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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韋尚告辭離去。
他要前往盧洲本土的碧水山莊,尋找靈兒。
無咎也要走了。
韋玄子很是意外,急忙招來韋春花、午道子、康玄、卜成子,還有薑玄、韋合、韋柏、喬芝女,一則試圖挽留,再則便是詢問無先生離去的緣由。
“鬼赤雖然被抓,而鬼丘與數十鬼巫尚在,隨時都將禍害四方,再次煉製出大批的煉屍鬼煞。萬聖子坑了本先生一回,也不能就此罷休。總而言之,除惡務盡!”
眾人聚集在海船的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語。
“既然如此,我跟著無先生,有個照應……”
“青山島,少不了師伯,便由韋春花,追隨先生……”
“諸位大哥離不開韋合……”
“還有薑玄……”
無咎要走的緣由很簡單,掃除鬼妖二族的危害。在場的眾人都是通情達理之輩,知道不便挽留,卻自告奮勇,隻想追隨無先生而去。
“嘿,不必了!”
無咎搖頭拒絕,然後衝著老成穩重的韋玄子點了點頭,與精神矍鑠的韋春花笑了笑,又伸手怕打著薑玄、韋合的肩頭,口中喚著“好兄弟”,繼而後退幾步,雲淡風輕道:“此去隻為對付鬼、妖二族,人多反而礙手礙腳。何況事成之後,我還要回來呢。行啦,來日再會——”
他話音未落,人已踏空而起。
廣山等十二個月族的兄弟,緊隨其後,掠過海麵,奔著遠處飛去。
眾人舉手送行。
人群中的薑玄,有些依依不舍,他目視著遠去的人影,輕聲歎道:“唉,今日一別,再見亦難……”
韋合倒是不以為然,笑道:“嗬嗬,無先生還要返回青山島呢,再不濟你我追去便是!”
薑玄麵帶苦澀,道:“他已走得太遠、太高,你我追不上了……”
韋玄子回頭一瞥。
他身旁的韋春花,伸手撩起耳邊的白發,淡定自若道:“青山島因無先生而存在,亦將因無先生而日趨強大,你我安心守護便是,隻等他成就至尊歸來!”
午道子與康玄、卜成子換了個眼色,異口同聲附和:“從今往後,地盧海以青山島為尊,誰敢與無先生為敵,我三家決不答應……”
十三道人影,踏風逐浪,直奔西北方向飛去。
兩個時辰之後,一行放緩了去勢。
無咎轉過身來。
已遠離了青山島,四方海水茫茫。
卻見十二個兄弟,身形匆匆,神色疲憊,還有的在大口喘著粗氣。
“行程不過數百裏,便如此的不堪?”
無咎質問一句,又調侃道:“廣山,你與兄弟們的修煉,不敢懈怠啊,否則也太丟人了!”
廣山訕訕笑著,點頭不語。
他與兄弟們,很強悍,儼如地仙高手,卻沒有與之對應的修為,一旦踏風禦空飛行,片刻之後便會漏出破綻。
無咎抬手祭出一片雲光,示意道:“借助雲舟趕路——”
眾人跳上雲舟,紛紛坐下歇息。
無咎卻拉著廣山與顏理坐在身旁,講述著相關的操控法門,又讓其他的兄弟們也跟著參悟揣摩,之後還是由他打出法訣,雲舟頓時風馳電掣……
兩日後。
雲舟依然在天上飛。
而駕馭雲舟的換成了廣山、顏理,兩人還是頭一回驅使仙家之物,雖然笨手笨腳,卻也能夠勉強維持。餘下的兄弟們大感興趣,一個個躍躍欲試。
無咎空閑下來,獨自坐在一旁,手中握著魔劍,兩眼半睜半閉而默然入神。
兩日前,曾與某個老鬼談了一宿的話。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收服鬼族。
一個很瘋狂的念頭!
擱在往日,難以想象。
鬼族,作惡多端,幹盡了壞事,均為十惡不赦的家夥。不管是誰,隻要落在他無先生的手中,定斬不饒啊!
緣何又突發奇想呢?
純屬臨時起意。
卻也並非莽撞,而是另有緣由。
其一,鬼赤,乃是鬼族至尊,將他生擒活捉,足以要挾整個鬼族;
其二,鬼族並未徹底的滅亡,尚有數十鬼巫逃脫,假以時日,仍將禍害四方;
再一個,鬼族與玉神殿,牽扯頗深,倘若不能將其製服,必將為玉神殿所用而繼續與他無咎為敵。
於是他與鬼赤,有了一番對話。
“我無咎與鬼族,無冤無仇。怎奈鬼族濫殺無辜,並三番兩次逼得本人走投無路。來而不往非禮也,故而我搗毀了你的玄鬼殿、搶了你的玄鬼聖晶。你或也憤怒,卻是否想過我的九死一生?”
“還我聖晶,放我出去——”
“你當我是三歲小兒,放你出去與我為敵?何況你與玉神殿,也有大仇,卻置之不理,反而受其驅使,是何道理?”
“強者為尊。鬼族想要生存,不得不有所顧忌……”
“嘿,鬼赤前輩,你也知道害怕,而你的老命,如今被我攥在手裏,緣何不能聽我幾句肺腑之言呢?”
“哼,洗耳恭聽!”
“你也知曉,玉神殿有篇天書,也就是能夠預測占卜天地運數的經文。玉神殿卻秘不示人,企圖何在?於各地布設通天大陣,所欲何為?據說百年之內,便有浩劫降臨,玉神殿或有應對之法,你我又該如何逃生?”
“……”
“到那時候,莫說你的鬼族,隻怕千萬生靈都將葬送於浩劫之中,而今日此時,你我猶在無謂相爭,真是可笑啊!”
“你待怎樣?”
“你我聯手,殺向玉神殿,逼迫玉虛子交出天書的隱秘,弄清楚那場元會量劫的真相。倘若天下無恙,你我再論仇怨,拚個死活,如何?”
“你……你竟然知曉玉虛子的名諱?還有元會量劫……”
“我不僅知曉玉虛子的名諱,還知曉他有一塊刻有經文的上古隕石。而遠在神洲的時候,我便聽說過這場浩劫。數十年來,我一直在求證。玉神殿封禁神洲,布設大陣,放任天下大亂,唯獨盧洲原界遠隔塵世,是不是很奇怪呢?”
“是啊,玉真人,曾許諾讓我進入盧洲原界,當麵拜見玉虛子,接受提攜指點,卻不許我帶著族人同行,我豈敢答應,奈何又得罪不起,隻能借口報仇,趁機壯大,誰料十多年的辛苦被你毀了幹淨!”
“誰讓你得罪我呢,隻怪玉神殿背後使壞。且隨我前往盧洲,討個說法……”
“你並非兩位神殿使的對手,也休想踏入盧洲原界半步,與你聯手,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隻求你交還聖晶,從此恩怨兩消……”
“哼,你可曾想過,成為我的階下之囚?”
“不曾!”
“你也不曾想到,我在短短數年內,修至飛仙,降服龍鵲,大敗妖族吧?至於以後又怎樣,還請拭目以待!”
“……”
“鬼族擅長藏匿,鬼丘應該另有去處。當然,我知道你不會說。不過,這是你挽救鬼族最後的指望。四千煉屍鬼煞,都被我滅了。數十鬼巫,命不久矣!”
“你敢要挾我?”
“強者為尊,弱者,苟且……”
“先生——”
隨著叫喊聲響起,無咎收回思緒。
前方的海麵上,有片淩亂的礁石。
是片亂石礁的島嶼。
大小的礁石,遠近錯落,占據數裏方圓的海域,卻寸草不生、渺無人跡,甚是荒涼。
無咎站起身來,凝神俯瞰,點了點頭,抬手一指。
雲舟消失。
廣山與兄弟們,趁勢往下衝去,各自斧棒在手,繼而踏空盤旋,擺出禦敵的陣勢。
無咎則是落在一塊礁石上,稍稍站定,四下張望,神識中依然不見異常。他卻微微含笑,出聲道:“鬼丘,現身吧——”
沒人回應。
隻有浪濤聲轟鳴,還有十二個壯漢在四周盤旋。
無咎不以為然,背著雙手,腳尖踏擊礁石,自顧說道:“地下百丈之深,有個洞穴,為半月前開鑿,容得上百人。但有意外,即刻遁入大海。縱使天仙高人尋至此處,隻怕也要束手無策!”話到此處,他改口問道:“鬼丘,我說的是也不是?”
還是沒人理會。
“咦,莫非不在此處?看來我要掘地百丈,一探虛實……”
無咎有些意外,低頭打量。
而不過瞬間,十餘丈外的波濤間,閃過一道黑影,旋即現出一位老者。隻見他白須飄飄,形容枯槁,正是鬼丘的模樣。而他現身之際,倏然後退。見四周僅有十二個壯漢,他稍稍停頓,神色戒備,厲聲叱道:“此地極為隱秘,你怎會尋來,且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說呢?”
無咎的眼光一亮,反問一句,又擺了擺手,示意廣山與兄弟們不要輕舉妄動。
“是巫老……”
鬼丘微微一怔,忙道:“巫老人在何處,他怎會背叛鬼族?”
無咎點了點頭,道:“鬼赤,乃鬼族至尊,非但不會背叛鬼族,反而讓我拯救諸位來了!”
鬼丘怒道:“無恥小賊,信口雌黃……”
無咎也不多說,翻動手掌,拿出一物,高高舉起。
“在鬼赤巫老的懇求下,從即日起,雪域鬼族,由本先生代為管轄。但有不從者,以忤逆論處!”
“你……”
鬼丘還想叱嗬,臉色一變。
“巫老的玄鬼令——”
無咎的手中,是個精巧的白骨骷髏,散發著森然的威勢,正是鬼族至尊信物,玄鬼令。一令在手,百鬼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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