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小姐,褚默梵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是……”突然打斷她,同時抽出自己的手腕,南風冷目俯視她蒼白可憐的臉。“感情這東西,是誰勉強誰,誰合適誰,我們都清楚。而且我認為,我妹妹並不比你低半分,哪怕她沒有你這樣的家世也不比你低!”
慕夏是不是他妹妹他先不論,就算隻是朋友,他也不可能聽著岩箐大放厥詞而無動於衷!
而他的話對岩箐來說有多少殺傷力那是不言而喻的,愣愣看著他拉長的臉色,岩箐眼裏都是難以置信。
“她……你……她……你說誰是你妹妹?”抱著最後一絲僥幸的不相信,岩箐結巴著問道。
“你應該清楚我們在說誰,慕夏是我表妹,江家繼承人,或許在岩小姐眼裏這怎麽也比不上你背後一個市長千金的光環,可配不上配得上褚默梵,那應該也綽綽有餘了。”冷聲啟唇,南風雖然沒有炫耀自己家世的愛好,甚至有時候可以沉默一切質疑,但唯獨這次對慕夏不行。
他們家現在的兩個寶貝,他爹媽視為掌上明珠的表妹,怎麽能任人詆毀,任人踩在腳底下!
蒼白的臉似乎又白了幾分,甚至有些泛青了。
岩箐應該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過,慕夏一天會成為南風的妹妹、江家繼承人!
“這、不可能……”她不相信的搖頭,心中很清楚H市幾大家族裏,江家和南家、褚家是一樣的,雖然現在已經沒落不少,但根基是最穩的。哪怕他們沒有市長那般權利,但誰能說他們比市長家差?相比下來,農村出生的岩靖雲反倒是沒那麽高的輩分。
而慕夏是江家繼承人!
“岩小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南風篤定的說道。
“……不,不可能,你隻是為了幫她……為了幫慕夏,你……”無力的躺在床上岩箐不斷的搖頭,她查過慕夏的身世,雖然褚默梵把她保護很好,可是她還的查到了一點。
她是在褚家長大的孤兒,被褚默依他們都認為是褚齊在外麵私生女!雖然這個觀點到現在也沒證據,所以她也沒辦法把這些事拿到台麵上來堂而皇之的攻擊慕夏,可是她是褚家長大的孤兒那肯定是錯不了的,怎麽搖身一變變成了江家繼承人?!
南風微微吸了口氣,將剛才的慍怒壓回心底,重新回到他一概的淡然疏離。淡淡道:“岩小姐,默梵是什麽脾氣或許你早已經看清,哪怕今天慕夏隻是個普通家庭,甚至是貧窮。隻要她有褚默梵認定的東西,那他一樣不會改變。所以……”
“不可能!”突然又激動起來,岩箐堅定的打斷他,看他道:“慕夏不可能是你妹妹,她是在褚家長大的孤兒,她怎麽可能是江家的繼承人!你說這些不過是為了幫她罷了!”她不相信這些,肯定是南風為了幫她才說什麽妹妹罷了!
沉聲對視她篤定的眼神堅定的口吻,南風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麽變化,但心裏還是起了狐疑。
她剛才說什麽?慕夏是褚家長大的孤兒?這件事他怎麽沒聽褚默梵說過?
雖然心裏一下子有了不少問題,可是最後他還是用勸慰的口吻道:“岩小姐,可能這其中有你誤會的部分,但我想感情和誤會不誤會應該無關,你別太執著了。”
“你別和我說這些,你們都知道我喜歡褚默梵,就算他現在不喜歡我也無所謂,我不會放棄的!”堅定的說完,岩箐撇過頭不再看他和他說話。
南風欲語還休的動了動嘴皮子,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歎口氣。然後離開了病房。
岩箐躺著身體雖然無力,但心從不曾退縮,不管褚默梵怎麽說,她始終相信隻要把慕夏趕走或者是讓褚默梵明白她才是適合他的女人,那她們最終都會在一起。所以她不能繼續躺在這裏了,她要快點出院去他身邊!
南風輕輕帶上房門,對門外剛好經過的護士道:“女士,麻煩您關注一下這裏的中國小姐好嗎?”黑人護士微笑的對他點了點頭,“OK。”
他也用微笑回敬,而後朝這裏的醫生休息室走去。但一路上,難免對岩箐剛才的話耿耿於懷不少。
慕夏是在褚家長大的?這件事他從沒聽說過,可是岩箐說的那麽肯定,也不像是假話。是否該給褚默梵打個電話問清楚?想著他已經拿出了手機,但是拿到一半又放了回去。
就算是有問題,似乎也不是現在該追問的時候。
從南風那出來,褚默梵並沒有馬上回礦區,而是帶著兩個保鏢故意在貝塔尼的街上繞了幾圈。南非的城市沒有大都市高樓聳立的繁華,很多都是平民的小房子,以及比較有西方基督教特色的建築。街上也沒有H市那麽熱鬧,特別是這個時候處於一天當中比較熱的時間段,難得才能在路上見到一個黑人居民。
看了看後視鏡,汽車尾部的地平線上什麽都沒有,隻有一輛綠皮車和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為他開車的保鏢說:“boss,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不,再看看。”褚默梵說。
可是保鏢顯然很沒耐心,在街上轉了幾圈了都沒甩掉後麵的車子,而對方也是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跟蹤技巧跟著他們,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真的很煩人。
“還沒有分清楚敵我,沒有必要動手。”再補上了一句,褚默梵可不希望這兩個保鏢在這裏製造什麽流血事件,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隻不過他也不解,對方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一路跟著他。
車子轉一圈又回到了市中心,平民居轉眼變成了到處是商店、辦公樓和公共設施場所的地段。路上的居民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剛才空曠的大路變小,給對方的跟蹤帶來了一些麻煩。
在車裏褚默梵餘光瞄到了一處小巷,忽然說:“停車。”
保鏢停下車同時問:“boss,怎麽了?”
盯著街邊小巷眯了下眼,褚默梵解開安全帶道:“下車,走。”兩個保鏢通過後視鏡互看了眼,但是並沒有違抗他的命令。
一從車裏下來,那翻滾的熱浪讓人仿佛置身火爐中,風中帶來的沙土氣息夾雜著一些城市獨有的味道,比如汽油味什麽的,感覺非常渾濁不舒服。
褚默梵帶著兩個保鏢快速進入小巷,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本跟隨在他們後麵的綠皮車開了上來,在他們的車不遠處停下。不過車上的人並沒有馬上下來,而是等了良久見褚默梵他們沒有出來,才終於推開了車門。
一個高大的黑人男子從車上下來了,然後警惕的走到小巷入口,站在那朝小巷打量了一番。最後發現看不見任何人,才走了進去。
雖然天氣熱,但小巷是背光的,難得有點陰涼。不過這位高大的黑人男子顯然沒有這份心情納涼,他逐步往裏走,動作很小心翼翼,充滿了防範。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料到半路的垃圾堆裏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一腳將他整個人踢飛,狠狠摔在了地上。
黑人男子倒在地上悶聲哼了兩聲,等他察覺危險急忙抓住自己藏在鞋子裏的刀,頭頂已經響起涼颼颼的聲音:“別動!”他抬頭,腦門上已經有兩個黑漆漆的槍口正抵著他。
褚默梵的兩個保鏢各自拿著手槍站在褚默梵兩邊,他則冷眼看著這個跟了他們一路的男子。
雙方沉默,相比褚默梵的懾人氣勢男子就驚慌多了。
在一陣對視後,男子終於開了口:“褚先生,我老板想見您。”
果然是有目的有資料的跟蹤。
微微眯起狹眸,褚默梵用一種危險的眼神盯著他忐忑的樣子。男子猛吞著口水,再道:“褚先生,我老板真的想見您,請您過去。”
“見我們老板?”一個保鏢冷笑了聲,轉頭看了眼褚默梵然後出其不意的上前給了男子一拳,將他揍倒後一腳踩在他胸口:“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們老板是誰!”
男子滿嘴是血,在地上掙紮了一下看著他們道:“我說,我說,我老板是查爾斯先生,他想見褚先生。”
還真沒料到對方會那麽坦白,然而越坦白反倒越使人懷疑。
看著他,褚默梵半信半疑的思索了會兒,因為他並不認識什麽查爾斯,更沒聽說過。為什麽對方要見他?是不是這其中有詐?
“別耍花樣!”保鏢加重了腳上的力道,讓男子痛的一陣低吟,“褚先生,我沒有說謊,查爾斯先生想見您。”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說?”褚默梵終於開口了,對於他先跟蹤了他們幾個小時的事耿耿於懷。
“這是我們老板的意思,他說在您為主動停下來見我之前,讓我跟著您。”男子坦白道。
可褚默梵卻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這是什麽邏輯?要見他不是直接找他,居然是讓人跟著他。
“boss……”保鏢回頭看褚默梵,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思量後,褚默梵冷冷道:“我們走。”
“不管他?”站在他身邊的保鏢問。褚默梵說:“對。”說完他跨大步走向小巷的出口。
踩著男子的保鏢略微頓了一下,才放開男子跟上他。
從小巷出來,外麵的街頭一片如常,褚默梵看了眼周圍直接上車,保鏢也迅速上車發動了引擎,他們的車揚長而去,巷子裏的男子捂著胸口走出來,見他們已經沒了人影懊惱的垂了下牆,隨後忙拿出手機。
這次離開褚默梵沒有再浪費時間,直奔礦區而去。但一路上他忘不了查爾斯這個名字。雖然他是不認識,可是隱約的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隻是忘記在哪兒聽過了。
“去查一下,查爾斯是什麽人。”褚默梵說。
坐在後麵的保鏢額首明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