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佛祖的第三掌落下,姿勢仍是萬佛朝宗,但卻囊括造化空間所有的強化體係,武道、仙法、魔幻、科技,包羅萬象。
楊燁對付前兩掌,都用硬拚猛/幹的方式,給如來佛祖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使佛教教主充滿好奇,很憧憬這位少年天才最後關頭,能否再出神來之筆,帶給自己更大的驚喜。
如來佛祖實在寂寞太久了,難得遇到如此別出心裁之事:居然有人會自爆至尊道器;還有人能自創出超越八九玄功之上的七十三變,會臨時變化成的造化空間千百年都難得一見的異數劇情boss。
本來聖人無所不知,造化空間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瞞過如來佛祖的慧眼,楊燁心中思忖什麽戰術,亦會被提前知悉。但如來卻被引出一種類似地球人類看精彩電視電影的情懷——為了驚喜、抵製劇透。
有鑒於此,如來佛祖緊閉慧眼,封印推演心算,故意不去偵查楊燁腦海中念頭,隻等著體會更多的新精彩。
“戌相元辰星象石,還未出現,這會不會是其對付第三掌的憑恃?”
“他手中那柄骨劍,其內藏著女媧娘娘的招妖幡,若全力催動自爆,威力接近加持神杵,不知是否會被他破壞性運用?”
“還有他身上那個葫蘆,似已容納一個中千世界,還熔煉入許多厲害道器,連造化空間的祭祀天壇,都被建造起來,亦是一件價值等同於魔人布歐的異數寶物,潛力無窮。他若能掌握人寶合一,尚有一絲絲硬抗第三掌的機會。”
如來佛祖思緒萬千,倏地想到許多種楊燁可能采取的對策。
但當佛掌臨近楊燁的瞬間,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完全出乎如來的意料。
麵對第三掌,楊燁不再硬拚,他選擇閃避,將瞬間移動、飄雲遠煙和縱地金光法等同時運用,和如來佛祖玩起放風箏戰術。
如來佛祖頓時懵了,甚感失望,他不曾想到前麵兩掌表現得驚才羨豔的楊燁,拚到第三掌反應會變得如此愚蠢。
但凡造化空間的穿越者,有資格封神太皇天、進入西遊記世界冒險之人,有誰沒聽過如來佛祖掌上佛國的厲害,就連孫悟空的筋鬥雲,都難以翻出他的手掌,沒有誰,能在佛掌威壓之下搞妥協、玩閃避,弄甚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所以,楊燁身形剛一啟動,立刻就被如來提前鎖定了行動,手掌驀地變大,遮住整個穹蒼,沒頭沒腦拍落。
“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如來佛祖翻掌拍下,卻驟起一股惋惜之念,有心留手,為時卻晚。
不過楊燁的隨機應變亦甚是出色,他見躲不過如來佛祖的第三掌,就搖身一變,納須彌於芥子,逆運九轉元功第五轉巨靈變,把自己的神體,變成微塵般的顆粒。
“沒有用的,楊施主,你一步錯,滿盤皆落索,沒有機會再悔棋啦。”如來佛祖長聲歎息,佛掌一翻,化出無盡多宛若恒河沙數般的霸道手印,布置成曼陀羅佛陣,繼續追逼芥子楊燁。
過去、現在、未來,劫定莫消;苦海無涯,回頭無岸,一指一世界,一掌一如來——知見三界一切諸法!
哪怕楊燁逃到宇宙邊際,逃到三界之外,逃到過去現在未來曆史長河的任何一個階段,仍舊難以逃脫佛掌的鎮壓。
但楊燁還是選擇逃,全力飛行、瞬移、閃避,拿出所有掌握的規則、異能、特技、武功和仙術,化作一道金光狂奔,直如移山的愚公、奔月的嫦娥、追日的誇父,知其不可而為之!
第一宇宙速度、第二宇宙速度、第三宇宙速度……不斷提增速率,直至超越光速,身形完成蟲洞穿梭。
“沒有用的,楊施主,認輸吧,現在你是白白浪費時間!”
如來佛祖宏偉的佛影,伴隨著聲音充斥於無盡宇宙,無論楊燁飛到什麽地方,都早有一隻萬佛朝宗的巨掌在候著,乍然相觸,就強勢碾壓。
“佛祖,我的辦法比你想象得多,看我血肉衍生……”楊燁麵臨絕境,不屈微笑,再次施展九轉元功變化,這回又將第六轉化身變發揮到極致,將所有的基因細胞都分裂出去,變成無數個比芥子微塵更小百萬倍的楊燁,每個楊燁,都是獨立的個體,隻要其中一個不滅,就能卷土重來,徐圖滿血複原。
如來佛祖聽到這話,驀地睜開慧眼,卻見滿宇宙都充斥滿楊燁的分裂細胞。值此場景,佛祖不怒反笑,淡淡地道:“嗯,如此應對,才不愧天才之名,不辜負貧僧對你的珍視。但是可惜,你應對第三掌的手段,仍不及接前兩掌時的優秀。”
說話間,如來佛祖頭頂佛影光圈能量大盛,隔空攫取西天的能量,佛掌、世界合一,演化萬籟俱滅。
砰,巨大佛掌終於覷準目標,強勢鎮壓墜落,將楊燁連同整個不周山都壓倒在下。無數個血肉衍生的楊燁,在佛掌衝擊力形神俱滅,但他們所有人臨死前的目光,都是堅毅而充滿喜悅,似乎已將勝利握於掌中。
“難道……”如來佛祖猛然覺醒,想到一個極其可怕的後果。與此同時,隻聽卡啦啦碎裂之聲,不周山巔用銅鏈鎖著的元始錦盒,驀地自行飛行而起,一股渾然不弱於自己的聖人氣勢,正在蓄勢待發。
“如來佛祖,這場賭鬥,在下僥幸撐住三掌,是你比輸了。”
元始錦盒底下,最後一縷楊燁化身的血肉細胞,隨風恢複原貌,盡管元氣大傷、陽神受損,肉身遍體鱗傷,實力削弱得比野蠻戰場等級的資深聖選者都不如,但仍是銅澆鐵鑄般矗立著。
在楊燁的腳下,橫七豎八碎滿四張帖子,卻正是四區聖人親自撰寫,用於鎮壓元始天尊的帖子——造化空間之中,也隻有完整的聖人之威,才能破壞掉這些帖子。
如來佛祖發動慧眼,自行開啟推演心算佛門六大神通,霎時如夢初醒,醒悟為何會產生如此嚴峻後果的原委。
原來楊燁以血肉衍生細胞,吸引如來佛祖的佛掌轟擊,將其中一縷血肉竄逃到不周山巔的元始錦盒底部,借助聖人之威破壞四張帖子,同時依托錦盒中的聖人,來逃避佛掌轟殺。
這是一場精巧絕倫的算計,以聖製聖,把握天時、地利、人和,楊燁就連如來佛祖可能發生的拒絕劇透情懷,都給算計準了。
“還真是個機靈鬼,還叫貧僧說什麽好。”如來佛祖幽幽歎息,雙掌合十,慧眼如炬,這次不再保留懸念,毫無顧忌窺視其心。
楊燁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放開心靈,任憑佛祖施為,一邊調理傷勢,一邊躬身行禮道:“佛祖,請您遵守承諾,願賭服輸,放過白鶴童子和悟空。”
如來佛祖搖頭道:“無需如此麻煩,反正元始道兄就要脫困出來啦。”
話音尚未落盡,錦盒被人從內撞開,從中湧出一團清氣,隨風化形,變成一個頭戴玉清蓮花冠,身穿八卦道袍,白發中分,分辨不清年歲的男子,冷冷哼道:“和尚,當然不用你多事,貧道自己的徒孫,自然自己會去救。”
如來佛祖頜首道:“那好,有闡教教主在,就算貧僧想不
守約,也是不可能啦。那就此告辭。楊施主,你我後會有期,希望翌日再會,你能成長到更高明的境界。”
“好說……佛祖告辭!”楊燁躬身回禮,恭送如來佛影消失,回頭卻見元始天尊招手,將三寶玉如意握在掌心,淩空撩動,聖芒乍現,破散佛光,將被困的白鶴童子拯救出來。
白鶴童子剛剛脫困,見到元始天尊,撲將過來緊緊抱住大腿,悲慟哭泣,淚如雨下道:“大姥爺,總算等到你回來啦。”
元始天尊本來聖人無淚,舍棄正常人類感情,但受鎮壓多年影響,聖意降低、人氣提升,恢複幾分人類的喜怒哀樂,亦是灑淚相迎道:“好孩子,這麽多年讓你受苦啦。”
“大姥爺,隻要能將您迎回來,白鶴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願呀!”
元始天尊輕輕拭去白鶴童子眼淚道:“粉身碎骨什麽?你這傻孩子,現在姥爺回來啦,誰再敢傷害你,我一定拆了他的骨頭。”
白鶴童子道:“姥爺,其實救您出來,白鶴沒什麽功勞,全靠楊先生和孫大聖辛苦。”
元始天尊聞言點頭道:“對,不能辜負了有恩之人。”
孫悟空此刻尚鎮壓在五行山下,元始天尊說動就動,挪移身形,轉瞬行至近處,三寶玉如意劈頭一敲,破開地水火風,碎裂五行佛國,然後吹口仙氣,吟唱道:
“見元始,猿不死。孫悟空,汝之天命已變,從今往後,脫離劫數,逍遙自在,齊天大聖不西遊,西天再無鬥戰佛,敕!”
浩蕩聖光升起,一團開天辟地鴻蒙初辟的遠古之力,從元始天尊掌心推出,輕輕滲入孫悟空體內,然後就有西遊記世界天命主角的特殊光環應聲脫離,化作長虹衝天掠走。
至此,孫悟空可謂利弊參半,弊端是沒有主角氣運,不再享受最高優先度的真實幸運術,好處是從此和神話戰場西遊記世界無涉,從預定的劇情軌跡中解脫出來,成為如同貂蟬、司馬懿、鋼鐵俠般的覺醒者,可以自行掌握自家的命運。
當然,神話戰場的主角絕不會因此消失,孫悟空放棄了天命,會有新人取而代之,代替承擔西遊的使命,讓造化空間設定的劇情發展繼續予以延續。
“多謝闡教教主出手救我兄弟……”楊燁勉強直起身子,代表孫悟空向元始道謝。
元始天尊忙道:“楊先生,你休要見外,若非你相救,貧道仍鎮壓於不周山下,永世難以超生,如此莫大恩情,還不知該如何報答。”
“教主您真是客氣啦,以後我們這些拯救者,還要靠您多多維護。”楊燁雖是堅定的自力更生派,但對於送上門來的大腿,焉有不抱之理。
或許是相性相似,楊燁和元始天尊一見如故,就像神雕俠侶中楊過碰到了黃藥師,屬於對準脾氣,甚是親切,互相講述造化空間中的古今見聞。
正當兩人親切交談時,楊燁忽地捂住心口,驟感一股錐心之痛,原是那永恒清晰的心有靈犀功法,瞬如夢幻泡影,化作烏有。
“丹瑤……”楊燁何等機敏,立刻猜到一種恐怖的可能性,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心火紊亂,天魔劫、心魔劫、風災、火災、雷災,一齊都串聯上來,被斬的三屍,已閉的六氣,全數瞬間複活猖獗肆虐。
畢竟,如來佛祖的三掌不是好挨的,現在的楊燁,屬於強弩之末,屬性大降,生命虛弱,乍受一樁破天荒的壞事襲來,神智失衡,心靈防線全破,直墮到走火入魔、形神俱滅的大絕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