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薛懷恩在旁邊喝道:“你胡說什麽!”
田有智冷笑道:“你們不信?當初喬大勇為什麽會被冤枉?後來為什麽要急急忙忙殺他滅口?這次孫鶴齡為什麽又派我負責隨行保護?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
上官鵬麵沉如水,波瀾不驚:“就憑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相信你,你未免看輕了我上官鵬!”
沈放在旁邊問道:“王爺,怎麽辦?”
上官鵬平靜地道:“既然田將軍說孫大人是他的主子,那麽我們就將田將軍交給孫大人處理,相信孫大人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的!”
沈放沉聲道:“是!”
上官鵬又對沈放道:“不過,在將田將軍交給孫大人之前,你必須做一件事情。”
沈放道:“請主上吩咐!”
上官鵬沉聲道:“廢了田有智的武功!”
他的聲音寒漠,宇宇千鈞,不留半點餘地。
“遵命!”。
沈放上前一步,手上微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田有智慘叫一聲,已經昏死過去!
他的琵琶骨被沈放斷成兩截,從此之後,終身不能使力,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
上官鵬對沈放道:“解開田有智上身的衣服看看!”
沈放上前,解開田有智上身的衣服,在他的肩頭,赫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傷疤!
幾個月之前,上官鵬在白雲山和碧華第相會的時候,曾經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行刺。那個黑衣人當時也受了傷,他的傷在肩頭,而傷他的武器,正是上官鵬的玉簫!
如今看到田有智肩頭的這個傷疤,上官鵬已經可以確定,田有智正是當日那名刺客無疑。所以他越是死咬著孫鶴齡不放,越是讓人生疑。而上官鵬所做的事情也是不能公開示人的,為今之計,隻有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孫鶴齡,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此事跟孫鶴齡有沒有關係,上官鵬這一招‘敲山震虎’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把田有智送交孫鶴齡處理,既賣了個天大的人情給他,又暗含了警告之意,至於田有智回到永寧的命運,自然可想而知,他這樣死咬著孫鶴齡不放,孫鶴齡豈能容他?
上官鵬環視四周的眾人一眼,麵色凝重地道:“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剛才田有智說的話,不準你們對孫小姐透露半個字!”
眾人皆垂首道:“是!”
薛懷恩問道:“王爺,這些俘虜應該怎麽處理?”
上官鵬對沈放道:“沈放,你帶領十名衛士,將他們連夜押回永寧,交到孫大人手上。”
沈放一怔:“屬下走了,誰來保護王爺安全?”
上官鵬不疾不徐地道:“不是還有薛將軍嗎?”
沈放極用略帶懷疑的目光的看了薛懷恩一眼,終於拱手道:“屬下遵命。”
薛懷恩在一旁看在眼裏,上前一步,對上官鵬道:“王爺,要不還是讓末將代沈護衛走這一趟吧?”
上官鵬卻說道:“不,這次你未經孫大人準許,擅自離開永寧,我怕孫大人會怪罪於你,你還是跟我一起進京。”
薛懷恩聽了他的話,隻得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全憑王爺做主。”
沈放於是將田有智和那些俘虜全都捆了起來,連夜押回永寧交差。
這一戰,薛懷恩帶來的心腹部下有幾名受了些輕傷,不過萬幸的是無人死亡。
傷者在大殿裏安頓下來,琴兒拿出碧華隨身所帶的療傷之藥,分發下去,上官鵬和碧華走過一隊隊休整的士兵麵前,時時停下腳步,俯身察看他們的傷勢。
如此耽擱了幾個時辰,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而雪卻越下越大,看來今夜他們要在這古廟中留宿了。
上官鵬將大殿讓給受傷的士兵們休整,而碧華和琴兒則在耳房裏躲避風雪。
薛懷恩命人拆了古廟的窗欞當柴火,在大殿和耳房裏各生了幾堆篝火。碧華又命琴兒將馬車內所帶的幹糧給那些侍衛分發下去。
火堆旁,薛懷恩用一方軟布,緩緩擦拭著自己寶劍的鋒刃,經過剛才那一番生死搏殺,他的寶劍已經有了一個缺口。
忽然,一把造型古樸的寶劍遞到他麵前:“送你。”
薛懷恩一抬頭,上官鵬正看著他微笑。
薛懷恩一愣:“送我?”
上官鵬點點頭:“拿著!”
薛懷恩伸手接過那把劍,緩緩拔劍出鞘,一股凜冽的寒意撲麵而來,隻見這柄劍湛然如墨,形態古樸,寬大的劍身上,刻著兩個篆體古字“湛盧”。
相傳古時越王允常使歐冶子鑄名劍五柄,其中“湛盧”為五劍之首,此劍集天地之精華,可讓絲絹及鋒而逝,鐵近刃如泥,舉世無可匹者。
“湛盧?”
薛懷恩吃了一驚,他將那把寶劍雙手奉還給上官鵬:“如此貴重的名劍,懷恩不能收!”
上官鵬用力在他肩頭拍了一掌:“救命之恩何以為報?何況區區一把寶劍!你就別再跟我客氣了,拿著吧!”
上官鵬言辭懇切,盛情之下,薛懷恩隻得道:“如此,那就多謝王爺了。”
上官鵬笑道:“你我一見如故,這麽客氣幹什麽?等回到京城之後,我們再去找個地方痛痛快快的喝幾杯!”
一句話把薛懷恩的酒蟲給勾了出來,他笑了笑,不無遺憾地道:“可惜末將來得匆忙,沒有帶酒過來。”
上官鵬微笑道:“我這裏倒是有一壇好酒,雖然不能盡興,但是也聊勝於無了。”
說罷,他回身對跟在身後的一名暗衛道:“田禾,去小姐的馬車裏,把她的那壇好酒拿來。”
那名叫田禾的暗衛答應著下去了,片刻之後送了一壇酒上來,上官鵬伸手接過酒壇,拍開泥封,一絲醇厚的酒香便溢了出來,這酒香淡而溫潤,令人有一種醺然的感覺,仿佛全身輕若鴻毛,可以足踏清波,可以淩空攬月。
薛懷恩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讚道:“好酒!不知這酒叫什麽名字?”
上官鵬吟道:“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薛懷恩笑道:“原來是綠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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