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可惜什麽?”高寒問。
“可惜那件漂亮的婚紗……”馮璐璐悶悶不樂。
高寒懸在嗓子眼的心完全鬆下來,他誤會了他的小鹿,他的小鹿單純到隻是一個會為丟失心愛東西而難過的女孩。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
高寒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目光裏滿是愛憐:“婚紗沒了,再訂一件。”
馮璐璐衝他甜甜微笑,“你對我最好了。”
她的笑像一股春風溫暖了高寒的心,裏麵滿是她對他的依賴。
高寒的心軟成一團棉花,他伸臂將嬌柔的人兒摟進懷中,順勢親吻了她的額頭。
馮璐璐像小兔子縮在他懷中,眼裏的笑意漸漸斂去。
她不隻是心疼婚紗,而是婚紗還沒來得及穿就被毀,讓她心頭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錄完口供後,白唐對馮璐璐說明了情況,因為這件婚紗價格昂貴,馮璐璐可以選擇私了,也可以選擇起訴。
走起訴的路子,楚童不但有案底隨身,而且極有可能被送到裏麵去。
為什麽不讓高寒跟她說這些呢,因為高寒是出錢的,也是當事人之一,原則上是不能參與本案的。
“按程序辦,該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高寒麵無表情的說道。
犯錯的成本越低,才會不停犯錯。
“馮璐璐,你怎麽想?”白唐轉而問道。
馮璐璐眸光微閃,正準備說話,高寒的同事小楊過來了。
“高隊,馮小姐,楚童的爸爸想跟兩位見麵。”
楚童她爸眼裏隻有她的繼母。
馮璐璐腦海裏浮現出徐東烈說過的話。
他爸能在短時間內趕來,證明他對女兒還是很關心的,馮璐璐在心中嗤鼻,徐東烈說話果然不太靠譜。
高寒和馮璐璐來到辦公室,楚童爸五十左右,目光精明,身邊跟著一位老律師。
楚童爸將高寒、馮璐璐打量,眼底鬆了一口氣,架子立即就端了起來。
大概從外表看,他看不出高寒和馮璐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覺得好拿捏。
“兩位開個價吧。”他開門見山的說。
馮璐璐秀眉微蹙,現在是談賠償的時候嗎?
高寒勾唇冷笑:“楚先生認為你女兒值什麽價?”
律師補充道:“楚先生的意思,是請兩位給被毀的婚紗開個價。”
高寒冷冷吐出兩個字:“無價。”
說完,他拉上馮璐璐轉身離開。
“等等!”楚童爸叫住他們,“欲擒故縱,無非是想多開價碼而已,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攢了很久的錢才買下這件婚紗,但被人弄壞了,心裏自然不好受。但人要往前看,錢我可以加倍,丟了這件婚紗,可以買到更多婚紗。”
“我認為楚先生也要往前看,你女兒受罰之後,還是你的女兒。”高寒毫不客氣的反擊。
楚童爸眸光冷沉:“小夥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讓我的女兒坐牢,你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律師也在旁邊幫腔,語調陰險:“拿了錢,你們繼續恩恩愛愛的在一起,小夥子,不要為了一件婚紗改變了人生。”
高寒覺得可笑,跟這種
人談話簡直浪費時間。
他拉上馮璐璐頭也不回的往外,但馮璐璐卻忽然掙開了他的手。
高寒疑惑的轉頭,隻見馮璐璐滿臉漲紅,憤怒的瞪住楚童爸:“楚先生,你看著像個成功人士,怎麽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楚童毀了我們的婚紗,你應該先給我們道歉!另外,你是不是識字不多,隻會說錢錢錢,但我告訴你,我們不稀罕!”
說完,她才挽起高寒的胳膊離去。
馮璐璐真的被氣到了,高寒特地將她帶到辦公樓外的偏僻處呼吸新鮮空氣。
但她還是臉頰緋紅,氣息激動,偏偏她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衣服,此刻高寒眼前一片波濤洶湧。
高寒眸光一黯,跨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將馮璐璐摟進了懷中。
馮璐璐先是愕然,隨即乖順的依偎著他,小嘴兒也委屈的撅起。
“楚童爸太過分了,明明是他們不對,每句話還夾針帶刺!我愛的男人,是什麽樣關他什麽事!”
高寒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她這是在為他鳴不平。
嗯,他確定了一件事,必須找個時間讓她知道他的經濟水平。
不為別的,就為錢這種小事,不值得成為她心中的一個結。
“把事情交給白唐,我帶你再去挑一款婚紗。”高寒在她額頭上印下憐愛的一吻。
馮璐璐眨眨眼,在他懷中抬起俏臉:“高寒,其實……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起訴楚童?”
高寒疑惑的挑眉。
她要放過楚童爸這種惡人?
“楚童爸的確很討厭,”馮璐璐抿唇,“楚童有這樣的爸爸已經很可憐了,我們放過她這一次吧。”
高寒沒答應,農夫與蛇的故事,他看過太多。
他擔心楚童是一條毒蛇。
“說起來這件事我也有不對,在婚紗店我把楚童忽悠得太狠了,我放過她一次,就算扯平了吧。”馮璐璐大眼睛裏滿是懇求和期待,高寒最受不了這個。
被她這樣看上一眼,即便她要的是天上星星,他也願意摘下來。
“好。”高寒點頭,滿臉滿眼都是寵愛。
馮璐璐衝他甜甜一笑,兩人目光纏繞緊緊相扣,唇瓣不由自主貼在了一起。
他們分享著彼此難舍難分,原本一點小火苗很快燃燒起來,馮璐璐的嘴角忍不住逸出一個難耐的低吟……
“馮璐……”高寒緊緊抱住她,盡力讓大火暫時平息。
這個地方不適合有下一步的動作。
馮璐璐體內被他挑起的烈火漸漸平息,俏臉反而在他懷中埋得更深,因為好丟人~
雖然這裏很偏僻,但也絕不是可以想那啥的地方啊。
她要沒臉見人了。
“高寒,我……是不是變壞了。”
“嗯?”
“我剛才……剛才腦子想那個了……”
“想什麽?”
“就是那個……那個我們晚上才做的事啊……”
“晚上才做的事?吃晚飯?你餓了?”
馮璐璐:……
“就是那個在床上做的事……”還要讓她說得更明白嗎,好不容易淡下去的俏臉又紅透了。
高寒一臉的恍然大悟:“我們隻
在晚上的床上做那個事?”
馮璐璐懵了一下,對啊,難怪說半天他明白,原來是她自己沒說清楚呢。
“抱歉,我應該說得更準確……”她陡然看清他眼角抽動的笑容,瞬間明白,他是故意在逗她!
“高寒!”馮璐璐美目一瞪,俏臉一板,“討厭~”
說完,她轉身跑了。
高寒勾唇一笑,眼底卻浮現濃濃的不饜足,嗯,他開始期待晚上早點到來了。
馮璐璐紅著臉穿過走廊,迎頭碰上白唐。
“馮璐璐,你真打算放過楚童?”白唐問。
馮璐璐雖然不記得白唐,但白唐是高寒的好朋友,她就自動認為在缺失的記憶裏,她和白唐也是朋友了。
馮璐璐點頭。
這時,楚童跟著她爸和律師朝這邊走來,楚童的手續已經辦好可以離開了。
楚童爸當做沒看到馮璐璐,徑直朝前走去。
白唐十分不滿,朗聲說道:“現在有些人很奇怪,明明受了別人的恩惠,連句謝謝也不說。”
楚童爸的臉色頓時非常難看。
楚童冷哼一聲:“馮璐璐,別指望我會謝謝你,你這種女人,左手釣著一個,右手勾著一個,遲早翻船淹死你自己!”
馮璐璐:??
“楚童,你在說我嗎?”馮璐璐的的確確驚訝到不敢相信。
“少在我麵前裝傻白甜!”楚童罵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放了我,你知道我和徐東烈的關係,你想討好徐東烈!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馮璐璐徹底敗給她的腦洞了。
“白警官,你向楚童普及了保釋條例嗎?”高寒忽然出現。
白唐立即站直身體,聲音中氣十足:“保釋條例第十九條,被保釋者在保釋期間故意尋釁滋事的,取消保釋資格。”
楚童爸衝楚童怒喝:“還嫌不夠丟人現眼!”
楚童爸大步離去。
楚童狠狠的瞪了馮璐璐一眼,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白唐無奈的搖頭:“不知好歹!”
高寒沉下目光,心思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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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東烈開著跑車一溜煙回到家,剛進門,管家就迎了上來。
“少爺,你回來了。”
徐東烈點頭:“東西準備好了嗎?”
管家將他往一樓書房裏帶,“少爺給我打電話後,我馬上派人辦好了。”
書房門推開,靠牆的位置堆了三摞新書,每一撮足足有兩米多高,這些書除了阿加莎克裏斯提娜寫的,就是福爾摩斯東野圭吾鬆本清張等等著名懸疑推理作家。
徐東烈滿意的點頭:“你做得很好。”
管家微微一笑:“少爺,你打算把這些書都看完嗎?”
徐東烈往沙發上舒服的一坐,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當然。”
他很自信的認為,看完這些書後,他的破案能力保證超過高寒一大截。
管家心中吐槽,我信你才有鬼,到頭來折騰的不還是他們這些拿工資的人!
管家眼珠子一轉:“少爺,看書多累啊,不如我念你聽吧。”
徐東烈挑眉:“我想聽書的話,那麽多讀書軟件不比你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