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了,再失手你別想拿到錢!“男人往她手裏塞了一小包藥粉。
女孩忙不迭的點頭,不忘強調:“如果我把他弄到了床上,得多少錢都算我一個人的。”
男人冷笑:“你能做到再說吧。”
女孩出來之前,祁雪純已從門外躲開。
她想了想,放棄馬上離去的想法,轉頭找到了許青如。
“你總算來了,我以為你迷路……”
“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她打斷許青如的話,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她來找許青如,是因為她不太理解男人和女孩在做什麽。
聞言,許青如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他們在給司俊風下套啊!”
女孩假扮成祁雪純吸引司俊風,再用那什麽“東西”把他拐到床上。
“哦。”祁雪純漫應一聲。
“你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許青如蹙眉。
“我聽明白了。”她轉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裏?”
“回家睡覺。”
“你……不去阻止嗎?”許青如抹汗,那位正在被人下套的,是她丈夫哎~
祁雪純沒這個打算。
說不定人家以為自己和程申兒那啥呢,她去阻止,豈不是壞他好事?
“你還真得去阻止,”許青如接著說,“那個男人就是我說的,追了程申兒三年的男人,他沒追到,必定對司俊風懷恨在心。”
“這件事沒我們想得那麽簡單!”
祁雪純不為所動,“你說過,他是夜王。”
那麽厲害的人物,還需要她阻止?
他不想某件事情發生,就一定不會發生。
祁雪純頭也不回的離去。
許青如想了想,還是決定追上去,打開門,卻見一個身材壯實高大的男人來到門口。
“你……”有點眼熟。
“我是司總的助理騰一,”他說道,“司總請你過去一趟。”
許青如笑眯眯的點頭,“當然可以,請前麵帶路吧。”
騰一剛轉身,她瞅準機會便逃。
她可沒那個膽量真的去見夜王。
然而沒跑幾步,她的後脖衣領忽然被人揪住。
“許小姐,去見司總是相反的方向。”騰一直接將她提溜起來,踏上走廊。
然後,又像放小雞仔似的,將她放到了司俊風的麵前。
司俊風坐在包廂的沙發上,雙臂打開,長腿隨意的搭在一起,看似漫不經心,然而眼裏的冷光卻讓整間包廂氣氛沉悶。
許青如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我……我現在給祁雪純老板做事。”她立即表明身份。她以前得罪過司俊風,必須拉上祁雪純當護身符。
同時她也很奇怪,不是說有人給他設套灌藥?他怎麽沒倒,還一臉清醒的模樣?
“她今晚來酒吧辦什麽事?”司俊風開口。
“我叫她來的,就喝酒聊天……”
“我隻聽實話。”司俊風語調清冷,卻充滿危險。
許青如放棄抵抗,“我告訴她,一個追了程申兒三年的男人在這裏。”
司俊風眸光微閃,“她在查程申兒?”
許青如覺得自己肯定眼花了,她怎麽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一絲歡喜?
“算是吧……她跟那個男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她點頭。
司俊風的眸子陡地又沉下,“她知道男人在做什麽?”
“大概知道
吧。”
嗯,既然司俊風沒中招,她招認應該沒關係的吧。
“她竟然知道……”司俊風的俊臉已然鐵青。
忽地他起身,長腿邁出包廂。
許青如頓時覺得包廂內的空氣充沛得不行,呼吸暢快非常。
“你不該說太太見過那個男人。”騰一還沒走。
許青如疑惑:“司俊風會吃醋?”
“不。”
“我就說嘛,他愛的人不是程申兒麽。”許青如輕哼,說完有點後悔。
騰一是司俊風的人,她是不是話太多了。
她得走了。
“其實司總心裏的女人根本不是程申兒。”騰一又說。
許青如停下腳步:“是誰?”
“為什麽要告訴你,”騰一唇角不屑的上揚,“這種事當事人自己知道就行了。”
許青如:……
她很正經且嚴肅的看他一眼,這不是拿她尋開心嗎!
這個仇她記下了!
……
回到家裏,祁雪純繼續睡。
這回她知道夢境裏的女孩是誰了,如果再做同樣的夢,興許能聊上兩句。
而這件事也很奇怪,她明明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人和事,夢境裏卻有程申兒的模樣。
因為她害自己摔下懸崖,所以腦子裏有印象是嗎?
然而今晚的夢境,昏沉沉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
忽然地動山搖,耳邊響起一個帶著憤怒的嗓音:“祁雪純!”
她驀地睜開眼,他憤怒的俊臉闖入她的眼簾。
她不禁蹙眉,他呼吸間濃烈的酒味熏得她呼吸難受。
“為什麽離開酒吧?”他低聲喝問。
“明明知道有人給我設套,為什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再次喝問,太陽穴在跳動,氣的。
她卻神色平靜,“你能中誰的圈套?他們要自取其辱,我為什麽要阻攔?”
“這麽說,你不管,是因為你有把握他們傷不了我?”他的怒氣並為消褪,顯然她的理由沒法打發他。
“事實是你沒中圈套,不是嗎?”她反問。
許青如說,那東西很厲害的,他真中了,不可能這麽冷靜。
卻見他忽然勾唇,“如果我說,我已經中了圈套呢?”
他的笑容裏有那麽一絲邪魅。
祁雪純莫名心慌,平靜的神色出現了裂縫,“你……別開玩笑。”
“從酒吧到家裏開車三十分鍾,我忍夠了。”他的硬唇隨著話音落下,重重壓上她的唇。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裏電閃雷鳴,相似的畫麵飛閃而過。
她渾身一愣,忽然意識到那是從前的記憶……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
她本能的想推開他,但理智又告訴她,繼續下去也許她能找著更多的記憶……
她該怎麽做?
失神間,視線忽然天旋地轉,她被壓入床墊。
她來不及思考,雙手已本能的將他推開。
跟他親吻的時候尋找記憶……她可笑自己竟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他緊緊扣住她的肩頭,“怎麽,不阻止別人上我的床,自己也不費力嗎?”
他眼底的笑,既冷酷又殘忍。
她很生氣,他憑什麽指責她,“你惱羞成怒了?因為被我看穿你心裏的人是程申兒嗎?”她亦尖銳反駁。
空氣似乎停止流動。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黑眸裏風暴湧動,仿佛要將她也吸進去
……
“司總,司總,”這時外麵傳來騰一的催促聲,“W國那邊打來電話,有急事匯報。”
他的身影倏地離開。
祁雪純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動彈。
她努力回想曾在腦海裏刹那閃過的畫麵,努力的想要將它擴展,挖出一些記憶……腦門泌出一層熱汗,也沒有進展。
她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經過,然後花園裏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司俊風出去了。
房子裏漸漸安靜下來。
她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她下樓吃早餐,隻見餐桌邊空空蕩蕩的。
騰管家和羅嬸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三文魚隻留一份,其他的好好存起來,先生這次出差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管家你不來一份?”羅嬸問。
“這個我們可不能動,是先生特意買來給太太的。”
“先生對太太可真好。”
後麵兩句自動在祁雪純腦海中過濾,她隻聽出一件事,司俊風出差去了。
“太太,喝咖啡還是牛奶?”羅嬸給她送上早餐。
“咖啡不加糖。”
看著羅嬸給她倒咖啡,她忽然問:“羅嬸,我以前早上吃什麽?”
羅嬸一笑:“摩卡,每天晚上回來都讓我衝一杯。”
她想象自己坐在餐廳或者窗前喝摩卡的畫麵,然而隻是想象而已,並沒有勾起她什麽回憶。
忽然她的電話響起,許青如打過來的。
“老板,關教授和對方聯係了。”
祁雪純冷下雙眸,什麽出差,原來是障眼法。
其實和關教授秘密見麵去了。
“你盯好了,我馬上過去。”
她走出別墅,瞥見停在花園一角的新車。
送車是為了配得上“司太太”的身份,還是方便監控她的行蹤?
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今天過後,他的謊言應該告一個段落了。
她和許青如在鬧市街角匯合。
“關教授的車停在這裏。”許青如拿出電子地圖,指出紅點停頓的地方。
一公裏外的一片爛尾別墅區。
“為什麽約在這種地方見麵?”祁雪純疑惑。
“因為這裏沒人去吧。”許青如猜測。
祁雪純從她手中拿過頭盔,“摩托車借我,你回去休息。”
“不讓我跟你去?”許青如詫異。
“你的工作職責是查信息,不是去冒險。”
“轟~”的一聲,祁雪純騎車離去,如同一支箭穿入風中。
老板好帥啊~許青如從心底發出感慨。
爛尾的別墅區,雜草叢生,繁華變荒涼。
祁雪純跟著電子地圖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關教授的車。
他是特意將車子停在這裏的,上次祁雪純交代過他,不配合的話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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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的說話聲從三樓傳來。
她打量房屋結構,沒進一樓從樓梯上去,而是繞到後花園,攀著別墅牆壁上錯落分布的窗戶往上。
她來到第三層,從一個房間的窗戶進入別墅。
說話聲瞬間清晰起來。
“……當初杜明不肯賣專利,你們搶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殺人滅口呢!”關教授懊惱不已,“一直有人咬著這件事不放,鬧大了怎麽收拾?”
聞言,祁雪純憤怒的血液立即從腳底板衝到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