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我真是對不起你。”顧萌心中一酸，在宋玉瑤額頭上親了一下，道：“媽媽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以後你成長的每一天，我都要參與。”
“真的嗎，媽媽不是在騙我，那我們拉勾勾！”
孩子興奮的樣子，讓她心中更是難過，因為不曾得到過，所以這種理所當然的幸福，也變得那樣的小心翼翼。
顧萌微微一笑，伸出手跟她打著勾勾，兩人的手指勾在了一起，這是她對孩子的承諾。
宋維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心中一動，拿出手機哢嚓一聲，將兩人溫馨的畫麵定格成了永恒。
“爸爸，媽媽什麽時候才可以出院，我好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哦！”她想要一回家就看見媽媽啦，不要到醫院這種地方來。
“這個，媽媽還要過幾天才行，傷口還沒好呢。”宋維黎揉了揉她的頭，笑道：“行了，看了媽媽你也應該離開了。先回家好嗎，管家在外麵等著你。”
宋玉瑤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顧萌的目光也隨著她的離開而久久不能移開。
宋維黎關上了房門，將外麵世界阻隔起來，問著他擔心的事情，“小萌，這次的事情，真的沒事嗎？”
顧萌歎息一聲，皺著眉頭，隻怕沒有那麽容易，本來是想找龍天易報仇的，但是現在卻又沒有什麽意義了，他們活得好好的。
看了一眼他擔心的眼神，自己已經答應過他，不會再去接觸這些危險的事情了，龍天易的事就一筆勾銷吧，至於其它的，她還真不能保證呢。
“放心吧大叔，不會再有麻煩了。”她不希望讓他太過擔心，所以才這麽說著，隻是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那真的太好了，等你回家之後，我們就可以重新的計劃一下，來個全家出遊怎麽樣，瑤瑤可是一直期盼著呢。”
宋維黎見她言辭有所隱瞞，也沒有再逼問，她不說一定有她的理由，自己隻要選擇相信就夠了。
出院的這天，許多人都來看望她。陸子笙來了，趙琛琛也來了，甚至莊洪天也來了，病房一時熱鬧非凡。
回去時，宋維黎想給她開個慶祝會，她也沒有拒絕。上樓的時候，就看見當年的小鬼寧天寊走了下來，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真正的你回來了。”
顧萌挑了挑眉，笑了笑，伸手在他頭上比劃了一下，嘖嘖道：“小鬼，真是，快要比我還高了，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寧天寊冷傲地哼唧了一聲，斜睨著眼看著她。“你以為我像你這個女人這麽笨嗎？”
“喂，臭小子，什麽女人女人的？”顧萌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果然一點沒變，還是那麽不可愛！
寧天寊翻了個白眼，不過嘴角卻帶著笑意，“總之，你回來了，那個小鬼不會再整天愁著臉了。”
他指的是宋玉瑤，雖然她是天生的樂天派，但是關係到她，就會變得有些小憂鬱。
“別扭的小子，說一聲歡迎我回來，有這麽困難嗎？”顧萌好笑地說著，心裏又有些擔心，難道過了這麽多年，這小子還在以為是自己害死了他媽媽，所以耿耿於懷嗎？
不然，怎麽會到現在也不願意叫一聲尊稱。
下來時，卻遇見了莊洪天，他盯著顧萌瞧了一會兒，笑道：“看來你沒事了，我好擔心了一陣子呢。這五年，你好嗎？”
顧萌微微一笑，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點頭：“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這幾年，活得很精彩。”
正說著話，趙警官走了過來，“顧小姐，我有些事情想問你，能借一步說話嗎？”
兩人到了外麵的花園，顧萌道：“趙警官，你想知道什麽？”
“你知道龍天易在哪裏，對吧？”趙警官是個執拗的人，追查了幾年的人沒有抓到就不死心。
“嗯，我也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他的資料給你。”當年的事情，她知道他一定很難過，“如果你需要，明天我會讓人給你送去，不過，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聽說，現在的他似乎更加強大了。”
她微微顰眉，要不是因為家人，她也很有興趣再去會會他。
“哼，我的幾個兄弟死在他手下，我怎麽能不去抓他？”趙警官激動地說著，當年因為那件事情死了不少同事，現在，每次看見那些同事的家人，他就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抱歉，我也希望能親自去幫你，隻是現在，我要以家庭為重。”顧萌有些抱歉地說著。
趙警官卻隻是一笑，這本來就不是她的職責，“放心，這些年，我也在努力提升自己，不會再失敗了。”不管他躲到哪裏，自己也會將他給找出來。
“那我祝你早日完成任務，如果真的需要幫忙，你可以找我。”
趙警官沒有客氣，點頭同意了。
用餐的時候，顧萌看著在坐的人，這些日子因為自己，大家都傷透了腦筋，實在是難表心中的謝意。舉杯道：“這些年，你們幫了大叔許多，謝謝你們。”說著一口幹掉，其它幾人都笑了。
宋玉瑤道：“媽咪，我也想喝酒。”
“呃，瑤瑤，你還小，再過幾年好嗎？”顧萌無奈地笑笑，宋玉瑤噘了噘唇，然後乖乖喝著果汁。
送走了客人，已經快到十點了，顧萌抱著女兒在客廳陪著她一起看動畫片。
“媽媽，今天家裏好熱鬧哦。”宋玉瑤開心地說著，顧萌心疼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媽咪，我的臉不是麵包，不要再扯啦！”
她不滿地小聲抗議著，媽咪雖然愛著自己，但是有時候比自己還要愛玩呢，現在這是要把自己當玩具了嗎？
回去的時候，趙琛琛的車子在半路拋錨了，不得不停下來，隻是她對修理並不擅長，搗弄了半天，也沒有弄好。
一輛車子哧地一聲停下，是陸子笙。“小琛，車子怎麽了？”
“拋錨了。”她無奈地說著。
陸子笙查看了一下，又見她緊緊皺著眉，想了想道：“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他臉上很平靜，心中卻有些緊張，她會答應自己嗎？
“好吧。”趙琛琛隻是猶豫了半刻就上了他的車，陸子笙心中暗暗一喜，關上車門看了一眼她，按捺著心中激動發動了車子。
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一上車趙琛琛就有些後悔了，隻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小琛，我能去看看孩子麽？”陸子笙猶豫了半晌，終於說了出來。明天是孩子六歲的生日，他很想去參加孩子的生日。
他明明是親父，卻連一次給孩子過生日的資格都沒有。
趙琛琛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說過了麽，沒有這樣的可能，現在孩子父親不是你，你的孩子在家裏呢。”
陸子笙有些煩躁，這麽年了他也不敢要求複合，但還是有所期待的。“小琛，你是故意在懲罰我嗎，這麽多年了，還沒夠嗎？”
“陸子笙，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離婚？你覺得可能嗎？”她冷聲質問著，就算他愛著自己又如何，以前的傷口就無視了嗎？
“為什麽不可能，你愛得明明是我！”他受夠了她現在冷漠的眼神，突然捧著她的臉蛋就吻了上去，味道和記憶中一樣甜美，隻是又多了一些苦澀的味道。
“夠了！”趙琛琛推開他，啪地一聲打在他臉上，看著他怔愣的樣子，臉色一沉：“陸子笙！在你和那個女人結婚的時候我們就結束了，就算你們離婚我們也沒有可能，你不明白嗎，我們已經結束了！”
說完就要打開車門下車，陸子笙卻將車門反鎖住。
她怒極地道：“陸子笙，你瘋了嗎？”
陸子笙撫了撫臉頰，麻麻的，微微的疼。他苦笑一聲，“我隻是，太想你了。”
明明很簡單的幾個字，卻如利箭一般刺進了她的心，她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瞪著他，“你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他憑什麽覺得自己還會接受他呢，以為自己的心真的是鋼鐵鑽石，他怎麽讓自己受傷也不會覺得難過嗎？
“我愛你，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付出巨大的代價離婚，就是因為你。”陸子笙看著她，眼中有些痛楚，他隻是心中還存在著一些幻想。
趙琛琛冷著臉瞪著他，久久才道：“那又如何，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而買單。”
他苦笑一聲，點點頭，是的，沒錯，她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明白我真的愛你。而且越來越強烈，小琛——”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微弱，因為她冰冷的目光，他無法再開口，每一個字都變得有些艱難和諷刺。
“放我下車。”趙琛琛不想再聽下去，這就是他們兩人的不同處，一旦她下定決心時便不會輕易動搖，所以即便現在還愛著他，她也不許自己回頭，同樣的錯誤她絕不允許自己再犯一次。
她冷如的眼神讓他心中不可遏製地疼痛起來，最後還是放她下了車，看著她毫不猶豫地離開，陸子笙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盤上，難道，他們隻見隻能這樣了嗎？
他不甘心，不甘心了啊。
趙琛琛心中並不好過，但是，她對自己狠得下心，因為她不想再讓自己變成那個因為愛情就變得卑微的人，她的自尊和驕傲也不允許她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