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林縛見那薑風小賊祭出了“轟天神雷”,自家辛辛苦苦篆養的大小鬼頓時受損嚴重,便駕著遁光一溜煙的向東方逃遁而去,而去華顏宗的方向則在南方。
待他遁走一刻鍾後,確定了身後沒人追擊,這才降下遁光,緩了一口氣。
林縛怎麽說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年紀輕輕便已經陰陽大成,成就真人之位,雖然這些年在神魂修煉上進益不快,可是以勤奮稱著的他,在這西蕪嶽洲都是眾所周知的。
他雖然沒有把精力放在修煉之上,可是卻一門心思的搗鼓出了不少寶貝。
那遮天鐃缽、化血陰神便都是林縛的成名之物,隻是這些寶貝都在他兒子手中遺失,以至於此刻的他實力也跟著大跌。
可即便如此,他還有從未露麵的秘密武器穢汙鬼手,與那半成品的白骨神君。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穢汙鬼手、白骨神君竟然都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手中,最讓他氣憤的是,直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寶貝忽然就不見了。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已經對那個名喚薑風的妖怪恨之入骨,這人現在不但關係著他兒子林景塵的性命,還和他有多了一筆血海深仇。
但是當林縛想到自家兒子之時,這才恍然,這人修為手段如此恐怖,就林景塵那半吊子的手段,又如何敢去與這人相鬥,如此說來,景塵不是早就已經被這人殺害了。
一想到這裏,林縛就忽地一口悶氣自胸口炸開,哇的噴出一口老血,悲聲喚道:“我兒啊!你走好,爹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可是說到報仇,他現在又有什麽手段與那人鬥,雖然自家境界高過那薑風,可是禾山道精於旁門,在自身修為上,與人鬥法一隻是弱勢,沒了那些傍身的鬼物,他便是連一個陰陽大成的尋常修士怕都鬥不過。
最為可惡的是,此刻自家賴以生存的寶貝,全部消失的沒個蹤影,就算是再次單獨遇見那薑風,也未必能夠討到好處。
一想到那“轟天神雷”,林縛就是一陣肉疼,自己積攢一輩子的家底也不夠他這麽轟上幾次。
而且這次又得罪了華顏宗這兩個小輩,若是被他們傳出去一些瘋言瘋語,隻怕自家這老命到時候也要搭進這兩派的團結和睦上。
當下林縛一咬牙,哼道:“寧願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
言畢,這林縛便操起遁光向東方飛去,他隻要將這三十萬凝靈丹吞下,從而消化了它們,就能夠彌補這次的虧損。隨後躲在其他四洲改頭換麵,便就可以繼續尋仙求道,待自家長生之後,今日這些事情便都是小事,沒有人會去再追究自家的是非對錯。
到時候,那薑風小賊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捏。
鬥法怎如鬥道行。
拿定注意後,林縛便不再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向中土神洲遁去。
而朔方郡的華雲英三人,此刻正沉寂在一陣憤怒之中。
華顏宗圍剿薑玉陽失敗了,他們來圍剿這林縛也失敗了。
一時間,華雲英就要麵對著雙重壓力,自身的壓力,還有宗內的壓力。
鷹逆聽到圍剿薑玉陽失敗,心中雖然長長舒了一口氣,可是麵上卻是得堆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解的問道:“那二鞠君子劍兩位前輩去追擊那薑老賊,怎地還讓他給逃掉了?想來也應該身受重傷了吧?”
聽到鷹逆的話語,華雲英搖了搖頭,道:“沒有,這薑玉陽的強大超出我們的預料,包括二鞠君子劍在內四人對他進行圍剿,非但沒能拿下他,反而受創嚴重,一死二傷,鞠明亮真人仙逝!”
聽到鞠明亮仙逝,而不是鞠覺亮仙逝,鷹逆當場愣了一愣,不可置信道:“這怎麽可能,他薑玉陽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這麽凶殘。我們華顏宗的修士,豈是他這一介散修可以比擬。”
那華雲英聞言搖了搖頭,不願意對這件事情多做糾纏,開口道:“恐怕我接下來會忙碌起很久,現在需要去做一些事情,來穩固天機國這邊的局勢,不知道薑道友接下來欲何去何從?要不就來我身邊幫我做事吧?”
鷹逆聞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怕是暫時不能與雲英真人一起了,我租借無定坊的無礙書期限已經到了,此刻必須將這寶貝先給他們送回去,然後還要做一些事情來償還拖欠無定坊的債務,要不等我忙完了再去尋真人你?”
華雲英聞言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這華雲英就是一個強大的行動派,每當拿定主意,便會第一時間去完成他。與鷹逆道別後,也就不再停留,直接與楊名燦一起架起遁光離去。
待這兩人徹底離去後,鷹逆才暗自嘀咕了一聲:“師傅啊師傅!您老辦事也太差勁了吧?這死了鞠明亮跑了鞠覺亮,下次要是再遇見這鞠矮子,不是連一個拉架的都沒了嗎!”
如此以來,不管外麵鬧的再厲害,他這小妖都必須得尋個地方,好好躲藏起來。
當下鷹逆便提起大鵬扶搖術向武陵郡的無定坊飛去,期間還不忘摸出傳音符,向薑玉陽發了個:“安好?”
片刻後,對方也回了個“安好”。
鷹逆也就不多過問這件事情,一門心思紮進怎樣瘋狂斂財,然後盡快幫薑玉陽湊齊他所需要的材料。
就這樣鷹逆又飛遁了幾個時辰,這才來到無定坊之中。
今天的無定坊似乎有一些忙碌,不待鷹逆說話,便就被引到詩寒等人麵前。
“看樣那圍攻薑玉陽的戰鬥你沒有參加,不然也不會這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裏。”詩寒見到鷹逆後才輕歎了一聲。
對於他們的消息靈通,鷹逆也有一些驚訝。
可一想到這無定坊是以生意為主,若是消息不夠靈通,這生意怕是也就沒法做下去了,當即也就釋然。
想明白此節,鷹逆也不拖拉直入主題,將那無礙書取出來,交給詩寒,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這追擊薑玉陽的事情了,這次也是來特意歸還詩道友的無礙書。隻是不知詩道友方才所說的圍攻薑玉陽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這次他們真的和這薑玉陽開戰了?”
“是啊,我們收到消息,在九真郡的荊郎山脈上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後麵他們才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原來是那華顏宗在圍攻薑玉陽,動用了四個大修士來圍攻薑玉陽一人,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討到便宜,最終好像還被其反殺一人,然後從容離去。”立於一旁的殷博彥開口解釋道。
鷹逆聞言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不知道殷道友可知這四人之中有誰?”
“似是除了二鞠君子劍之外,還有神嗅真人餘朝九與算無遺策洪央泰……對了,你這人往往是無利不起早,既然來了無定坊,想來絕對不隻是因為要歸還無礙書吧?”那殷博彥話鋒一轉,就拿這鷹逆開始調侃。
鷹逆聞言嘿笑兩聲道:“我要是說,是因為想詩寒道友了,才來瞧一瞧,不知道你們信不信。”
聽到鷹逆的調侃,詩寒柳眉倒豎的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殷博彥、傅藝等人則都跟著起哄道:“相信,這個肯定相信。”
“說吧,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什麽事情?”詩寒有些不悅的問道。
鷹逆這才一臉賠笑的拿出一張單子遞給詩寒,道:“那麻煩詩道友幫我準備一下這些材料。”
詩寒接過這單子瞅了一會兒後,秀眉就深深蹙起,道:“你這是準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