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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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跳樓!

其實顧行歌聽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並不是上高樓上去圍觀一下,而是直接推開了季寬辦公室的門,微微皺著眉頭問辦公室裏的男人:“我說承叔,這個做的未免有點太過火了吧?”

可是男人卻隻是淡淡的抬眼看了她一眼:“不是我做的。”

顧行歌愣了,這個手段要說不是承叔搞出來的,那她還真有點不相信:“在這個時候……您能別逗我玩了嗎?”

“我何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逗你?”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低頭繼續看著自己的文件,“你要真想知道,不如去看看今天到你手裏的那封遺書,就是你那個顏清和,顏師兄的。”

顧行歌恍然大悟。

想通了這件事之後顧行歌忍不住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多此一舉。”

“我覺得也是。”承叔站了起來,披上了自己的外衣,看著外麵的一派喧嘩少見的歎了口氣,“季寬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記在你的頭上,你自己小心點。”

顧行歌點了點頭,看著承叔走出了房間,才慢慢悠悠的往會客廳那邊走。

自己小心點,她在心裏幽幽的想道,一個想用車禍要自己命的人,再加上一個季寬,該說她是債多了不愁呢?還是該說什麽呢?

高樓上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季寬他老婆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頂層,一雙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保養的手扒著欄杆,對每個企圖走上去跟她說兩句話的人狠狠地叫囂著:“都滾開!給我滾開!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有不少唯恐天下不亂的旁觀群眾就站在這頭拚命喊話:“姑娘!季太太!別想不開啊!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除了季寬本人。

葉錦言和顧行歌趕到的時候,季寬正大爺一樣的坐在會客廳裏,那張雖然不像電影演員一樣英俊卻是有著說不出味道的臉上一臉漠然,帶著仿佛是理所當然一樣的矜貴優雅的負心薄情。

他就是這麽個貨色,喜歡的時候簡直是要比貼身小棉襖還要好,不喜歡的時候管你去死。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在這種時候,向來是崇尚你情我願好聚好散的葉錦言葉大少也不得不承認,季寬這個人的良心,大概已經被狗給吃的差不多了。

連被稱為滅絕師太的市場部負責人王潔都有點慌,這個萬年辦公室死宅是當年顧行歌母親給她留下來的人,難得的參加了一次集體活動,雖然說這個主題有點特別——勸人不要跳樓。

勸說未果之後,她又踩著小高跟鞋腳步急促的下來,看見季寬那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倒是上去看一眼啊!勸勸她,怎麽還大爺似的在這坐著呢?”

季寬冷哼了一聲:“不用理她,叫樓頂上的人都下來,莊敏這個人我還能不知道嗎?說白了就是個人來瘋,沒人管她,我看她能跳下去給誰看——真拿自己當根蔥了,這都什麽年頭了,還給我來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套。”

王潔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頓時明白什麽叫做當代負心漢陳世美西門慶了,以她一個大齡剩女的心態來看,季寬這種貨色,絕對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哪怕是有一天發到了,找個小白臉包養都是要避免季寬這種款型的,防止他負心不說,還要隨時防著他吃裏扒外,實在是個工程量太過浩大的工程。

她還想說些什麽以泄心頭之憤,顧行歌輕輕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她冷靜下來:“王姐,算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少說兩句。”

王潔這才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會客廳的顧行歌,聲音裏透出了難以掩飾的驚喜:“行歌?你什麽時候……”

顧行歌笑了笑打斷她,也沒有提起為什麽季寬上次和她見麵的那次飯局刻意地避開了母親留下來的幾個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看到這個比自己小了不小的女孩子出現在這裏,王潔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發現現在的顧行歌和當年她的母親一樣,身上帶著獨特的,即便是在一片混亂之中也能讓人感覺到這個人是將整個局麵掌控在手裏的冷靜氣場:“行,你來和他說。”

一個顧行歌從來沒見過的男人輕咳了一聲:“我說季寬,這就不太合適了吧?別說她現在還是你老婆,就算明天不是了,碰上這種事情,模範市民也應該見義勇為不是?”

顧行歌和葉錦言對視了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神裏的意思,這男人估計是今天受刺激受大發了,直接就往腦殘那個方麵發展過去了,見義勇為的模範市民?這句話怎麽聽起來就那麽不像人話呢?

為了防止這個局麵繼續往腦殘的方向發展下去,顧行歌終於對著季寬開口:“你現在好歹還是這個公司的管理者,鬧出這個事情,你認為你以後能好過?”

季寬倒是沒有給她什麽臉色看,淡淡的嗯了一聲,大概是看見了顧行歌這個大妖孽,這才從氣糊塗的狀態裏緩過來一點,總算是想起來這件事情鬧大了對公司的形象不好,搞不好莊敏真的跳下去,第二天當地媒體就能出一條新聞,標題大概是什麽黑心資本家克扣員工工資,青年女子跳樓輕生之類的,要是鬧出這茬來把母親留下的這間公司給抹黑了,顧行歌要是能放過他那真的就是世界奇跡了。

“行了,今天這件事情算是我對不住,造成什麽損失都算我頭上。”季寬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顧顧行歌之後轉向了那個男人,“我聽說她還打人了?”

“哦,沒事,剛剛這位……”男人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顧行歌的名字,就幹脆跳過,“給她算節日加班了。”

“行,再給人家買點東西,從我賬上走。”季寬說著,然後在經過顧行歌身邊的時候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得清楚的聲音對她說,“我知道你不屑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冤有頭債有主,我本來就欠了你的,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主意,我自然知道要報複的話去找誰。”

然後就一臉漠然的上了樓。

顧行歌卻扯出一個冷笑來:“報複?”

顏清和那隻老狐狸,可是等著你的報複呢。

季寬,你以為你把這個公司搞得一團亂……隻有我一個人將你厭惡到了極點?

你忘了一件事情,這個公司當年可是還有其他人的心血在裏麵呢。

“呸,”等他走了之後,王潔小姐就做出了精準的階段式總結,“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統統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無辜中槍的葉錦言和剩下一個顧行歌還是不知道名字的男人都是一臉菜色,顧行歌就偷偷地笑了起來。

慣常出軌的人裏麵,有些情不自禁的是優柔寡斷,心理沒斷奶,而有些主動出擊的,基本都是屬於這一類的人渣。

這種人的感情,是會被時間格式化的。

當然,後來莊敏還是沒有跳成樓,一般大喊大叫著要尋死的,通常都沒有那個膽子從樓上跳下去,而季寬對待這種潑婦也有一手,絲毫不理會什麽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我真跳了你信不信之類的混話,叫了個保安,徑直走過去強行把莊敏從欄杆上架了下來,幹淨利索的塞到了車裏。然後從辦公室抽屜裏拿出了一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已經開始起草的離婚協議,放到了哭到沒有力氣說話的莊敏手裏。

季寬依舊是輕聲細語地說:“敏敏,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物質上要是有什麽不滿的,可以提出來,不過分的話我會滿足你。我不是那些不講情麵的人,願意多給你一點東西做補償,一輛車,一套房子都沒什麽,你說出來我會答應。不過你也讓我為了你搞得傾家蕩產,要是你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了,我還是建議你直接找個律師來跟我談。”

然後這個衣冠禽獸從名片夾裏掏出了一把名片,篩選了一下,挑了幾張塞到了莊敏手裏:“這幾家律師事務所,口碑不錯。當然,我還是希望我們兩個可以和平解決問題,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還是不要去麻煩別人了,你說呢?”

莊敏哭的渾身都開始打哆嗦,腦子裏完全是一團漿糊,似乎完全沒有理解季寬說了什麽,隻是木然的拿著那張離婚協議書出神。

季寬看了她一眼,想到怎麽當初看上她的時候,就沒發現她哭起來的時候一點美感都沒有?

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合上了車門,對自己的司機說:“師傅,麻煩了。她今天精神狀態不太穩定,謝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在樓上全程圍觀了這一幕的王潔總結說:“季寬是什麽人,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他要是想哄誰,怎麽可能哄不好?就看他樂不樂意費那份時間了,哼,男人。”

顧行歌就站在她身邊,隻是淡淡地笑著,完全不對她這一番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評論發表任何看法:“王姐,季寬是不可能在這裏幹下去了,我打算把你提到他的位置上。”

王潔被嚇了一下,然後轉頭皺著眉看著臉上毫無波瀾的顧行歌:“行歌,你老實給我交代到底是怎麽了。你絕對不會僅僅因為今天的這件事情就把季寬給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