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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期待已久的喜相逢,轉瞬間變成了毆打的場麵。
隻見石屋內的兩人廝打一團。卻一個抱著腦袋,不斷的求饒;一個揮舞小巴掌,左右開弓而怒聲嗬斥。
“說,那個女人是誰?”
“不認識……”
“啪啪……”
“哎呦,她是水芸子,純屬誤會……”
“純屬誤會?若非耳鬢廝磨,卿卿我我,你的身上怎會有她的香氣?”
“沒有啊……”
“你不老實啊,我打……”
“手下留情……”
“這香氣似曾相熟,容我想想……”
“莫要瞎想……”
“哦……”
無咎蹲在地上,狼狽不堪。而冰靈兒拳打腳踢過後,猶不解恨,突然想起什麽,一把將他抓起來。他不敢掙紮,連連後退,“砰”的撞在牆壁上。而冰靈兒雖然個頭小巧,卻是地仙修為,自有過人的力氣,一隻手抓住胸口而將他抵在牆上,很是野蠻的架勢,另一隻手指指點點,然後撇著小嘴,恍然大悟般的恨恨道:“哦,月仙子啊,難怪香氣如此熟悉,原來那個水芸子,便是月仙子,而你與她乃是死對頭,卻癡迷她的容貌,故而躲在地下苟且……”
話音未落,小巴掌“嗚嗚”風響。
無咎急忙扭頭躲避,堪堪躲過耳光,誰料又是“砰砰”兩腳踢來,他隻得強行忍耐而急聲道——
“你聽我說啊,月仙子設計害我,我被迫與她貼身肉搏,沾染氣息也是難免……”
“呦,肉搏呢,是不是如此呀……”
“啊……”
無咎還想辯解,冰靈兒竟然離地躥起,直接撲入懷中,然後伸手抱著他的腦袋便張口咬下。他隻覺得耳朵一疼,頓時大聲慘叫。緊接著又是“啪啪”兩耳光,繼而一腳踢中下身,旋即人影離去,徑自倚在牆角而肩頭聳動而悲戚戚出聲——
“沒良心的壞小子,嗚嗚……”
無咎僵在原地,伸手捂著耳朵,揉著臉頰,又遮掩下身,一時慌張無措。
“想我困入絕境,受盡辛苦,好不易逃至原界,不得不寄人籬下而忍氣吞聲,你卻貪戀美貌,忘卻初衷,見異思遷,與月仙子苟且,真真的氣死我啦!”
“哎呀,怎會哭了呢……”
無咎與月仙子所在的地下洞穴的密道,恰好位於琅琊古城之中。更為湊巧的是,迎頭撞上了墨家弟子。月仙子不願泄露身份,徑自離去。而他無咎則是就近躲入石屋中,隻等冰靈兒前來相會。果不其然,那丫頭追來。許是想要給對方一個驚喜,抑或是情不自禁,再或是彌補虧欠,他一把將對方擁入懷中。卻不想身上沾染的香氣,壞了他的好事。挨打挨罵,也是活該。誰料對方發泄過後,突然躲在一旁抽泣,竟是那樣的委屈,那樣的可憐無助,也更添他內心的愧疚。
“靈兒啊,且聽我如實稟報!”
無咎悄悄走到冰靈兒的身後,想要伸手安撫,又不敢放肆,訕訕道:“玉神殿已然知曉我的下落,卻因原界忙著對付鬼妖二族,便由月仙子暗中行事。而那個臭女人,沒了法術神通,不足為懼,我便與她大戰一場。雙方拳來腳往啊,很是慘烈,凶險關頭,皆使出殺招。怎奈我驍勇善戰,狠狠打了她的……不,被她察覺我掌心的月族印記,由此認出我的來曆。萬萬沒有想到啊,她竟然是銀月族的長者,論起來與我同為月族而淵源頗深,結果成了一家人,不、不,我怎會受她蠱惑呢,而既然化敵為友,總要互通有無,奈何誌向不同,最終分道揚鑣……”
“月仙子來自上古遺族?”
“嗯呐,咦……”
無咎沒有隱瞞,如實道出原委,不過他與月仙子的旖旎糾葛,卻不敢吐露半個字。而正當他忐忑之際,冰靈兒轉過身來,臉上根本沒有淚痕,反而是野蠻的神態如舊而話語刁鑽——
“你與她誌向不同,分道揚鑣,聽你言下之意,好像很是失落呀!”
無咎後退一步,連連搖頭道——
“沒有,絕對沒有……”
冰靈兒的神色狐疑,追問道——
“哼,那女人既然與你不分彼此,想必也知無不言,她還說了什麽?”
無咎忙將月仙子的處境,以及玉神殿的企圖,一五一十道來,並趁機安撫道:“月仙子不會與我為敵,也不會追查你的去向。而她顧及族人的安危,亦不敢背叛玉神殿。若要揭曉《無量天經》與竊天奪運的真相,最終還是避不開玉神尊者。且渡過眼下的難關,我自會找那個老家夥算賬!”
冰靈兒昂著下巴,搖晃著湊到近前,眼光在某人的臉上來回端詳,似乎她心頭的疑慮未消。
無咎察覺轉機,關切道:“靈兒,我還想大鬧原界而逼迫月仙子交人呢,你是如何來到原界,又是如何成為墨家弟子的?”
冰靈兒撅起小嘴,明眸閃爍,轉而斜倚著身子,哼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我啊……”
柔軟的肩頭倚過來,使得無咎的心神大定。他暗暗鬆了口氣,禁不住伸出雙手而將小巧的人兒攬在懷中。誰料小巴掌順勢拍來,旋即一聲叱嗬——
“拿開你的臭手……”
“嘿……”
而恰於此時,有話語聲從遠處傳來——
“靈兒師妹……”
“啊……”
冰靈兒微微一怔。
無咎急道:“墨家弟子?理他作甚,跟我走……”
冰靈兒卻連連搖頭,丟下一枚玉簡,轉身衝出門外,不忘傳音道:“小子,我跟著你徒惹麻煩,至少眼下不成……”
無咎接過玉簡,還想追趕,忙又伸手摸向頭頂,頓時隱去了身影。
與之刹那,一位中年男子衝入石屋,帶著狐疑的神色左右打量,轉而退了出去,並呼喚道——
“靈兒,切莫亂走……”
片刻之後,屋外安靜下來。
無咎緩緩現出身影。
方才的那誰,賊眉鼠目的樣子,竟一口一個靈兒師妹,他算是什麽東西啊。
不過,靈兒所贈的玉冠,依然能夠隱形自如,倒是一件不錯的寶貝。
無咎又摸了摸頭頂的玉冠,轉而看向手中的玉簡,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獨自一個人默默出神。
那個丫頭沒有工夫分說,便將她的遭遇拓入玉簡之中。
據悉,她果然是遭到月仙子的挾持,之後便被困入了通靈穀。而她不肯屈服,便在那冰天雪地中苦苦尋覓,最終誤入一座陣法,意外傳送到了原界。而傳送距離之遠,出乎想象。為此她修為受損,被迫就地療傷。誰料遇到幾個圖謀不軌的修仙高手,當時的處境極為凶險。
不過,靈兒的運氣不錯,隨後遇到的墨采蓮,幫她擺脫了困境。而對方見她紀輕輕,修為高強,且貌美驚人,不免起疑。她極為機敏,審時度勢,道出了真實的來曆,隻說是玉神殿祭司之女,遭到玉神殿迫害,意外流落於原界,等等。
墨采蓮見靈兒出身於世家,又是孤身一人,提出收她為義女,很是寵愛有加。並承諾有墨家的庇護,從此不用懼怕玉神殿。
冰靈兒無從選擇,便成為了墨采蓮的義女。而那位墨家的家主,也沒有食言,不僅幫她療傷,還帶著她外出參與圍剿賊人之行。而她拜入墨家,無非權宜之計,她真正的用意,還是想要設法離開原界,或尋找無咎的下落。誰料無咎竟然來到了原界,她的驚喜可想而知,奈何眾目睽睽之下,雙方根本不敢相認。如今總算相逢,卻又置身於蓬萊境。她不敢擅自離去,唯恐惹來墨家的猜疑,殃及自身不說,還將禍及無咎。故而她隻能繼續跟隨墨家,伺機脫身……
無咎坐在地上,搖晃著手中的玉簡,很是不忿的樣子,又一臉的沒可奈何。
明明找到了靈兒,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去。歸根究底,還是他無咎的修為不足以庇護自家的女人啊!
唉,男人的恥辱!
也沒法子,暫且忍耐。等到離開蓬萊境,再帶走靈兒不遲……
無咎又默然片刻,有了計較,收起玉簡,起身走出了石屋。而他尚未走出院子,恰好一群修士從門前經過。
“咦,公孫……”
“嗬嗬,果然是他……”
“找你多時了,莫要躲藏……”
竟是齊桓帶著齊家弟子,以及公西子師徒。
無咎暗暗叫了聲晦氣,隻得舉手寒暄道:“嘿,諸位,又見麵了!”
走到院外,一群人環繞四周而虎視眈眈。
“你怎會來到此處?”
“鬼鬼祟祟,必有企圖……”
無咎麵對齊桓與公西子的質問,很是不以為然。
“諸位能夠來到琅琊城,我便不能?順道查看一二,又觸犯了那條法規?”
“嗬嗬,公孫,你為人狡詐,不知悔改!”
公西子出聲嘲笑。
而齊桓似乎懶得追究,與齊家弟子吩咐道:“且盯著他,莫要走失了!”
一行十多人,循著寂靜的街道繼續往前。
不過,無咎的身後,多了兩個齊家弟子。他渾然不覺,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公西子留意著他的神態變化,退後一步,並肩而行,悄聲問道:“公孫,你是否遇到一位女子……”
“哦,誰呀?”
“不、不,我隨口一問,莫要介意!”
“嘿,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