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弼帶著近衛親隨就向行館裏麵直接走去,行館的守衛禮貌地攔住他,他眉頭一皺,身後的親隨湧過來將行館的守衛士兵推在一邊,就跟著他闖了進去。
行館的守衛慌忙跟在後麵一個勁地阻攔說道:“王將軍,王將軍,你再等等,我們已經進去通報了,你千萬不要硬闖。”
王若弼滿頭怒火,說道:“趕快滾開,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將軍硬闖了,我是來探望公主殿下。”
行館守衛還在一個勁的阻攔,王若弼看見行館內燈火通明的一個房間,說道:“是不是那裏?”
行館守衛輕輕點頭,說道:“王將軍,你輕聲些,我們再去通報一聲。”
王若弼哼了一聲,站住不動,那行館守衛總算鬆一口氣,連忙再去稟報。隻是他去了許久仍未回來,王若弼怒火上揚,看來你這個小小的明玉公主是真為將本將軍放在眼裏,居然讓本將軍苦等了一個時辰,看我今日如何作罷。
他不再等候,徑直向那房間的跨院走去,卻在剛一進院門時便被人大喝一聲,說道:“什麽人,擅闖公主行館。”
跨院門口守衛著一名黑衣蒙麵的高大男子,眼神森冷,身後站著幾十名精明強幹的近衛軍,攔在他麵前,不讓他再進一步。
王若弼冷哼一聲,仰麵朝天,他是堂堂的鎮國將軍,蕭瑉來到楚國是人在屋簷下,即使貴為公主見到他也一定要畢恭畢敬,至於她的守衛更沒有必要放在眼裏,由他來親自答話。
他傲岸的默不作聲,身後的親隨已經代為回答了他的身份。
那黑衣蒙麵男子狀似客氣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在外麵多等一會兒,若公主召見,你們再進即可。”
他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還要讓他再等,便是楚王也沒有這麽大的架子,他理也不理,示意身後親隨給他向前開路。
無鋒眼見他要硬闖,心中一陣暗笑,公主正是要借此機會打擊他的囂張氣焰,想不到他真的送上門來,無鋒身後的近衛都是逍遙王武功高強的侍衛,一般士兵遠非對手。
王若弼的親隨向來飛揚跋扈,一聽主子命令,便湧上前去打算向對付行館守衛那樣將人擒住,無鋒不過微微側身,將那些人輕輕閃過,他身後的近衛軍已經閃電般出手,輕易製服王若弼的幾名親隨,將他們反被雙手牢牢壓住。
眨眼之間,勝負已定,王若弼的那些親隨一時失手不由得大驚失色,連王若弼也心中一驚,想不到明玉公主的近衛如此難以對付,一時之間倒是不敢小覷。
他看著麵前那黑衣蒙麵男子,雖然剛才和他說話是客氣有禮,但一雙眸子射出森冷殺氣,不帶一絲感情,連他這個久戰沙場的老將也一時心寒。
他躊躇一下,帶著威嚴地慢慢說道:“我乃鎮國將軍王若弼,親自登門拜訪公主,苦侯一個時辰不得相見,還要被你們擒住親隨,是什麽道理?”
無鋒心頭一陣失望,看來這王若弼也不是草莽一個,識時務知進退,他這樣說話,無鋒倒是少了很多折辱他的機會。
此時房門打開,王若弼隻見柔和闌珊的燈火中緩緩行出一個美似神仙的窈窕女子,向著外麵嬌嗔道:“無鋒你們那裏吵吵嚷嚷的什麽事?”
無鋒不及答言,王若弼已經揚聲道:“我是鎮國將軍王若弼專程來拜訪明玉公主,請公主趕快相見。”
繡玉聽聞,緩緩走到王若弼身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禮貌地說道:“不知道將軍可有印璽等身份證明,或者是和馬丘的兩位大員同來。”
她容貌十分妍麗,態度十分溫婉,偏偏問題卻十分刁鑽,我後唐的人又沒見過你王將軍的樣子,你說是鎮國將軍便是了嗎。
若是別人問這樣問題,王若弼非得氣得暴跳起來,偏偏美麗女子的刁鑽總是讓人不能苛責,何況繡玉一雙柔美的眼睛帶著笑,在他麵前忽閃閃的跳動著嫵媚的光彩,他捺下性子,將隨身攜帶的印鑒交給繡玉仔細查看。
繡玉佯作仔細檢查完,向著王若弼抬頭一笑,不著痕跡地逢迎並解釋道:“果然是王將軍,我看將軍儀表堂堂威風凜凜的樣子,也絕不會是假冒。”說完含羞一笑,再說道:“麻煩將軍再等等,公主剛才正在沐浴更衣,讓我去催催她。”
她說完轉身邊走,對王若弼格外客氣逢迎,也是公主的吩咐,她和無鋒一熱一冷,讓王若弼拿捏不定,才好讓公主和他交鋒。
王若弼生平最是好色,一見繡玉國色天香溫柔解語,心中怒氣已經消了不少,當下便乖乖在外麵又等了一會兒。
少頃,房門大開,繡玉站在房門處嬌聲說道:“公主有請。”
王若弼精神一震,將親隨留在外麵,隨著繡玉走進房內。
房內正中端坐著一名女子,身著後唐皇族專用的朱紅色朝衣,寬大的袖口,身上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容顏秀麗絕色,明眸如星,眉眼間自然流露出皇家的莊嚴華貴。
王若弼深吸一口氣,這女子小小年紀,竟然比自己那做了多年皇後的姐姐還有氣勢,他來之前想好幾種應對她的方法,卻被她折騰得一時忘記,乍一見她,還是有些氣不順,揚頭大聲說道:“我是鎮國將軍王若弼,特地來拜見公主。”
蕭瑉燦然一笑,大度說道:“王將軍快請坐,不知將軍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王若弼聽她問完,暗地調整了一下態度,輕聲說道:“本將明日將要率兵回楚都,特來邀請公主同行。”
蕭瑉暗笑,我都要走了,你想要繼續留在這裏也不行了。嘴裏卻是婉拒道:“本宮也想和將軍同路而行,多個照應,隻是將軍公務在身,我實在不便打擾。若給楚王知道,隻怕怪責我年幼無知,耽誤軍政。”
王若弼心中暗想,本將的公務就是保護你啊,隻是他既然專為迎接蕭瑉而來,卻拉住兩位大員閉門不見,怎麽也說不過去。眼看著蕭瑉年幼懂禮,不知道她對實情知道多少,還妄想著遮蔽過去。
他看著蕭瑉,朗聲說道:“公主還是和本將同行,此去楚都路途遙遠,不勝艱辛,公主乏人保護,出了意外,則我楚國舉國上下顏麵無光。”
蕭瑉暗笑看你能撐到幾時,說道:“將軍說的有理,那就同行,回到楚都我便稟明楚王為將軍請功。”
王若弼暗暗苦笑,你不替我請功,我倒是有功,你若替我請功,我反倒有罪了,也罷,先邀請她同行,路上再慢慢地溝通吧。
他客氣地笑道:“保護公主是本將的職責,本將不敢居功。”隨即狀似隨意地說道:“不知公主從成國過來,有什麽新鮮見聞沒有?”
蕭瑉聽他想一句話蒙混過關,暗笑不語,再聽他問題,心思一動,難道他對成國狀況一無所知,他即使不出兵,成國那裏出了大亂子,他總該派個探子打探一下,難不成就呆在馬丘拖延時間不成。
做將軍如此不負責任,可怪不得別人陷害了,蕭瑉靈機一動,試探著說道:“本宮從封裏郡而來,我在成國時受到攻擊,封裏郡守將想要阻撓後唐和楚國聯姻來暗害我,已被處死,,而龍家軍正駐紮在封裏郡維持治安。”
王若弼倒不是沒派人去打探消息,可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遲遲未歸,他聽著蕭瑉說話,完全不疑有他,輕輕點頭。
蕭瑉見狀,心中暗笑,繼續說道:“成王將封外郡的主要兵力調去攻打封裏郡,封外郡城防空虛被武國的人知道,正在率兵攻城。”
她表麵和王若弼交流各國戰勢,實際上已經偷偷下了兩個套,她說的都是事實,隻不過不是最新發生的結果,即使王若弼發現消息有假,怪不到自己頭上,她隻推說自己知道這麽多就罷了。隻要王若弼貪圖省事,不再派人去勘察,將這些消息直接報告給楚王,那就別怪他鐵定要栽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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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
晴空如洗,一碧萬裏,天高雲淡。
遠遠從楚都城外的郊野上,便看到楚都城牆上飄揚著五顏六色的彩旗,由大王子楚泰和二王子楚安率領的楚國群臣早早在城門外列隊迎候。遠遠見到蕭瑉等人,城牆上四十九麵大鼓敲動起來,威風八麵,伴著鼓聲,是楚軍士兵一聲聲的整齊呐喊“迎明玉公主入楚,迎明玉公主入楚,”喊聲響徹行雲,一聲聲向著城裏延伸。
蕭瑉端坐在華貴高雅的轎輦之上,那是楚王從楚宮裏派出的十六人轎輦專門用此迎她入城,高坐在轎輦之上,蕭瑉微笑著看向繁華的楚都正街,街兩旁人群熙攘,爭相一睹後唐公主的風采。
沿著筆直的正街到盡頭是富麗堂皇的楚國宮殿,殿下的漢白玉台階高高砌起,台階兩旁有成排宮人擎起莊嚴的楚國儀仗。那高聳寬廣的漢白玉台階不知道有多少階,襯得壯觀的楚國宮殿無比雄偉高貴,襯得沒登上石階的人渺小如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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