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的暖婚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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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蘇簡安得知真相

阿光聽出了許佑寧語氣中那抹小心翼翼的期冀,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單從表麵上看,穆司爵當然是正常的。

唯一的異常,是穆司爵偶爾會走神,沒有人知道他走神的時候在想什麽,又或者……是在想誰。

權衡了一番,阿光最終選擇隱瞞:“現在七哥就像以前一樣啊,忙完公司的事又要到會所處理其他事情,你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替了,那個人做得很好,七哥也沒再派人追查你的下落,他應該是放棄了,你可以放心了。”

穆司爵不再追殺她——這應該是許佑寧想要的答案吧?

實際上,許佑寧也希望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這樣她就可以雲淡風輕的“哦”一聲,以示她並不在意。

可是,這個簡單的字眼卡在喉嚨口,她怎麽都發不出來。

她的離開,果然對穆司爵造不成任何影響。

明明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為什麽還是會失望,心裏還是會空落落的覺得難過?

過了許久,許佑寧才找回聲音,艱澀的“嗯”了一聲,硬生生轉移話題:“那天晚上回去後,穆司爵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我當然沒事。”阿光輕輕鬆鬆的笑著粉飾太平,對那天晚上的真相絕口不提,“你也知道我爸和穆家的關係,七哥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就對我怎麽樣,他隻是說,要是還有下次,他一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

說到這裏,阿光語氣中的輕鬆消失了,他歎了口氣,口吻像在笑,也像充滿了悲傷:“不過……應該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許佑寧知道阿光的意思。

她已經回不去穆司爵的身邊了,那天晚上和阿光在山頂的一麵,是他們的最後一麵,也是阿光最後一次幫她。

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對於許佑寧來說,阿光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自從父母出事後,許佑寧就不再相信所謂的朋友,所以數十年的學生生涯中,她都獨來獨往,沒有一個深交的朋友。

後來跟著康瑞城,身邊都是康瑞城的手下,而所有手下又都是競爭關係,她本能的不相信這種環境下認識的人,再加上之前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她幹脆不在任何聚會中露麵。

在別人看來她是為了保持神秘,實際上,她隻是懶得跟陌生人打交道。

這麽多年下來,她也不覺沒有朋友是件奇怪的事情。

直到她認識阿光。

在一般人麵前,阿光就是一個健康帥氣的大好青年,笑起來陽光得近乎耀眼,對人更是謙和有禮,笑嘻嘻的好像永遠不會發脾氣的樣子,酒吧和會所裏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明著暗著喜歡他。

可是在麵對穆司爵的敵人時,阿光又像戴上了另一副麵具,他變得狠辣果斷,下手又快又狠,王者之風不輸穆司爵。

他明明是個雙麵人,卻總能讓人忘記他狠辣的那一麵,隻記得他有多陽光和耀眼。

更神奇的是,一幫手下和他在外麵的兄弟,並不單單是表麵上和他稱兄道弟,而是真的把他當成親兄弟,對他百分之百信任,隻要他一句話,那些人就可以全部出現。

就連許佑寧這種習慣了獨來獨往的人,也忍不住想和他成為朋友。

他也是許佑寧唯一的朋友。

許佑寧失去了外婆,失去了穆司爵,現在,她連唯一的朋友也要失去了。

心髒就好像突然被一根針紮中,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腔蔓延至全身,許佑寧的眼眶驀地升溫。

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哽咽出聲:“沒事就好。阿光,再見。”

阿光的聲音低低的:“再見。”

這一次,或許真的再也不見了,哪怕再見,也是敵對。

所以,不如不見。

許佑寧掛了電話,把臉埋進掌心裏,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簌簌而下的眼淚很快就打濕|了掌心。

為了不露餡,她把自己藏進被窩裏,用盡全力咬著被角,把哽咽的聲音吞回去。

今後的路還長,但無論凶險還是平坦,她都隻能一個人走下去了。

……

……

丁亞山莊,陸家,書房。

陸薄言剛處理完文件,就接到穆司爵的電話:

“她已經被康瑞城接回去了,她告訴阿光,擺脫我之後她很開心。”穆司爵平靜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倦意,“現在,你可以把許奶奶去世和許佑寧是臥底的事情告訴蘇亦承了。”

“知道了。”頓了頓,陸薄言問,“你怎麽樣?”

穆司爵苦笑了一聲:“我體會到簡安簽字跟你離婚的時候,你是什麽心情了。不過你比我幸運,簡安並不是真的想跟你離婚,可許佑寧……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

說到最後,穆司爵的口吻已經變成自嘲。

陸薄言似笑而非的說:“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你用這種語氣說話,沒想到是因為許佑寧。”

穆司爵“嗬”的笑了一聲:“我也沒想到,居然是許佑寧……”

他以為這一輩子,他都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最後,他愛上一個別有目的的靠近他的臥底。

沉吟了片刻,陸薄言還是說:“曾經我也以為我和簡安沒有可能,但現在,我們在一起很好,也許你和許佑寧……”

“我和許佑寧沒有可能。”穆司爵打斷陸薄言,聲音又低又沉,似乎是為了掩飾某些情緒,“你和簡安最後可以在一起,是因為你喜歡她,她也剛好喜歡你,可是許佑寧……”穆司爵突然頓住,生硬的轉移話題,“這件事,還能瞞簡安多久?”

“最遲,亦承和小夕舉行婚禮的時候她就會發現端倪。”陸薄言說,“這件事我不想瞞她太久,她一直把許佑寧當朋友,等她自己發現端倪,不如我來告訴她真相。”

穆司爵隻是說:“你告訴她也好。”

又說了幾句別的,隨後,陸薄言掛斷電話,轉頭就看見蘇簡安站在書房門外。

蘇簡安的神色一如往常,看不出來有沒有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

陸薄言走出去,試探性的問:“你不是在房間休息嗎?”

“佑寧怎麽了?”蘇簡安一手扶在肚子上,目光平靜的看著陸薄言,“我都聽到了,到底怎麽回事?”

陸薄言知道瞞不住了,牽著蘇簡安走進書房,讓她坐到沙發上,簡明扼要的把許佑寧是康瑞城派來的臥底的事情告訴她。

“還有兩件事。”陸薄言接著說,“半年前康瑞城拿來威脅你的文件,是許佑寧交給康瑞城的。”

“什麽?”聽到這裏,蘇簡安隻是覺得不可置信,“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許奶奶的關係,再加上對許佑寧的第一印象很不錯,蘇簡安一直把許佑寧當成朋友,她從來沒有想過許佑寧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她失去母親後遭遇的最大傷害,導火suo居然是許佑寧……

她想不失望都難。

“不過,還陸氏清白的人也是許佑寧。”陸薄言繼續說,“她違逆康瑞城的命令,把芳汀花園的致爆物交了出來,警方就是憑著她交出來的東西斷定事故的責任不在陸氏。否則,也許直到現在,陸氏都沒有邁過去那個難關。”

蘇簡安搖了搖頭:“佑寧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傷害她,卻又幫陸氏度過難關,這是許佑寧的補償?

陸薄言說:“許佑寧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辦法想象。”

“……穆司爵會不會對佑寧怎麽樣?”蘇簡安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恨許佑寧,語氣中露出擔憂。

陸薄言說:“按照規矩,司爵應該把她處理幹淨。”

蘇簡安自然懂這個“處理”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抓|住陸薄言的手:“不要!許奶奶年齡很大了,她年輕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女兒,佑寧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承受不起這麽大的打擊”

“簡安,”陸薄言握住蘇簡安的手,沉重的告訴她,“許奶奶去世了。”

“……”

這一次,蘇簡安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陸薄言,眼睛裏慢慢的布上了一層薄霧。

“別哭。”陸薄言把蘇簡安抱進懷裏,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許奶奶不會希望你難過。”

“怎麽回事?”蘇簡安抬起頭,霧蒙蒙的眼睛看著陸薄言,“我們在海島上的時候,許奶奶明明還好好的。”

在海島上,她還和許佑寧一起給許奶奶打電話,聽著老人家從遙遠的G市傳來的聲音,到現在不過幾天,居然告訴她許奶奶不在了?

“簡安,這中間的事情很複雜,我現在不能跟你說得太清楚。”陸薄言替蘇簡安擦了擦眼淚,“等這件事解決好了,我再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嗯?”

蘇簡安雖然急於知道真相,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聽陸薄言的話,點了點頭:“佑寧呢,她現在哪裏?”

許佑寧從小和許奶奶相依為命,許奶奶去世,最難過的那個人應該是許佑寧。

“許佑寧在A市。”陸薄言說,“她已經回到康瑞城身邊了。”

聽見前半句,蘇簡安的眼睛裏出現了亮光,然而緊接而來的後半句,讓她眼裏這抹光亮迅速暗了下去。

“這是佑寧的選擇?”蘇簡安問。

陸薄言點了點頭。

蘇簡安糾結了一番,最終隻是歎了口氣:“算了。”

人人都有選擇的權利,許佑寧選擇回到康瑞城身邊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不是許佑寧,有什麽資格妄加評論呢?

她想不明白許佑寧為什麽這麽選擇,隻能證明一直以來,從來都沒有人真正了解過許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