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茜很想找小慧的哥哥弟弟去談話,雖然小慧的哥哥已經不念書了,但弟弟也在學校裏。可是,方瑞臣想了想,還是不同意,因為他們過幾天就要走了,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做這個精細活,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羅茜茜雖然覺得用錢來擺平小慧的事情有些不妥,但是她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在短時間內搞定這一切。而且這事情也不能再拖,否則小慧的心裏一定備受煎熬,必須盡快解決。
終究,羅茜茜默許了方瑞臣的方法。
因為離計劃離開西雲村的時間也不多了,既然決定了,就要盡快出手去做,方瑞臣和羅茜茜沒有多耽擱,第二天詢問了小慧,得知家裏長輩晚上都在家後,就計劃在吃完晚飯之後,去小慧家裏做家訪,這也是他們當上老師後的第一次家訪。
“哥,姐,你們當真要去趙曉慧家呀”左佑一口饅頭使勁兒噎下去之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方瑞臣和羅茜茜。
“是啊!去家訪!這很正常嘛!左佑,你有什麽問題嗎?”羅茜茜笑道,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小慧的事情,也沒有說出要去家訪的理由。
“不能去啊!兩位老師,老趙家去不得啊!哪一家人不講理啊!”左佑的父親說道,“那個趙曉慧的爺爺和爸爸都比牛還要倔,而且他們家的人都脾氣大,一旦脾氣上來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小慧的大伯,就是因為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情,捅死了一個來這裏拍照的記者啥的,然後判了死刑,槍斃了。前幾天,還聽說趙曉慧他爸跟人家打架。”
“所以,這趙家是去不得的,一句話說不對,就能跟你們擰巴起來。”左佑的媽媽也附和著說道。
“可是,我看小慧那個女孩子挺好的呀!”羅茜茜說道,有些不解了。
“他們家窮,養不起孩子,小慧是個女孩,所以小時候就送去一個遠房親戚家,後來那戶人自己生了孩子,就把小慧給送回來了。小慧的性子就沒有隨了老趙家,倒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左佑媽媽說道。
“哥,姐,我們不是在扯後腿,而是真的覺得你們貿然去老趙家,真的是有些危險。如果你們一定要家訪,不如家訪我吧!”左佑說道。
“你呀!”羅茜茜笑道,“我們就住在你家裏,你的情況我們都了解,而且你的爸爸媽媽都很好溝通,有什麽就說什麽了,還用得著特意家訪嗎?”
“姐,要不你們家訪強子家,柱子家,或者翠花家,都可以呀!為啥非要去家訪趙曉慧家?她家真的去不得的。”左佑說道,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是啊!羅老師,何必非要去她家呀?”左佑的媽媽也是一臉的憂心。
“沒事的,我和瑞臣商量一下,我們不會跟人打架的。我們就是了解一下情況而已,你們都不用擔心了。”羅茜茜說道。
隨後,羅茜茜委婉的說出門去走走,散步消消食,就拉著方瑞臣就走了。
左家都是好心,她不想讓左家的人擔心他們,但是她既然已經答應了小慧,就不會說話不算數,必須要幫到底,不管小慧家是什麽樣的情況,都一定要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茜茜,你怕嗎?”方瑞臣拉著羅茜茜的手問道。
“不管怕不怕,答應學生的事情,必然要全力以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羅茜茜堅定的說道。
“行,我也是這個意思。等會兒我們出錢幫趙家兩個兒子娶媳婦,他們不會拒絕金錢的。所以,不會有什麽問題,放心吧!”方瑞臣說道。
羅茜茜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按照趙家人的性格,講道理恐怕是說不通,直接砸錢應該最有效。”
羅茜茜和方瑞臣製定好了大概的方案,就一起去了趙家。由於羅茜茜和方瑞臣最近在西雲村的風頭正盛,而且又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出手闊綽,趙家的人一開始倒是對他們還有幾分的客氣。
羅茜茜和方瑞臣覺得心裏踏實了不少,就直接對趙家的中流砥柱小慧爸爸說道:“小慧現在還是孩子,就算家裏有困難,要委屈小慧犧牲自己的婚姻幸福,來成全小慧的哥哥弟弟,恐怕對不起小慧了。”
方瑞臣緊接著就想說要資助的事情,趙家的桌子就被掀翻了。
“爸,您幹什麽呀?”小慧急了。
“不用你管!”小慧爸爸一用力,就把過來的小慧推到地上坐著了。
“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女孩子?”羅茜茜急了,她扶起委屈的小慧,滿眼都是心疼。
“小慧的婚事是我們老趙家的事情,你們兩個城裏來的,別在這兒瞎摻和,不要以為你們有幾個臭錢,就能隨便管這管那。村子是個軟柿子,你們隨便捏,俺沒有意見。但是你要敢把手往我老趙家伸,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剁了你的手。”小慧爸爸氣勢洶洶,而小慧的哥哥和爺爺都站在小慧爸爸身邊,氣勢洶洶。
“你們也不想小慧不開心吧!她嫁的不好,婚姻不幸福,你們難道就高興嗎?所以,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方瑞臣大聲道。
“對!如果你們是因為缺錢,那我們可以幫助你們的。”羅茜茜直接提錢,她怕再繞著說,還沒說到正題,就被老趙家的人給轟出去了。
方瑞臣立馬配合,“你家大兒子和小兒子的婚事,我們出錢來辦!隻要你們同意小慧可以繼續念書,不要強迫她嫁人,一切都好商量。”
“我最後說一次,我們老趙家的事情,不用你們外人插手。就算你們給我再多的錢,小慧也必須履行婚約。”小慧爸爸厲聲道。
“現在婚姻自由,父母無權包辦,你們這樣是蔑視法律,小慧可以起訴你們。”方瑞臣大聲道。
羅茜茜拉了一下方瑞臣的短袖處,“別跟他們置氣,不要硬碰硬。”
羅茜茜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平和的口氣說道:“我們都不要動怒了,大家心平氣和的,咱們好好談一談,有困難,咱們解決困難。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商量個球!”小慧爸爸說著就抄起的笤帚,對著方瑞臣和羅茜茜揮舞,“滾!滾出老子家,給臉不要臉。滾!”
眼看著小慧的爸爸就要用笤帚打到羅茜茜了,方瑞臣一把推倒了小慧爸爸,“敢欺負我的女朋友,你……”他媽才是給臉不要臉。
方瑞臣想到自己是老師,當著小慧的麵,他終究是忍下了後麵的話,沒有爆粗口。
可是,方瑞臣忍了很多,但小慧爸爸卻根本不領情,而且他被方瑞臣推得摔倒,這也太沒麵子了。而且覺得沒麵子的不僅僅是小慧爸爸一個人,小慧的哥哥弟弟和爺爺,都火大起來,小慧媽媽不僅不勸著,反而還推波助瀾的說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今天我們當家的不收拾你們兩個城裏人,就沒法子在西雲村立足了。”
“就是,給我打!”小慧爺爺發號施令,同時把桌子都掀了,顯得怒氣非常大。
“方老師,羅老師,你們快走吧!”小慧大聲道,她怕出事,她知道這兩位老師是城裏來的貴人,對她又很好,所以,她絕不能讓方瑞臣和羅茜茜受到傷害,否則她會一輩子都內疚的。
“爺爺,爸,讓老師走吧!”小慧又去求自家人。
“老大,關門!”小慧爺爺吼道,“打了我老趙家的人,哪能說走就走的。不脫一層皮,就別想出這個門!”
“是,爺爺!”小慧哥哥連忙去關門。
“瘋了,簡直是瘋了!”方瑞臣眼睛都紅了,整個人都在冒火。
他們兩個是為了幫趙家的小慧來的,而且是想出錢資助。沒想到這趙家人真的這麽不講道理,還這麽野蠻粗暴,沒說幾句話就要動手。早知道就不來了,直接把小慧帶走,和左佑一家一起資助。
“爺爺,不要打我的老師了。求求您了,小慧什麽都聽家裏的安排,再也不胡思亂想了。爺爺,求求您了。”
“爸爸,算了吧,老師是我請來的,不關他們的事,您要打就打我,打我出氣,好不好?”
方瑞臣一把拉起來跪在地上的小慧,“小慧,錯的就是錯的,你不能妥協。包辦婚姻,國家法律都不允許。你不需要為了我們去妥協。而且既然羅老師答應了要幫你,就絕對不會放棄你。”
“小慧,跟羅老師是A市吧,跟左佑弟弟一起,羅老師和方老師資助你們念書,離開大山,你會有你的新生活!”羅茜茜說道,這幾句話這時候說顯得非常不合適,也不是她的風格,可是羅茜茜真的是氣急了,她沒有想到有這麽不講理的家庭,她已經沒有理智了,隻想帶走小慧。
“俺們老趙家的女兒,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你要敢帶走我女兒,我告你拐賣。你們也是犯法了,要槍斃。”小慧爸爸說道。
“爸!算了!放老師走!”小慧哭道。
“你個賤丫頭,今天你爹我把話撂下,這門婚事不能退,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兩年後就給我嫁過去。你如果敢跑,打斷你的腿!”小慧爸爸罵道,“還有你的兩個混老師,今天就卸了他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