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諾一身黑色西裝。
英俊的臉，冷肅疏淡。
看起來，比警察更有壓迫感。
和盛律所，又一次陷入嚴肅的寂靜。
但是大家的眼睛和腦子，快要忙不過來了。
江淮樾說要秦思萌付出代價，蘇一諾隨後就帶來警察。
顯然秦思萌的罪行，不僅是給媒體提供照片那麽簡單。
這個秦思萌，還幹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蠢事？
答案，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思萌已經想到，可能是何耀的事露餡了，但又忍不住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她爸爸媽媽是曾天的辯護律師，何耀不敢出賣她！
就算何耀有這個膽子，她也不會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她爸爸媽媽還是有點人脈的。
蘇一諾……在裝腔作勢罷了！
盡管這樣想，秦思萌還是不敢直麵警察，隻是很激動地說：
“江校長，我不知道你跟葉知微的關係，也給你打了馬賽克……你至於為了這點事浪費公共資源嗎？警察來了，也頂多是讓我給你道歉。這麽點事，難道你還想讓我坐牢嗎？”
葉知微驚訝到極致，就有點想笑。
秦思萌這張嘴……真夠硬的。
幸好，他們拿得出證據。
否則今天，秦思萌還真能憑著演技，演成他們仗勢欺人。
“秦小姐，心理素質不錯。”蘇一諾走到秦思萌麵前，冷峻的目光透著譏誚，“可惜，事實勝於雄辯。剩下的話，你留著到了警察局再說吧。”
兩名警察走向秦思萌。
秦思萌不住地後退，顫抖著聲音問：“什麽事實？”
警察向她出示證件，順便解答了她的疑惑：“你涉嫌唆使並且協助何耀犯罪，我們要把你帶回警察局接受調查，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秦思萌退到一間辦公室邊上，後背撞上一麵玻璃，再也無路可退，臉上也沒了血色……
何耀的事，竟然暴雷了……
她最後的僥幸被粉碎，隻能絕望地嘶吼：“你們有證據嗎？江校長，蘇一諾，你們不能仗著自己有錢有權，就血口噴人啊！”
“你是覺得，你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江淮樾搖搖頭，神色威嚴又悲憫，“年輕人，你的手段，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高明。”
秦思萌不願意接受自己暴露的事實，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何耀已經全部交代了。”警察走到秦思萌麵前，“你把何耀送到葉小姐公寓樓下的監控，也被小蘇總找的技術人員複原了。你現在最理智的選擇，就是配合調查，跟我們走吧。”
秦思萌靈魂被抽空一般，僵立在原地，淚水從她空洞的眼睛裏簌簌落下……
她緩緩看向葉知微，所有人都看見她眼裏的憤怒、不甘，以及滔天恨意。
她雙拳緊握，突然推開警察衝向葉知微，“葉知微，你這個……”
蘇一諾一把將葉知微拉到身後護住，小楊則是神出鬼沒一般衝出來，直接控製住秦思萌。
秦思萌目赤欲裂，麵目猙獰地瞪著葉知微，“葉知微，你這個……”
很顯然，接下來不是什麽好話。
秦思萌在做困獸之鬥，她甚至有可能吐出最惡毒的話。
小楊果斷捂住她的嘴巴，把人往外拖。
秦思萌奮力掙紮，
喉嚨裏，發出猙獰絕望，但含含糊糊的嘶吼。
她怒目瞪著葉知微，恨意幾乎可以化成一把利刃，直接殺死葉知微……
葉知微第一次感受到赤|裸|裸的惡意，渾身冰冷。
蘇一諾牽住她的手，擋在她身前，說：“別看她。”
半晌，葉知微才從秦思萌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抬起頭看著蘇一諾，“嗯”了聲。
警察過來跟蘇一諾說了句話，然後拿出手銬離開律所。
所有人都看見，在電梯口前，秦思萌被一名女警銬住了，然後女警用圍巾幫她擋住手銬，把她帶進電梯。
秦思萌不願意，一隻手死死扒著電梯門。
和盛的人最後看見的，就是秦思萌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摳下來，然後電梯門無聲地關上。
不止是葉知微，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了。
就連一向長袖善舞的主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秋亦夏徑直走到江淮樾麵前，說：“江校長。”
“小秋？”江淮樾笑了笑，“好久不見。”
“是啊，我都好幾年沒有見過您了。”秋亦夏權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江校長，我帶您參觀一下我們律所？”
“我先跟微微說幾句話。”
江淮樾走到外孫女麵前，“事情解決了。你跟一諾聊吧，不用陪著外公。”
秋亦夏恰逢其時地出聲，“微微，有我跟主任呢，放心吧。”
葉知微點了點頭，拉著蘇一諾走出律所。
律所人太多了，他們說話不方便。
再說接下來，她肯定要麵對同事們狂風驟雨般的“質問”，能躲一時是一時！
進了電梯，蘇一諾打開手機，接著遞給葉知微：“看看。”
是一條剛剛發布的新聞，標題十分吸睛：
“法學大咖江淮樾外孫女曝光，竟是蘇一諾女朋友！”
副標題是，“蘇一諾女朋友，原來是葉氏集團千金！”
葉知微表情詫異，“你早上沒跟我說還會有這個……”
“我讓人撤了新聞之後，發現網上還是有人在討論那些照片……”蘇一諾看著葉知微，“微微，你的身份遲早會曝光，不如利用起來，壓下所有流言蜚語。”
有道理！
葉知微也就不糾結這個了，轉而說：“這次，秦思萌逃不掉的吧？”
“教唆人犯罪，是要坐牢的。”蘇一諾說，“小楊找到了完整的證據鏈，加上何耀的供詞，秦思萌沒有任何辯護空間。沒有幾年時間，她是出不來的。
“事情傳開之後，她家的律所也很難在A市生存下去。”
蘇一諾說著，帶著葉知微走進一家咖啡廳，“所以幾年後，秦思萌出來，應該會被父母帶到別的城市生活。”
就是說，從今天開始，秦思萌這個人，徹底遠離葉知微的生活了！
葉知微想起自己之前心軟之下的決定，說：“結局還是沒有改變……不過，都是秦思萌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