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獵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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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三策

女諸葛劉慧娘取出八卦雲光帕,倏地往空中輕抖,正是穆虎曾用過的手法,製造出華夏九州地圖的虛影,然後戟指西南,輕啟朱唇獻計道:

“這是頭一處可考慮割據之地——益州。益州幅員遼闊,外有棧道天險,內有天府沃野,易守難攻,乃帝王基業,漢高祖劉邦憑此地為根基,一統江山。正常劇情中,劉備占領此地,立季漢而鼎足三分。更有雲南蠻族驍勇善戰,善造藤甲、善馭戰象,若能被我們掌握得這些技術,用於逐鹿中原,必是如虎添翼。

“除此之外,此刻劉焉、張魯皆未崛起,益州太守郤儉貪婪暴孽、盤剝百姓,眾叛親離,就算無外敵競爭,他也早晚死在黃巾賊馬相之手。楊燁,你若搶先劉焉入川,當可輕易掃蕩各股勢力。我推薦你的三處割據地方,當以此處為上策。”

楊燁沉思片刻後道:“占據益州,代替劉焉、劉備,好處很多,難度也並非甚高,但卻有兩樁麻煩。其一,蜀中受製三秦封鎖,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關山難越、雄關難破,除非遇到項羽這般的豬對手,否則就算有諸葛之智,也難出祁山。其二,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益州民風鄙陋彪悍,極易引發內亂,且因地處封閉,較缺乏治國安邦的人才。”

劉慧娘緩緩點頭道:“楊燁,你所言甚是,割據益州雖是上策,但潛在弊端也不小,三國曆史中劉備、諸葛亮的事業不成,亦受益州軍政發展潛力瓶頸所限製。”

楊燁接著問詢道:“除了益州,還有那些地方?”

劉慧娘將玉指朝向地圖西北方道:“第二處地方是涼州。此地又名俠州,羌胡雜居,疆域廣闊,更有涼州大馬,橫行天下。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之咽喉,是為絲綢之路重鎮。涼州三明、董卓、馬超、韓遂,皆憑此地以成就三國英雄之名。若你割據涼州,既可得天下最勇悍的騎兵之一的西涼鐵騎,又能掌控西域,重啟絲綢之路,發展商業、增長財富。除此之外,楊燁,你還會收獲一樁特別的好處。”

楊燁不明劉慧娘言下之意,遂甚為憨厚的發問道:“哎喲,還有特別的好處,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麽好處?”

劉慧娘頓時俏麵變寒,臉色晴轉陰霾,冷哼道:“你不是附體了趙雲的身份?難道忘記了,在反三國劇情裏,趙雲命中注定的妻子,就是馬超的妹妹馬雲鷺。若你去涼州割據,正好可以去做馬家的女婿,就此一舉兩得,讓美人與軍隊來個雙豐收。”

楊燁趕忙咳嗽一聲,阻斷了劉慧娘醋意四濺,老著臉皮道:“其實我去涼州不妥。羌族野蠻,以涼州三明這般牛逼的人物,都難以徹底壓製。況且馬超、韓遂皆野心勃勃之輩,絕不甘居於人下,我要想壓製涼州諸侯,難度極高,且折花公子附體董卓,董卓根基正在西涼,或許此人會預先留下後手殺招。若進涼州,我將會提前暴露實力,這對於完成晉級任務不利。”

劉慧娘聽得這話,語氣方才稍微轉暖道:“就算沒有折花公子這碼事,涼州也不太平,按照三國劇情,中平元年末就是邊章、韓遂的叛亂,擁兵十多萬,連孫堅、董卓、張溫和皇甫嵩等名將聯手都鎮壓不下,你若過去,未必能討到太多好處。我推薦的三個可供參考的割據地點,選涼州屬於下策。”

楊燁點頭道:“上策益州,下策涼州,然而都不可取。慧娘,麻煩你繼續推薦中策,說哪兒是第三個地方。”

劉慧娘最後指明的方向,卻正是大漢朝疆域地圖的東北部——幽州。楊燁熟悉三國誌曆史,明白幽州與涼州相似,同屬雜胡之區、四戰之地,地處大漢帝國最北疆,治有代郡、上古、雲中、漁陽、北平、遼西、遼東、樂浪、玄菟、廣陽等十郡。周邊蠻族,以鮮卑、烏桓兩族,軍事實力最是強盛。

漢靈帝光和年間,梟雄檀石槐崛起,統一鮮卑族,分立三部並於彈汗山建立王庭,又東敗夫餘、西擊烏孫,北逐丁零,盡奪匈奴故地,還連續滋擾漢邊,侵犯雲中郡,後又引兵擊敗漢護烏桓校尉夏育,一時橫掃漠北,所向睥睨。

所幸天佑大漢,梟雄檀石槐氣運不長,光和四年(181年),檀石槐去世,時年四十五歲,其子和林繼位。但和林卻沒有父親的本事,才能平庸,還貪財好色,深孚眾望,遂三部分裂,聯盟瓦解,鮮卑各部落重新展開混戰,實力頓時大幅度削弱。

毫無疑問,鮮卑族就是幽州最主要的邊患,烏桓族情況截然不同,身份顯得比較尷尬,同時也比較複雜。烏桓和鮮卑一樣,同屬秦時東胡族的後裔,自漢武帝大破匈奴,將其驅逐至漠北後,該族臣屬漢朝,南遷至上穀、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塞外駐牧,一直代漢北禦匈奴,受護烏桓校尉管轄,分成若幹部落,各自為政。

東漢末年,幽州烏桓族最強盛的部落,計有兩處,分別是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麾下五千餘人;上穀烏桓大人難樓,麾下九千餘人;其餘遼東屬國的蘇仆延、北平的烏延等,兵力都是一千人左右。幽州烏桓騎兵,與西涼騎兵、並州騎兵齊名,乃是大漢頂級三大精兵。

西涼騎兵善於攻堅突破,並州騎兵善於閃電奔襲,而烏桓騎兵的厲害之處,卻是他們的騎射功夫。他們的騎射,被譽為“飛射”,堪比後世蒙古騎兵縱橫歐亞的手段,曾歸銅馬帝劉秀帳下征戰中原,建立下赫赫功勳。

當然,蠻族就是蠻族,盡管烏桓騎兵幫助漢朝抵禦匈奴與鮮卑,多曾作出貢獻,但漢胡雜居,矛盾難免,一旦導火/索點著,流血死傷自也不會少。所以,烏桓人既是幽州的秩序守護者,同時也是秩序的破壞者,作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形兵器,他們最易被野心家利用,而成為殺戮的工具。

便在楊燁思忖幽州、鮮卑和烏桓的有關具體情況時,劉慧娘亦開始全盤說出其戰略計劃:

“此時幽州局勢淩亂,鮮卑部族林立、交相攻伐。護烏桓校尉官職空缺,各烏桓部落心懷叵測。未來的白馬將軍公孫瓚,尚未名顯天下,仍在遼東屬國當長史,至於另外一位關鍵人物劉虞,亦是沒到幽州,做甘陵相在安撫災民。如此群龍無首之時,正好乘亂取勝。”

楊燁略有所思,緩緩點頭道:“幽州局勢與涼州同亂,但卻沒有如折花公子、韓遂、馬騰父子這般凶悍的對手,若謀奪幽州,難度隻和入蜀中相似。”

劉慧娘微微一笑道:“對,確實如此,鮮卑、烏桓蠻勇無謀,隻憑一個沒有發家的白馬將軍公孫瓚,斷然非你敵手。楊燁,你當可脫穎而出,雄起漠北。但割據幽州,卻有一樁最大的弊端。”

楊燁頓時會意道:“你所說的弊端,可是幽州境內並無太多的優秀人才?”

劉慧娘道:“正是,幽州同樣是蠻夷之地,論人才出產的數量,恐怕比益州更不堪,益州至少還有法正、張鬆、張任、嚴顏等,若機緣巧合,去得及時,或許連錦帆賊甘寧都能收入帳下。可幽州境內,除了你附體的常山趙子龍之外,又還有誰是像樣點的三國英雄。”

要說女諸葛劉慧娘的智力,自然勝過楊燁許多,但論及對三國曆史的熟悉程度,反倒是楊燁這個圖書館管理員更厲害些。此刻楊燁突然抿嘴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幽州的英才,倒不能說完全沒有,但確實數量不多。但這沒什麽,我能想出另外的辦法來彌補。”

說話間,楊燁將手指向幽州西北接壤之地——華夏九州之首冀州道:“我們還可以去搶本來該歸屬於袁紹的人才。”

劉慧娘道:“這可不太容易,冀州境內的英才,皆出於辛氏、沮氏、荀氏等名門望族,若非袁紹這等四世三公的士族背景,很難有機會獲得他們的誓死效忠。況且,冀州亦是中原腹地,無法直接使用強獸人強攻,若等朝廷先派遣韓馥去做冀州牧,此事就徹底無解。”

楊燁負手望著空中,眼神忽然顯得悠遠飄渺,白袍迎風傲立,顯得格外的英姿雄偉,他似是籌謀已定,充滿自信地道:

“慧娘,我們不必強攻,隻須準確把握住一個特別契機,就能將勢力觸角深入冀州。”

劉慧娘何等聰明,聞弦而知雅意,屬於一點就透,美目顧盼道:“機會可是冀州刺史王芬的那樁事情?”

楊燁笑道:“除了這事,還能有什麽。渾水正好摸魚,如果做好了,漢靈帝定然不會虧待我們。”

接著,楊燁將話風一轉道:“至於招收冀州英才之事,要收文官,自然難度極高,但要收武將,卻沒有這許多的掣肘,隻要心意誠懇,憑天子皇氣的好感度加成,我們有大把機會能虎口奪食。顏良、文醜,皆是毫不遜色於關羽、張飛的曠世猛將,留給袁紹,實在太過浪費。”

劉慧娘盈盈含笑,輕移蓮步,玉指輕點,將地圖虛影消散道:

“嗬嗬,看來你籌劃圓滿,已然做出了選擇。”

楊燁鄭重點頭道:“是的,慧娘,我想選用你的中策,就從幽州起兵,幽州即是我華夏國河北、遼寧等地,若我成功掃蕩漠北,就能占據東北三省。東北三省地下礦產豐富,倘若能挖掘出來,妥善利用,或許還能將你的奔雷車等兵器批量研造。”

劉慧娘道:“你打算從哪一步開始著手。”

楊燁道:“我們先去遼西郡,會會烏桓大人丘力居,此獠野心勃勃,對大漢素有不臣之心,正當先發製人,對其單點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