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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山與他的兄弟們,早已嚴陣以待,隨著一聲令下,頓時圍成一圈。外層八人,分守八方,隨後四人,居中策應。當間則是無咎,以及韋春花與韋柏、韋合。如此陣勢,與星月穀的法陣,儼然如出一轍。
與之瞬間,數十頭猛獸上躥下跳,狂撲而至,或撕咬、或咆哮,凶狠異常。
月族的漢子們隻管揮舞著鐵叉、鐵斧,據陣自守,反擊的力道,卻倏然猛增。隨即血光迸濺,殘肢斷臂橫飛。任憑猛獸如何狂攻,看似簡單的陣勢卻巋然不動。一頭接著一頭猛獸喪命,一具又一具屍骸屍骸墜地……
無咎站在陣法之中,悄悄鬆了口氣,出聲問道:“廣山,此陣何名?”
廣山與三位兄弟緊緊盯著四周的情形,以便及時應援,聞得身後的動靜,隨聲道:“此乃上古戰陣,傳承所至,兄弟們自幼嫻熟,卻不知名稱……”
“哦,稱之為九星戰陣如何?”
“多謝先生賜名!”
眾人擺出的陣勢,應該來自於星月穀的法陣。而星月穀的法陣,又與月影古陣相仿佛。稱之為九星戰陣,倒也名如其實,且叫起來響亮,也夠威風。
無咎顧不對多說,衝著自身上下打量,轉而又前後張望,念頭一陣急轉。
接連遭到兩次重擊,所幸沒有大礙。不過,叫作古原與古先的兩個妖族的壯漢,既然能夠輕易擊敗自己,雖境界不明,兩個家夥至少也是地仙以上的高手。而坤元甲毀了,著實可惜。好在尚有銀甲護體,一時無妨。
而月族的銀甲,著實不凡,看似一層薄薄的銀色甲片,隻須稍稍加持法力,即刻披掛齊整,且極為輕柔,堅韌異常。尤其雙手雙腳,盡在防禦之內。整個腦袋以及雙眼,也同樣包裹在銀甲之中,仿如軍營的甲盔,卻又不懼陰暗,能夠看出去很遠。尤為甚者,人甲合一,氣機渾然,周身的力氣也好像增強了幾分,奈何神通無從施展,如今又被困在白猿穀,尚不知如何擺脫這群妖族。
妖族?不僅僅是妖族,還有白猿穀,萬聖島,妖氣,等等,雖然從鍾奇子的口中獲悉了原委,而回想起來,還是錯綜繁亂……
便於此時,一聲吼叫響起,尚自瘋狂的猛獸,轟然往後退去。
卻見叫作古先的漢子淩空躥起,惡狠狠掄起鐵棒。久攻不下,且死傷慘重,令他忍無可忍,他要親自破了防禦陣法,再一舉將對手斬殺殆盡。
“嗚嗚”風響,丈餘長的鐵棒急襲而下。
四個銀甲壯漢同時舉起鐵叉。
攻守對撞。
“轟——”
一聲巨響,勢大力沉的鐵棒竟然反彈而起。古先雖然來勢凶猛,還是被迫一頓,把持不住,倒飛出去。
而四位銀甲壯漢微微搖晃,旋即又穩穩站定。
“咦——”
古先雖然倒飛出去十餘丈,卻安然無恙,輕飄飄落地之後,回頭驚咦一聲。叫作古原的漢子二話不說,踏空而起,揮動雙臂,
鐵棒脫手而出,並猛然旋轉起來,竟化作一團數丈大小的黑雲,衝著銀甲壯漢們狠狠砸了下來。
“轟——”
又一聲巨響,咆哮的黑雲,瞬間吞沒十二位銀甲壯漢布設的陣法,隨即威勢狂掃,渾如天地變色,一陣地動山搖。旋即“喀嚓、喀嚓”斷裂聲不斷,好像是陣法崩潰而令人膽戰心驚……
“咳咳,老身害了諸位……”
即使躲在陣法之中,又借機吞服了丹藥,並由韋合攙扶,奈何殺機威猛,傷重的韋春花還是站立不穩,她悔恨交加道:“先生,莫要管我,帶人逃命去吧……”
不過瞬間,黑雲散去。
而十二位壯漢,依然站在原地,隻是其中四人所持的鐵叉,已斷為兩截。
古原則已召回鐵棒,相隔十餘丈踏空而立,居高臨下,桀桀冷笑:“哈哈,一群鼠輩,入我白猿穀,自尋死路……”
這種場合,尤其是凶險關頭,韋合根本不敢出聲,卻還是詫異道:“咦,誰是鼠輩?你我乃是修仙之士……”
韋柏神色焦慮,低聲叱道:“還能有誰,妖人的眼裏,你我都是鼠輩,便如你我的眼裏,仙者之外均為螻蟻……”
“照此說來,你我與妖人何異……”
“閉嘴……”
鍾奇子似乎沒了耐心,在遠處催促道:“莫要節外生枝,兩位老弟……”
古原收起笑聲,重重點了點頭。古先也踏空而起,隨其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鐵棒。兄弟二人,要聯手發動更為猛烈的攻勢。
無咎始終在關注著四周的動靜,見機不妙,他顧不得多想,飛身躥了出去,並沉聲喝道:“幾位兄弟退後,廣山、昌木、湯齊隨我穩住陣腳,韋柏尋找去路,速速離開此地——”
他落腳之處,正是放才吃了大虧的四位漢子身旁。對方會意,撿起折斷的鐵叉轉身後撤。廣山與昌木、湯齊隨後而至,皆拎著鐵斧而殺氣彪悍。
韋柏翹首遠眺,忙道:“待我查看,峽穀東西走向,一端狹窄,一端稍顯寬闊……”
與之瞬間,兩根鐵棒翻滾著砸來,竟化作兩團小山般的黑雲,帶著淩厲的殺機呼嘯而下。
“我呸!妖人竟也懂得神通!”
妖族煉體,已是力氣驚人,若懂得施展神通,則更加的難以對付。
無咎暗啐一口,雙手一合,五色劍芒閃現,霍然暴漲四、五丈。而便在他強驅神劍的刹那,忽而覺著體內的法力一陣狂湧,便好似十二位銀甲壯漢的力道,瞬間集於一身,他不由得抬腳離地,劍芒又漲丈餘而威力倍增,順勢掄起來往上劈去——
“轟、轟——”
連聲巨響,小山般的黑雲瞬間消散。
無咎“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手中的劍芒僅剩下三尺長短。而兩根鐵棒倒卷而回,同樣是威勢大減。雙方攻守相撞,竟然拚了一個勢均力敵。而這並非是他一人之功,而是借助陣法,以及十二位壯漢之力,這才擋住了兩個妖人的強悍一擊。
古原與古先抓過鐵棒,麵麵相覷。本以為合力之下,必將擊潰那
群鼠輩,誰料怪異的陣勢換人之後,竟然變得難以撼動。尤其那個頭矮小之人所持的劍芒,異常的威猛。
“就此往西,或有去路——”
便於此時,韋柏大喊。
“走——”
無咎當機立斷,劍芒一指。
日光斜落之處,峽穀延伸而去。又是否為去路所在,危急關頭已無從選擇。
廣山與兄弟們轉身便跑,而奔跑之中,依然彼此照應,陣勢依然。韋柏與韋合則是架起韋春花,裹在人群之中拚命狂奔。
“兩位,還不快快阻攔——”
縱使鍾奇子的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而眼睜睜看著仇家從麵前跑過,他還是忍耐不住急躁起來。
古原與古先本想追趕,突遭叱嗬,雙雙臉色不快,蠻橫道——
“鍾島主莫要忘了,我兄弟才是白猿穀的主人!”
“如今我兄弟幫你查明真凶,且死傷甚眾,你此前的許諾,已毫無誠意!”
鍾奇子吐了口悶氣,擺手道:“且罷,事後再加百塊五色石。靈石或許無用,而對於妖族來說,五色石卻是難得的寶物!”
古原與古先似乎詭計得逞,相互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其中的古原則是昂起頭來,發出一色細微、且尖利的吼叫,似乎在召喚著遠方的同伴。而吼叫聲未落,他已揮舞鐵棒,閃身消失在半空之中。古先則是低吼幾聲,幸存的猛獸頓時忙亂起來,或自行散去,或清理著同伴的屍骸。他本人不作耽擱,隨後疾馳而去。
鍾奇子依然站在峽穀一側的石頭上,獨自衝著遠處張望。隻待古原、古先,以及那群銀甲閃爍的人影消失不見,他這才回過頭來,暗暗哼了一聲。
若非自家身負重創,且急於查清山野散人的來曆,根本不會與那兩個粗鄙不堪,且又剛愎自用的妖族老弟達成交易。而即使許下承諾,又能如何?玉神殿的勢頭,愈來愈強,此時誰敢插手北邙海,無異於自掘火坑。
而費盡心機,倒也並非沒有收獲,終於讓那小子原形畢露,並連同他的銀甲衛,盡數騙到了萬聖島。
不過,韋家竟然冒出如此一位年輕人,而且還有古怪的十二銀甲衛,不能不讓人感到費解。而遑論怎樣,想要徹底鏟除韋家,依然離不開玉神殿……
鍾奇子默然片刻,抬腳往前。而離開所在的石頭,踏空不過幾步遠,他禁不住身形搖晃,忙伸手捂住腰腹,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無先生?哼,你若死在萬聖島,算你運氣,否則玉神殿的追殺,會讓你生不如死!”
鍾奇子忍著傷痛,緩緩來到那個藏有陣法的洞口前。
幾頭猛獸正在掩埋同伴的屍骸,察覺有人臨近,竟呲牙咧嘴,低聲咆哮,神色不善。
鍾奇子丟下一個厭惡的眼神,徑自飛入山洞。山洞的盡頭,便是那座毀壞的陣法。他到了近前,他低頭打量,揮袖一甩,四根石柱直直插入地上。待加持靈石,一座完好的傳送陣恢複如初。他回首一瞥,抬腳踏入陣法。隨即光芒閃動,他的身影漸漸消失無蹤。而不過瞬間,四根石柱“砰砰”炸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