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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有人獨坐。
卻非盤膝入定,而是抱著條腿,背倚石壁,翻動著雙眼,神色中透著鬱悶。
接連多日的苦修,還是未能參悟《神武訣》的玄妙。
功法而已,倒不稀罕。
關鍵在於其中的一段注解,大致的意思是,隻有循序漸進,功法有成,方能施展神武之威。
這不是廢話嗎!
本人已是築基修為,總不能從頭開始修煉《神武訣》吧?所謂的循序漸進,則成為了無稽之談。而想要施展出神武之威,更是癡心妄想。
不過,至今記得清楚,神武門的那兩個家夥,突然化身兩丈的巨人,便是修為也暴漲三成之多。不僅能夠給予對手威懾與打擊,還能在關鍵時候保命。那罕見的神通,應該便是神武之威,當時便讓自己震驚不已,也好奇不已。誰料殺了其中一人,得到了神通法門,苦思冥想了多日,卻依然不得訣竅。
是否修煉的時日太短,故而沒有收獲?
倘若真的如此,也隻能繼續鬱悶下去!
別人修煉,動輒以數十年、數百年計。而自己踏入仙道,不過短短的十幾年。其中的十年,更是在劍魂鑄體中度過。如今好不易恢複了築基的修為,又要遇到強敵,唯有快快提升手段,方能在即將到來的凶險中闖出一條生路。倘若循規蹈矩修煉下去,隻怕早已成了蠻荒大地的一抨黃土。
可見修煉之道,切勿墨守成規,當集百家之長為我所用!
正如所雲:天地有陰陽,混沌化五行,神通本自然,萬法歸一宗!
嗯,就是個道理!
也就是說,自己的仙道,注定了不走尋常路。否則的話,又何必修煉神武門與昊日門的功法,僅僅是神戒中的典籍,便足夠參悟上千年。
不過呢,倒也並非一無所獲……
無咎深處右手,輕點眉心,旋即拈動,手指上多了一點微弱的光芒。
此乃來自識海的神識凝聚,唯有神識可見。隨著口訣的默念,信手輕彈。一點神識,瞬間為二,再又化四,剛要繼續分出更多的神識,卻又瞬間崩潰而緩緩回歸眉心之中而消失無蹤。
無咎並未感到意外,而是咧嘴微微一笑。
分神之術?
神識,來自上元泥丸識海,收發由心,超越六感而溝通陰陽,便如另外一個自我的無形的存在。故而,修士離不開神識,而神識亦將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漸趨強大。
當年在軍營的時候,便將神識一分為二而以防不虞。
倘若將那種小法門,稱之為分神之術,亦無不可。而眼下所說的分神之術,卻大不相同。
不用再次凝聚神識,而是由一化二,以二變四。隻要修為支撐,便可變化無窮。每一點神識,全無二致,同樣的施展自如,同樣的來去無蹤。即使遭到毀滅,也不會殃及本尊自我。
試想,一旦分神萬千,仿如多了萬千個無形的分身……
分身?
無咎想到此處,皺了皺眉頭。
想要煉成分身,又談何容易。
而神武訣的法門,分明就是一種分身之術,與陰木符,極為相似。而鬼偶,同為陰木打造。豈不是說……
無咎似有所悟,手上多了兩塊巴掌大小的黝黑木牌。
這是閑暇時分,他再次煉製的兩塊陰木符,僅能延續瞬間的時辰,根本不堪為用。而困惑之餘,又百思不得其解。
無咎將陰木符放在地上,稍稍凝神,抬手拈動眉心,旋即以《神武訣》的法門屈指彈去。一點微弱的光芒,倏然分二,便如兩點螢火閃現,瞬間融入陰木符中。他拿起其中一塊陰木符,遲疑了片刻,掐了個法訣,旋即抬起手來往上一拋。
隻聽得“砰”的一聲,光芒閃爍,木符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道男子的身影,靜靜佇立在山洞的角落之中。其身高神態,儼然就是另外一個“無公子”,隻是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莫名的威勢,看起來稍顯詭異。
無咎屏息凝神,急忙抬手一指。
隻見那近在咫尺的另外一個自己,竟轉過身來,嘴角一咧,似乎想要出聲說話。而不過瞬間,“砰”的崩潰殆盡。隻剩下淩亂的氣機在洞內盤旋,曾經的人影已蕩然無存。
無咎默然片刻,抓起另外一塊陰木符。他似乎有些遺憾,卻又點了點頭。
嗯,還算不錯!
加持了《神武訣》的分神術,陰木符所化之人,已從短短的瞬間,延續了幾個喘息的時辰。對敵之際,有了幾息的延緩,足以逆轉危情,或逃得性命!
而這並非分身,隻是陰木符所化的一個替身。隻因加持了分神術,更加的逼真罷了。
說起陰木符,便不能不提起蔽日符。
無咎將剩下的一塊陰木符收了起來,手掌一翻,麵前多了一枚玉簡,與三塊玉符。
玉簡之中,拓印著昊日門的功法,倒也尋常,而其中一篇煉製蔽日符的法門,卻頗為不俗。
何為蔽日符?
寓意:遮天蔽日,乃是一種禁錮的符籙之術。隻要施展此術,便能禁錮一方數丈大小的天地。不管是人,還是物,一旦禁錮其中,必然受困而難以擺脫。
毋庸置疑,這是一種詭異的符籙。或與“奪字訣”,有著幾分仿佛。卻一個阻礙天地,一個停滯光陰。而遑論怎樣,若能將蔽日符多加煉製,對陣迎敵之際,便也多了幾分致勝的把握。
而如此詭異的符籙,唯有來自深海的寒玉方能煉製。想要嚐試煉製一番的念頭,也隻得就此作罷!
不過,倒是繳獲了三塊蔽日符。倘若再次遇昊日門的弟子,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所要麵對的,不僅僅一個昊日門啊。玄火門、四象門、金水門、冥月門、雷火門以及神武門,等等,數百的玄武穀弟子,都是冤家仇敵,還有四位人仙的高手,更加叫人頭疼呢!
無咎放下玉簡與玉符,背靠著石壁,歎了口氣,臉上現出幾分疲憊之色。
不管是在神洲,還是在域外的仙門、或眼下的蠻荒大地,總是闖不完的生死關,走不盡的血腥路。難以想象的恩怨紛爭,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簡直叫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心力交瘁,偏偏又無從躲避。
奈何?
這就是仙途!
狗屁!
而想要活下去,隻能咬牙往前走。繼續與天鬥,與人鬥,鬥個天地崩潰,乾坤顛倒。或有柳暗花明那日,誰又知道呢!
曾經向往,所追求的仙道逍遙呢?
成了狗屁,隨風遠去了!
咦,緣何如此低沉?
公孫公子?公孫將軍?無先生……
敢問:修仙,又為那般?
“修仙者當體察天下,不忘本我。但有假天道而暴行逆施者,必當長劍出鞘……”
再問:你言下之意,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
“豈不聞致命遂誌,當如是也!”
不過,我不是蒼起,也不會青雲扶日……
隻記得《天刑符經》有雲,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何為天?很高遠!而我隻要閉上眼,它就沒了……
山洞內,某人背靠著石壁,半倚半坐,兩眼微闔,像是睡了。
淡淡的珠光下,他蜷縮的身子,很是孤單,且透著莫名的疲倦。他的臉頰有些清瘦,顯得棱角分明。而他一雙入鬢的劍眉,卻在微微聳動。尤其他眉宇間的神態,銳意漸盛,仿如正在追風逐日而叱吒雲霄……
僅僅片刻之後,無咎猛然坐直身子。他左右張望,長長籲了口氣。
呼——
恍惚之間,方才打了瞌睡?
哎呀,有何懼哉?
不講大道理,殺人而已。
玄武穀的家夥們,星雲宗的高手,還有玉神殿的祭司,統統的放馬過來。看我馬踏飛雪,一劍斬碎天穹!
突如其來的頹廢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無咎來了精神,挽起袖子,麵前“嘩啦”多了一堆東西,他自言自語道:“真正的對手,便是玄武穀的四個人仙長老。且看看自家的手段,以便針鋒相對……”
而不過須臾,他又抱著膝頭,抵著下巴,很是無奈的樣子。
雖說找回了夔骨指環,部洲之行也收獲不淺。而真正用來應敵的手段,卻寥寥無幾。
《星辰訣》與“奪字訣”,尚在參悟之中。數十塊靈石,幾塊五色石,十餘把飛劍,以及亂七八糟的丹藥,根本沒有大用。算來算去,勉強能夠對付人仙高手的手段,除了原有的兩把神劍,玄鐵重劍,與雷鞭之外,便是三塊蔽日符與一塊陰木符。
唉,前景堪憂啊!
歸根究底,還是修為不濟的緣故。若是能夠修至人仙境界,無須什麽法寶神通,僅憑著一雙拳頭,信不信我將象垓打得跪地求饒?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想要提升修為,沒有足夠的乾坤晶石也是枉然!
此外,殺人無算,繳獲眾多,卻罕見陣法。即使有個星雲陣盤,亦早已損毀。關鍵的時候,想要有個藏風避雨的地方也沒有。
而夔骨指環內收藏龐雜,與隨身帶著巨大的庫房沒有兩樣。且翻看一二,不知能否從中找到幾樣趁手的寶貝……
便於此時,洞外突然有人驚呼:“天呐,敵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