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的同時,安東尼婭已做出反應,她沒有回頭去看背後,而是直接朝這天空飛去,同時發動能量罩。
幾枚重磅炮彈擦著她的腳下飛過,落於地麵炸起巨大氣浪,衝擊波震的猩紅寡婦的能量罩直冒彩光。然而更大的威脅是那四枚戰斧導彈,它們在衝過爆炸區域後沒有爆炸,而是折向回返,在空中繞飛出一個大大的弧線,繼續撞向安東尼婭。
衝擊波餘勁未過,機體還處於震蕩狀態,安東尼婭已經無力操控躲避,隻能抬槍射擊。隻是她的猩紅寡婦沒有安裝機炮,在子彈射速上明顯不行,她現在也還沒異能,卻是一發導彈也沒攔截下來。
那一刻她終於想起自己的機甲教官對她說過的話:猩紅雙槍的配置雖然讓她的攻擊更加犀利而準確,但是也因此讓攔截能力下降。雖然出色的移動性可以彌補這個問題,但規避上的過高要求使得無論是駕駛員還是機甲本身,隻要一個出問題,帶來的後果都會很嚴重。所以建議她犧牲部分靈敏性以增強攔截能力。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她也不認為有誰能把自己逼到這步,無視了這個提醒,直到這刻,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
四枚導彈呼嘯而至。
眼看就要撞上,就在這時旁邊湧來一片彈雨。
那是雷諾,在發現危機的第一時間,他竟然把槍口對準了安東尼婭開火。
轟!
大片彈流襲來,就象是一塊大釘板撞在導彈上,四枚導彈同時起爆。由於距離太近,劇烈的衝擊波再度把猩紅寡婦衝高一層,猩紅寡婦上火花四冒,有導彈碎片和衝擊波引起的,也有九毫米機炮帶來的傷害。
被子彈打中總比被導彈炸中好。
即便如此,猩紅寡婦的能量也是驟然下降一截,安東尼婭更是感同身受,吐出一小口血。
她在空中翻滾著摔下。
與此同時雷諾已對著遠方發出四枚戰斧。
四枚戰斧射出的同時,遠處已現出四台機甲,這四台機甲的反應也很快,導彈飛出的同時就已對空舉槍開火。
天空中立時織出一片洶湧彈幕,四枚戰斧還未靠近就被攔截,不過雷諾本來也沒打算幹掉誰,他發射這四枚導彈的目的本來就是阻止對方的追擊。
趁這時機,安東尼婭已經安全落地。
震蕩的餘勁終於過去,安東尼婭恢複控製,她轉身對準身後射擊,雙槍射出長長的火線。
雷諾向著不遠處一處山壁後跑去,同時大聲喊:“安東尼婭,隱蔽!”
安東尼婭飛身跳起,猩紅寡婦在空中翻滾著,伴隨著這翻滾,一道粗大粒子流射線在她的腳下爆發,卻沒能傷到她分毫,接著再連續躲過三發重炮,這才飛向雷諾。
這精湛的技術看得大家都是一愣,就連雷諾都看得一呆。
不管她的脾氣如何,至少她的技術是真不錯。
安東尼婭在秀了一把操作後,穩穩落到雷諾身邊,她惡狠狠地說:“如果你敢對我說……瞧,我提醒過你之類的話,我就和你翻臉!”
雷諾愣了愣,他沒想到這種情勢下安東尼婭還有心情考慮這種事。
對著外麵開了幾炮,雷諾縮回山壁後:“我以為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考慮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還用問?當然是幹掉他們!”安東尼婭殺氣騰騰的回答。
雖然是以二對四,安東尼婭卻沒有半點畏懼。
雷諾卻歎了口氣,他一邊開火與那四台機甲形成對射,一邊說:“事情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什麽?”安東尼婭不解。
“嗚!”遠處呼嘯著射來兩枚導彈,繞過山壁襲向兩人。
雷諾放出高周波刃網截下,接連兩聲爆炸聲響起,遠處已傳來一片喝罵聲,顯然是震驚於對手的火力配置。
雷諾已快速道:“我剛才在查詢研究所附近地形時,除了發現有四台機甲埋伏外,還看到三台機甲正在趕向這裏,估計五分鍾內能趕到。”
安東尼婭嚇了一跳:“你確定是衝著我們來的?”
“反正不是為了來看海。”雷諾沒好氣回答。順手從機甲腰側部取出一枚高爆手雷扔過去,正好一台機甲正打算迂回過來,被雷諾一下扔中,巨大的爆炸炸得能量劇降。
那參賽者到也勇猛,不退反進,隻是剛衝出沒幾步,就看到安東尼婭的雙槍槍口已對準他。槍口射出的子彈就象是毒蛇的信子,讓他無從閃躲,打的他身上能量光華大冒,好在他的三名隊友及時給予遠程火力支援,一輪重炮硬是把安東尼婭壓製回去,這才給了那人退下來的機會。
安東尼婭收槍退回山壁後:“該死,看來隻能先離開了。”
這裏是海島邊緣,機甲極少,那三台機甲的確不可能無緣無故跑這裏來。
以二打四,安東尼婭覺得還有希望,以二對七的話,那就是一點贏的可能都沒有了。在戰場上,除非武器或士兵素質存在絕對性代差,否則數量就是決定成敗的最大關鍵。
而在這場戰鬥中,代差是不存在的,以二打四已經是極限,還未必能取勝,人再多,即便以安東尼婭的驕傲也隻能說撤退了。
然而雷諾去給她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不,我們不退!”
安東尼婭被他嚇了一跳:“你瘋了?我們沒可能打贏七個人。”
“我沒說要打贏他們,我們隻需要衝進研究所就行了。”雷諾一指前方的研究所回答。
雷諾很清楚一件事,這些參賽者絕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他們肯定是接到了攔截任務。
那些該死的舉辦方通過這種方式掌控一切。
這也就意味著無論他們使用什麽手段,那些人也絕不會離開這裏--因為他們的真正任務不是消滅自己,而是阻止他們進入。
但是安東尼婭不知道這點,她呆了呆,然後搖頭:“你在開什麽玩笑?那隻會把我們自己陷入死地,進來研究所我們就再沒地方逃了。”
“不,他們不會進來。”雷諾回答:“因為他們如果要進的話早就進去了,不用在外麵等到現在。而且你不覺得在研究所裏更適合偷襲嗎?至少訊號接收器看不到所裏的情況。”
雷諾有任務限製,對方一定也有,這個限製就是他們不能進入研究所,隻能在外圍設伏。通過先前的表現,雷諾判斷出了這點。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雷諾才敢斷定,隻要自己進入研究所,對方的任務就結束了。
安東尼婭吃驚地看雷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他們不是為了研究所而來,而就是衝著我們?”
“沒錯,就目前看來是這樣。別問我為什麽,也許他們也有訊號接收器,早發現了我們,想賺兩個積分。”
安東尼婭搖頭:“這理由可真牽強,他們有七個人,就為了兩個積分守在這裏?”
“總比沒理由好。”雷諾叫道:“我說,你到底跟不跟我衝?”
雷諾對著外麵連開幾炮,已經開始做衝鋒準備了。
看了看外麵彌漫的硝煙,安東尼婭突然冷靜了下來,她說:“如果他們跟進來,我們就輸定了。陰影,我想你明白這點,對嗎?”
“當然。相信我,我和你一樣不想輸掉這場比賽……至少現在還不打算退出。”雷諾認真回答。
安東尼婭呆呆地看著通話屏幕上雷諾的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雷諾已按捺不住地吼了起來:“看在上帝的份上,相信我一次好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安東尼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好吧……看在你之前沒錯過的份上。”
“衝!”
兩人已同時衝出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