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做人如此霸道,日後怕是會惹來殺禍的!”
就在唐納森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聲深沉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隨著這聲音傳出來的,是那佛性十足的佛氣。
望著這複古裝飾的大院,蘇揚的眉頭的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修行佛學之徒,不是不問江湖之事嗎?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佛道之學,乃是天下術法之源。
但是江湖之上行走的人物,大多都是道家的子弟,很少有佛家的門生。江湖成名的人士,也是沒有幾個是佛法高僧。難道那些和尚自忖沒有把握,生怕墮了威名,索性便不去與會?又難道他們修為精湛,名心盡去,武功雖高,卻不去和旁人爭強賭勝?可是,不管他們是為什麽不問江湖世,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蘇揚抬手止住了唐納森,緩緩的抬腿進院,這次沒有人敢再上前攔他。
緩步走進院裏,隻見青花綠草之間,蔭著一座碑林。木碑大半已經毀破,字跡模糊,不知寫著些甚麽。
看著這座木碑林,蘇揚不自覺的就好奇起來。正出神間,忽聽得碑林旁樹叢後傳出一陣鐵鏈當啷之聲,一人誦念佛經:“辱人者,當被辱之,殺人者,當被殺之,今日你殺了他,難保他日他人不會殺了你……”
就在這時,一個手持一個如水桶般大小木魚的僧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蘇揚快步上前,奔到距那僧人七八米處的時候,不由得吃了一驚,隻見那僧人手中的木魚並不是木頭做的,而是鐵做的。
那僧人頸中、手上、腳上,更繞滿了粗大的鐵製佛珠,行走時鐵珠互相撞擊,不停發出聲響。
這木魚隻怕有二百來斤重,再加上他身上的鐵珠,重量更是驚人。蘇揚謹慎的看著這僧人叫道:“大師,有話不說直說。”
那僧人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前行。
蘇揚見這家夥如此不識趣,當下便是快步追趕著他,想在他的前麵攔住他。
豈知那大和尚雖然雖然全身帶了鐵珠,又拿著一對大鐵木魚,但蘇揚無論怎麽快步追趕,始終搶不到他身前。
蘇揚心生怒氣,頓時施展起了鬼步,伸手往和尚脖子上的佛珠抓去,眼見這一下必能抓中。不料落手時終究還是差了分毫。
蘇揚驚叫道:“大師好生本領,竟然有這般好本事,我非追上你不可。”
但見那和尚不疾不徐的邁步而行,鐵鏈聲當啷當啷有如樂音,越走越遠,已經快要走到院子後麵的房屋內了,可蘇揚雖然有幾次超過了大和尚,但是想要動手抓住他,卻是怎麽也無法得手。
蘇揚停下腳步,調整了一下呼吸,不由得心中佩服:“都說佛道佛道,看來這佛法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蘇揚已經失去了耐性,衝著僧人大聲叫道:“大師,話沒說完,你跑什麽!”
僧人神色平和,輕輕的搖了搖頭。
蘇揚心中很是生氣,說道:“我剛才明明聽得你在念經,又不是啞了,怎地不答我的話?”
僧人合十行禮,臉上似有歉意,一言不發,拿著木魚緩緩的敲擊起來。
“大和尚,要是你繼續裝神弄鬼,可別怪我不客氣!”怒揚冷聲叫道。
“不知,你要怎麽不客氣!”兩個灰衣僧人從屋內走了出來。一高一矮。開口說話的是那瘦高僧人。
蘇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怒色,冷聲說道:“哼,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麽本事!”
“蘇揚,不可亂來,他們是劉家請來的護院僧人!”秦茹連忙上前止欲動手的蘇揚。
那矮胖僧人白了蘇揚一眼,說道:“哼,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如此狂妄。我勸你還是收斂點好,免得自討沒趣!”
聽到這話,蘇揚心中更怒,叫道:“哼,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的三腳貓功夫厲害!”
那矮伴僧人冷冷的道:“人貴在有自知之名,一個連自己本事都不知道有多大的人,在這個世上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作為!”
蘇揚怒道:“奶奶的,真給你們臉了,還在這裏跟我裝上了。看你們的裝扮應該是天鳴寺的僧人吧,悟仁呢,把那個老家夥給我找出來。悟德、悟義又在哪裏,把他們給我叫出來!哼,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資格對我說教!”兩個僧人聽了都是一驚。悟仁禪師是天鳴寺的主持,悟德禪師是羅漢堂首座,悟德禪師主管著戒律院三人位望尊崇,寺中僧侶向來隻稱“老方丈”、“座師”、“式師”,從來不敢提及法名,豈知年紀輕輕的蘇揚竟敢大呼小叫,直斥其名。
那兩名僧人都是戒律堂首座的弟子,奉了座師之命,前來助劉家一臂之力,這時聽蘇揚言語莽撞,那瘦長僧人喝道:“施主,想必你便是那位與妖魔相交的人了。如果你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莫怪本僧無禮。”
蘇揚不屑的叫道:“難道我還怕了你這和尚?”
蘇揚並不怕這一高一矮的兩個僧人,他怕的是那個身持鐵珠的家夥。那個家夥自始至終,都是坐在那裏靜靜的誦經念佛。
矮僧聽蘇揚出言無狀,再加上他身後的唐納森,臉色也是陰沉下來,沉著嗓子道:“我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隻要你將那位血族中人留下,我們便饒你一命!”
蘇揚冷笑一聲,道:“哼,我的人你也想動,我看你是念夠了佛經了!”
話落的同時,蘇揚也是將自己左手的靈氣引入指間,一團黑色的氣柱徑直的朝著那矮個僧人擊了過去。
那矮個僧人並沒有太將這黑色的氣柱當一會事,於是便是做好了接下這一擊的準備,誰料,他身體剛碰到氣梢,突然間手臂劇震,如中電掣,但覺一股強力從體外直衝著他的命門而去。這股衝力推得他向後急仰,立足不定,登時摔倒。
他身在門階之上,一經摔倒,便骨碌碌的向下滾了數階,好容易硬生生的撐住,這才不再滾動。
那瘦長僧人又驚又怒,喝道:“你吃了獅子心豹子膽,竟敢對我們天鳴寺的僧人動手!”轉過身來,踏上一步,右手一掌擊出,左拳跟著在右拳上一搭,變成雙掌下劈。而在那拳掌之中,也滿是那混厚的金黃色的佛氣。
蘇揚身形突移到了僧人的身後,雙手扣在了僧人的肩頭,冷聲叫道:“我這三角貓的功夫,如何?”
瘦高僧人不覺一驚,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雙肩已經被蘇揚生生的卸下。
蘇揚左右雙手的靈氣,乃是鬼王刃和蘇嶽的靈氣,雖然蘇揚並無意去傷這僧人的修行,但是這兩種蘇揚還無法徹底掌控的靈氣,還是毫不猶豫將那僧人多年的修為消磨耗盡。
那鐵珠僧人此時才微睜開雙眼,緩聲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在這僧人說話的時候,那矮胖僧人已經翻身離地,如同一發炮彈一樣衝著蘇揚衝了過來。
蘇揚見狀,連忙飛身,雙腳直直的對著矮胖僧人的身體落了下去。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那矮胖僧人的身體愣是被蘇揚踩進了草地之中。
一高一矮兩個恥高氣昂的僧人,不出三招就敗在了蘇揚的手下。
原本可以收手的蘇揚,竟然又朝著那個已經喪失了戰鬥力的高個殺了過去。
“啪…………”
“噗…………”
蘇揚並未得手,那個鐵珠僧人竟然在早光火石之間就移到了兩者之間,並且以奇快的速度緩解了蘇揚的進攻。
他雙手行合十禮,淡淡的說道:“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