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舒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臉。
她心裏是清楚北堂修是個怎麽樣的人,但她不理解為何一個陌生女孩會做出這樣的事,還一口咬定是北堂修對不起她。
布加迪威龍的速度有多快,那個女孩這麽不要命的跳出去,是什麽力量支撐著她?
對女人來說,感情永遠是第一位的,在事情真相未明之前,女孩嘴裏所說的‘理由’,其實也是可以成立的。
她現在的心情很矛盾,矛盾之餘還帶著一抹害怕,她害怕女孩所說的內容是真的。
“寶貝,”柔柔的喚了一聲,北堂修伸手將淨舒的臉扳回來:“你相信我嗎?”
他的眼睛,永遠是那樣的清澈明亮,就這麽的看著,感覺心靈漸漸的被淨化。淨舒心裏紛亂的情緒慢慢沉澱,深吸了一口氣:“我相信你。”
北堂修雙眸閃了閃,心裏一動,一低頭一俯身,覆上了她的唇,情至深處,抵死纏綿。
“我跟你到W市去。”周雯萍語氣十分篤定的說著。
羅震一驚:“你跟我到W市的話,那你的宜君軒怎麽辦?”
昨天晚上,羅震心裏一股衝動,一個電話驚動了整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晚上九點的時候,兩人領了結婚證。
拿著結婚證的那一刻,羅震激動得幾乎情緒失控。
誰說他不想結婚?在敘利亞的那大半年裏,他天天晚上都想著周雯萍,想著跟周雯萍的未來!
但是他有顧慮,他顧慮著不能給周雯萍幸福。顧慮著自己配不上她!
他越是顧慮,越是不敢邁出這一步,事情就這樣的一直拖著。
戲劇性的是,他就這麽輕鬆的就到了‘終點’!
那幾年來的顧慮,就這樣輕鬆的定了棋!
看著結婚證的那一刻,他心裏除了高興外,還將自己罵了一遍。
他沒事繞這麽大個圈子幹啥!
既然事已成定局,上級也給他安排了新的工作,他是時候穩定下來了。
到W市,天天見著聶致遠那張他討厭的臉,起碼生命是安全的。
他現在是有家庭的人了,除了對祖國要負責外,他還得對妻子負責。
隻是周雯萍的事業在C市,他要到W市工作,這麽一來的話……他犯了嘀咕。
他本來是想申請讓上級對他的實際情況再考慮考慮,誰知道周雯萍這麽‘輕易’的就替他決定了。
周雯萍笑了笑道:“宜君軒的事我想著交給別人打理。我跟你到W市,安頓下來後,我還可以另外開一家宜君軒,不是嗎?”
羅震想了想:“這樣,太難為你了。”
“傻瓜,”一伸手,周雯萍將自家準老公抱得緊緊的:“錢是賺不完的。對女人來說,家庭永遠是最重要的。再說,以我的聰明才智,到哪個地方不能做生意?我有個上校老公撐腰,誰敢欺負我?”
羅震歎了一口氣,心痛的摟緊妻子:“認識到我,真的苦了你了。”
兩人兜兜轉轉繞了這麽大個圈,他自己固然是不好受的,他都不好受,可想而知周雯萍這幾年來因為他遭了多大的罪。
婚姻是可以讓人成熟的,邁出了這麽一步,羅震感覺自己一下子的成熟了不少。起碼以前渾渾噩噩想不通的東西,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親愛的,”頭伏在老公胸膛上,周雯萍伸手撫上老公的臉:“以前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女人是感性的,女人是專情的。一旦確定了,那麽這輩子都不會變。
她喜歡羅震,她想嫁給羅震,幾年前就確定了。她身邊不缺男人,很多人也說她傻,但她就喜歡他一個。
妻子在懷,羅震心裏滿滿的全是柔情,全是甜蜜。心裏縈著一股塵埃落定般的感覺:“萍萍,你想要個怎麽樣的婚禮?”
這幾年虧欠她的,他隻能在往後的日子裏補償。
雖然他沒多少錢,但如果是她提出來的,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
他想向全世界宣布,周雯萍是他的妻子,他會讓她得到所有的幸福!
輕輕一笑,周雯萍頭埋得更深,抱著老公的雙手也加深了力度,仿佛就這麽的粘著下不來似的:“過幾天你不是要到W市上報到上任嗎?我也要安排到這邊的事,婚禮的事不急。等我倆都輕鬆了,再補辦婚禮不遲。”
隻要兩人是真心相愛的,許多表麵上的事情都可以省略。
“這樣子好嗎?”周雯萍說的沒錯,他快到W市,如果這時候辦婚禮的話,的確有些倉促。但如果這樣的事他都做不好,實在是太對不起妻子了。
“易首長和凝凝的婚禮不也是補辦的嗎?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的。”看出自家老公在想什麽,周雯萍理解的安慰著。
羅震想了想,到後麵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我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等到了W市安穩下來,我倆再舉行隆重的婚禮。”
周雯萍笑了笑,抬頭輕輕的親了老公一口,這種被幸福包圍的感覺,真好。
“老公,今天的草莓好新鮮哦,你在哪找到的?”看著麵前又大又紅的草莓,夏凝眼睛閃亮閃亮的,拿了一個喂進嘴裏,好甜!
她模模糊糊的記得,淩晨的時候身邊有些動靜,但動靜很小,她很快又睡過去了。
越是新鮮的水果,越快被人搶購一空,敢情老公不會是那時候起床到街市上買的吧?
“你喜歡就好。”易雲睿沒多說話,往小妻子手上塞了一塊蛇果:“晚餐想吃什麽?”
夏凝瞪大眼睛,這午餐不是剛過,正是啃水果階段嗎?這麽快就說到晚餐階段了。
“吃什麽都行。”隻要跟易雲睿在一起,再苦的日子也是甜的。
易雲睿正想說話,這時手機響了起來,看到屏幕裏號碼,易雲睿雙眸微微一黯,想了想後對小妻子道:“老婆,我到書房接聽一下電話。”
“去吧。”夏凝正專注桌麵上五顏六色的水果大餐,並沒留意到丈夫神色的異樣。
將門關上,易雲睿按了通話鍵,壓低了聲音:“安琪拉,有事嗎?”
“睿……”手機那頭弱弱的回了一句,接下來便被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代替。
劍眉微皺,易雲睿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睿,對不起……這個電話,我本來是不想打給你的。但我心裏麵真的很難受……”
“別哭,直說吧。”
手機那頭安琪拉緩了緩,好一會才道:“睿,你現在能陪我到外麵走走嗎?”
易雲睿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
“不會打擾你很多時間的,就一個小時,好嗎?要不到咖啡廳裏坐一下也好。”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易雲睿道:“兩點鍾,X街上的那間兩岸咖啡廳,我等你。”
“好。”
掛上手機,易雲睿沉吟了一會,打開門,坐回小妻子身邊。
“怎麽了?有事嗎?”看到丈夫臉色微凝,夏凝心裏微微一提。
易雲睿拿起一個大草莓,遞到小妻子手裏:“老婆,我有事出去一個小時。你在家裏乖乖等我回來,好嗎?”
夏凝心裏掠過一抹疑惑,卻沒作多想,點了點頭:“嗯。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兩岸咖啡廳。
易雲睿來到的時候,安琪拉早已在咖啡廳裏侯著了。考慮到諸多事宜,易雲睿並沒有穿軍服出行。
易雲睿一坐下,看了一眼安琪拉的神色,她雙眼通紅的,腫起不少:“小睿呢?”
安琪拉抹了抹嘴:“得你的安排,沒多久就有學校負責人找上門來,小睿他現在能上學了。謝謝你。”
易雲睿點了點頭:“那就好。”
氣氛沉默著,易雲睿沒有開口。安琪拉情緒才穩定沒多久,眼神裏一片悲傷。
服務員遞來兩杯咖啡,放到了兩人麵前。
“我問了張海,他說你喜歡喝卡布其諾,所以自作主張的給你點了一杯。”
“謝謝。”易雲睿說著,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兩人又頓了頓,易雲睿開了口:“發生什麽事了?”
像被什麽刺中胸口一樣,安琪拉咬了咬下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黃立成他……他外麵有女人。”
銳利的眼神微微一眯,易雲睿冷聲道:“你怎麽發現的?”
“這幾天他都沒給我電話,昨晚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是個女人接的。”安琪拉手絞著衣服:“那是晚上十二點多……黃立成睡著了,那女人的聲音很曖昧,我問她是誰,她說是黃立成的女人。還反過來問我是誰……”
說到這,安琪拉說不下去,眼淚直流,雙肩顫抖著,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那你想著怎麽做?”
“我不知道……”安琪拉搖著頭,低頭嗚咽著:“睿,我真的不知道。睿,我好怕,真的好怕。”
將手中的咖啡放下,易雲睿沉聲問道:“那你還想跟黃立成過下去嗎?”
安琪拉一頓,手握成了拳,牙齒幾乎將嘴唇咬出血:“在我們那邊,男人有幾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事。但我好像接受不了。我不想離開他,但我的心好痛……嗚……睿,我該怎麽辦?”
“要我約他出來談談嗎?”
安琪拉雙眸顫了顫,像想到什麽似的搖頭:“不,不用了。立成他跟你不是一類型的人,你會看不慣他的。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易雲睿心裏微微一堵,安琪拉這話中意思,是怕他跟黃立成兩人一語不和打起來!
安琪拉怕黃立成被打傷。
“你就這麽縱容他嗎?”
“我……”安琪拉猶豫著:“我不知道,我現在的心好亂……”
“安琪拉,”易雲睿沉聲打斷,緩緩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安琪拉嗎?”
這話一出,安琪拉一愕,整個僵在當場!
易雲睿轉頭看向安琪拉,鷹眸深處一片深遂:“你還記得你十年前的樣子嗎?如果想不起來,我可以給時間你好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