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逆雖然沒有正統的學過書法,卻有著強大的模仿、學習能力,不然又怎麽可能通過觀察腹中洞天的構造,然後創造出那麽多陣法。
又兼之跟無小花學習了人類的文字,加上大量的篆刻經曆,使得他對圖文有著強大的控製力度,此刻肆意而書出來的八個大字,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一些識字的食客瞧了瞧,咀嚼片刻,還真覺得頜下生津,一時間食欲大漲,便顧不得這位仙長,而慌忙再去吃兩筷頭壓壓口水。
當他們看到鷹逆一個人吃下三百多道菜後,就已經知道了這人非同尋常。
可待他真的使出仙人手段後,這才真真的確定了他的身份。
有了鷹逆的題字,那小二哥仿佛收到了莫大的榮耀一般,激動的滿臉通紅。
鷹逆瞧了一眼,搖了搖頭便徑直離開這登仙樓,周遭圍觀之人自動給鷹逆讓出一條道路。
在鷹逆準備架起黑虹直接離去之時,想一想不好太過張揚,就湊了個趣,放出一些護界罡風,如同台階一般置於身前,然後他就這般施施然的拾階而上,不緊不慢的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待鷹逆離開小湖城後,就又收了遁光徒步向北。這小湖城之所以名喚小湖城,正因為其北麵的那座潯陽湖而命名。
正如天機國武陵郡的洞庭湖一般,這大晉國江州郡的潯陽湖也是極其出名,其因與這潯陽湖湖底的一處泉眼有關。
據傳說這潯陽湖有一口泉眼直通離洲,因此這湖才會永不枯竭,即便是鑿出多條渠道引流,也未有一絲消減,反而愈發清澈動人,酷暑清涼嚴冬無冰,到也稱得上一方良澤。
因此這潯陽湖餘福周遭,倒是使得這方圓近百裏都是一片肥沃大興。
對鷹逆來說,無論在哪裏鬥法都可以,途徑這著名的潯陽湖,就來瞧一瞧也不是壞事,若有時間將黃羽等人喚出來搜刮一番,說不定還能夠有些意外收獲。
在鷹逆離開小湖城登仙樓,徒步向潯陽湖趕去之時,又有兩道遁光結伴而至,來到了登仙樓上,徑直落於四樓。
待他們落座之時,一旁候著的小二哥,這才喜道:“竟然又來了兩位仙長。”
他所見的這兩位仙長,正是葫蘆山影蹤派的薑折與膠萊郡紅葉山的散修陳姿。
這兩人一路追尋鷹逆的腳步,也來到了這江州郡,恰巧在鷹逆之後,步入這登仙樓之中。
薑折還是一身簡潔的布袍看上去不甚張揚,又別有一番氣度。而一身火紅羅裙陳姿,此刻則紮了個飛仙髻,不似前番那般隨意挽在頭頂,伴著她那嬌媚的容顏,縱是不施粉黛依舊美的驚為天人,如同下界的仙子也似。
更何況陳姿在這些凡俗之人眼中,本就是仙子。
薑折聽聞了這小二哥的話語,登時來了興趣,問道:“莫不成在我們之前,還有仙長在這登仙樓上用餐?”
“回仙長,方才確實來了一位仙長,在一樓一口氣吃了三百多道菜,最後題了字,才步步登天也似的離去。除了仙人怕是沒有這般神通了。”那小二哥聞言後,慌忙一臉興奮的答道。
薑折聞言後想了想,這般能夠將罡煞之氣實質化凝成台階一般,想來對罡煞之氣的操控也是極為熟練的,怕是修為要與他相仿,還有可能會高上一些。
當即就問道:“他題了何字”
“觀之生津,嗅之口滑。”那小二哥聞言答道。
薑折聞言咀嚼了一會兒,笑了笑。一旁的陳姿則開口道:“又是生津,又是口滑的,還吃了三百多道菜,看樣這位道友,真是一個好吃之人。”
“想來是如此了,道友可要吃些什麽?”薑折轉首笑問道。
那陳姿聞言點了兩三個菜,就揮手讓這小二哥先退去。
“你說這雙峰老妖現在有可能在哪裏?”見那小二哥離去後,陳姿又問道。
“管他作甚,哪裏有爭鬥,我們去瞧一瞧就是了。現在就當作遊山玩水,我們兩人怎麽開心怎麽來就行,不用刻意去尋這鷹逆。”薑折搖了搖頭渾不在意道。
在陳姿與薑折在登仙樓上用餐之時,鷹逆在這江州郡做掉對手的消息,已經漸漸傳了出去。
而那麽幾波想要渾水摸魚的修士,也駕著遁光自四麵八方向江州郡趕來。
在鷹逆的有意操控下,一股暗湧漸漸匯聚到了這江州郡中。
而此刻鷹逆已經見到了一片碧波汪汪的潯陽湖,周遭依水建造著幾間漁民所居住的小木屋與泊於湖麵的漁船。
這些人每天有閑暇,就下湖中捕一些魚蝦,拿到周遭的村鎮上去賣掉,也算的上是依湖吃湖,日子倒也過的愜意。
鷹逆這人經常抓一些走獸果腹,到了臨湖之地,似乎也能夠改善一下生活。
又生怕自己再跑了,那些“肥羊”就尋不到自家的具體位置,索性就在這潯陽湖上等一等他們。
有了這個念頭後,鷹逆就尋著其中一個魚屋走了過去,也不去敲門直接一把推開這小木屋。
待進入這小木屋內後,鷹逆瞧到一個五六旬的老者,正在用刀子給手中的白鰱魚褪鱗。一旁有一個石頭砌成的小爐子,上方坐著一個小鍋,咕嚕嚕的冒著氣泡。
那老者瞧了一眼來人道:“可是來買魚的?最近沒有進湖,想要買魚就明天再來吧。”
說完這話,那老者便埋頭繼續清理手中的白鰱魚,待將魚鱗清理幹淨後,就又清理了內髒,淘洗幾遍,將那魚鰾率先丟入鍋中,然後拎起手中的魚兒,將它一刀刀切成片兒,滑入鍋中。
未有多久,他就拎起銅勺攪拌了兩下,勾出一些湯水,品嚐了一口,嘖嘖道:“真鮮。”
這時這老者才發現,那來人還在那裏立著沒有離去,就眯著眼睛上前瞅了兩眼道:“我不認得你啊,你不買魚也不走,立在這裏作甚?莫不是瞧上了我鍋裏燉的魚湯?”
“嘿,你這老頭真機敏,還真讓你給瞧出來了。”鷹逆嘿笑道。
“你這小子,肯定是知道我老孫頭手藝好,這才循著氣味來蹭吃的。也罷,我這人年紀大了,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就分你一些。”
說道這裏,那老孫頭就在一個木碗中盛了許多魚片與魚湯,交給鷹逆。
鷹逆嚐了一口,還真是鮮,就是除了這個“鮮”字外,便別無一長。雖然也稱得上美味,可與登仙樓的菜肴一比,到就差了許遠。
鷹逆本就是妖怪,吃習慣了生肉,這般吃起這清淡的食物,到也不覺得別扭,依舊吃的津津有味。
未有多久,就將這一碗魚湯給吃完,又嘀咕道:“老頭,再來一碗。”
“你這小子是不是鐵了心,要與我搶吃的。”
“老頭我又吃完了。”
“下次再也不給你吃了。”
“老頭又沒了。”
“我這裏也沒了。”
“什麽沒了,我還能盛一碗。”
“那是留給我自己的。”
許久後,這一鍋鮮魚湯被鷹逆兩人分食了幹淨。
那老孫頭揉著肚子撇了鷹逆一眼道:“吃飽喝足了還不滾蛋,賴在這裏幹嘛?”
“其實我是瞧上了你這處寶地,想要打劫你來著,不過看在你請我吃了這麽一頓鮮美魚湯的份兒,我就花錢租幾天吧!”鷹逆聞言笑道。
“不租,你給我滾蛋!”老孫頭聽到鷹逆的話語登時就怒了。
見到這老孫頭執拗,鷹逆也是有些無語,直接又將那錠金燦燦的金子拿出來,問道:“這樣呢?”
“就算老孫頭我死了,也不租。”老孫頭又道。
“嘿,你還非得逼我動武不成?”鷹逆登時一臉凶相。
“你敢動武?你信不信我把你剮成片,放鍋裏燉了。”那老孫頭到也毫不示弱。
“我給你說,你不租,我還不走了呢!”
“你不走,我也不租!”
就這樣,鷹逆似無賴一般,在這老孫頭屋裏住下,每天不是與他一同捕魚,就是跟著蹭吃蹭喝。
漸漸人們還以為這鷹逆是這老孫頭的“兒子”呢!
直到第五天發生的一件事情,人們才知道了這老孫頭的“兒子”原來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