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如果她對他不過是可有可無,他為什麽不同意離婚?
還是說,他為了顧全顏麵,短時間沒想過要離婚。
如果真是後者倒好了,這件事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聽到程子同低低的說話聲,“……她打電話找你了,確定她說的是已經找到泄露底價的人?她有沒有說是誰?你讓她將對方的資料告訴你,你是按照我的吩咐核查……”
“你告訴她,我在外地出差,三天後回來。”
符媛兒坐起來,揉著眼睛問:“你不是說帶著電話,擔心子吟查到你的行蹤嗎?”
“這不是我常用的電話。”他回答。
她愣了一下,覺得他話裏有什麽不對勁。
這時,門外傳來司機的聲音:“程總,碼頭到了。”
程子同答應了一聲。
符媛兒詫異的起身往窗外看去,隻見遊艇果然停靠在了一個碼頭,但這裏和出發的時候不一樣。
“我們到哪裏了?”她問。
“C市。”
跑了一天一夜,竟然已經到了C市。
“既然靠岸了,是不是可以去C市裏麵?”她接著問。
她最近整編的一篇新聞稿,采訪對象正好就在C市。
她整稿子的時候就發現還有許多需要補充的地方,但一直沒機會過來,現在既然到了,她很想進市區一趟。
“你沒帶電話,怎麽跟人聯係?”程子同問。
離開茶莊的時候,符媛兒的電話就被程子同讓人帶走了,防止子吟偷窺。
這句話將符媛兒問倒了。
程子同起床後將早餐準備好了,遊艇裏卻不見符媛兒的身影。
“太太在碼頭上。”司機瞧見他神色慌張的樣子,立即往碼頭上一指。
程子同抬眼望去,符媛兒果然在碼頭上踱步,一臉的沉思。
他心裏頓時冒出一個念頭,在海上時,她沒地方可去隻能回船艙找他的樣子比較可愛~
他輕歎一聲,明白她正在為進C市找人的事情發愁。
的確,符媛兒起碼已經在腦海裏想過了幾十種辦法,但都需要跟A市的人聯係,所以都被她推翻了。
子吟的本事她是見過的,的確不敢冒險。
她踱步至碼頭的欄杆邊上,又再度轉身,這次差點撞上一堵肉牆。
抬頭一看,是程子同到了麵前。
“你要采訪的是什麽人?”他問。
她疑惑的說出了一個名字,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幹嘛。
程子同對這個名字琢磨了片刻,“我認識他,展家的二公子,經營投資公司。”
符媛兒沒想到他連C市的人也熟悉,不過,“我不關心他是哪一家的二公子,我關心他的二婚妻子是怎麽欺負前妻的。”
這篇采訪稿是歸在社會版的一個話題之下的,話題叫“那些搶到男人就以為搶到全世界的女人,都有什麽下場”。
這個話題一開,負責傾訴熱線的同事每天都忙到沒時間吃飯,社會版點擊率也創下曆史最好成績。
所以,社會版就是貼近社會才
好~
程子同皺眉:“你要采訪的人是展老二的老婆?”
符媛兒點頭,“你不認識也沒關係,我自己再想辦法。”
“跟我走。”他牽過她的手。
“你帶我去找展老二是沒用的,”她連聲說道,“我想要找的人是他老婆……”
“我就不能認識他老婆?”程子同不屑的反問。
符媛兒:……
她忘了,他的女人緣有多好。
他果然帶她來到了某家酒店,看一眼就知道酒店的檔次很高,他們剛走進大廳,便有服務生上前詢問程子同的身份,是否有貴賓卡。
“我們是來三樓用餐的。”程子同用這句話將服務生打發走了。
“餐廳裏有一項服務,消費滿一定金額,給女客人送專業護膚,”走進餐廳之前,他對符媛兒交代,“展老二的老婆喜歡這個點來酒店做護膚,你進去之後一定能碰上他。”
符媛兒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有內容了,女人的護膚時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是男女朋友,真的都做不到這點吧。
“曾經為了跟展老二達成合作,我派人了解了他和他老婆的工作生活習慣。”程子同淡定的說道。
符媛兒不禁微微臉紅,原來是因為工作,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我不適合露麵,就在餐廳等你,另外,你最好不要亮出身份。”他再次叮囑。
符媛兒明白,她在這裏露了真正的身份,子吟在A市說不定就能查到。
她衝程子同點點頭,起身隨服務生離去。
程子同點了一瓶酒,就已經達到最低消費額,她可以先去做護膚再吃飯。
護膚室自然也是裝修舒適,無處不透著奢華和貴氣,即便符媛兒是個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躺在這裏做護膚,瞬間也感覺自己像被伺候的女王……
不過呢,這裏的“女王”有點多,而且都敷著麵膜,一時之間,符媛兒還真找不出誰是展老二的老婆。
她隻能先護膚,想著等會兒跟美容顧問套個近乎。
“你給我用的,是不是海州最新發過來的產品?”忽然,聽到不遠處一個女顧客問道。
美容顧問回答她:“您放心吧,展太太,我們可以跟您簽保證書的。”
展太太……符媛兒偏頭看了一眼,記住了對方一頭酒紅色的頭發。
“好啊,你們先把保證書拿來,我簽字了再使用產品。”展太太毫不客氣。
美容顧問起身先出去了。
期間展太太也起身去洗手間,護膚室的議論便開始了。
“那是誰啊,事兒還挺多。”
“就是,辦了什麽卡?”
“人家是展太太,辦的是至尊金卡,當然要求多了。”
一聽這話,好多人都不說話了。
能在這種地方辦至尊金卡,自然不是一般人,輕易不能得罪。
符媛兒並不覺得這位展太太事多,維護自己的權益有什麽錯呢?
做完贈送的護膚項目之後,符媛兒來到旁邊的茶室,也是從客人們的聊天中得到的信息,做完護膚後大都會來這裏休息片刻才離開。
她等了大概快一個小時,頂著一頭酒紅色頭發的展太
太終於出現。
按照資料顯示,展太太今年四十了,但肉眼所見,有著同齡人沒有的年輕。
保養所用的花費不是白扔的。
符媛兒想起在采訪資料裏見過的,展老二前妻的生活照,狀態和展太太是沒法比的。
有時候真讓人弄不明白,女人是為什麽而活著。
“請問是展太太嗎?”符媛兒來到她麵前。
“你是誰?”展太太犀利的瞟她一眼。
“您好,展太太,我是新A日報的記者,我的同事錢記者曾經采訪過您。”
她將自己的記者證遞了過去。
展太太隻是看了一眼,沒有接,“你找我幹什麽?”
符媛兒正好不想讓她看自己的資料,她不動聲色的將證件收好,一邊說道:“我的同事對您的采訪還有一些遺漏,我想再補充幾個問題可以嗎?”
展太太打量符媛兒的裝束,剛才做臉穿的睡袍還沒脫,而且是臨時顧客專用的藍色。
一看就知道,為了在這裏等到她,這個人還專門去餐廳消費了。
她很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你問吧。”她傲然微笑。
符媛兒點頭:“請問您在進入您丈夫的公司前,是在哪裏工作?”
“航空公司。”
“什麽職位?”
展太太不禁蹙眉:“這個重要嗎?”
“我了解到您的崗位不是空乘人員,這個對讀者來說更有吸引力。”空姐碰上優質男人嫁得如意郎君的故事,大家都聽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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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的故事與眾不同,會更加有勵誌效果。”符媛兒麵帶微笑的說道。
其實她心裏早在罵人了,展太太之前在航空公司,幹的是清潔崗。
本來這個崗位沒有任何問題,但被展太太這麽遮遮掩掩的來一番,反而顯得見不了人似的。
展太太還是說不出口,但她並沒有回絕,而是對符媛兒說道:“我有點口渴。”
話說著,她卻坐著不動,意思很明顯,想讓符媛兒給她去倒水。
符媛兒給她倒來了。
展太太拿了一下杯子,並沒有喝水,便放下了。
“早知道你要采訪我,我就不穿高跟鞋了,”她接著說道,“穿拖鞋舒服得多。”
好家夥,這是把符媛兒當使喚丫頭了。
符媛兒明白她就是這種人,符媛兒跟她杠上了,今天非得逼她親口承認,自己當初在航空公司幹的是清潔崗。
是她的閨蜜,展老二的前妻,心善見她太累,才在前夫公司給她謀了一份職業。
沒想到,把自己的丈夫謀給了別人。
符媛兒的意思,這段往事必須寫進采訪稿裏,至於是勵誌還是狼心狗肺,那就見仁見智了。
符媛兒笑了笑,轉身準備去給她拿拖鞋。
這時,茶室的另一扇門被推開,出乎意料,走進來的人竟然是程子同。
他滿身酒味臉頰通紅,俊眸裏帶著幾分醉意……他該不會是一個人喝掉了整瓶紅酒吧。
“你……”他指著符媛兒說道:“給我拿一雙拖鞋過來。”
聲音大到隔壁房間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