“姑姑,”莫慧秋從外麵走進來說,“連爵的母親安然來了。”
安然,的確是出乎莫慧雅的預料,他以為這個女人隻會躲在自己兒子和連老太太的背後,再說,即便是來找自己,還不是時候。
“讓她進來吧,”莫慧雅收起手上的東西,“慧秋,讓家裏所有的人都退下。”
“是,姑姑。”
安靜的大廳裏麵,莫慧雅精致的妝容之下隱藏著再冰冷不過的恨意,對於安然,她從來都沒有選擇原諒。
“我今天來,”安然淡淡的開口說,“是想要告訴你一件喜事,連爵和葉薔要結婚了。”
雖然早就預料到葉薔和連爵要結婚,隻不或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莫慧雅還是有幾分的驚訝。
“是嗎,那麽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呢,娶到這樣一位優秀的兒媳。”
“莫慧雅,”安然斂去了臉上的笑容說,“如果我記的沒有錯的話,就再不久之前,你曾經答應過我,更確切的說,是你自己告訴我不會再到帝都,可是很快,你卻打破了這樣一個諾言,又一次回來了。”
“你覺得我不應該回來啊,”莫慧雅的情緒稍顯得有點激動,“安然,你想清楚,我們兩個之間,最先打破諾言個人應該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不會是莫家人,而是連家的夫人。”
安然不想糾纏,二十多年前,他們兩個見麵是為了這件事情,二十多年之後,又是為了這件事情,該說的,該爭的都已經爭奪過了,沒有什麽可說的。
“如果你想要報複我,可以盡管過來,但如果你想要對付我的兒子和兒媳,我絕對不會罷休。”
“兒媳”,聽到這兩個字,莫慧雅覺得十分的可笑,“安然,你要記住,葉薔還不是你們連家的媳婦,現在這樣說,實在是有點為時過早,還有,究竟能不能嫁到連家,由不得你們。”
“由不得我們,”安然對於莫慧雅的狂妄和自大,甚至是目空一切,苦笑的搖搖頭,“我們連家的喜事,隻會由我們連家來做主,而不是有你莫慧雅來插手。”
帝都之內,最大,最有權勢,在商場之中能夠叱吒風雲的,也隻會是他們連家,莫慧雅在英國是很有手段的,但這裏是帝都,不是英國。
連氏三代都在帝都經營,連爵接手連氏之後,更是將所有的一切進行了改革,就憑莫慧雅從英國回來,帶著一個周末和同樣是國外的狄雲思,能夠對連家做出什麽。
“莫慧雅,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事情牽扯到我的孩子,你可以不幸福,也可以讓我不幸福,卻不能讓我的孩子不幸福。”
聽到這句話,莫慧雅的情緒完全失控,自己為什麽會不幸福,為什麽會這麽多麵一直孤身一人,就是因為你安然,想清楚了,就是因為你的幸福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傷,這原本的一切本應該屬於自己。
“安然,為什麽我會不幸福,我想你的心裏應該最清楚,”莫慧雅從牙縫之中突出了這麽一句話,“今天我就告訴你,你兒子和葉薔的婚禮,隻要有我在,就一定不會那麽順利的進行下去。”
安然已經猜到莫慧雅一定會用周沫這張牌來打亂葉薔和連爵的婚禮,所以一早就已經派人去尋找這個女人。
安然注意到莫慧雅一直都在看著電話,兩人的心裏都很清楚,她們在尋找同一個人。
“當年,英國的傑克孫事件,”安然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繼續開口說,“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你為了成為第一個進入議會的女華裔,所以動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別人以為傑克孫家族不過是車禍,可是隱藏在車禍之後的真相,你最清楚。”
這是威脅,這也是安然的手段。
不過,莫慧雅根本不把這些放在眼裏麵。
“安然,無論是我們莫家還是連家,都會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若是以前,你出身不好,定然是不知道我們這些豪門家族裏麵的複雜事情,可是經過二十多年豪門生活的熏陶,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對不對。”
“我莫慧雅是有不光彩的一麵,你們連家也是一樣,再說,莫家能過走到今天,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不會有任何的把柄落入別人的書中,即使是有,也不會曝光於人前。”
“安然,在連少這件事情上,我是輸給了你,”莫慧雅冷冷一笑,抬起眼簾,話語之中卻滿是傲慢,“但是對於打理生意和處理事情上,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人,無論爬的多高,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明白嗎。”
二十年前,莫慧雅就是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出身,二十年後也是一樣。
“莫慧雅,二十年沒有見,你的口齒還是一樣的伶俐,看來我上次真的是被你的偽裝蒙蔽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怎麽,聽著你的口氣,是不是覺得很可惜,我莫慧雅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說到這裏,安然的手機忽然之間響了起來,看了一下號碼,卻又突然掛掉。
“是嗎,”安然笑了笑說,“可是今天這這件事情,你還真的是敗了,周沫已經被我的人控製了,如果我想的沒有錯的話,從電影節那天開始,你就一直在找周沫,隻可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機會,都被我兒子識破了,莫慧雅,你的手段是很高,你挑的人也不錯,可是這一切對於我們連家來說,真的是太拙劣了。”
莫慧雅臉色微微一暗,的確,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派人尋找周沫的下落,卻一直苦苦無果,電影節上,不僅僅莫慧秋失手,就連周沫也是一樣,連爵和喬雲帆早就有了防備,自己的計劃,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莫慧秋被趕出了喬家,失落了好些天。
“安然,”莫慧雅很快就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你剛剛不是說我的手段很不光明嗎,可是你自己呢,今天這一局,你的手段也不是那麽光明吧。”
“不光彩的手段,我從來都不會使用,”安然很是冷靜的說,“這個周沫應該很早就已經知道你對她的利用,看來你真的用心靈苦,從七年前,你就已經準備對我們連家的報複了。”
“更確切的說,從二十年前,你從我手中搶走連少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準備了,你不會忘記了吧,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二十年前,你婚禮上,我就是這樣說的。”
安然沒有反駁,二十年前自己,莫慧雅和連爵父親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一個不可觸碰的三角形,莫慧雅無法接受自己心儀已久的對象選擇其他的女人,這種極度的極度和報複心理,已經嚴重的毀掉了他現在的生活。
“其實,這些年,你完全可以過的不這樣辛苦,你可以結婚,可以像一個普通的女人那樣,是你緊緊的抱著仇恨不放手。”
莫慧雅對於安然的這種輕描淡寫的口氣很是憤怒,同時被兩個背叛的滋味,隻有自己最清楚,你安然搶走了我的男人,幸福快樂的生活了二十年,享受著榮耀和嗬護,但是作為被拋棄的人,莫慧雅始終沒有辦法走出來,複仇一直支撐著走過來,根本不可能會放下,唯一能夠支撐自己的就隻有複仇。
連爵和葉薔已經周沫之間的關係,像極了二十年前的三人關係,所以無論如何,莫慧雅是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就請連夫人回去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慧雅站起來下了逐客令,對於即將到來的一切,就算周沫現在在他們的手中,事情還沒有結束,誰會是最後的贏家還很難說,他是不能夠阻擋葉氏和連氏的聯合,但是這場婚禮,是無論如何都可以阻止的。
除了自己,還有一個狄雲思,這個人對於葉薔的執念,更深,更加難以自拔。
安然走出去之後,莫慧雅即刻就通知了狄雲思,電話之中,隻是說明要他盡快來的過來,並沒有提及連爵和葉薔結婚的事情,因為她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到應對的辦法,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周沫。
“慧秋,盡快的安排人去查詢周沫的下落,明白了嗎。”
連著叫了兩聲,卻一直沒有回應,走出大廳,卻看到莫慧秋一個人癱坐在外麵的草坪上麵發呆,莫慧雅走過,慢慢的蹲下來問:“慧秋,你怎麽了。”
“姑姑,”莫慧雅眼睛呆呆的盯著地麵,“剛剛我得到消息說,喬雲帆和秦沫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應該是和連爵他們一起,看來我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慧秋,”莫慧雅抓住了他的肩膀,帶著些許的警告說,“你放心,姑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搬到,這個婚,他絕對沒有辦法進行,相信姑姑。”
“姑姑,”莫慧秋搖著頭,眼睛之中閃爍著淚光,“是的,這件事情,我是想要相信你,可是,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