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焰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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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供像

聽到小妖的話語,那供像頓時不悅了,聲若洪鍾的吼道:“什麽鬼?你這廝好生無禮,竟然連我這雲華國南域平寇並肩王都不識得。說不得本王今兒個氣要不順了,便順手將你這無知的小廝打殺了。”

“平寇並肩王又是什麽東西?”鷹逆疑惑的問道,除了最初見到這會說話的石頭有些訝異,隨後便也就習慣了他的存在。

“當年姬風國大舉入侵我雲華國,在雲華岌岌可危之時,是本王帶著平寇軍一路南征,才將這些蠻子全部攆回了老家,隨後獲封平寇並肩王,你這小廝真是忘本,怎能忘了本王當年的功績。”這自稱平寇並肩王的供像說話雖然凶惡,到卻在一一為鷹逆解釋了起來。

鷹逆疑惑了許久,不記得有什麽姬風國,可是這人又不像是在胡吹,難不成這中間出了什麽問題?卻是耐著性子與他攀談了起來,問道:“你這石頭一口一個本王,我還本真人呢,誰知道你是那裏冒出來的小鬼。”

“一看你這廝就是個粗鄙的蠻子,往常來這裏的人都是平王長平王短的喚我,難不成你不識得字,瞧不到外麵寫著平王廟三字。”那雕像喝道。

“哦……”鷹逆這才恍然了,原來自家這是不識字再度鬧了次笑話。隨即醒悟過來,喝道:“我看你這人實誠,才與你閑聊,沒曾想你卻是個騙子。曆來廟宇都是供奉死人的,哪有這活人在這裏供著的道理。”

“你知道個甚,本王雖不是活人,卻是也與那活人無二,受他們供奉有何不可。”那雕像顯得對自己的身份十分自傲。

鷹逆瞧著有趣,便想再逗他一逗,問道:“那你便與我說說你姓甚名誰,我好出去打聽一番,看看你是否在誑我。”

“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無名小花,無小花便是本王了……”

“噗!原來你是一姑娘?”鷹逆心頭滿是怪異之感,本想這貨再不濟也得有一個比黑山四怪更響亮的名字,哪曾想卻叫無小花,卻是一再普通不過的娘們名字了。

“哇呀呀呀,你這廝氣煞我了,看打!”那供像聽到鷹逆的話語,猛地跳起身體向鷹逆撲來。

那麽一個碩大的石頭雕像這就自供案上跳了下來,一對碩大的拳頭便向鷹逆轟來。

鷹逆側過身子,閃了他一記,怪叫道:“你到底是什麽鬼?”

本以為這人隻是某個小鬼依附在供像身上,以次來嚇唬自己,哪曾想這人就是這座供像。這是一座可以揍人的石頭雕像,不管是在人類的世界,還是妖怪的世界都異常罕見,一時鷹逆也有些摸不著狀況。

“哇呀呀,你這廝看打,休得多言。”那無小花卻很是憤怒的邁著笨重的步子向鷹逆攻來,他身後雖然有一杆石質的大刀,卻因為是與他身體連在一起的,故而無法使用,隻能揮動拳頭與鷹逆戰鬥。

可鷹逆本就是老鷹成精,以速度漸長,再對上這慢騰騰對手,自然可以悠哉悠哉的躲閃,完全不拿這無小花當回事,同時還不忘在語言上嘲諷。就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般。

“你這人沒來由的生什麽氣,你可曾出去問問,這小花是不是女人名字,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也不曉得你那父母是怎麽想得,若是這雕像便是你,也足夠雄壯威武,便是叫無大壯也比小花聽上去貼切。”

無小花哇呀呀的大叫:“氣煞我了,那無大壯是我大哥的名字。今個不將你這呱噪的小廝打殺了,我無小花枉為人子。”

“嘿,還真當小爺怕你不成,不管你是什麽平寇並肩王,在我眼裏不過都是一個有著娘們名字的石頭而已。”

鷹逆一時也生了試探他一番的心思,這便揮動手臂上去與他硬碰了一擊。

哪知猛的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自平王廟內轟了出去,如同滾地葫蘆一般栽了好幾個跟頭這才停了下來,也幸好鷹逆皮糙肉厚,在地上打了個滾便再度撲入平王廟內,與這無小花鬥做一團。

探知了這無小花力量遠勝自己,鷹逆便不在與他硬碰硬,而是利用敏捷的速度,在他身上做著各種攻擊。

哪曾想自己那可以碎金裂玉的鷹爪,在這無小花身上也未能起到多大作用,隻是劃出一道道劃痕。

就這樣,鷹逆與無小花兩人,一人有著絕對的速度,一人有著絕對的防禦與力量,到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就這樣卯足了勁在這廟內鬥了快兩個時辰。

最後那無小花喘著粗氣說了聲:“累死老子了,不跟你這廝打了。”說完便一屁股坐在地麵。

“這便對了,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不好,非得動手動腳,你這人笨手笨腳的又拿我沒有辦法,何苦呢?”鷹逆嘿笑道。

那無小花坐在原地歇息了好久,這才開口道:“我這一天天的杵在這裏,連一個說話的都沒有,生怕將他們嚇著了。難得遇見你這一個不是人類的家夥,心想可有一個聊天伴兒,沒曾想你這人如此不會嘮嗑,著實討厭。”

“你知道不我是人類?”鷹逆驚到。

“這有什麽不知道,你這碩大一個鳥頭掛在肩膀上,我要是再看不出來,不是瞎了嗎?”無小花不屑的說道。

鷹逆摸了摸自己,心頭暗忖,我這在人類世界待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我的身份,沒曾想第一次見麵卻是給這大姑娘給看穿了。當即也不惱火,嘿笑道:“我是鷹妖,你這模樣差不離也應該歸入石怪的行列,如此一說我們到是一類人了,便不用這般打打殺殺了,坐一起交個朋友,若是能結伴而行那自是更好。”

那無小花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沉默了許久說道:“就我這模樣,連自由行走都不能,隻能一輩子困守在這平王廟內,交不交朋友又如何,便是平王廟附近三裏之外的模樣我都沒見過。”

“怎麽回事?你剛才揍我的時候不是挺靈活嗎?怎地連自由行走都不能,你這人腦袋是不是也是石頭做的,怎地說話總是前後矛盾。”鷹逆有些不悅道。

“我雖是能夠行動一段時間,可你也看到了,隨後便有些後繼無力。不能似常人一般能長時間行走,更何況我這模樣,敢走出去,定然會被人類當作妖怪給處理了,所以隻能一直立在這供案之上。”無小花苦道。

“你這話好沒道理,我不是與你一般,雖是妖怪之身,可依舊在人類的世界生活,隻要你想出去看看,我便能帶你出去。”鷹逆正色道。

“當真?”無小花驚道。

“當真!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麽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第二個條件又是……”

“隻要你能帶我出去,我便從了你就是!”

就這樣,這一妖一怪,在這平王廟內簽訂了一份不平等協議,隻為了一句“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無小花便踏上了背井離鄉的道路。

次日天剛剛擦亮,那廟祝來到平王廟內,頓時發出撕心的嚎叫:“是哪個無德的小毛賊,連平王爺的供像也給偷了,我日你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