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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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兩場談話

葉錦言到達和盛洪約好的那個茶社的時候,盛洪已經一個人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看到葉錦言走了過來的時候盛洪站起身來:“走吧,去閣樓上說。”

葉錦言還是那一副幾乎是萬年都不會改變的微笑表情,他跟在盛洪的身後繞開那些藤製的茶台,看著盛洪無比熟稔的和站在吧台裏擦杯子的老板打了個個招呼之後,從兜裏掏出了把精致的黃銅鑰匙打開了一扇貼著和周圍牆壁貼著同樣顏色牆紙的,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的小門。

那個小門裏麵是個旋轉樓梯,葉錦言就跟在盛洪身後往上走去,走了幾分鍾之後才打開了頭頂的一個樓梯蓋子。

這是一間由閣樓改造成的小屋,有一個極其精致的小吧台,但是出乎葉錦言意料的是,整個小屋麵積並不算很小,可是卻隻有一張藤製的茶桌和四個由同樣材質製成的椅子。這張桌子靠著窗,透過被擦的極其幹淨的玻璃可以看到下麵來來往往的人群,這裏似乎是可以看到世間眾生百態,可是那些人卻終究沒有辦法窺探到這裏的一絲一毫。

“這裏是我自己出錢改的。”盛洪端著壺茶走了過來,“開這個店的是我一個朋友,轉行開這個的時候缺錢,我幹脆就直接投資算了,正好給自己留個談生意的地方。”

“挺不錯的。”向來是沒有什麽表情波動的葉錦言少見的讚歎了一句,“你做了隔音?“

盛洪拉開椅子坐下:“對,隔音不錯,這種從下麵推開的門也省的被偷聽。”

葉錦言似乎是毫不見外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紫砂的小小茶盅握在手裏似乎有著妥帖的暖意:“那你找我到這裏來是想談點什麽?”

“和你說話就是省事。”盛洪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整個閣樓都縈繞在一種氤氳的茶香之中,“根本就不用我費腦子去想要怎麽寒暄。”

男人輕輕地呷了一口茶:“要和你談的自然是和顧行歌有關係的事情。”

“那你怎麽不和顧安寧先談談,關於顧行歌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比我少到哪裏去。”葉錦言雙手十指相扣著放到了桌麵上,語氣平靜淡漠,似乎麵前坐著的僅僅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可是盛洪並不是不知道葉錦言內裏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一般來說葉錦言表麵上越平靜那麽他的內裏實際上是越發的波濤洶湧。

因為在這種方麵,或者說是在很多方麵,盛洪和葉錦言是同一種人。

“因為這件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也就沒有什麽談下去的必要了。”盛洪放下了手裏的紫砂茶盅,“我不得不承認,處於保護欲,我其實並不想跟你進行這次談話的。”

葉錦言微微點了點頭:“那麽究竟是什麽事情?”

“顧行歌失蹤的這些日子,你一直想知道她去了哪兒吧?”盛洪直直地看向了葉錦言,“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有誰知道顧行歌的行蹤,你打算怎麽做?”

暫時拋開盛洪和葉錦言見麵的這件事不提,從酒店出來之後,顧行歌還算順利的打到了車,但是因為在哪個城市都能遇到的大問題——堵車,導致她在約好的時間之後一個小時才到達他那個舊友說的那間咖啡店。

其實顧行歌的認識並不準確,與其說這裏是一間咖啡店,倒不如說這裏是個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當她推開帶著鈴鐺的精致木門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舉著叉子對著麵前的蜂蜜厚多士奮戰的那個舊友。

顧行歌走到那張桌子旁邊,那個看起來比她還要小上一點,卻真正漂亮絕豔到了不可思議的女孩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叉子用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說道:“我還以為你迷路了。”

“怎麽可能。”顧行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那個女孩子將另一杯完全沒有動過的咖啡推了過去,“你倒是沒怎麽變。”

對方嘖了一聲之後雙手抱胸往後靠上了椅背:“你不也是沒變嗎,還是那副討打的樣子。”

頓了頓之後,她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繼續說了下去:“行雲小姐?”

“得了吧,你比我更應該清楚我哪裏還叫這個名字,坐在這兒的不過就是顧行歌罷了。”顧行歌也笑了起來,“倒是你,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變不是嗎,遲瑞?”

被顧行歌叫做遲瑞的女孩子糾正道:“不對,即便是你現在叫顧行歌,你在我心裏仍舊還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順便說一句,這名字還真讓我覺得懷念,好久沒聽過有人這麽叫我了。”

“好久沒人叫?”顧行歌端起杯子的手停了一下,“你的事情辦的這麽快?”

“也還好,隻不過我現在已經從那些事情之中脫身而出了。”遲瑞接著拿起叉子吃那一份甜點,“但是說真的,我沒想到我的事情會進行的這麽順利,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去跟晏盛平要一個結果。”

顧行歌沉默了。

原來時間真的已經過去了這麽久這麽久,她曾經熟悉的那些人那些事早就已經變成了過去。

“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當年那個談笑之間手下就過了不知道多少流動資金的姑娘那兒去了?”有著一雙狹長且有在眼尾上揚起來的好看鳳眼的女孩子打斷了她的思維,“難道這些年沒見,你的腦子也壞了?”

“行了,說正事吧。”顧行歌輕咳了一聲,表示寒暄到此結束,畢竟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不要再這麽多年之後再無聊的互相揭老底了,“宮飛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遲瑞端起了自己麵前有著厚厚奶泡的卡布奇諾喝了一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算我和那個人的交情比和你的交情還要深,也不代表我當年閑的沒事淨去打探別人家底了。”

女孩子用大拇指摩挲著溫熱的杯壁,用略微帶著一點懷念的深情說道:“宮飛寂這個人原來還不錯,雖然有點兒反、社。會,但是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顧行歌皺起了眉頭:“你確定?”

“當然,你是不知道他跟葉錦言交手之前的樣子。”遲瑞放下了自己的杯子,閑適的靠在椅子上直視顧行歌,這個姿勢和顧行歌記憶裏的她所習慣的姿勢分毫不差,“你跟我說要打聽宮飛寂的事情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這男人終於發瘋了。”

“宮飛寂沒來找過你要打探葉錦言……或者我的事情?”顧行歌有些遲疑地問道。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們兩方我誰都不會幫。而我現在跟你坐在這裏聊天也是因為這些信息宮飛寂是清楚的。”遲瑞說到這裏停了一會兒,似乎要給她留下反應的時間一樣,“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在電話裏跟我說的那件事有可能是真的,畢竟很有可能因為你,他才會這麽衝動的行事。”

“你繼續。”

遲瑞微微低垂下一點眼簾,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微弱笑意:“你以為你之前這麽多年沒事是因為什麽?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觸碰到他的利益,可是現在……你跟葉錦言攪合到了一起。”

顧行歌看著她,無比認真的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幹脆讓我不要呆在他身邊?”

“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遲瑞帶著那種笑意直視顧行歌,“這是好事。”

“好事?”因為遲瑞事不關己的態度而覺得有些不爽的顧行歌反倒笑了起來,“要是發生在那位身上你也會說是好事?”

遲瑞歎了口氣:“我剛才就說過了,你們兩方我誰都不會幫,而且這一點你自己也清楚,你現在因為我的態度跟我發火有個鬼用。你跟葉錦言聯手,你們兩個想達到的目標都能達到,這難道不是好事?”

因為她的話而稍微冷靜下來一點的顧行歌想了想:“可是我現在和他……”

顧行歌輕輕頜首,表示自己明白她想說什麽:“所以這件事完全是要靠你自己,我都幫不上忙的。”

“行,這件事先不再提了。”顧行歌問出了自己見遲瑞最想要問的事情,“包括夏家的那四家在內,現在是什麽態度你知道嗎?”

“態度,嗬。”遲瑞發出了一聲明顯帶著不屑意味的輕笑,“知道顧家大小姐終於回歸家族了,你告訴我他們應該是個什麽態度?”

顧行歌的眼睛裏的顏色沉了沉:“果然如此。”

“你也想到了不是?”遲瑞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那麽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我多嘴了。”

顧行歌點了點頭:“他們這樣倒是方便了我,踩著他們樹立屬於自己的威信,我可是心裏一點兒愧疚都沒有,畢竟當年他們到底幫了莫長海多少,又給我找了多少麻煩,他們自己心裏都是一清二楚的。”

遲瑞聽了這句話之後隻是笑了笑,然後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那我就用這個,祝好友你才是得償所願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