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姬娜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去你大爺的大姐!姬娜氣得將水潑他臉上,“我是你姑奶奶。”
“對我們國家的文化這麽了解,連姑奶奶都知道,看在你這麽博學的份上,我再給你倒一杯水,這次可不要弄灑了,否則沒水喝。”藺赤笑笑,“化妝技術不錯,要不是時間有限,我還真想再陪你好好玩玩,下次,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玩好了。”
對著姬娜幾乎噴火的眸子,藺赤笑得一臉坦蕩,“能洗洗你的臉嗎?看久了晚上要做噩夢的。”
姬娜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藺赤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右上角的那個號碼牌,“不管我的事兒,是少磯那個不解風情的家夥,都不給我玩遊戲的機會。”
“……”姬娜想到了少磯,硬生生地壓下了暴走的怒火。
藺赤不怕死,一邊走還一邊說,“其實就算沒有少磯,你進來的時候我也發現了,你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人都有個職業病?就是眼神兒,普通人看新奇或者陌生的環境都是打量,眼神兒有點兒白癡!幹我們這一行,眼神銳利且戒備,騙不了人的,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神兒,是不是充滿了戒備?”
姬娜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得,還真湊過去看了。
藺赤努力睜大了眼睛,“看到沒有?我眼睛裏有什麽?”
姬娜不懂,正要走開,藺赤說道:“我眼睛裏有你。”
“去死!”姬娜一腳飛過去。
藺赤笑著躲開,“我最親愛的,別鬧了,帶你去換衣服我們該走了,可惜這次沒盡興,回頭找個更好的機會我們好好的泡溫泉,包你滿意。”
姬娜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上車的時候,少磯跟小鳥已經在車裏坐著了,姬娜不想跟他們兩人說話,更不想承認她可能不是眼前這三個人的對手,一想到她從小艱苦訓練卻一個都幹不過,她心裏就充滿了挫敗感。
車子發動,少磯提出了建議,“我建議你給她點兒苦頭嚐嚐,我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可由不得她一直亂來。”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藺赤吹了聲口哨,朝姬娜拋了個媚眼,“聽到沒有?再不老實你要吃苦頭了,我可救不了你。”
姬娜悶哼一聲沒吭聲,她知道少磯能說道做到。
短暫的沉默過後,少磯問道:“接下來你真打算放她回去?就她這個能力,我很懷疑能不能完成我們的任務,別白白浪費精力,還不如直接讓我——”
“稍安勿躁,我相信她可以。”藺赤打斷了少磯的話。
少磯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做事情最追求一向追求效率。
“最好可以,否則後果會很慘痛。”少磯冷冷地說道。
藺赤從後視鏡給了小鳥一個求救的眼神兒,小鳥裝作沒看到。
藺赤失望地咂咂舌,“兄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小鳥酷著一張臉。
藺赤無話可說了。
“你們太無情了,要不要這樣打擊我這個單身狗?要被狗糧撐死了。”
沒人搭理他。
藺赤歎口氣,默默地開車,他不說話車廂裏鴉雀無聲,真的挺怪。
回到落腳點,藺赤跟姬娜在一個房間,收起了玩笑的麵孔,“姬娜,現在開始要動真格的了,黑狼的事情勢必會引起你們那邊的波動,一旦有波動人心就會不穩,我希望你能趁著這個機會聯係到你們的人,實現對我的承諾。”
姬娜說道:“你得讓我離開單獨行動,你們三個人跟著我一起出現,你覺得我有機會聯係到他們嗎?”
“關鍵看你想不想。”藺赤說了一句,見姬娜臉色不好,“開個玩笑,事實是我隻能陪你走到這裏了,接下來的路你就要一個人走了,沒有我你會不會寂寞?哎,我會寂寞。”
姬娜看著他,眼中帶著懷疑,“你真的讓我自己行動?不怕我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藺赤笑笑,“不是還有個二傻子在我手裏,不過你也完全可以不顧那個二傻子的性命,畢竟那種幫手留著隻會拖累你,我替你解決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姬娜被氣了一下,說道:“我會拿到你要的東西。”
“時間?我的時間屬於你倒是無所謂,不過你也看到少磯的態度了,她恐怕是等不了,而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嫉妒你長得比她好看,一直都看你不順眼想抓你的把柄。”藺赤說著說著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三天!”姬娜說完直接進了洗手間洗漱,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跟藺赤接觸。
結果出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空的,藺赤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找了一圈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字條,“小姬娜,回見。”
這就走了?姬娜拿著那張字條看了又看,還在屋子裏確認了一遍,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出門打算去看看少磯跟小鳥住的房間,正好看到保潔人員打掃,明顯已經離開了,回到房間,姬娜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有些不適用,總覺得藺赤沒有離開,可一直到晚上睡覺前,藺赤都沒有再出現,姬娜心裏空落落的就好像少了點兒什麽,真的別扭。
意識到自己心裏的想法,姬娜深吸一口氣,慣性檢查了一下所有門窗的安全,突然發現躺在沙發上的醜娃娃,正是藺赤買來逗她的那個,她踢了一腳把娃娃踢到了地上,跑回去躺下沒多久又爬起來把娃娃撿了起來,安靜地卡了一會兒後,帶著娃娃一起躺下。
晚上,姬娜就夢到了藺赤那張欠扁的臉,她猛地醒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起來喝了一杯水後又重新躺下,可腦海中總是浮現藺赤那張臉,她突然發現她好像已經有點兒習慣了藺赤在身邊,沒了他還挺不適應。
一直到天快亮,姬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醒來時已經錯過了吃早飯的時間,姬娜有些懊惱,用力晃了晃腦袋想把藺赤甩出腦海,不能再想那個混蛋了!後來她又不自覺地想,三天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而且她相信藺赤雖然不出現在她麵前,但肯定還在某處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隻要她完成任務,下一秒他就會出現在她麵前。
姬娜在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十分鍾後離開酒店外麵已經有一輛車等著她,她戴上墨鏡,看了看四周後上車離開。
酒店頂層的落地餐廳,藺赤一邊享受
著美美的早餐一邊看著離開的車子,對坐在對麵的兩位說道:“三天,兩位可以盡情地遊玩了。”
話音一落,小鳥攬著少磯的腰肢離開,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隻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藺赤,“……你們倆真是太過分了!不就是秀恩愛,老子還差女人?”他有些挫敗的想著,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姬娜那張氣到爆炸又隻能強忍著的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黑狼跟小蘭的事情果然引起了組織內部的動蕩,尤其是黑狼的幹爹,最近辦事兒特別順利,他覺得按照這個計劃下去,很快就可以達到他的計劃,黑狼突然出事不說,現場連點兒反抗的痕跡都沒有,這讓他不得不恐慌。
秘密召開了緊急會議,正開著會,助理突然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臉色驟變,立即解散了會議,讓大家全部散去,等會議室裏隻剩兩人,他才冷冷地開口,“確定姬娜回國了?”
“確定,她剛剛聯係了在國內的助理,正前往福岡方向,應該是去了她在福岡的落腳點。我們的人之前並未發現她入境的消息,她是突然出現在酒店的,並且她之前做過什麽,完全查不到。”助理說道。
那人沉思片刻,“黑狼能力強是強,就是太過自負,最終還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警告過他多次女人誤事兒,怨不得人。”
反正他的義子不止黑狼一人,損失了也沒什麽影響!
助理沒吭聲。黑狼再怎麽不好,都是他們的少主子,由不得他們指手畫腳。
“組織裏的一切,我們都有監視,既然火烈鳥是突然回國,且沒有留下任何信息,那麽肯定是有人幫助了她,”那人沉吟會兒,又說道:“去查那間酒店,重點查看監控視頻,再問問服務生,看看她是一個人,還是有人跟她一起,另外從現在起嚴密監控她的動向,隨時向我匯報!”
“是。”助理答應了一聲,立刻下去忙碌。很快就有人到了酒店,秘密調查起來。
與其同時,藺赤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大,”電話那端的人說道:“正如你所料,有人來酒店查詢你們的事情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自然是反跟蹤他們,再順藤摸瓜啊!”藺赤勾起嘴角,笑得好不正經。酒店裏的視頻已經讓他黑掉,但他沒有封服務生的口,故他們查不到他的真實麵目,卻知道有人在暗中幫助姬娜。
在他們想盡辦法調查他身份的時候,他也可以反過來調查他們,正可謂雙重保險!隻希望小姬娜知道後不要生氣,雖說這樣做是有點不信任她,且有把她當靶子使,轉移那些人的視線的嫌疑,但誰叫她不僅沒取得自己信任,還試圖逃跑呢?
當然,怕她遭遇危險,自己這不是暗悄悄地跟著她呢?
藺赤漫不經心地開著車,沿著微不可見的痕跡,向著福岡而行。
而此時,姬娜坐在車裏,也接到了個電話,來自於她的父親,千戶雄一。
“你回來了?”千戶雄一的語調格外冷漠,且帶著厭惡,仿佛她是他的仇敵:“沒完成任務,丟盡我千戶家的臉,還好意思回來?你真是越活越下賤,立刻過來找我,我會好好讓你明白失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