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一驚,心裏雖急,卻是無可奈何,焦慮的看著打在一起的兩人,她知道威廉的厲害,西奧多說得沒錯,如果她說話,威廉是會下會下狠手的!
結果可想而知,迪然絕對不是威廉的對手!
迪然!馨兒心裏一揪,驚呼著想要衝出去,卻被西奧多死死拉著。
你放開我!北堂馨兒甩著他的手。
待在這裏不要動!西奧多手一緊,凝聲道。
馨兒微微一凜,咬著下唇,看著在地上掙紮的迪然,她心裏一陣淒楚。
威廉慢慢走近迪然,挺拔壯碩的身軀居高臨下,一字一頓道:不論你逃到哪裏,本王也有方法把馨兒帶回來!
迪然滿嘴鮮血,手緊緊的捂著胸口,痛得隨時可能暈劂,卻是忍著一口氣硬是讓自己清醒,不屑一笑道:咳帶回來又如何?馨兒的心不在你那裏你做的一切都是白廢功夫而已咳!
迪然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臉白如紙,氣若遊絲,已是半昏迷狀態。
威廉雙眸一寒,長手一伸,抓著迪然的衣領,單手把他提了起來,重重的將他摔壓到牆上:迪然,我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你,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如果你能把馨兒保護好,怎會讓本王找到?!迪然,你這個廢物!
威廉說著,拿出槍,槍口直直的對著迪然眉心!
攝政王住手!西奧多聲音剛落,人就已到了威廉麵前。
走開!威廉臉上一片鐵青,隻要他扣動扳機,迪然就會永永遠遠的消失在這世界上!
攝政王,迪然雖然罪大惡極,攝政王縱是最氣,也不能將他殺了。
威廉臉色一寒:他犯的都是死罪,本王怎的就不能殺他!
銳世正是建設用人之際,迪然是皇室血脈,大公之後,你殺了他,必定會惹來不少麻煩,銳世貴族那裏可能會過不去。請攝政王請三思!
威廉眼眸一眯,右手高舉了幾分,西奧多見此一把按著他的手:攝政王,迪然縱然該死,也不應該在這時候把他殺了,你真如果殺了,馨兒會恨你一輩子的!
威廉心下一緊,下一秒妒忌和恨意卻是鋪天蓋地的湧來。
啊——!!威廉大叫著,抓著迪然衣領的手重重往旁一扔,迪然就像一個脫線的風穩,一下子被摔了出去。
迪然被重重的摔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張嘴又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眸一片模糊的看向北堂馨兒。
他真的好沒用,明明想保護她,卻再一次陷她於絕地,他好沒用
迪然!!馨兒痛呼一聲,撲了過去,但未到迪然麵前,腰上一緊,如風般往後倒去。眼前一花,直直的對上威廉雙眸。
心痛嗎?你還敢心痛!威廉眼睛噴著火,緊抓著她雙肩:北堂馨兒,本王警告你,本王才是你的老公!
麵對威廉的暴怒,北堂馨兒冷冷一笑:是嗎?我是你妻子?是銳世的王妃?我怎麽感覺不到!
丈夫不應該是很疼自己的嗎,她在他那裏絲毫感覺不出一絲愛意!相反的,她天天像緊崩的弦,哪怕有一天閉上眼睛就永遠也醒不來!
她不要這種生活,她隻想逃,遠遠的逃開!
賤人!威廉大怒,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馨兒閉上雙眸,等待著接下來的痛苦。
但是,痛苦遲遲未到
馨兒疑惑的睜開雙眸,與威廉直直相對,那麽一瞬間,她看到這頭暴怒的野獸眸裏那份心痛。心裏一緊,她看錯了吧?!
威廉怎麽可能會有這種眼神!
他隻在乎他自己,這男人根本不知愛為何物,他又怎麽可能會有這種眼神!
打啊,怎麽不打?我是賤人,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來,馨兒指了指自己的臉:來,狠狠的往這裏打下去!
威廉的手懸在半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本就該打,本就該死!依他的性格,像她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早死了不下千百回了!
但是,她竟然還活著,他竟然打不下手!
天殺的!
威廉懸在半空的手掌顫抖著,緊緊握成拳頭,一把將馨兒推開,威廉朝牆上重重的一拳揮去!
隻聽得‘蓬’的一聲,牆上竟被威廉打穿一個大洞,無數裂縫從牆邊裂開,看得人觸目驚心。
北堂馨兒倒抽了一口冷氣,想像著威廉這拳如果打在她身上天!
將迪然關起來!威廉冷冷的道了一聲,轉身離開。
待到威廉的身形消失在眼前,馨兒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迪然,心裏一陣揪痛,想走過去,這次被西奧多攔著。
你想他死嗎?
不她舍不得。
人孰無過,見著迪然為她受了那麽多罪,他該還的,也應該還清了。
快走吧,別在這裏逗留了。諸葛摘量催促著。
但是迪然他?
不必擔心,迪然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回去後好好呆在攝政王府裏,別再惹事了。
馨兒歎了一口氣,事實並不是她想惹事,她隻想活得輕鬆而已,每個人都想她死,任誰像她這樣活著,遲早瘋掉。
少公府上到處都是銳世近衛軍,黑壓壓一片,府內如此,府外也如此,馨兒低頭轉身走出少公府,卻見威廉站在他專屬的座駕前,身材修長壯碩,如鷹的眼眸冷冷的看向她。
我自己一個人回攝政王府就好。
自己一個人?威廉挑了挑眉,遂明白她話中之意,冷哼了一聲。
大眼瞪小眼,不知這位冷麵神為何站在她麵前,馨兒開口道:什麽事?啊!
未等她說完,冷麵一伸手,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整個提起,將她往車內一扔
哎呀!馨兒痛哼一聲,整個趴在車廂裏,摸著摔痛的小pp,馨兒勉強支撐著坐起來,抬眸看見如石雕般威廉,心裏一驚,往後退了退。
威廉這個變態,不喜歡她還跟她坐在同一個地方幹嘛!
看來犯賤的不單是她。
龍輦緩緩而開,馨兒又休息了一會才緩過氣來,背靠在橫塌上,看見威廉閉著雙眸,默聲不語。
他在冥想嗎?還是被氣昏了,人家說伴君如伴虎,麵前這隻是大老虎,一張嘴就能把她吃了。
想把本王殺了嗎?
威廉突然開口,嚇了馨兒一跳。
馨兒白了他一眼,就算有十個她也殺不了威廉。
你想著把本王殺了就能和迪然雙宿雙棲了對吧?
馨兒微微皺眉:你這樣說話,我可能理解為你在吃醋嗎?
威廉睜開雙眸,冷冷的看向北堂馨兒:你以為你有這能耐嗎?
馨兒冷冷一笑:攝政王,如果你不在乎,你又何必動用大批人馬把我揪回去?
放肆!威廉大怒:本王警告你,你最好給本王老實點,不然別怪本王把你的情郎大禦八塊!
馨兒咬牙切齒,這男人就會
欺負她。
威廉又狠狠的瞪了她一會,大聲道:走快點!一群廢物!
威廉話完,司機嚇得腳下油門一踩,勞斯萊斯飛速離開。
像跑了幾公裏馬拉鬆似的,也不知道車到了哪裏,隻知道車剛停下來,她就‘衝’到外麵吐起來。吐得七暈八素的,感覺這幾天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威廉罵了聲‘該死’,看著她吐得臉色煞白卻又不敢走前,自小養尊處優的他不知該如何處理,直到她吐得精精光光後差點暈倒在萊斯勞斯裏,他才衝過去一把將她抱起。
顧不得她髒,威廉抱著她直奔臥室,王府內的傭人看見此般情形急忙上前幫忙,威廉把馨兒放到大床上,嘴裏叫著:醫生!把醫生找來!
天殺的,這女人咋這麽能吐,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讓萊斯勞斯衝這麽快!
問題那是萊斯勞斯啊,車衝得最快也是四平八穩的,怎麽會吐呢??
找到她了,他隻想把她帶回宮裏,哪也不許她去,隻想快點把她帶回去卻想不到她竟然暈車!
這女人不是很硬朗的嗎,車子就是開快了一些而已,她至於吐成這樣嗎?!
女人就是麻煩,女人就是傷腦筋!
沒一會,就見醫生趕了過來,正想向威廉行禮,卻被威廉厲聲打斷道:給王妃看病!
醫生驚得連連點頭,幾乎是跑著過去的,一大群人忙來忙去。
威廉緊張的在旁邊看著,看到後來也有點頭暈,坐了下來,倒了杯茶仰頭一喝而盡。
過了一會,就見醫生擦著額上的冷汗,走到他麵前行禮道:殿下,北堂王妃身子本是不好,周車勞頓,再加之心念居多,休息不夠,脾氣體虛的,剛才攝政王回來時車速過快,北堂王妃精神本就虛弱,所以就頭暈作嘔說到這裏,醫生頓了頓,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威廉,對上他殺人似的眼神,心裏一驚連忙低下頭道:王,經過治療,北堂王妃現已無甚大礙,小的現在就去開藥,待服下小的開的藥後,北堂王妃身體自然會恢複的。
那就快去開藥!威廉奈著性子聽完醫生的一番長篇大論,終於忍不住咆哮了一聲,醫生連聲應‘是’,屁滾尿流般退了下去。
威廉重重的把茶杯放到台麵上,此舉嚇了傭人們一大跳,全都以為做錯了什麽,俱跪了下來。
攝政王恕罪。
威廉眉頭緊皺:幹什麽?
傭人們麵麵相覷,遂明白攝政王不是責罰她們,俱都鬆了一口氣。
跪下作什麽!起來!你們要伺候的是馨兒!
傭人們紛紛站起來,圍著馨兒又忙成了一團。
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馨兒,威廉眸色一片複雜,這個女人,是北堂烈派到他身邊的一隻棋子,她本是要死的,若或不死,他也是要利用她的,為何事到緊急之時,他卻屢屢停手!屢屢為她擔憂!
手撫著額頭,威廉歎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他的擔憂,他的不忍,俱是因為他喜歡上了她!
他竟然喜歡上了敵人的女兒,天下間應該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了。
咳咳!
床上的佳人輕咳著,威廉彈起來般從座椅上走到大床前,看到那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威廉心裏緊緊揪著。
拿水來。
是攝政王。
傭人們遞來了水,威廉坐近馨兒,輕輕的將她扶起,抱在懷內,把溫水湊到她嘴邊。
喝點水。簡單的三個字,但他沒有發現,說這三個字時,他的語氣比誰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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