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這是洞察了她們的“陰謀”啊!
“不了,”符媛兒笑眯眯回答,“我先回去了。”
“那你可真回去了才好,”經紀人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也相信符小姐出身不一般,肯定幹不出暗度陳倉的事。”
聞言,符媛兒還沒生氣,嚴妍先火了,“喂,你怎麽跟我朋友……”
“沒事,沒事。”符媛兒拉了嚴妍一把,“我真的想回去了。”
她知道經紀人是為嚴妍好,所以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先進去吧,”她悄聲說道,“我再想辦法。”
“你還能想什麽辦法?”嚴妍著急,不認為這一時半會兒的能想出其他高招。
而且這個歐家特別低調,酒會管理也很嚴格,萬一符媛兒得罪了什麽人,豈不是又惹麻煩!
“你放心啦,我什麽時候惹過麻煩。”符媛兒說完便匆匆離去。
朱莉看著她的背影,有點擔心:“嚴姐,符小姐準備幹什麽啊,她現在情況不一般啊。”
對啊,嚴妍也很擔心,她現在可是個準媽媽。
“對了,我聽說今晚上程總也會過來。”朱莉又說。
聞言,嚴妍打了個哆嗦,“哪個程總……”
她腦子裏不由自主冒出程奕鳴的模樣。
“程子同啊,符小姐前夫。”朱莉回答。
嚴妍暗中鬆了一口氣,但一顆心馬上又懸起來,“他不會一個人來,女伴是誰?”
朱莉回憶了一下,“……好像聽說是一個姓於的……”
嚴妍倒吸一口涼氣,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符媛兒是來請歐老爺幫忙的,碰上程子同和於翎飛在一起,豈不是尷尬……
“不但尷尬,符小姐還很可憐吔。”朱莉小聲咕噥一句。
是啊,這樣一來,媛兒連演戲的機會都沒有了……嚴妍情緒也很低落。
“大美人!”忽然一個叫聲響起,一個男人龍卷風似的來到她麵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嚴妍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衝她張開了雙臂。
於輝!
嚴妍連連退後,高跟鞋鞋跟不小心踩到了裙子後擺,眼看就要往後摔倒。
“嚴姐!”朱莉驚呼,她伸手去拉但已經夠不著了……
另有一雙寬厚的手掌從後抱住了她。
她睜眼一看,於輝正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大美人,我終於抱到你了。”
嚴妍抓著他的胳膊站直,腦子裏忽然閃出一個主意。
“你的護花使者當得不錯。”她誇讚於輝,“不過在這裏碰上你,我有點驚訝啊。你和歐家也有來往?”
於輝不以為意:“都是我爸媽的交情,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是專門衝你來的。”
“大美人,這裏太吵了,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別讓人家打擾我們。”
說著他就伸臂來攬她。
嚴妍側過身子避開:“想跟我約會也容易,但得通過我的考驗。”
於輝來了興趣:“什麽考驗?”
“符媛兒……你認識的,她想進去找歐老先生,但她沒有請柬……”
“我明白了,”話說到一半,於輝便打斷她:“隻要今晚我成功讓她見到歐老,你明天就跟我去約會。”
“還算有悟性。”嚴妍點頭。
“等我的好消息。
”於輝衝她拋了一個媚眼,轉身離去。
嘔~朱莉好想吐,好油膩。
“嚴姐,你確定要跟這種男人約會嗎?”大多數人是被社會大染缸染了,但於輝好像誤跳進了油缸。
嚴妍不以為然:“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
歐家酒會已經開始了,來的客人不多,但個個都能叫出名號。
符媛兒站在角落裏,透過這些來往的客人,尋找著歐老的身影。
出奇才能製勝,她的辦法就是說服歐老向董事會施壓,將她那篇稿子發出來。
根據可靠消息,歐老年輕時也做過記者,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揭露黑暗和不公。
所以,她今天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說服歐老。
為什麽是百分之五十,因為任何事情的結果隻有兩個,成功或者不成功……
“給我一杯酒。”她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
她不由地渾身一愣,聽出這是於翎飛的聲音。
是的,她是假冒成服務生混進來的,手裏正拖著酒盤。
其他賓客可能不認得她,但於翎飛肯定一眼就能認出。
於翎飛怎麽會來這裏。
而會場裏這麽多的服務生,於翎飛又怎麽單獨問她拿酒。
“給我一杯酒。”見她站著不動,於翎飛再次不耐的出聲。
符媛兒靈機一動,索性假裝沒聽到想往別處走去,不料於翎飛幾步上前,竟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原來是你。”她馬上認出了符媛兒,臉上冷笑,“怎麽,想來找歐老對董事會試壓?”
她也馬上猜到了符媛兒的意圖。
符媛兒無話可說。
“你知道今晚上我的男伴是誰?”於翎飛隨即問道,眼角眉梢滿是得意。
符媛兒心頭一沉,她既然這麽說,那麽男伴必定是程子同無疑了。
她很會紮針,一紮就紮到了符媛兒的心底。
痛得她腸胃都跟著抽抽。
“我不想知道。”她平靜的回答,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於翎飛輕哼一聲:“那你就等著看吧。”
說完她轉身,扭著纖腰離去。
符媛兒咽了一口唾沫,連帶著嗓子眼都疼。
透過走動的賓客,她瞧見於翎飛走到了入口處,迎進了一個人。
那個人正是程子同。
她想起今天早上,起床後她又吐了,他給她倒蜂蜜水,做了隻放番茄醬的三明治,讓她奇怪的胃口得到了滿足。
當時她說:“孩子這麽愛折騰,以後取名騰騰好了。”
“程騰騰……”他皺眉琢磨著這兩個字:“不覺得很奇怪?”
“我還覺得他折騰的這些反應很奇怪呢。”她委屈的說道。
“如果是女孩呢?”
她好笑的抿唇,女孩叫這個名字,的確有點奇怪。
“醫生說過了第四個月,孕吐的情況會得到很大的緩解,”他在她麵前蹲下來,眸子裏滿是柔光:“你再忍一忍,等孩子長大了,我讓他給你賠罪。”
當時他還那麽溫柔的看著她,可晚上就摟著別的女人跳舞……
她這時才回過神來,發現燈光比以前暗了,會場裏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
到跳舞時間了。
很顯然他和於翎飛正在跳第一支舞。
“你怎麽穿成這樣了,讓我找了一大圈。”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
她訝然回頭,看清是於輝。
“你怎麽也來了!”她疑惑的問。
“我本來不想來,但有人這不是需要我幫忙嗎!”
“誰要你幫忙!”
於輝不屑的打量她一眼:“你穿成這樣,歐老可不會跟你說話。”
說完他將她手中的酒盤拿起,隨便塞給了某一個賓客,拉上她就走。
留下賓客一臉懵。
“你幹嘛啊!”符媛兒驚訝的問。
他將她拉出了會場,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嗯,準確的說,應該是化妝間。
這是酒店為女賓客提供的服務,滿足她們隨時補妝的需求,也備有幾套禮服,防止突發情況的發生。
“你想見歐老,就必須打扮漂亮。”於輝很認真的對她說。
“你怎麽知道我想見歐老?”
於輝將她摁到椅子上坐好,同時招呼化妝師過來服務。
“嚴妍拜托我幫你,你就乖乖聽話,你好,我也好。”
原來是嚴妍。
於輝一直對嚴妍垂涎三尺,想來嚴妍是給他許下什麽承諾了。
“你準備帶我去見歐老?”她問。
於輝點頭。
他們姐弟倆都過來了,而且他還能和歐老直接對話,看來於家和歐家關係不錯。
“歐老……認識你,對嗎?”她試探著問。
“歐老的小兒子是我幹爹。”於輝特別興奮和得意。
嚴妍不知道這一層,自己往他懷裏跳,他能不高興嗎!
符媛兒:……
“不用化妝了。”符媛兒抬手阻止化妝師,站起來準備離開。
“這……這怎麽了?”於輝急了,到嘴的鴨子怎麽還能飛嗎!
“歐老是你的幹爺爺,那也是於翎飛的幹爺爺了。”
他會幫著她和於翎飛對著幹?
符媛兒覺得自己趁早去想別的辦法更靠譜。
“你別著急啊,”於輝攔住她:“你放心,有我在,就沒有辦不了的事。”
“我不信。”
“不信我可以發誓。”
“你別發誓了,等會兒外麵該打雷下雨了。”
“你放心,就是衝著打壓於翎飛的氣焰,我也幫你。”於輝說得特別懇切,都咬牙切齒了。
符媛兒猶豫了:“你跟於翎飛有仇?”
“她將我踩在腳底二十幾年,算深仇大恨嗎?”
符媛兒:……
最終,她還是頂著盛裝華服和於輝回到了酒會。
因為她一時間也沒想到別的辦法。
走到門口時,她還是有點猶豫。
想象一下和程子同碰麵,該是多麽的尷尬……
“他跟別的女人來出席酒會都不尷尬,你還怕尷尬!”於輝輕哼。
“他這樣做……也許是工作需要。”
“你這樣做,也是工作需要。”
符媛兒一愣,從來沒覺得他說的話這麽有道理。
不錯,她來這裏本來就是為了工作。
程子同沒預料到會在這裏瞧見她,那是他自己的錯。
她昂首挺胸,跟著於輝走進會場。
然而,跳舞雖然還在繼續,但已不見了程子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