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鷹逆知曉道法自然。
所有的知識都離不開發現,解析,效仿。
可是卻一直不能格物致知,將道理細化到全部明白。
在遁光達到一定的速度後,這些修士就能夠感受到空氣對他們所造成的壓力,盡管這些壓力極其細微,卻也無可避免的,它在一次次減緩著修士的遁速。
如果說這些空氣是一堵牆,那麽它就是一堵極其纖薄細微的牆,任何生物都能夠撞破它,但是在一刹那的功夫便撞破數以百計的氣牆,給修士所帶來的壓力和阻隔就非常之大了。
在鷹逆明白了這個道理後,瞬間就知道了該怎麽去解決這件事情。
“方才我見貴宗的一位弟子,他的修為雖然不高,速度卻是絲毫不慢,而且手段看上去,更像是世俗之中的招式,難道這遁光的快慢,與世俗中的武藝也脫不開關聯嗎”鷹逆又問道。
“有無關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基本功都非常紮實,不管是世俗的武藝,還是仙家的遁光。任何事情,都要從根本上去強大自己,才能夠使得自己快人一線。”薑折又解釋道。
聽聞了薑折的話語,鷹逆思緒了片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謝某受教了。”
隨後這薑折就又與鷹逆說了許多自家的理解與基礎上的知識,雖然未能夠直麵的去教鷹逆一些遁光極快的功法,卻是教會了他如何讓遁光的速度加快。
在授人以魚與授人以漁的選擇上,這薑折沒有任何思考就選擇了後者。
而這對鷹逆來說,也是最好的答案。
正如鷹逆所見,在自家拿出足夠誠意後,這些修士都更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家的經驗與知識。
如希夷先生與鷹逆分享了自己的漓河真法,楊妙妙與他分享了大鵬扶搖術,而這薑折又與他分享了加快遁速的辦法。
這些人類修士之中,雖然有一些人麵目可憎讓人討厭,可還是有一大部分的真修士,在堅持著古老的傳承與見解。
正因為他們的不藏私,才使得這修煉一途越來越寬敞,有了更多可選擇的途徑,修煉也越來越完善與安全。
在鷹逆問完自家想要知道的事情後,就自腰間摸出一張防禦型陣圖遞在薑折麵前,說道:“多謝薑道友為我解惑,謝某無以為報,隻有這張親手所做的陣圖來作為酬謝,萬望薑道友不要推脫。”
那薑折聞言後搖了搖頭,直接便將其推開,笑道:“謝道友想來還是不了解我們影蹤派的傳統,你的這份禮物,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收的。”
“為何?”鷹逆皺了皺眉頭,也是有些搞不明白狀況。
“我幫助你,對我來說也是修行,如果拿了你的好處,這就成了一種交易,便是壞了修行?謝道友可願意壞人修行?”薑折笑問道。
鷹逆聞言笑了笑,道:“謝某知道了。”
做完了這些事情,鷹逆與楊妙妙對視一眼,然後便抱拳作揖道:“既然無事,我們就先離去了,多謝薑道友的招待。”
那薑折聞言便起身將鷹逆兩人送出了影蹤派的山門。
待楊妙妙裹著鷹逆離去不足半刻鍾,鷹逆就笑道:“麻煩妙妙妹子再將我送回那影蹤派。”
“我們不是剛剛離去嗎?又去影蹤派作甚?”楊妙妙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薑折教了我這麽多知識,我也得用行動告訴他,我已經學以致用了。”鷹逆嘿笑兩聲沒有點明。
楊妙妙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也是有些無奈,隻得掉轉遁光又折回影蹤派。
待再度來到這影蹤派的山門前,鷹逆便上前抱拳朗聲道:“散修謝小四求見薑折道友。”
前番負責接待來客的影蹤派弟子見到又是他們兩人,便無奈的回去告知那薑折,未有多久,薑折就再度出現在鷹逆麵前,一臉無奈的問道:“謝道友,你這又是為何事所來?”
“自然是為見朋友而來。”鷹逆笑道。
“哦?”薑折又問道。
“此次謝某是單純以朋友的身份來送薑道友一份禮物,想來薑道友定然不會拒絕吧?如此這般拒絕了朋友的好意,也算的上是誤了我的修行。”說話間,鷹逆又笑吟吟的遞上了一張防禦型陣圖。
而這張陣圖卻非是上次隨意所拿的贈禮,而是鷹逆這些防禦型陣圖中,僅次於大流光蓄元陣的陣圖,若是評定品級的話,這張陣圖應有四品陣圖巔峰的實力。
鷹逆拿出這張陣圖白送給這薑折,也算的上誠意十足,是真心想要與其交朋友。話說道了這個程度,而且規避那修行的事情,這薑折也是不得不接。
當下薑折便滿是無奈的將這陣圖借過,歎道:“謝道友你如此奸猾,將來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薑某佩服,佩服啊……”
鷹逆聞言訕笑兩聲,不待他搭話,就又作揖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薑道友我們再會。”
就這般,鷹逆送出去了禮物,便立即與那楊妙妙一同離去,不給這薑折一絲反擊的機會。
待兩人再度離開這影蹤派後,楊妙妙才有些無奈的問道:“你就非得這般次次斤斤計較嗎?”
“這怎能是斤斤計較?我這也是修行啊!你說了讓我放下一切,做自己就好,我此刻想起了這事,便就要將它做了,順應其心,這不正是你說的修行。你還別說,這件事情做過,我這心裏還真舒服了不少……啊哈哈哈哈。”鷹逆說道這裏得意的笑了起來。
楊妙妙怎能不知這人是那種一根筋的人,想要旁人將他勸說明白,簡直難上加難,隻有他自己明白了,才算得上真正明白了,也就不去管這人怎麽想,怎麽做。
“薑哥哥現在要去何處?”楊妙妙忽地問道。
雖然她知道鷹逆的名字,卻是還比較習慣最初的這個稱呼。
“我已經打定注意要去那東荒漠洲,近來無事就陪你這真空道執事逛一逛中土神洲,然後就上路。現在去哪裏,就由你來定吧,我再琢磨琢磨怎麽參悟陰陽。”鷹逆給了一個答複,便又沉寂在腹中洞天內,開始將這些罡煞之氣丟在一起,一點點適應彼此。
楊妙妙瞧了瞧這似是賴上自家一般的模樣,一時間又想起在西蕪嶽洲時的自己,臉上難得生起一絲緋紅,瞬間便又將其壓下去,恍若無事的催動遁光向弘農郡飛去。
就這般兩人一路無話,飛行了兩個時辰後,楊妙妙腰間的錦繡囊忽地震了一震。
探手一摸,摸出來一張傳音符,上麵顯出一行字來。
“順天宗弟子邀我們一同圍剿紅羽君,還望楊執事拿個主意。”
看到這傳音符,楊妙妙皺了皺眉頭歎道:“這中土神洲就是事多,還能不能讓人好好修行了,這還沒正式上任呢,就已經有事找上門了。薑哥哥,你確定你還要與我一起?”
說到這裏,楊妙妙才看到鷹逆端起一張黑臉,頓時發覺似乎哪裏出了問題,就又問道:“薑哥哥怎麽了?”
“那紅羽君救過我,怕是這件事情我必須攙和進去了。”鷹逆哼道。
“沒有調和的可能?”楊妙妙又問道。
“沒有,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怎能袖手旁觀。”鷹逆道。
“如此說來,你是又要再去開罪這順天宗了?”楊妙妙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