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字體:16+-

133我車子沒油了

入夜,邵柏青叩響了妮娜家的門。妮娜本來不想開門的,但外頭風大雨大,她的心一軟,還是開了門,卻環抱著雙臂站在門邊,一副不讓他進來的樣子,警惿的看著他:“你又來幹什麽?”

“杜小仙走了。”邵柏青的語氣有些惆悵。

妮娜吃了一驚,“走哪裏去了?”

“不知道,”邵柏青搖頭:“顧念彬找她去了,兩個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

“怎麽會這樣?”妮娜擔心的問,趁她恍神,邵柏青從她身邊一閃就進了屋子。等妮娜回過神來,他已經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了。

妮娜無奈,隻好關上門,慢慢的踱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如果你來是想告訴我這些的話,那麽現在可以走了。”

邵柏青仗著無敵厚臉皮,麵不改色的說:“我車子沒油了。”

“沒油跑這裏來做什麽,我這裏又不是加油站?”

“剛好開到你家樓下就沒油了,動不了了。”

這謊話說得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妮娜頗有些鄙夷的瞟了他一眼,“邵總,這話哄哄小姑娘還行,在我這裏沒用。”

“沒哄你,”邵柏青說:“不信自已下去看。”

這麽大的雨,讓她下樓去,簡直癡人說夢。妮娜歎了口氣,跟邵柏青耍賴皮,她還略遜一籌。在他對麵坐下來,她冷聲問:“邵總,你倒底想幹什麽?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我不是你以為的那些女人,對你這種花花公子也不感興趣,我隻想好好過我的日子,你能別來打撓我嗎?”

邵柏青沉默了一會,掏了根煙出來叨在嘴上,拿著打火機正要點煙,突然想起來妮娜不喜歡聞煙味,又把打火機放下了,隻是那根煙還一直叨在嘴上。

妮娜也不說話,安靜的看著他。過了半響,邵柏青才把那根煙從嘴裏拿下來丟在茶幾上,一開口,聲音又苦又澀:“我沒把你當那些女人,我也知道你不喜歡花花公子,但是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啊,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妮娜冷笑:“改過自新?別忘了你剛剛才跟未婚妻分手,這麽快就想找替補?”

“我從沒當你是替補,至於她,是我錯了。”

妮娜眼睛一睜,頗有些意外,隨即臉上的諷刺意味更深了:“錯了?真是難得,邵總居然肯承認自已錯了。”

邵柏青很有些鬱悶,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說是為了她才和方雪晴分的手,妮娜會信嗎?她對他花花公子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任他做什麽都洗不白了。

見邵柏青不作聲,妮娜又說:“你還是走吧,你對我隻是好奇,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拒絕過你,所以覺得新鮮,或者是不甘,可是等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你會發現我其實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什麽特別的,你是博愛型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但我不同,如果真的愛上你,就等同於一隻腳踩在了地獄裏,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邵總,你行行好,放過我,外麵有大把水靈靈的小姑娘,她們才是你的菜,我們兩個太熟悉了,彼此之間不會來電的。”

真是的這樣嗎?太熟悉了,彼此之間不會來電,那為什麽他這麽想她?時時刻刻,思念如影隨行,簡直快把他逼瘋了。還是象她所說因為得不到所以不甘嗎?邵柏青深深的看著對麵坐著的女人,不,不是不甘,他愛她,深深的愛著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愛她,隻是自已不知道,隻是自欺欺人,或許還有那麽一點懦弱,怕打破彼此間的平衡,怕失去她。

可他還是失去她,她並不愛他,甚至討厭他,看不起他。此生或許真的是無望了,邵柏青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不起,打撓你了,我走了。”

妮娜以為他會厚著臉皮繼續在這裏蘑菇的,沒想到邵柏青卻是意興瀾跚,滿臉都是落寞之色,倒讓她有些不忍,說:“不是說車沒油了嗎?”

邵柏青淡淡的笑了笑,“你不是不信嗎?”

妮娜便不說話了,眼睜睜看著邵柏青打開門走下樓去。她站在廳裏愣了愣神,然後跑到陽台上去,風很大,大雨飄進來,把陽台打濕了大半,她貼著牆壁探頭往下邊看,路燈昏黃的燈光在風雨裏飄搖不定,照著邵柏青那輛拉風的跑車,四周都暗暗的,隻有這點燈光和燈光下照著的車子,看起來倒有點象暗調的攝影作品。

妮娜等了一會,沒看到邵柏青,她往前走了兩步,有雨飄到她的臉上,冰涼冰涼的,然後她看到了邵柏青,他站在雨裏一動不動,象在思考什麽,又象在發呆。妮娜不由得罵,快到車裏去呀,這樣淋雨算什麽,會生病的呀!

邵柏青呆呆的站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昏暗中也能看到他兩道目光如炬,仿佛是利劍劈開黑夜,直直的往妮娜的方向射過來。妮娜呼吸一凜,心跳瞬間停止,極快的往牆邊一靠,堪堪的躲了過去。她貼在牆上大口的喘著氣,好象剛剛跑完一萬五千米長跑,心跳半天也慢不下來。

豎著耳朵聽,風雨裏沒有車子發動的聲音,是還沒走嗎?妮娜捂著胸口悄悄的再探頭看,車子仍在路燈下安靜的趴伏著,她這個角度看不到邵柏青站的位置,不知道他是在原地,還是跑到樓道裏僻雨了,雨點打在窗玻璃上嘈雜得如千軍萬馬奔騰不休,狂風怒吼,天地間似乎都搖擺不定,妮娜倒底不放心,悄悄的往前邁了兩步探頭看,邵柏青仍是站在原地,一頭卷發被雨淋得搭拉下來,貼在頭上,仿佛失去了生機般。

妮娜一跺腳,狠狠的罵了一句,跑到屋裏拿了傘飛快的跑了下去。

邵柏青倒不是想演苦肉計,他心裏太亂,想讓自已淋點雨清醒清醒,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瘋掉,怎麽樣才可以少想她一點?怎麽樣才可以管住自已的心不再上這裏來?是作孽太多了吧?所以有報應了。那麽多鶯鶯燕燕,姹紫嫣紅,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都敵不過一個她!全世界,他隻想擁有她,可是偏偏得不到,怎麽辦?怎麽辦?他倒底要怎麽辦……

“邵柏青,你倒底想幹什麽?”妮娜尖銳的聲音在風雨裏響起。

邵柏青一抬頭,妮娜打著傘從樓道口氣衝衝的走出來。

“你來幹什麽?”邵柏青忙迎上去:“別出來,快回去。”

妮娜把傘往他手裏一塞,生氣的吼他:“要麽回去,要麽跟我上樓!”

那還有什麽好選擇的,邵柏青傘都不打開,直接三兩步就跑進了樓道裏,轉身看著妮娜笑:“我跟你上樓。”

妮娜收了自已的傘,也不看他,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噔噔噔上了樓。一直到進了門,她才冷冷的說:“我是怕你淋雨淋出毛病來,到時侯別賴到我頭上,去洗個熱水澡,我找衣服給你換。”

邵柏青眉頭一皺:“你這裏有男人的衣服?”

妮娜狠狠剮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往自已房間去了。過了一會再出來,手裏拿著一套運動服,往邵柏青手裏一塞,好象連話也懶得說。

邵柏青展開來一看,應該是妮娜自已的運動服,淺灰色,手臂和褲腿滾著粉色的寬邊,胸前還繡了隻米老鼠。

邵柏青皺眉:“我,能穿嗎?小了吧?”

妮娜沒好氣的拽過來:“愛穿不穿,不穿光著!”

邵柏青眉毛一挑,嬉皮笑臉的問:“可以光著啊?”

給他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妮娜氣得手一指門口:“滾蛋!”

一看妮娜真生氣了,邵柏青趕緊收斂,搶了那套運動服就往衛生間裏跑。

妮娜吭哧吭哧了兩下,又覺得跟他置這樣的氣實在是沒必要,定了定心神,她走到廚房去泡了兩杯熱茶出來。

正捧著茶慢慢喝著,邵柏青從衛生間裏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濕發,穿著妮娜的運動服,袖子短到小臂上,褲子勉強到腳踝,大腿和臀部緊繃繃的,就象穿了緊身的健美褲,妮娜忍不住撲哧一笑,一口水含在嘴裏沒來得及咽下去,嗆到氣管裏,咳得驚天動地。

邵柏青趕緊跑過來替她輕輕錘著背,埋怨道:“我說不穿,你硬要我穿,穿了你又要笑,嗆著了吧?”

妮娜咳得厲害時,無意識的攥緊了男人的胳膊,等到平複下來才發現,趕緊甩開來,冷著聲說:“這麽說怪我咯?”

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又板著臉,這喜怒無常的毛病跟誰學的?邵柏青在心裏歎氣,如今他對妮娜是患得患失,哪裏還敢怪她,趕緊說:“不怪你,怪我,怪我把你的衣服穿醜了!”

妮娜本來冷著臉,一聽這話又笑了,一腳將他踹開:“油嘴滑舌的,滾開!”

邵柏青見茶幾上還有一杯熱茶,看樣子是給他準備的,也沒問,端起來就喝。

“問過我了嗎你就喝!”妮娜瞟了他一眼。“萬一我在茶裏下了毒呢?”

“能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話雖然帶著玩笑意味,但邵柏青的表情相當認真,妮娜倒怔了怔,隨即垂下眼簾,輕聲說:“我進房了,你,自已看著辦吧。”

隻要沒說讓他走就行,邵柏青心花怒放,連聲說好!等妮娜進了房間,他興奮的在沙發上翻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