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祁雪純猜到零食是魯藍送的,才收下來。
之前她聽雲樓提過一嘴,說魯藍對許青如態度不一樣。
她沒在意,也是剛才忽然想起來。
“我會告訴魯藍,零食被我吃了,許青如一個都沒沾。”祁雪純回答。
許青如吐氣,“魯藍以前不是追雲樓的嗎,怎麽忽然調轉方向了!雲樓也真是的,不好好管一管他,讓他跑出來亂來!”
“下次我問問魯藍,是為什麽。”祁雪純一臉認真的說。
許青如:……
跟祁雪純討論八卦,八卦也變得正經了。
下午兩人出去吃飯,許青如非得請她,說是歡迎她入住。
聽說雲樓也會來,祁雪純便下樓了。
“魯藍!”出了樓道口,她便瞧見魯藍高大的身影。
“老大!”魯藍臉上浮現一絲摸魚被抓包的尷尬。
“許青如叫你一起來吃飯嗎?”祁雪純問。
魯藍搖頭,“我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她。”
“那為什麽不上樓?”她追問。
魯藍無奈,隻能實話實說:“許青如不搭理我,我來這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等到她。”
祁雪純唇角掠過一絲笑意,這下她能確定,魯藍是真的在追求許青如了。
“她已經出來了,我去前麵等你們。對了,許青如沒收你的零食,是我收了,你別誤會。”
魯藍苦笑:“老大喜歡,下次我再買來。”
祁雪純忍住笑,轉身離去。
魯藍迎上許青如,“你……你怎麽不收零食,那些都是你最愛吃的。”
許青如懶洋洋的看他一眼:“魯藍,你在追我嗎?”
魯藍有些臉紅,但還是點點頭。
“我現在正式拒絕你。”許青如毫不猶豫。
“我……我之前和雲樓沒什麽。”魯藍趕緊解釋。
“我管你和誰有什麽,”許青如聳肩,“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你這款。好了,好歹咱們同事一場,不要撕破臉,這件事咱們就當沒發生過。”
魯藍不甘:“我不要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許青如,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可以改。”
“我喜歡有錢的,很多很多錢,比司總還要有錢。”許青如挑眉:“你改嗎?”
魯藍怔愣無語。
“你為什麽要那樣說話?”吃飯的時候,祁雪純問道,“魯藍看上去很傷心。”
許青如和魯藍說的那些,她都聽到了。
許青如毫不在意,“我說的是實話啊。他不喜歡,就應該掉轉頭去追別的女人。”
“你喜歡誰,阿燈嗎?”祁雪純問。
許青如看著她:“老大,你怎麽忽然關心起員工的感情生活了?”
她以前不這樣的,隻問工作上的事情有沒有辦好。
“你覺得我很八卦嗎?”祁雪純有些歉意,“如果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許青如搖頭,“我隻是覺得你有點變化……其實我和雲樓在心裏都跟你很親,有些話題不說,是擔心你不願意說。”
祁雪純想了想,“可能因為我失憶了,也可以因為我性格就那樣,但現在我願意跟你們像朋友一樣相處。”
她們幾個,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甚至曾在生死邊緣徘徊,說是朋友都不夠。
更像是親人了
。
而且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是嗎,也許有一天她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想要給身邊人多留下一些溫暖。
但這些,她沒跟許青如說。
“老大,其實你是一個心思特別純粹又幹淨的人,”許青如笑道:“跟你相處,一點負擔也沒有。”
“什麽負擔?有新的任務要辦嗎?”雲樓來了。
服務員也將菜上齊。
她們點的是火鍋,配菜擺了滿滿一桌。
“這就是今天的負擔,”許青如看著桌子,“就等你來一起消滅了。”
祁雪純點頭:“今天我們不談公事。”
雲樓有些意外,但也乖乖坐下了。
“老大,今天你已經八卦我很多了,你應該八卦一下雲樓了。”許青如一邊往鍋裏放肉,一邊說道。
雲樓滿臉疑惑。
祁雪純看向她,一笑,“你別緊張,我就隨口問問。”
雲樓仍緊張的咽了咽喉嚨,“老大,您問。”
“那個圓圓是你親戚家的孩子嗎?”祁雪純問。
她記得雲樓非常緊張那個孩子。
雲樓點頭:“我姐的。”
“為什麽跟著你呢?”許青如也好奇,“而且還是你撫養。”
這一點祁雪純都不知道,但許青如發現,雲樓每月會定期往某個賬戶裏打錢。
數額還挺大。
“我姐……出國了。”雲樓眸光黯然,“她生下孩子就走了,還是坐的船……我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我姐現在在哪裏,過得怎麽樣。”
“圓圓本來跟著我,我去工作了,就讓保姆照顧她,”她繼續說,“但靠譜的保姆實在難找,我把她送到老家讓父母照顧了。”
所以,她把賺到的錢,大部分都寄給父母。
“原來你是給姐姐養孩子,”許青如努嘴,“可你不考慮自己嗎,不給自己攢嫁妝嗎?沒想過在A市買房?”
雅文吧
雲樓垂眸:“我首先的目標,是攢足夠的錢能供到圓圓大學畢業,我還想給她買一份保險,等她成年了,每年都能領到一筆生活費。”
不得不說,她想得非常周到了。
許青如輕哼,“你的計劃是挺好,隻是計劃裏沒有你自己。人不為自己活著,沒勁。”
雲樓沒分辨。
許青如沒錯,自己也沒錯。
“你的目標是什麽?”雲樓反問許青如。
又說:“你肯定沒金錢上的煩惱吧,你那麽聰明能賺。”
許青如嘿嘿一笑:“我的目標,說出來嚇壞你,我要玩遍A市所有的單身美男。”
雲樓一愣,確實被嚇到了。
許青如卻不開心的嘟嘴,“可我還沒拿下阿燈,我已經在他身上花29天了!”
雲樓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
祁雪純想起阿燈的模樣,和許青如倒是很般配。
“29天時間很長嗎?”她問。
許青如特認真的點頭:“我拿下一個男人,最多隻花七天。”
雲樓張了張嘴,似乎有話想說,但沒說出口。
祁雪純大為震驚,但又很羨慕她們。
她們還有那麽多的時間,目標都有機會去實現。
而她,連醫生都拿不準還有多長時間。
她拿起手機,給
司俊風發了一條消息:記得去做檢查,把檢查結果發給我。
現在最讓她記掛的,也就這件事了。
司俊風還沒回消息,萊昂的消息來了。
可以見麵聊嗎?
她刻意等了十來分鍾,才回複過去,可以。
萊昂發來一個地址定位。
司俊風的消息也來了:約好了,後天,韓目棠給我檢查。
她回過去:我晚上八點去見萊昂。
司俊風一直都沒回過來。
隔著手機,她都能感覺到,他生著悶氣呢。
她心裏被好笑、柔軟、甜蜜的複雜情緒填充得滿滿的,她想早點把這件事了結,可以回到他身邊。
“老大,”雲樓問:“你為什麽搬去許青如那兒住?”
“我跟他假裝冷戰,萊昂和程申兒才會繼續下一步的計劃。”對她們倆,她沒什麽好隱瞞的。
雲樓精神一振:“這是又有工作任務了。”
祁雪純點頭:“算是吧。”
許青如大口吃著肉,說道:“雲樓你幹脆也搬我這兒來,我們三個住在一起,商量事情也方便。”
“這樣不會露餡?”雲樓猶豫。
許青如不以為然:“想監控我家?萊昂和程申兒都沒這個本事。”
雲樓仍猶豫了一會兒,片刻,像做出某種決定似的,才點了點頭。
當晚,祁雪純在學校附近見到了萊昂。
這裏是學校的一處訓練場,高大的樹木排成整齊的列隊,她和其他學員曾在這裏練習山地格鬥。
“我現在打不過你了。”萊昂站在訓練場的邊緣,望著遠處月光下的山脈。
周圍很安靜,空氣中透著冷冽。
祁雪純實話實說:“司俊風曾經指導過我。”
萊昂沉聲歎息:“我現在很後悔,當初讓你回到他身邊……你們並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婚,我以為你對他沒意思。”
“最開始是沒有,”她回答,“但他很遷就我,包容我,對我也很溫柔……”
她艱難的抿唇,“可我現在才明白,他隻是出於愧疚。”
“愧疚?”
她點頭,“程申兒害我掉下山崖,他是在為程申兒贖罪。程申兒在他心上,太難被抹去了。”
司俊風打了好幾個噴嚏,被人背後說壞話,也是會打噴嚏的。
萊昂問:“你在意這些嗎?”
她沒有回答,“今天你叫我來,是為了說這個?”
“不是,但又是,”萊昂平靜的說道:“雪純,司俊風是不是說,上次祁家的事都是我設的圈套?”
祁雪純真想告訴他,不但司俊風這麽說,傅延也這麽說。
為目的隻能裝傻,她點點頭。
萊昂眼皮微抬:“你相信?”
“我……我不知道……”她搖頭,“我想要證據,但司俊風拿不出證據。”
想了想,又說:“他不承認,他有心維護程申兒。”
“他維護程申兒……”萊昂說道,“我是見過的。那是我剛認識你的時候,程木櫻派我跟著程申兒保護她,在河邊的賭船上我們碰上危險……”
接下來的話,不用他多說了吧。
“司俊風護著程申兒是不是?”祁雪純問,“你是不是保護了我?”
萊昂眼露驚喜:“你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