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翎飛輕蔑冷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好像程子同對你多好似的。”
符媛兒真是不耐煩了,“你特麽別廢話了行麽,我就問你,慕容玨有沒有懷疑你?”
“我都差點掛了,她還怎麽懷疑我?”於翎飛沒好氣的反問,“誰會冒著丟命的風險跟人做局?”
符媛兒鬆了一口氣。
“沒被懷疑就好……”符媛兒接著說:“程子同讓我問你,什麽時候可以動手?”
“程奕鳴和慕容玨現在意見不合,還不能動手。”於翎飛回答。
符媛兒點頭,“也好,程子同這邊也還沒做好準備,他現在被關在裏麵,很多事不能親自過問,十分掣肘。”
“別再說了,小心隔牆有耳。”於翎飛撇嘴。
她說得有道理,“那你多保重。”符媛兒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卻見病房外一個人也沒有,程家人沒一個管於翎飛的?
她也不能多管,否則隻會引起慕容玨的懷疑。
她見電梯擁擠,便轉身順著樓梯往上走。
越走她越覺得不對勁,於翎飛的態度總讓人感覺奇怪。
雖然毫無根據,但她選擇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立即折返回去。
走廊裏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但空氣裏似乎多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她下意識的悄步往前,回到病房門口。
透過病房門上的圓玻璃往裏麵看,果然,病房裏多了一個人。
於翎飛往他手裏遞了一個U盤似的東西,那人將東西緊緊握在手裏,轉身便走。
符媛兒一愣,似乎已經躲避不及……忽然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快速的拉進了旁邊的空病房中。
她用眼角的餘光瞅見,那個身影離開病房匆匆而去。
“哎……”她著急的差點叫出聲來,她直覺於翎飛交給那個人的,一定是最重要的賬本!
“你別出聲!”她身邊的人小聲提醒。
符媛兒轉睛看來,驚訝的看清將她拉進來的人竟然是白雨。
她正要說話,白雨急忙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你在這裏等我。”白雨極低聲的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不多時,便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好幾個人走了過來。
“你有沒有看到符媛兒折回來?”是慕容玨的聲音。
“我一直在這裏守著,除了我們的人,沒再看到其他人。”白雨回答。
“東西被拿走了?”慕容玨接著問。
“拿走了。”白雨點頭,“您快去處理正經事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慕容玨滿意的頷首,帶著管家和兩個助理離去。
確定他們的確已經離開,她才回到剛才的病房裏。
符媛兒仍站在原地,雖然心裏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表麵的鎮定還是需要的。
“你有沒有辦法把子同保出來?”白雨關上門,立即小聲問道。
“怎麽了?”
“於翎飛把真正的賬本交給慕容玨了,子同的計劃一定有變化對不對,他得馬上出來做出應對!”
之前慕容玨在病房裏給於翎飛洗腦,白雨都聽到了。
她對程子同和於翎飛的計劃能夠想象一二,也能看出來,於翎飛選擇了背叛。
“這……為什麽……”符媛兒有點不敢相信。
於翎飛難道不是他最信任的人嗎,他將這麽重要的擔子放在她身上,有沒有預想過今天的背叛?
“別問為什麽了,現在應該解決問題。”白雨說道。
符媛兒回過神來,“我有辦法,我立即去安排。”
說完,符媛兒就要離開。
“你等一下。”白雨給符媛兒拿上自己的帽子和墨鏡,“你把這些戴上,誰也不知道醫院裏有沒有慕容玨的人。”
符媛兒接上帽子和墨鏡,心頭一陣感慨,沒想到關鍵時刻,幫助她的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謝謝你,白雨太太。”她真誠的道謝。
“你記住,一定要弄清楚當年的事,打開子同的心結。”白雨也很誠懇的拜托。
符媛兒鄭重的點頭:“為了程子同,我會的。”
符媛兒戴上帽子和墨鏡,匆忙離去。
她上車後立即打電話給歐老和小泉,無論如何要馬上將程子同保出來。
她擔心自己被程家人跟蹤,不會直接去程子同的公司見他,而是繞路去尹今夕家,與程子同匯合。
“太太,”小泉不無擔心的說道:“如果這時候把程總保出來,他的計劃就算是廢了。”
“你以為他的計劃還存在嗎?”符媛兒反問。
小泉似乎猜到了什麽,不再出聲,隻道:“我明白應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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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慕容玨已經將於翎飛交出來的賬本看完。
這本並非賭場的賬本,而是事關程子同公司真正的財務狀況。
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遍地債務,一地雞毛。
慕容玨對程子同整個計劃也全部清楚了,冷笑著說道:“程子同想給我一個馬蜂窩,奕鳴,你有什麽想法?”
站在旁邊的程奕鳴已經沉默良久,這時才說道:“最好的辦法,將計就計,先將賭場的賬本交上去,讓他沒法出來,公司徹底破產。再公開他公司真實的財務狀況,不但我們不能收他的公司,讓別人也不會收……程子同這個曾經代表商界神話的名字,將完全的隕落。”
慕容玨點頭:“很好,跟我想得一模一樣,就這麽辦吧。”
程奕鳴轉身離開。
慕容玨盯著他的身影,目光忽明忽暗,還有更深的內容。
“老太太,您擔心奕鳴少爺沒法把事情辦好嗎?”管家問。
慕容玨目光狠絕:“他沒想過要對程子同斬草除根。”
管家微愣,他也不明白,慕容玨口中的“斬草除根”是什麽意思。
“程子同這種人,就像石頭縫裏的雜草,你不將他連根拔起,他遲早有一天還會長起來。”
“老太太,您準備怎麽做?”管家問。
“我準備……讓他徹底爬不起來。”慕容玨陰狠的笑著。
“鏟草除根……”與此同時,尹今夕的嘴裏也說出了同樣的字眼。
此刻,符媛兒已經到了她家裏,兩人坐在書房裏說話。
“等程子同過來,你們必須馬上離開A市。”尹今夕鄭重的說
道。
這是於靖傑的意思,他已經去安排相關事宜了。
他們不但要走,還要走得悄無聲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符媛兒神色為難,“他……會願意走嗎?”
他的公司,他的計劃都失敗了,他會甘心離開嗎?
“媛兒,”尹今夕充滿鼓勵的看著她,“你要說服他……靖傑說,對慕容玨這種小人,當她氣勢最強的時候,你不能跟她硬碰硬,隻能讓她的力量先削弱。”
“你現在有孩子了,考慮問題要顧及的地方太多,絕對不能衝動。”
符媛兒點頭,尹今夕的話她都聽進去了。
現在,隻能小泉將程子同帶過來。
這是符媛兒經曆過的最煎熬的等待了吧。
她既擔心程子同能不能順利過來,又擔心他過來之後,她該怎麽麵對他。
他交付了那麽多的信任給於翎飛,卻慘遭背叛……她該怎麽安慰他。
焦急擔憂間,花園裏傳來一陣汽車發動車的聲音。
符媛兒心頭狂跳,直覺這就是他來了。
她想出去迎接,但步子猶如灌鉛挪動不了。
沒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到門外,她趕緊站起來,視線裏已經出現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程子同……”她嘴唇輕顫,剛叫出他的名字,他已經到了她麵前。
下一秒,她已被他緊緊的抱入懷中。
她深深汲取著屬於他的熟悉的味道,心頭鬆了一口氣,但又有點想要流淚。
為他遭到背叛而傷感。
“為什麽跑去程家!”他放開她,眼神和語氣裏都帶著責備。
“我……”他是怪她沒把子吟攔住吧。
“我讓你暫時離開,你為什麽不聽話,你知道程家有多危險?”依舊是責備的聲音,但他的眸光裏帶了一絲心疼。
符媛兒心頭一暖,原來他責怪她,是因為她不考慮自己的安全。
“我……其實都怪我,”她自責的說道,“我編瞎話騙子吟,反而引起了誤會……慕容玨看出了端倪,一定是使了什麽非常人的手段,才讓於翎飛出賣了你……”
這樣說,他心裏能不能好受一點。
“幫於翎飛說話,”程子同挑眉,“是怕我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嗎?”
她疑惑的看向他,他的語氣是不是太過輕鬆了一點……
“程子同,你不難過嗎……”
他不以為然,“於翎飛出賣我,我早就料到了。”
這麽說吧,“她出賣我,也在我的計劃之中。”
符媛兒:……
“慕容玨現在一定計劃著,先讓我的公司破產,再公布公司的財務狀況,讓我的聲譽掃地,”程子同冷笑:“我就是要讓她出手,不然她的真麵目怎麽能讓別人知道。”
符媛兒明白了,他是在用公司跟慕容玨玩。
慕容玨以為勝券在握,得意忘形,在整個過程中一定會有違規操作的地方,而程子同要的是,將慕容玨送進去。
擒賊先擒王,沒有了慕容玨,程家必定成為一盤散沙。
“這才是你真實的計劃嗎?”符媛兒悶悶不樂的問。
之前他不是這麽跟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