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心痛,易雲睿比她更心痛!小妻子的手剛離開他的身體,他大手一伸,又將小妻子擁回懷裏:“寶貝,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看到淨舒和北堂修在場,易雲睿心裏掠過一絲疑惑。這時張海走了出來,易雲睿看了他一眼。
被老大這麽一瞪,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向頭頂,張海倒抽了一口冷氣,第六感告訴他,他有麻煩了!
北堂修向易雲睿微笑著點了點頭,易雲睿也朝他點了點頭。兩人各自遞了一個眼神,北堂修握著淨舒的手道:“舒舒,已經把夏總送過來了,我們離開吧。”
淨舒眨了眨眼睛,剛才北堂修喚她作什麽?‘舒舒’?!
淨舒瞪大眼睛的樣子很可愛,就像隻小貓一樣。看得北堂修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在她白晰的臉郟上親了一口:“別愣了,這裏沒我倆什麽事了。走吧。”
話畢,也不等淨舒反應過來,北堂修摟著淨舒轉身離開。
爆炸的威力不少,易雲睿是被炸飛的玻璃碎片劃傷皮肉的。夏凝來到醫院時,醫生正在給易雲睿處理傷口。聽到小妻子過了來,易雲睿想也不想的將點滴一撥就衝了出去。
當易雲睿走回病房時,夏凝看到自己一手的血,嚇得驚叫了起來。也嚇得易雲睿臉色大變!
後來易雲睿才發現是自己撥針頭的時候用力過猛,血從手裏噴了出來都不知道。血流了一分多鍾也不知道。不過易雲睿的身體比鐵還硬朗,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但這晚上夏凝都是一驚一乍的,等她心情穩定下來時,累得幾乎虛脫!
坐在丈夫身旁,夏凝緊緊的握著丈夫的手。她心裏還很害怕,腦海裏那火光衝天的畫麵還沒消失。
“老婆,”易雲睿輕輕的喚了一聲:“躺一下吧,點滴還有一會才打完。”
夏凝搖了搖頭:“我就坐在這裏陪你。”她哪也不去,她隻想好好的看著自己老公。
易雲睿雙眸一柔,握著的手緊了三分:“對了,北堂少主怎麽會跟你一起來的?”
夏凝緩了緩:“……這麽晚,我出門有點害怕,所以就叫了淨舒和北堂先生過來了。”
小妻子話裏隱瞞著幾分內情,易雲睿聽在心裏,卻沒問出來:“噢,這樣子。也對,你現在頂著這麽大的肚子,就不要自己一個人跑來跑去了。對了,我不是叫張海告訴你在家好好等我的嗎?難道那小子沒給你打電話?”
夏凝正要開口,這時張海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兩杯熱茶,才剛走進來又看到老大剛才的那個殺死人般的眼神,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咳……老大,嫂子,先喝口熱茶。”
“謝謝。”夏凝道了一聲謝,接過茶吹了吹,遞到易雲睿嘴邊:“老公,喝口水。”
易雲睿喝了一口,見張海轉身要走出去,語氣一沉道:“回來。”
“是,老大!”張海大大的應了一聲,稍息立正!
“張海,你怎麽對你嫂子說事的?”
果然是這事!張海咽了咽口水:“報告首長,我告訴嫂子您沒事,等事情處理好了就回去的。”
易雲睿雙眸一閃,眸裏帶著一抹質疑:你小子真的是這樣說?
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麽問題,要不然北堂修不會出現在這。
“是你小子說我在這裏的?”
“不,不是的。老大,我沒說你在醫院裏。”張海邊說邊搖頭:“我告訴嫂子你在忙,忙完之後就會回去的。”
“老公,跟張海沒關係的。”見張海一頭冷汗,夏凝看著不忍心:“你沒回家,我睡不著,然後就打開了電視,看到電視裏播報的那則緊急新聞。我擔心你的情況,打你手機又不通,所以叫北堂先生幫我查了一下,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是我自作主張而已。”
易雲睿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妻子這話說得倒輕鬆,但他看到她到來醫院的時候,臉色都嚇得白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確定的,那就是張海的轉達有問題!
另外,他也有責任,他應該親自給小妻子一個電話報平安的。
“對不起,我手機摔地上壞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來不及親自給你一個電話。是我不對,讓你為我操心了。”
夏凝抿了抿嘴:“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有些事情我是不能知道的。我偏偏就自作主張這樣跟過來,妨礙了你們的工作。”懷著小寶寶,她的情緒比平時起伏大了不少。她真的很擔心。
“小傻瓜,”易雲睿輕輕歎了一口氣,心痛道:“你放心,下次不會再出這樣的岔子了。老公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對你坦白。免得你胡思亂想的。”
夏凝微微一笑,伏在了丈夫坐椅柄上。
易雲睿輕撫著小妻子的發,眸裏溢滿溫柔。張海像根木頭般的立在一旁,動也不敢動。他心裏清楚得很,他老大所有的柔情都隻對著她嫂子一個人的。老大沒下達其它命令之前,他還是老實的站著,別抱任何僥幸的心態了。
淨舒坐在車上一言不發,但皺著的眉都能夾死蚊子。看得北堂修有夠好笑的。
“舒舒,在想什麽?”
“你怎麽叫我舒舒?”淨舒一轉頭,眼睛眨啊眨的看著北堂修。
“你不也叫我修嗎?”北堂修唇間噙著笑意:“另外我覺得這樣叫的話,比較順口。”也比較親切。
淨舒撇撇嘴,老實說這叫法太親昵,弄得她心底起著疙瘩,再者,‘舒舒’兩個字跟‘豬豬’諧音呢:“你還是叫我小舒吧。”
“不。”北堂修一口否認:“不叫舒舒倒是可以,叫老婆行嗎?”
淨舒眼睛瞪得老大,北堂修這叫得寸進尺!
“叫我淨舒就行了!”
“叫親愛的。寶貝,舒舒……”
“叫淨舒!”
見小貓咪炸毛,北堂修笑著沒跟她爭下去,話題一轉道:“你剛才在想什麽?一路上都沉默是金的。”
淨舒眼神一黯:“修,剛才我握著夏姐的手,你知道嗎,她的手一直都冰冷的,我真的好擔心。”
“夏總不是跟易首長見麵了嗎?還擔心些什麽?”
“你不懂。”淨舒抿了抿嘴,輕輕歎了一聲。
“我不懂,你可以告訴我啊。你說了我就懂了。”都說女人的心很細,很複雜,但他就是喜歡自己的女人這樣。活活潑潑的,多好。
淨舒看了北堂修一眼:“那個時候,我感覺到夏姐真的好孤獨,好無助。你不知道,夏姐她還發著抖。我看得心好痛。”
北堂修很清楚夏凝在淨舒心中的地位如何,他能理解:“嗯,那你當時在想什麽嗎?”
“我在想啊……”尾音拖長,淨舒吸了一口氣:“我想回去世界時代周刊!我想回去繼續當夏姐的助理!我想再盡量多的留在夏姐身邊,多幫她分擔一些,什麽事情都好!”
北堂修眸裏一片寵溺:“咖啡廳,君豪集團,再加一個世界時代周刊,到時候你不會覺得累嗎?”
“我以前也是這樣子的!最可惡的就是被克麗斯汀那女人擺了一道!”說到這裏,淨舒咬牙切齒:“要不是中了那女人的圈套,我也犯不著辭職!那天克麗斯汀給我打電話,我以為她要幹什麽呢,結果又被她玩了!”
北堂修雙眸一凝:“怎麽這樣說?克麗斯汀做了什麽?”
淨舒張了張嘴,到嘴的話收了回去,輕哼了一聲:“我知道她是你的老相好,緊張了是吧?”
聽到這樣的話,北堂修語氣一沉:“舒舒,乖,別鬧。”
“我說了不要叫我舒舒……”
“你想要回世界時代周刊工作嗎?”
淨舒話說到一半,被北堂修成功的繞開了道:“當然想啦!特別是夏姐現在快生小寶寶了,身邊更加需要人幫忙。”
北堂修沉吟了一會:“如果你要回去,你會麵臨好多困難。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淨舒眼睛一亮,聽北堂修這麽說,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有希望回到世界時代周刊工作?!
“修,你有辦法?”
“事在人為。這幾天你安排一下。也準備一下,你那次離開世界時代周刊的時候不是很光彩,你這樣子回去,質疑你的,不服你的人會很多,一旦你走出這一步,你的生活就沒這麽平靜了。”
換作另一句話來說,就是沒事給自己找堵。說倒是容易,做起來會很難。
“修,我知道你擔心我。”雖然北堂修說得很直接,但淨舒聽著心裏反而很甜:“放心吧,我淨舒是打不死的小強,什麽困難危險都嚇不倒我,難不倒我的!”
這股純真,這股善良,這股百折不撓般的正能量,看在北堂修眼裏,就像一顆最耀眼的寶石般,讓他百般嗬護在心頭:“我再想想。舒舒,你現在想睡覺嗎?”
淨舒一愣,不是很理解北堂修的話:“暫時不想。咖啡的力量太厲害了,我想可能很久我都睡不著。糟了,等會還要上班……”
“舒舒,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北堂修溫柔的打斷著,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等會你想玩到什麽時候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