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非別,正是南區聖人、西天佛門極樂世界之主,中央現在佛祖,釋加牟尼如來。
如來雙手合十,對著楊燁行禮道:“楊施主休要客氣,你現在執掌造化規則,還是拯救者陣營的領袖,地位尊崇等同區域聖人,老衲可不敢在你麵前擺架子。”
楊燁笑道:“佛祖謙虛了,前輩就是前輩,尤其是成就混元正果,經曆過去、現在、未來無數劫厄,以渡世救民為己任的誌士,就算和我所求之道不同而難以相謀,終仍須贏得尊敬。”
四區聖人之中,論破壞劇情世界的烈度,隻有佛教一係的聖選者程度最輕,這支隊伍整體心性慈悲為懷,刻意減少殺戮,隻求完成規定任務,對於挖掘劇情,奪取世界之石,搞獻祭贏得終極獎勵不甚熱衷,所以南區聖選者出現絕世梟雄的概率最低。
所以嚴格按照拯救者陣營的利益來說,是如來佛祖和楊燁矛盾最小,但若依據三觀立場和心靈信仰進行評判,則如來佛祖和楊燁的對立矛盾,激烈程度半點不遜無天魔祖。
這是赤果果的有神論和無神論之間的本質矛盾。
隻是當下五紀元一次的終極清洗將要臨近,暫時隻能放下階級矛盾,就如當年地球上華夏國遇到倭奴侵略,國共兩黨必須暫時放下階級矛盾,先去應對異族的侵略。作為清醒的政治家,在整體力量處於弱勢的狀態下,絕不能學習異世那個空一格的光頭,搞甚麽“攘外必先安內”。
楊燁為了大局,能容許元始天尊在自己的地盤傳闡教之道統,當然也不會刻意去攪亂佛門的西行取經計劃,畢竟隻有西遊記主線劇情開始,方能破掉薛丁山的主角光環,對統一南贍部洲具有重要影響。
此時,兩方領袖寒暄完畢,就開始談判相關實質性問題。
楊燁隔空輕抓,將被定住呆若木雞,隻能瞪大眼睛的蘭陵王高長恭一把攝拿過來,然後指著說話:“佛祖,看來你們的聖女不靠譜呀,連您指定的西天取經關鍵人物都敢刺殺,真是完全沒有門派集體意識。”
“西天佛門的聖女是蘇蓉兒,早就已經隕落啦,現在權攝天帝尊位的是武蓮蓉,這是一個聖選者妖女,身份複雜,雖與佛門具有因果糾纏,但歸根到底並非同路人,所以她做出任何行動,貧僧都不會感到意外。薛丁山已成為西遊記神話戰場的主角,那麽唐僧的繼續生存,就是難以調和的矛盾。”
楊燁聞言詫異道:“可問題是現在有許多佛門高手,正在替武蓮蓉和薛丁山效力……”
如來佛祖露出愁苦之色:“之所以會有如此局麵,也和楊施主你略有些關係?”
“和我略有關係?”楊燁愈加困惑,有聖智和元龜變化都跟不上如來佛祖的跳躍性思路。
如來佛祖又運用聖言傳音之術,徑將信息傳到楊燁腦海中。
“楊施主,造化空間是個講究氣運規則的地方,除了超脫規則之外的道祖太上老君,其餘三位聖人每逢一個紀元,都會遭遇一定的劫厄,如果平安渡過,就能安享九個紀元的和諧;無法平安渡過,就直接隕落。上個紀元的應劫之聖是元始天尊和準提道人,結果是一囚一死。而本紀元的應劫之聖,是貧僧和造化小兒!”
“應劫之聖……”楊燁猛然間探究出許多隱藏信息,不由心潮澎湃,然後自言自語道,“這就難怪了,否則他這般萬劫不滅的真聖,怎會如此輕易就將聖元傳遞給我?但是這個責任……”
如來佛祖接著又道:“貧僧很佩服造化小兒施主,他有大智,亦有大勇,居然想出這等妙策,獻出聖元,由你繼承造化規則執掌之位,這樣既能渡過紀元之劫,又能把你綁定於拯救者陣營。但貧僧卻想得太過粗陋淺薄,隻想著將你邀請入西天,成為二教主繼承人,待我應劫時暫脫大事,維護佛門周全……”
楊燁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如來佛祖當初要堅決三掌賭賽折服自己的緣故。
“貧僧和造化小兒都算出來,隻有楊施主你才是造化空間三千世界中最有機會成就聖人的主角。但造化小兒願意犧牲聖元,舍棄聖人之位,而貧僧卻戀戀不舍尊位,隻想借助你的天賦和氣運混過紀元之災,結果一切圖謀成空,不僅沒有請到你來幫忙,最後還引得災劫提前到來,一場魔劫心降,燒毀挲羅雙樹,九品蓮台沾染孽障,貧僧走火入魔,自行歸入寂滅。”
“楊施主,你現在看到的貧僧,隻是涅槃後的聖魂,並非真正的實體金身。現在西天極樂世界之主暫時更易,由武蓮蓉之師萬佛之祖燃燈上古佛權攝尊位,故天庭和大義國,才能獲得佛門的全力襄助。而按照紀元之災的設定,貧僧需要到十四年後,方才有機會恢複聖位,重掌西天極樂世界。”
“十四年後,難道非要等唐僧完成西天取經的任務?”楊燁麵沉似水,暗自思忖到其中凶險之處,“奈何佛不在西天,就算讓他去西遊,能渡過九九八十一難,最終還不是自投羅網,白白送死?武蓮蓉和燃燈古佛,應該不會甘心讓您順利回歸佛界。”
“那是肯定的,燃燈師兄雄心勃勃,早有稱霸三界的誌向,否則如何會放棄蘇蓉兒,轉收武蓮蓉這樣聲名狼藉的聖選者為徒,與之同流合汙,卷入紅塵權勢的汙穢浪潮?唐玄奘這趟西行路,注定要多災多難,比原來的西遊記主線劇情更凶險萬倍。”如來佛祖疾苦之色愈濃,但苦中也顯現出幾分堅毅。
“但就算如此,西天取經也是貧僧度過紀元之劫,讓佛門恢複祥和,不至於最終淪亡於武蓮蓉野心的唯一機會。金蟬子固然對佛經有所疑惑,可他的堅韌意誌和勇敢品德,在貧僧麾下眾弟子中可排第一。佛門既然無緣獲得楊施主的歸效,那貧僧就隻能將最後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隻可惜現在沒有齊天大聖護送唐僧上路。”楊燁接著歎息道,“佛祖恕罪,我是不可能讓悟空再按西遊記曆史軌跡發展的。”
“齊天大聖和楊施主的關係,貧僧曉得,當然不敢提出這等不切實際的要求。唐僧西行保駕者,貧僧心中另有合適對象,應該就在長安城中隱居。”
正當這時,如來佛祖忽地放出聲音,對拜伏於地的斯巴達克斯說話道:“長安城主,辛苦你邀請一下孔雀明王。”
佛光普照之下,斯巴達克斯恢複健康,四肢重新充滿力量,對於如來愈加充滿崇拜之意,不過當他聽到佛祖這個指示,臉上卻顯出猶豫和尷尬之色。
原來孔雀明王孔宣,確實離開西天,專門
躲到這座長安中某個僻靜之處潛心修行。除非長安城遇到危難,否則誰都不可以打擾他。適才斯巴達克斯使用孔宣約定的手段予以召喚,但結果是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斯巴達克斯隻能支支吾吾說明原因,然後解釋道:“佛祖,現在我也不知明王師尊到底去了何處,如果他仍在長安城中修行,就不可能無視我的求助召喚,或許他回西天極樂世界呢?”
如來佛祖搖頭道:“沒有這種可能。孔宣除非居於五行隔絕之地,並藏於自己的五色神光中進行修行,方能完全避開眾聖的眼目和推算,他如果離開長安,貧僧必然知悉,但現在卻沒有任何消息。”
楊燁聽到這裏,接受到三個關鍵信息,第一是如來佛祖想用孔雀明王取代齊天大聖,保護唐僧玄奘西行取經;其次是長安城地理位置特殊,居然藏有五行隔絕之地,這是造化空間劇情世界中最罕見的地點之一,可謂跳出規則外,不在控製中,算是相近於元辰星象石的外掛;最後是孔雀明王居然找不到啦。
“到底情況怎樣,要解開謎題其實不難。”楊燁伸出兩個指頭,在旁獻策道,“不妨請斯巴達克斯城主領路,我們都去孔雀明王以往修煉的五行隔絕之地看看。”
“絕對不行,明王師尊有過吩咐,不許外人打擾。”斯巴達克斯堅定不移地搖頭。
“如來佛祖並非外人,而我嘛,也想會封神大戰年間的眾聖之下的第一人。”楊燁萌生八卦之心,豈會受區區異世奴隸起義領袖意誌的限製,隻見他屈指輕彈,一縷指風射出,正是如假包換的“德能”,輕輕滲透入腦,霎時完成馴服。
“您說怎樣就怎樣。”斯巴達克斯立刻態度改變,對待楊燁比對待自己的親爹還乖。如來佛祖在旁並非阻止楊燁行動,他作為聖人,不好意思對如此蠻夷之輩用強,德能洗腦的做法算是替他解決了難題。
此處補充交代,其實佛教最忌憚白種血脈,尤其不願收歐羅巴人進入沙門,孔宣收斯巴達克斯為徒,算是破天荒的一樁奇事。
斯巴達克斯馴服之後,向楊燁和如來佛祖說明五行隔絕之地的具體位置,就藏在長安城總督府地下的九九八十一層的深處。兩位聖人級強者確定位置坐標雙雙施展“移星換鬥”之術,倏地光華閃過,就帶著阿難、迦葉、胡不邪、斯巴達克斯、唐僧玄奘等主要圍觀群眾,一齊來到了孔宣的修煉場。
五行隔絕之地,是一個封閉式的地宮,四處閃動黑、青、白、黃、赤五色霓彩,絢爛奪目,空氣中天地日月精華充沛,堪似聖人家鄉永生天,而且時間流逝處於暫時靜止的狀態,果真是一處最妙的修煉場所。
但楊燁和如來佛祖對於優質修行場所的禮讚之念,尚沒有超過數秒,就看到一片使之瞠目結舌、胸襟震撼的景象。
地宮中央蒲團之上,盤膝跪坐一具屍體,其周身環繞天人五衰的標誌性氣象,神魂和真靈都全數湮滅。
“明王師尊!”斯巴達克斯看到屍體,悲從心起,熱淚盈眶,認得清清楚楚,確實正是孔雀明王孔宣。
可憐這位天尊高手死得慘,不僅魂飛魄散,就連其賴以成名的五色神光彩翎,都已被別人給拔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