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無恥:鎖愛不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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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9(長痛不如短痛)

嚴司馬上看向她,頓了頓後道:“不用回去了,陪我去後麵走走吧。”

慕夏遲疑的看了看喬菲,喬菲馬上鬆開輪椅道:“你陪他去吧,省的他煩我。”

“好,謝謝。”慕夏接著輪椅,同時轉頭對陪同過來的幾人道:“這裏不會有事的,你們去外麵等我吧。”但是他們卻搖頭道:“少夫人,我們就這裏等你,不會離你太遠,也不會打擾你。”

“那好吧,謝謝。”他們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慕夏也就不多說了。

===

推著嚴司來到後麵的小花園,因為這裏是醫院特製的玻璃房,倒也不算冷,還能看個雨景。不過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自然也沒這個閑情逸致。

“你不要擔心,羅洋不會有事,我會讓人去找她,一定會馬上把她救出來。”握住她的手,嚴司看著她滿麵的愁容說道。

微微搖了搖頭,慕夏說:“騰威和老唐都在想辦法了,你不用為我們操心,好好養病吧。”她並不是想讓嚴司幫忙,之前說那些隻是太過著急,找不到人傾訴,可是嚴司是他們三個好朋友裏的一員,她才覺得應該要告訴他。

“你是怕我這個樣子,幫不上忙還添亂,才這樣說的吧?”

“當然不是的!”急忙搖頭,他怎麽能這樣想呢!

自然,嚴司這話也就是為了逗她一下罷了。然後道:“那好吧,我相信她會沒事的,我們就靜候佳音吧。”聽到他這樣說,慕夏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微微點了下頭。

“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人想傷害你?”

這下換做嚴司皺眉了,他可沒忘記她說,羅洋出事是因為她的關係。

“這個,我……”微微躲閃他的目光,關於這個事情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似乎其中道理連她都覺得扯的很。總不能說,是因為她的情敵?還是因為褚默梵!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麽就這樣了。”別開眼,慕夏搪塞。

可是嚴司有多了解她,“是因為褚默梵吧?”這種事並不難想,慕夏怎麽也是個女孩子,來這邊不過幾個月,能做什麽事會讓人要試圖綁架她跟蹤她呢?其中和褚默梵必然脫不了關係。

被他說中了,慕夏無言以對。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得罪了誰?還會牽連到你。”

皺緊眉頭,嚴司問道。

“我……”動了動唇,慕夏眼底露出茫然。

其實她也不知道啊,而且她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因為她得罪的,還是褚默梵得罪的。

“唉……”歎氣,嚴司是算看出來了,這小女人更本就和個小白似地,怎麽被卷進去的都不知道。轉頭看向外麵的雨幕,嚴司想想說:“夏夏,離開褚默梵吧,你能找到更好的。”

雖然他也不能照顧她一生,但是他相信世界上不是隻有褚默梵才能照顧她,她完全可以找一個比褚默梵更好更值得她擁有的男人。

詫異的看著他,慕夏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種話,但仔細想想,似乎又合情合理。

“因為他是你哥嗎?”慕夏說。

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握緊,不僅如此,是因為他是褚家的人!

“夏夏,接下來的事情很複雜,我不想傷害你,而褚默梵真的不值得你為他冒險,你可以離開他去找另一個合適的男人陪你共度一生。你是一個該平安過一生的人,而他不能給你這些。”嚴司說。

慕夏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說的複雜是什麽,可是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阿司,一定要這樣嗎?你並不貪戀財產,褚默梵也願意讓你進褚家,為什麽你要……”“夏夏,有些事,你不明白。”避開她強烈的視線嚴司說道。

“可是阿司,如果我不明白你不能告訴我嗎?我相信褚默梵他不會真的害你,不然他就不會答應讓你進公司了。”

“嗬,”嚴司突然苦笑了下,再說:“夏夏,很多事隻用一些無用的施舍,是很難彌補的。我不知道褚默梵讓我進公司是為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不管為了什麽,我都不會感激他。雖然不能說這些就是我該得到的,但是我並沒有虧欠任何人,但為什麽……”為什麽命運如此不公,他並不奢求能做褚家的二公子,他隻想擁有平凡的人生,哪怕隻是和母親相依為命。

但為什麽,因為褚家,他卻要顛沛流離,淪為玩物!

垂下眼睫,慕夏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夏夏,離開他吧,他無法給你幸福。”輕輕拉住她交織的手,嚴司溫柔的說道。

沉默著,慕夏不知道褚默梵能不能給她幸福,但她本身就從沒期望過能和他走到永遠。

“阿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下輪到嚴司詫異了,因為他完全沒想到,她居然能答應。他以為……難道,她並沒有愛上褚默梵?或者是沒有那麽愛他?

“下,你的……對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已經不能照顧她一生,可是這個想法還是讓嚴司欣喜若狂。

微微勾出淡淡淺淺的苦笑,慕夏說:“其實我明白,是我配不上他,我也沒有想過和他走太遠,我隻是想……”

剛才的欣喜瞬間失落,嚴司說:“夏夏,你愛他嗎?”

嘴唇微微顫抖,慕夏點了點頭:“愛,”

“多愛?”

“很愛,不知道有多少,就是愛。”

猶如刀絞,猶如肝腸寸斷被淩遲,心痛不過如此……

但比心痛更可悲的是無力,他無力挽救自己也無力爭取慕夏,相比她無辜的愛,他的沒用才是最大的痛苦。

“原來……”思緒百轉後努力擠出笑容,嚴司惆悵道:“愛和幸福有時候是兩碼事,他不能給你幸福。而且你總有一天會找到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知道自己傷了他,慕夏內疚的垂下眼簾,即使他的話她並不這樣認為,至少她知道褚默梵能給自己幸福,是她可能給不了他。不過這些她都不會說,因為她傷了嚴司,所以他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對不起阿司……”

看著她內疚的表情,勾起無奈的苦笑,他說:“你有什麽對不起我嗎?”沒有吧?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他說。

“我……”心明如鏡卻不能言語,慕夏再次啞然。

“不說這些了,我想說的什麽你知道就好。”將視線移向遠處的雨簾,最後的話變成了喃語。

或許是知道的。

輕輕歎了歎,慕夏再道:“我推你進去吧。”

“不用,我都在床上躺好久了,難得能出來看看這雨景,你先回去吧。”重新勾了勾嘴角,在蒼白的臉上露出往日的笑容,嚴司又道:“你放心,我沒事。”

眼底湧入一股酸澀,如果可以,她很想說,阿司你可以不要對我那麽好,甚至是生我的氣。但是他的那種笑容已經告訴她,他不會,不管她說什麽,不管她是愛還是不愛,他都不會!

“好,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很好,洋洋也一定會平安的,你安心養傷就好。”將喉嚨口那股哽咽咽下,慕夏放開他的輪椅說。微微點頭,他目送著她走遠,等確定了她真的不會回頭,嘴角的笑容才慢慢被苦澀掩埋。

慕夏回到醫院內的走廊,卻見喬菲靠在走廊內一側的牆上。

“喬……”慕夏看著她。

喬菲雙手抱著胸,表情有點冷冽竟然和喬羽有點相似,或許本該相似。

“我吧,一直覺得嚴司那家夥輕浮又不靠譜,總是嬉皮笑臉讓人討厭。可是……”抬頭看向慕夏,喬菲眼裏有著些許憤憤不平道:“可是就算他那麽討厭,今天我也覺得親家母你好殘忍。你難道不知道他剛才是有多擔心你嗎?不知道他這樣的身體還……”

“我知道,”打斷她,喬菲所有想說的話,她都知道。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壞很過分,怎麽能這樣對他。可是,“菲菲,我知道我有多壞,傷他有多殘忍,可是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會這樣做。”

就算殘忍,就算被人說壞心,就算自己內疚的無法言語,她還是會說那樣的話。

“慕夏……”緩緩放下雙手,直視慕夏的眼睛喬菲一時失語。

慕夏不怪她的指責,至少證明她其實還是拿嚴司當朋友的。而且她的確沒有說錯。

沉默良久,喬菲改了剛才指責的表情,帶著幾分無奈道:“算了,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長痛不如短痛。”作為一個過來人,喬菲反而是能理解的。但有些地方她還是不能理解,比如……“我吧,雖然之前一直覺得嚴司這家夥不靠譜的很,可是……或許他比褚默梵也不差,你也許可以……”

“謝謝你,菲菲。”能得到她這樣的話,慕夏很感謝,“阿司的確不比褚默梵差,他們本身就不能比較。隻不過……我……”若要形容,或許應該說他們各有千秋,但是也有話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偏偏她對褚默梵獨鍾,卻無法把感情放在嚴司身上。

“哎……”聳聳肩,喬菲懂她的意思,說:“算了,算了,感情勉強不來,你也別說謝不謝,因為我還是覺得你有些殘忍了,你明擺著的那家夥現在……”朝嚴司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喬菲歎了口氣。

“菲菲,照顧好他,我先走了。”黯然了一下眼神,慕夏用拜托的口氣說完,便徑直越過了她。

“喂,什麽叫我照顧好他啊,我……”對慕夏的用詞非常不滿意,而且也不想照顧嚴司(雖然嘴上這樣說)喬菲瞪著她離開的身影張張嘴,最後無力的耷拉下了肩膀。

這叫什麽事啊!她明明是個無關人員好麽,怎麽最後莫名其妙就有關係了!

慕夏一出來,老唐安排的人便跟上了她,然後隨她離開醫院。在出來的刹那,慕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陰沉沉的,灰蒙蒙的,冷風刺骨。

“少夫人,怎麽了?”跟隨在她身邊的女保鏢問道。

“你們說,我是不是特沒用?”無奈的開口,慕夏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除了給人帶來麻煩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洋洋出事了,她除了幹著急半點用處都沒用,還連累嚴司擔心,還在他這種時候和他說了那些話。

幾個人被她問的不明所以,雖然他們之前一直暗地裏保護著慕夏,但對她並沒有深入了解過。

跟她最近的女保鏢想了想道:“少夫人,以我個人之見,這些日子我們一直暗中保護著您,雖然不能看到您的各方麵,可是從我們看到您在少主公司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我覺得少夫人您很了不起。”

這是一份很難得的勇氣以及睿智,雖然她做的並不多,但在關鍵時候能為褚默梵考慮,能為他挺身而出還做的那麽好,以她來看,她並不差,甚至是非常不錯的女人。

慕夏轉頭看著她,對方的表情很真誠,是由衷的想法。

“謝謝你。”能給她那麽高的評價。

“我也是說出了心裏話,雖然我並不了解少夫人是怎樣的人,或許有比您更優秀的,可是我相信,少主會選擇您一定是因為您身上有他欣賞或喜歡的地方,而我剛才說的,也是我們看到的。”女保鏢很真誠的繼續說,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少夫人不必灰心,您的朋友唐先生一定會救出來的,而且這不怪您。”

“對。”

“謝謝你們了。”回頭看看他們,雖然都不認識,可對他們的話慕夏很感謝。也或許多少給她帶來了一些動力,讓她重新打起了精神。“走吧。”勇敢向前,她走向停著的車子。

幾個保鏢也應聲跟上她的腳步。上車後,開車的人問道:“少夫人,是回公寓還是……”

歪頭想了想,慕夏很篤定的說:“不去,回公司!”

“少夫人,這不太好吧?”跟隨的女保鏢露出擔憂的神色,老唐的吩咐是讓他們將慕夏盡量安排在安全地方,褚默梵的公寓便是。公司太大了,而且他們也不方便在那邊行動,萬一……

“沒事,我知道怎麽保護自己,而且我覺得,與其讓我在家裏坐以待斃等著人上來,我更喜歡邊做事邊想對策。況且那是默梵的公司,他們不敢到公司裏撒野。”寬慰的對他們笑了笑,慕夏不想做一個坐以待斃人,不管她能不能幫上忙,或者是做些什麽,也總比讓她幹等著強。哪怕不能救羅洋,她也可以繼續工作,反正幹什麽都比坐著等消息強多了。

看到她堅韌的眼神,幾個保護她的人也就沒什麽說的了,點了頭,車子倏地駛離醫院朝邁旗開去。

===

喬菲找到了嚴司,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抬頭望著玻璃房外的雨景,一時不知該怎麽上前說話。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本在輪椅上的嚴司卻突然捂著腦袋身子東倒西歪的晃了晃。

“喂,你怎麽了?”見他搖搖欲墜要從輪椅上摔下來了,喬菲趕緊跑到他身邊扶住了他:“嚴司,你怎麽了?”

突然湧來的頭痛讓嚴司措手不及,欲裂般的疼痛頓時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捂著頭低聲呻吟。

“嚴司,嚴司你怎麽了?!喂,喂你別嚇我啊!”他的樣子把喬菲都嚇壞了,抓著他的肩膀忘了該怎麽辦。“喬……喬妹妹……”這次的疼痛尤其厲害,嚴司痛的冷汗涔涔,想撐過去結果話還沒說完人就暈了。

“嚴司!”看他整個人軟了下來,喬菲驚呼的抱住了他:“嚴司!嚴司!”

——阿司,我們沒有錯,錯的是愛情,它讓我愛上了他。

——阿司,你該恨的不是你父親,而且是把他奪走的那個家。

有人說,人在死之前會放一場走馬燈,將記憶中那些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人和事,都將在眼前經曆一遍。嚴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也不知道眼前所看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走馬燈;但那些熟悉、或不熟悉,存在、或離開的人,似乎真的回到了他身邊……

幼年,他和母親相依為命。

母親,是個美麗的女子,不但美麗還有著東西方混血的妖異。所以即使生過孩子,也讓不少男人為之心動。這樣說來,他的外貌上,可能跟多的就是繼承了母親,繼承了她那雙水波瀲灩的眼睛,也繼承了她略帶妖嬈的眉眼。

而父親……那是一個迷,從他出生到懂事他都未曾見過自己的父親,就連母親都對他避而不談,哪怕是他問了,母親也會用各種理由回避這個問題。久久的,他覺得父親可能是個冷酷的人,冷酷的拋棄了他和母親,也可能是因為父親並不喜歡孩子,因為母親那麽漂亮,他不可能拋棄她,隻是因為母親有了孩子。

如果是這樣,那麽如果有一天父親回來,他一定會做個聽話的好孩子,讓他喜歡自己,也會讓他和母親在一起。

這樣的想法天真又滑稽,可是在一個孩子心裏卻變成了一個根深蒂固的願望,因為他也想要一個父親。

那年,他8歲,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的他從學校回家,突然發現租住的房子裏多了幾個客人,那是幾個他沒見過的男人,其中一個和母親坐在一起。

當他回家的刹那,他在母親的臉上看到了未曾見過的笑容。母親說:“阿司,快過來。”她看著他,笑著的桃花眼格外美麗動人。

當時的他並不明白,隻是邊走向母親,邊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坐在母親一旁的男人。

男人的眉眼很俊朗,年紀也和母親差不多,在看到他時,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他站在母親身邊,母親抱著他對男人說:“這就是阿司。”

“嗯,長得和你很像。”男子微笑著說,然後寬厚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頭。“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們。”男人又說。

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母親眼裏的笑容越發幸福了起來,甚至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淚花。

那時,他們並沒有告訴他這個男人是什麽人,為什麽他以後會照顧他們?但是隱約的,他也希望這個男人能再來,能和他們在一起,因為他喜歡他,就像喜歡爸爸一樣。

那一日後,男人走了,但他們的生活顯然好了不少,母親不用再為他的學費苦惱,也不用為了生活奔波,那男子也會隔三差五的來見他們一次,每次來都會和母親坐一會兒,但每次他們的話也不會很多,母親隻是安靜的坐在他一旁,而他也隻是問幾句關心的話語。而那以後,

而時間久了,他也終於忍不住問了母親:“媽媽,這個叔叔是誰?他是我爸爸嗎?”

第一次聽到這話的時候,母親是驚訝的,但隨後眼裏那一抹淡淡的幸福告訴了他,他可能猜對了,那是他父親,他一直想要見到想要在一起的父親!

他很高興,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父親不主動告訴他,為什麽母親也沒說,但他還是很高興!那種心情,即使是現在想來,也會讓他激動不已。

但上天似乎注定了要和他開玩笑,從一開始;從他出生開始。

很快,幼年的心在現實的渲染下他逐漸明白了父親與常人的不同之處,並不是父親冷酷,因為他每次都會用溫柔的微笑看他,隻是因為父親還有個家。搞清楚這個事實的時候,他覺得滑稽,為什麽父親還有家,而這個家不是他和母親給他的。

等逐漸長大了,他終於明白,原來是因為那個家,本身就不該屬於他和她母親,他們才是介入者,所以他們不能被接受,父親也不能和他們在一起。或許,那時候他該質問母親,為什麽要選擇做一個介入者,也該質問父親,為什麽給了母親不能實現的承諾。但最終,他沒有說。他沒辦法恨父親,哪怕隻是一輩子於母親相依,哪怕父親隻是偶爾過來看看他們,也是滿足的。

那時候,他是那麽的天真,那麽的容易滿足,但為什麽老天和他們是如此的殘忍,哪怕是他那麽點微弱的願望都無法滿足。母親突然得了腦瘤,已經到了無法治愈的地步,當他還沒有搞清楚無法治愈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那個女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