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樓。
司俊風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麽一個人來,“哦,雲樓。”他語氣淡淡。
騰一暗中抹汗,雲樓可是所有手下中最優秀的一個。
司總說開除就開除了,還記不住。
“她跟祁雪純做對?”司俊風眸光轉冷。
“本來是的,但中途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最後雲樓幫著太太把尤總他們收拾了。”
司俊風眼裏的殺氣減緩,“你去把姓尤的事情了了吧。”他吩咐。
騰一離開,隻在心裏歎息,真可惜了雲樓那樣的一個優秀人才。
……
魯藍最早做完筆錄,抱著行李袋坐在派出所外麵等著。
好久,祁雪純和雲樓才並肩出來。
“你……你們沒事吧?”魯藍問。他有很多疑問,話到嘴邊反而什麽都說不出來。
祁雪純瞟一眼他手上的行李袋,“你的功勞最大,保住了錢袋。”
魯藍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說實話,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樣廢物過。
“你們慢聊,我先走了。”雲樓離去。
魯藍等她走遠了,才問祁雪純:“她究竟站哪邊啊?民警怎麽放她出來了?”
“你先把錢送回公司,交給財務部入賬,”祁雪純交代道,“我走了。”
說完她亦頭也不回的離去。
魯藍一臉懵圈,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仿佛墜入迷霧,什麽也看不清楚!
回到公司,他沒有直接去財務室,而是先將錢袋子拿到了杜天來麵前。
“老杜,你猜這裏麵是什麽?”他問。
杜天來瞥了一眼,“你為了收賬又想出什麽餿主意?”
“今天我就要好好治一治你不思進取的壞毛病!”
魯藍將行李袋拉鏈“嘩”的拉開,杜天來的雙眼頓時變成一片粉紅色。
他微微吃驚,“你把賬收回來了!”
“算你聰明。”魯藍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不過,他馬上又神色凝重,壓低了聲音,“但我跟你說,我發現一件事,艾琳她不是一般人……”
……
雲樓急匆匆走進一間公寓,把裏麵每一扇門都打開,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影。
盡管她已經想到了,仍不免露出難過的神色。
“出什麽事了?”門口忽然多了一個身影,是祁雪純。
雲樓立即收斂難過,回複到慣常的麵無表情,“你跟蹤我?”
“尤總被抓時,我看他一直痛恨的盯著你,就知道一定有事,”祁雪純回答,“射擊比賽那會兒,其實你知道他設計想害我是不是,他用什麽威脅你?”
雲樓驚訝她的觀察入微,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祁雪純轉動目光四下打量一圈,忽然注意到一個房間門上,掛了一個中國結飾品。
上麵串了一個巴掌大的亞克力材料的愛心,愛心裏印了一張照片。
雲樓和一個小女孩。
她明白了:“他抓了這個小女孩,是不是?”
雲樓倔強的咬唇,仍不出聲。
“尤總被抓進去了,一定會更加恨你,我們得抓緊時間找人!”祁雪純說完,馬上拍下照片發給了許青如。
小女孩被帶走的途中如果被攝像頭拍到,許青如就能找到線索。
雲樓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縫,“她真能找到?”
“等。”祁雪純鎮定的坐下來。
雲樓緊緊抿唇:“我一直跟著司總做事,聽他的吩咐,把事情辦好即可,不認識其他人。”
祁雪純能讓許青如幫忙,她感激不盡。
“司俊風不應該因為那麽一點小事開除你。”祁雪純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質疑你。”
她雖然這樣說,但從她眼角的倔強,祁雪純可以看出她心裏不服。
“你知道程申兒嗎?”祁雪純問。
她點頭,又搖頭,“我之前一直在學校受訓,隻聽說過這個名字。”
“程申兒,是司俊風心愛的女人,”祁雪純告訴她,“你的氣質跟她有幾分相似,司俊風把你開除,其實是為了向我證明,他心裏不再有程申兒。”
祁雪純一笑,不以為然,“他沒必要向一個不在乎的人證明。”
雲樓眼波微動,似乎有話想說。
這時許青如發來了消息,一個小時前,某棟公寓樓外的監控拍到了小女孩。
她將地址發給了祁雪純。
“如果我沒猜錯,擄走女孩的人,應該是在這棟公寓裏等著尤總的指令。”祁雪純推測,“但也還有一種可能,也是這些亡命之徒最喜歡幹的事,時間一到,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滅口。”
雲樓的臉色罕見的發白。
“走。”祁雪純拉她下樓。
臨上車,雲樓才徹底回過神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進入了戰鬥模式。
“謝謝你。”她很認真的說道。
“真想謝我,以後來幫我做事,怎麽樣?”祁雪純也認真的說道。
雲樓微愣。
兩人來到公寓樓所在的小區。
許青如已將小區監控拍下的完整視頻發過來,抓走小女孩的是兩個男人,一個小時前他們將小女孩帶到了十九樓。
兩人換上物業人員的衣服,一人從電梯上,一人走樓梯,互相照應。
祁雪純一級一級快步上樓,忽然,她聞到空氣中有一絲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像極了司俊風噴的香水味。
該是她睡在他的床上,頭發上沾了那種味道吧。
“哇!”忽然,她聽到一陣孩子的哭聲,聲音脆甜,像小女孩。
她急忙循聲找去,在15樓的樓梯間看到了一個哭泣的小女孩。
“小姑娘!”她輕喚一聲,看清小女孩的臉,正是雲樓要找的那個。
她抱起小女孩就走。
不管小女孩是出於什麽原因從19樓到了15樓,先把人帶到安全地帶再說。
雲樓收到她的消息,已經在約定的地方等待了。
“圓圓!”雲樓難得情緒失控,上前緊緊抱住了孩子。
“小姨!”小女孩哭著撲入她懷中。
祁雪純的唇角抿出一絲笑意,其實雲樓年輕得也還是個孩子。
圓圓說那兩個男人自稱叔叔,給她買玩具,講故事,相處得還很愉快。
男人倒是聰明,知道孩子哭容易引人注意。
“你怎麽會一個人在15樓?”雲樓問。
“又有幾個叔叔過來,他們打架,一個叔叔讓我下樓,說小姨就在樓下……”小女孩回答。
雲樓點頭:“我趕到19
樓時,門是開著的,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事情很簡單了,有人搶在她們倆前麵救出了這個孩子。
還做好事不留名。
“沒事就好,”祁雪純說道,“你先安頓好孩子,來不來跟我做事,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她轉身離去。
“什麽時候開工?”卻聽雲樓在身後問。
祁雪純回眸:“等我通知。”
……
祁雪純回到家裏,已經晚上七點多。
“丫頭回來了,”司爺爺湊巧從花園散步回來,“工作幹得怎麽樣?”
祁雪純瞧見他懷裏抱著一隻白色小狗,耳朵和臉都尖萌尖萌的。
“還可以。”她回答。
“俊風給你安排了什麽工作,有沒有太累?”司爺爺追問。
祁雪純一聽就知道是陷阱,套話的,如果她回答了,他就會說,她答得跟司俊風不一樣。
然後再追問出真相。
“我不累,爺爺,這是什麽狗?”她岔開話題。
“薩摩耶,我朋友家的狗生了,剛滿月就送來了。”司爺爺笑道:“你喜歡嗎,要不要養養看?這狗還很小,你養了它,就是它一輩子都會認的主人了。”
“它聰明嗎?”祁雪純問。
“……聰明,既英俊又聰明。”
“我看到你的遲疑了,爺爺。”
司爺爺:……
雖說以前的祁雪純也不太給人留麵子,但現在的她,尤其直接。
“喜歡就養吧。”司俊風的聲音響起。
他徑直走過來,將小隻薩摩耶抱給祁雪純。
祁雪純並不接,“我不喜歡笨的。”說完,她便上樓離去。
剩下司俊風的雙臂和小狗尷尬的懸空。
司爺爺看著司俊風,目光若有所思。
司俊風不慌不忙,抓著薩摩耶的脖子,也往樓上走。
“小狗不是那麽抱的!”司爺爺不滿的搖頭。
祁雪純剛換上睡衣外袍,便見司俊風將小狗拎了進來……他真是拎著小狗的脖子,就像他拎手下敗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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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看到小狗害怕的縮成一團嗎。
祁雪純無語,隻能伸臂將它抱過來,一隻手拖著,一隻手輕輕順著它的後背,安慰它的害怕。
司俊風皺眉,腦子裏跳出一個念頭,他希望自己是那隻狗……
“以後叫它閃亮。”她說。
司俊風回過神來,如果是“閃亮”這種名字,他還是放棄之前的想法吧。
但他還是很高興,他抱上來的狗,她沒有拒絕。
“隨你高興。”他無所謂的聳肩,“我讓騰管家在花園裏給它做一個木屋。”
祁雪純低頭逗著小狗,眉眼裏都是開心。
她在學校裏的時候,學校有一隻邊牧,跟她關係特別好。
她以為她喜歡狗,是因為邊牧聰明。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麽回事。
“司俊風,你知道我做的事了?”她冷不丁抬頭,看向司俊風。
出其不意之間,最容易看到對方的真實反應。
但見他略微驚訝,反問:“你做了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祁雪純微愣,覺得自己好像被帶坑裏了,他也在找機會,刺探她具體都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