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山將溪流穀靈玉礦脈的事情大致安排之後,便在楊君馨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展開了挖掘。
楊家既然有意將勢力擴張到荒沙鎮,那麽這條靈玉礦脈自然不會像景陽宗在涼玉山脈那般,對靈玉礦脈進行破壞性發掘,而是要細水長流,以求這條靈玉礦脈能夠長時間的為楊家提供一定的玉幣支撐。
返回西山村之後,楊君山將靈玉礦脈的事情同楊田剛匯報了,楊田剛點頭道:“一定要做好保密,這件事情很重要,一旦消息泄露,無論是撼天宗還是開靈派、天狼門,都不會放過這條靈礦,更重要的是咱們楊家進入荒沙鎮的計劃就必然會被打斷了。”
楊君山點頭認同道:“我也是這麽安排的,不過小妹在那裏最多隻是做好礦區發掘的準備工作,整個荒沙鎮還需要她去勘測,因此不可能在那裏多呆。”
楊田剛點了點頭,道:“嗯,這可是咱們楊氏掌控的第一座靈玉礦脈,自然要用最信得過的人,靈玉礦的主事可是肥差,既然是沁璋發現的溪流穀,那這第一任主事就讓他來作吧。”
楊君山笑道:“便宜這小子了,聽說這小子距離武人境第二重隻剩下了臨門一腳,守著一座靈玉礦,兩年的時間足夠這小子進階煞氣境了。”
父子二人剛剛決定了栽培這位楊氏後輩的決定,就看到楊君平遠遠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發生大事了,晨瑜縣那邊撼天宗和潭璽派打起來了。”
楊田剛和楊君山聞言都是一愣,兩人臉上都出現了詫異之色,按照他們兩個的推斷,撼天宗在全麵收複晨瑜縣之後,最有可能進擊的方向應當是懷瑜縣才對,怎得會和潭璽派起了衝突,張玥銘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楊田剛臉色一沉,道:“毛毛躁躁像什麽話,有什麽話慢慢說,什麽打起來了,因為什麽,什麽時候的消息,結果如何了?”
楊君山看了老楊一眼,知道其實老楊自己也心急知道這些消息,便沒有說話,而是等著二弟自己說。
“先是潭璽派的顏沁曦把撼天宗的劉誌飛給打了,緊跟著張玥銘去找場子,與顏大智大戰了一番,兩人將寶術神通都用上了,打得天翻地覆,最後張玥銘稍勝一籌。”
楊君平說到這裏,看了看楊君山,道:“哥,如今都傳遍了,說這張玥銘乃是玉州修煉界第三代修士後起第一人呢!”
楊君山皺了皺眉眉頭,道:“別廢話,接著說,接下來怎樣了,兩家宗門可有什麽應對和反應?”
楊君平自己討了個沒趣兒,“嘿嘿”一笑,道:“事情還沒完,那張玥銘戰敗了顏大智,在返回晨瑜縣城的時候,中途又被一個天罡境的域外修士給偷襲了。”
“天罡境?”楊君山失聲道:“那怎麽樣,結果呢,張玥銘逃走了沒有?”
“咦,哥,你怎麽知道他能逃走,那可是天罡境的修士呢!”
楊君平奇怪的問道,楊君山也不曉得為何,隻是覺得一直以來他努力修煉用來激勵自己的目標之一,便是這位未來撼天宗的“三傑”之首,直覺這樣的人物不應該這麽輕易就會中途隕落。
果然,楊君平接著道:“我哥說的還真沒錯,這張玥銘被一位相當於天罡境的修士出手偷襲,盡管身受重傷,可偏偏最後居然逃得了性命,返回縣城之後還說出了凶手的名字,據說是出自南軒沼澤的一位自稱‘太軒大王’的妖修。”
聽得“太軒大王”的名號,楊田剛和楊君山父子二人又對視了一眼,楊君平看了看兩人,問道:“爹,大哥,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那個什麽‘太軒大王’?”
張玥銘與顏大智一戰更多的隻是意氣之爭,而且兩人也並未莽撞之人,盡管全力相爭,卻也並未生死搏殺,張玥銘雖然生了一籌,可顏大智也並未吃了大虧,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在返回的途中,張玥銘會被一位天罡境的妖修偷襲。
撼天宗派駐晨瑜縣的三位真人境修士,短短的時間內兩位重傷,此事馬上驚動了元磁山,據說青樹真人曾親自晨瑜縣城詢問,後來隨著撼天宗的調差,此次與潭璽派衝突前後事情的原委也漸漸的被修煉界知曉。
卻原來是撼天宗收複晨瑜縣之後,潭璽派也果真無意與撼天宗起衝突,隻是派遣了顏沁曦這位新晉的真人境修士駐守邊境加以曆練,兩派各自在邊境巡守卻也相安無事。
可不料就在事情發生的一天之前,兩派各有一位巡守邊境的武人境後期子弟被殺,而且現場也都留下了對方修士出手的痕跡。
這原本是一次再拙劣不過的嫁禍把戲,奈何雙方駐守邊境的真人都是心氣高傲的真傳弟子,盡管知曉事有蹊蹺,可仍舊在相互嘲諷的過程當中激起了怒火,隨即便有了第一戰撼天宗劉誌飛敗於潭璽派的顏沁曦。
緊跟著張玥銘與顏大智一戰的意思就更多了!
自從玉州修煉界各大宗門第三代修士陸續進階真人境以來,關於第三代修士最強者的討論便算得上是玉州修煉界的熱門話題,其中撼天宗的張玥銘,潭璽派的顏大智,玉劍門的贏淚殤,玉霄派在東方珠之後又退出了真傳弟子西門虎,景陽宗的魏武陽,諸葛名門的諸葛玄樓,天狼門的冰狼和開靈派的方棟等第一批進階真人境的三代修士都是熱門人選。
不過這些人彼此之間極少有過交手,卻因為有著各自的宗門背、景,誰高誰低一直爭論不休。
然而這些年來魏武陽身死,東方珠失蹤,諸葛玄樓因為魏武陽之事深居簡出,隨著顏大智和張玥銘先後境界聚罡境,其他的候選者自然不被看好,有關玉州三代第一的爭論便隻集中在了這兩個人的身上。
至於楊君山,一個豪強家族子弟僥幸有些際遇,再加上攀附撼天宗之力得以進階真人境,在當年天罡大宴上算是有所表現,可緊跟著外出涼州數年,在整個玉州修煉界銷聲匿跡,誰也記得他?
至於如今同樣進階真人境第二重,因為沒有背後勢力張目,玉州修煉界甚至都不曉得有這麽個人,而至於真正了解楊君山實力的顏大智、張玥銘等這些人,誰會沒事了去吹噓別人,再說自家宗門也不見得樂意啊!
楊君山在玉州修煉界不是沒有名聲,不管怎麽說也是玉州第三代修士當中那個第一批進階真人境的修士,但也隻是被認定為一個優秀罷了,至於爭奪三代第一,給他個候選,他楊家受得起嗎?
顏大智與張玥銘這一戰,可以說是直接決出了真正的玉州修煉界三代第一修士,而之後盡管被妖修“太軒大王”偷襲重創,可能夠在天罡境級別的真妖境修士手中逃得性命,這更是坐實了張玥銘玉州第一真傳的名聲。
楊田剛父子一直在關注著晨瑜縣撼天宗與潭璽派事情的進展,盡管接下來撼天宗與潭璽派都保持了克製,並未讓矛盾激化,可在聽得完整的消息之後,兩人不由的暫時鬆了一口氣。
盡管與二人所謀劃的並不相符,可撼天宗在短短的時間內雖說收複了晨瑜縣全境,可接連兩位真傳弟子被重創,再加上南軒沼澤天罡境大妖‘太軒大王’浮出水麵,至少短時間內撼天宗不應當將注意力轉回夢瑜縣這邊來才對。
而就在夢瑜縣楊氏家族秘密開始了新一輪的擴張之時,遠在桑州靈溢宗的安昊卻遭遇了大麻煩,他的老師,一位在靈溢宗的聚罡境邊緣長老壽元耗盡坐化了。
作為老師最後收入門牆卻也是最為看重的關門弟子,修為已經達到了武人境大圓滿,距離進階真人境隻差最後一步的安昊與他這一脈的幾位師兄弟,在失去了老師的庇護之後,卻麵臨著無法繼承老師遺產,自身被降黜為外門弟子的危機。
“怎麽樣,桑林峰的諸位師弟師妹,你們考慮的怎樣了,隻要桑椹兒師妹能夠答應做紅嵐師兄的道侶,那麽桑林峰的一切雖然仍舊會被收回,可諸位內門弟子的身份卻能夠得到庇護,日後桑林峰一脈也算有卷土重來的機會,想來桑師叔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一個神色高傲的武人境大圓滿修士滿臉“為你們好”的神色,可眼神之中卻不是的閃爍著譏笑嘲諷之意。
安昊激動的擋在一個柔弱的女孩身前,道:“我師姐不會答應的,紅嵐師兄的道侶這些年已經換了四個,那四個人是什麽下場誰不清楚,我們寧肯降為外門弟子,也不會將老師唯一的骨血往火坑裏推,龔師兄還是請回吧!”
“師,安師弟,有話好商量,好商量,畢竟紅嵐師兄也是為我們桑林峰一脈好。”
一個在場年紀最長的修士同樣有著武人境大圓滿的修為,隻是此人此時臉上的神色頗為猶豫不決,不時的閃過愧疚的神色。
“齊師兄,”安昊高聲叫道:“你可是我桑林峰一脈的大師兄,那紅嵐安著什麽心,你難道不知道嗎?”
龔師兄見得齊師兄被安昊說的神情狼狽,暗罵一聲廢物,接著便朝著桑林堂中另一個麵色陰沉的年輕修士遞了一個眼色。
這名年紀的修士看向安昊的眼神充滿了嫉恨,見得龔師兄的眼色,冷笑一聲,道:“齊師兄是大師兄不假,可誰不知道你安昊才是老師真正心儀的衣缽傳人,老師偏心,齊師兄精心服伺老師數十年,其他師兄弟哪個不比你安師弟入門早,可這些年來老師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哼,口口聲聲說桑師妹嫁給紅嵐師兄是火坑,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要和桑椹兒師妹結成道侶的恐怕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