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雪和自己個兄嫂商量之後,決定幫助楚巍給程雅琳去辦一個豪華而浪漫的葬禮,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即使是冷靜下來的楚巍,也是打算給程雅琳辦一個特殊的浪漫婚禮,而不是葬禮。
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淩天雪基本退燒,情況穩定下來後,幾個人一起去找楚巍,講起了葬禮的事情時,楚巍明顯表現的特別不領情。
“楚巍,你小子什麽意思啊?”淩天翊的語氣有些懶散,但是卻有著無形的壓力,“哼!我們幾個沒人想幫程雅琳張羅事情,現在這樣做,完全是看在你楚巍的麵子上。”
“哥,你別這樣說啊!”淩天雪推了一下淩天翊。
夏小洛也看著淩天翊,她也是覺得他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這麽凶楚巍比較好。隻是夏小洛沒有淩天雪那麽放得開,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咪,靜靜地偎在淩天翊的身邊,特別的乖巧可愛。
淩天雪看著楚巍那副深沉的麵容,她真的覺得很心痛,隻能硬著頭皮把自己想好的折中的辦法說出來。
“楚巍,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淩天雪說道,“你想的是給程雅琳辦一個婚禮,而不是葬禮,對不對?”
夏小洛頓時鼓大的眼睛,她確實在程雅琳跳樓之前,聽到過楚巍要給程雅琳辦婚禮的事情,但是她怎麽也想不到,楚巍這麽穩重的人,要和一個死人,或者可以說是骨灰,去辦一場婚禮。這太離譜了,她完全無法理解的。
楚巍看著淩天雪,有些愧疚的點了點頭,“是的,雅琳在臨走前,說過這樣的話的。她是想要一個浪漫的婚禮,但卻因為無奈,才選擇了浪漫的葬禮。所以,我更希望能夠給她的是一個婚禮。雖然你們可能覺得無法理解,但是我卻要堅持這一點。”
淩天雪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們幫你辦這樣一個儀式,你可以理解為是一個婚禮,也可以理解為一個葬禮。具體要怎麽理解,就見仁見智了。當然,我們會保證,在這個儀式上,肯定有美妙的小提琴音樂,也肯定會有浪漫的白玫瑰。”
“我想,我可以獨立完成這個儀式。”楚巍說道,“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而且,我想雅琳也不希望太多人插手這件事情,我必須自己獨立完成。”
“你自己來?你確定你自己有這個能力嗎?”淩天翊瞪著楚巍,“如果我的消息沒有出錯,你前段時間為了幫助程雅琳,給她籌錢出國,不僅是耗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還債台高築吧!”
淩天翊的話雖然直白,卻是一針見血,點破了楚巍的現狀。
淩天雪也知道這個情況,索性打圓場道:“楚巍,我哥的話其實也有道理的,要想把儀式辦得好,辦的讓程雅琳滿意,那肯定是需要花錢的。請小提琴師,買白玫瑰,各種布置,還有墓地,估計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可是,我想你現在應該也就幾千塊了吧!所以,你不要再拒絕我們的幫助了,我們肯定全心全意的辦事情給辦的妥妥當當的,讓你滿意,讓故去的雅琳姐滿意。相信我們,好嗎?”
“雅琳不會在意這些的,我會存點兒錢,等發了薪水,發了年終獎,我就有錢可以負擔了。”楚巍說道,他在淩氏的工資不低,所以他這樣說,也是有依據的。
“哥,難道你不用還
賬了嗎?”楚桐說道,“別說在外麵借的錢,就連我打工攢下了的一萬多塊,之前都被你借走了。你發了薪水,應該先還錢,而不是先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在楚桐看來,程雅琳雖然是他的合作者,但是程雅琳卻陷害了夏小洛,那就是他楚桐的仇人,他的本意是希望程雅琳下地獄的,現在同意辦這些儀式,已經是在忍耐了,楚巍還這樣說,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哥哥是腦子進水了,完全是不可救藥了。
淩天雪心疼楚巍,也希望能夠盡可能按楚巍的意思來辦,也怕楚巍不接受幫助,欠了更多的錢,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如果楚巍又開始節衣縮食,吃饅頭榨菜過日子,那她會心疼死的。
“楚巍,要不這樣吧!”淩天雪想了想,又有了主意了,“我們借錢給你,這個儀式就算是你在一力承擔,也就是你一個人在辦這個儀式。以後你可以分期付款,再還給我們。”
其實,按照財力來說,不管是她淩天雪,還是她哥哥淩天翊,都能給楚巍借錢,隻是她怕楚巍不肯借女人的錢,又怕楚巍不願意欠淩天翊的人情,所以才說了我們可以借錢,這樣楚巍是可以選擇跟誰去借的。而且,淩天雪總是覺得,他們都是不打算讓楚巍還錢的。
“謝謝你們的好意!”楚巍說道,“不過,這個儀式不著急,我可以慢慢來。雅琳也不會介意的。”
“哥,什麽叫慢慢來啊?”楚桐立馬站出來反對,“你如果拖上幾個月再辦,難道你每天要讓那個女人的骨灰盒放在我們家裏嗎?就算你不覺得瘮人,我還覺得不自在呢!我反對!一個星期之內,必須把骨灰給安葬了,否則我沒辦法回家了。”
淩天雪也絕對楚桐說得對,就對楚巍說道:“楚巍,咱們國家的傳統就講究一個‘入土為安’,雅琳姐已經走了,就不要再讓她經受這些塵世的喧囂了,讓她安安靜靜的離開吧!這也是對她好。”
淩天雪的話,說的更加委婉了,但終究和楚桐都表達的是一個意思。
楚巍陷入的思考,但卻依然沒有表態。
這時候,淩天翊蹙了蹙眉,瞪了楚巍一眼,大聲道:“程雅琳的骨灰必須馬上處理好,我不希望我的員工每天沉浸在悲傷的狀態裏工作,這樣很容易出錯。我給你假期,給你調整的時間,給你操辦這些事情的時間。等什麽時候程雅琳下葬了,你什麽時候再回來上班。”
淩天翊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耽擱的時間,從一星期之後,開始算事假,該扣薪水就扣薪水,如果事假累積到一定程度,該辭退就辭退。我說的話,絕對算數。要怎麽做,你自己掂量去!”
“當然,如果你缺錢了,隨時找我,我會以朋友的身份,借給你錢。”淩天翊說完,看了看夏小洛,“小洛,天雪已經吃了家裏送來的晚餐了,我們還餓著呢!我們先去吃飯,懶得聽他們瞎嘮叨。”
“噢!”夏小洛呆呆的點點頭。
淩天翊拉著夏小洛就走了,走到門口,又對淩天雪說道:“天雪,你別一個人亂跑,晚上我和小洛一起陪你。我們吃了晚飯就回來。你再勸勸楚巍那個呆子吧!簡直是不開竅,榆木腦袋。”
淩天翊和夏小洛走後,淩天雪又對楚巍說道:“楚巍,我哥雖然剛才說話凶了一些,不過,他其實是為了你好啊!他也希望你快點兒從現
在的消沉中走出來,早點兒把經曆投入到工作中去。而且,你需要這份工作,需要賺錢還賬的。對不對?”
楚巍點點頭,說道:“我會再一個星期之內,做好這些事情的。”
淩天雪和楚桐對視,聽到楚巍這樣說,他們兩個也算是踏實了。如果楚巍真的要守著程雅琳的骨灰盒生活,那才是折磨了所有的人呢!
一個星期之後,在A市最大的公墓,既是婚禮,又是葬禮的儀式,就這樣開始了。
白玫瑰搭著拱門,還擺出了心形。楚巍穿上了禮服,抱著淩天雪的骨灰盒,伴著小提琴奏出的悠揚音樂,在草坪上緩緩地走著。
經過大家一致的協商,這個儀式其實是不倫不類的。如果說是婚禮,卻取消了宣誓的儀式,不算是完全的婚禮;如果說是葬禮,卻沒有了默哀的儀式。隻算是一個特別的儀式吧!隻有玫瑰花的浪漫,既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的感覺。
淩天雪楚巍對著骨灰盒的含情脈脈,抱著骨灰盒的小心翼翼。她覺得自己的心就跟被利器一直在不停的紮一般,痛苦的無以複加了。
最終,楚巍親吻了一下骨灰盒,還是把骨灰盒放進了公墓的小空間裏,隻是在放進去的那一刻,楚巍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下來,眼裏全是悲痛和不舍。
淩天雪看著楚巍居然還親吻了骨灰盒,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淩天翊和夏小洛來了,但他們不是來參加程雅琳的葬禮的,而是來關心楚巍的,也怕楚巍情緒失控,再次傷到了淩天雪。畢竟淩天雪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呢!
草坪上,在這時候,開始了一個酒會,一個在墓地草坪上的酒會。來的人寥寥無幾,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樣的無厘頭風格。
其實,楚巍最早是想在公園裏舉行的,但大家都不同意,畢竟抱著骨灰盒去公園,也太不講功德了。
楚巍也是明白人,也覺得這樣做不太好,終究是同意了在墓地舉行酒會,雖然讓人難以理解,但是他必須要這樣做。
楚巍端著高腳杯,跟位數不多的人應酬著,雖然是遊刃有餘,但他的眼底依然是一片死寂,那種哀傷的神色,是無法隱藏的。
淩天雪不由的歎氣,全是痛苦的表情。
夏小洛則走過來,對淩天雪說道:“天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楚巍這人其實挺聰明的,也是個明白人。我想很快他就能走出這段悲傷,可以好好生活的。”
“嗯,謝謝你,小嫂子。”淩天雪說道。
“好了,小洛,咱們就別在這裏瞎摻和了。”淩天翊攔住了夏小洛的肩膀,“你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們還是回家好好歇著,早點吃了飯,就去睡覺才對。”
夏小洛聽到‘睡覺’兩個字,不由的有些臉紅。然後就直接被淩天翊給拉走了。
淩天雪看著自己的哥哥和小嫂子,不禁都是羨慕。她已經不打算再去拆散他們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她對自己的哥哥和嫂子現在隻有一個態度,那就是祝福,真心真意的祝福。
隻是,淩天雪卻知道,她的哥哥未必會相信她的祝福。畢竟她之前做的很多事情,淩天翊雖然沒有點破,但應該是知道的,否則怎麽會每次她單獨跟夏小洛說話,沒說幾句,淩天翊立馬就會把夏小洛給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