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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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見鬼的幸福!

隻要遭遇愛情,再聰明的人也會變傻。妮娜是這樣,邵柏青又何嚐不是?

這段日子,他幾乎天天都和妮娜見麵,哪怕再沒時間,抽個空跑過去瞧她一眼,也是好的。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在妮娜厚厚的棉衣下麵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秘密,而他竟絲毫沒有察覺!

難怪她不準他碰她,甚至他靠近一點,她都要瞪眼睛,而他為了表示誠意,真的就收起所有的心猿意馬,規規矩矩的當紳士。

好不容易發現了自已的真心,費勁了周折,終於可以陪伴她左右,將她一顰一笑,皆當作上天的恩賜。可是誰能料到,這隻不過是她一早就設下的圈套,或許沒有他,也會有別人,任何男人都可以,她隻是想替肚裏的孩子找個爹而已。

任何男人都可以啊!真是諷刺,他丟了自尊,匍匐在她腳下,卑微的乞求她的青睞,卻隻是任何男人中的一個!

邵柏青仰頭喝光杯中的酒,將酒杯重重擲在桌上,嚇了酒保一跳,心想這幸虧是厚底的玻璃杯,不然一準磕成碎片。

沈離接到酒吧經理的電話才急匆匆趕過來,邵柏青心情再不好,也不會獨自喝悶酒,他是個想得開的人,喝點酒,把煩惱全倒出來,心裏就舒服了,就算是真的不肯講,說幾句虛無飄緲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於邵柏青而言就算是發泄過了。

但是這次,邵柏青在喝悶酒,而且很明顯的不開心,除了要酒,他一個字都不說,酒保害怕,偷偷報告給經理,經理過來打招呼,邵柏青卻看都不看他,臉色陰沉得嚇人,經理從沒見過邵大公子這副樣子,怕出事,就給沈離打了電話。

沈離到的時侯,邵柏青喝得眼睛都紅了,額上爆著青筋,麵目頗有幾分猙獰。沈離沒想到有朝一日,猙獰二字能用在邵柏青的身上,這樣一位翩翩佳公子,長身玉立,眉目如畫,尤其那對桃花眼,微微一笑不曉得有多勾魂。女人看到他,就象蜜蜂叮在花蕊上,趕都趕不走。可是如果有哪個女人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隻怕會嚇得轉身就逃。邵柏青這樣子象是和全世界都有仇,如果不摧毀點什麽,怕是不足以泄憤。

沈離站在不遠處看了邵柏青一會,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喝酒都不叫我,真不夠意思!”

邵柏青根本當他是透明,隻是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繼續喝酒。

“怎麽啦?有心事啊?”沈離接過酒保遞上來的酒,打趣道:“把你不開心的事跟我說說,讓我也開心一下唄!”這句話是周婷愛說的,不知道怎麽他就用上了。沈離不由得笑了笑,最近跟周秘書走得近了點,有點近墨者黑。事實上這樣幼稚的調調完全不是他的範。

邵柏青還是不理他,旁若無人的大口喝酒。

看來周秘書的招不行,沈離隻得正了正臉色,說:“倒底怎麽啦?跟哥說說,看哥能幫你不?”

邵柏青將空酒杯往吧台裏一推,差點沒摔到地上去,幸虧酒保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也不敢看邵柏青,默默的把一杯酒放在吧台上。邵柏青伸手就握住了,好象怕別人搶了似的。

沈離就猜,以邵柏青的脾氣,肯定不是為公事,公事有顧念彬把著呢,幾時輪到他來操心,也不是為了邵家的事,邵家是邵柏康當家,也輪不到他操心。若是在以前,邵柏青更不會為女人心煩,他一向自由散漫,好聚好散,從不拖泥帶水,隻有女人在他麵前哭哭啼啼,沒有他為情所困。但是現在就不好說了,現在他跟妮娜在一起,看他對妮娜那粘乎勁,沈離認為邵大公子應該是陷入情網了,所以,他不用問也知道,一準是跟妮娜吵架了。

“哎呀,你這樣喝法,會醉的呀。”沈離故意歎了一口氣,扭頭往門口看了一眼,“好了,管你的人來了,妮娜來了。”

邵柏青果然就往門口看,發現是沈離騙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仍是默不作聲。

沈離知道自已猜對了,問:“是不是跟妮娜吵架了?柏青,聽哥哥一句,女人嘛,是要哄的,你以前哄女人多有本事啊,哪個不被你哄得眉開眼笑,沒一個找麻煩的。怎麽就不能好好哄哄妮娜呢,我看她脾氣性格還行嘛。”

邵柏青終於是悶悶的說了句:“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麽會懂?”沈離端著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說:“感情的事,我是不懂,誰讓我至今也沒覓著真愛呢,你是找著了,就要珍惜嘛!”沈離很感慨的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紅色液體搖曳,象流動的寶石,在燈光下灩灩生輝,“人這一輩子,能和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件幸運的事。千萬別因為誤會就斷送了自已的幸福。”

邵柏青哼了一下,似乎是冷笑,“見鬼的幸福!”

“有什麽你就說吧,不要沒頭沒尾的來這麽一句,讓人聽了瘮的慌。”

邵柏青偏又不說了,將酒杯重重磕在吧台上,“陪我打拳去!”

沈離要笑不笑的看著他:“真要打拳啊,你可想好了,我不見得會讓你。”

“不用你讓。”邵柏青悶聲悶氣的說著,跳下凳子大步往外走,沈離怕他摔著,掏出一疊鈔/票往桌上一扔,趕緊追了上去。可是前麵的邵大公子步伐穩健,竟半點沒有喝醉的樣子,這樣喝都喝不醉,這心事可夠沉重的!

論打拳,邵柏青從來都不是沈離的對手,但是這次,他象是卯足了全身的力量,一出手便是凶狠至極,沈離倒被他嚇了一跳,不敢硬接,堪堪的躲了過去。邵柏青怒吼著,象下山的猛虎,又一拳凶猛的揮過來,沈離身子一扭避過去,反腳踢在邵柏青的膝蓋上,邵柏青應聲倒地,沈離正要開口說話,他卻從地上彈起來,又撲了上來。這一次他更凶猛,手腳並出,就象街頭的潑皮打架,一點章法都沒有。

起初沈離怕傷著邵柏青,沒敢真打,但他實在被這打法弄得很煩,下手也就不留情麵,邵柏青招招皆中,不斷倒地,不過瞬間,又象被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就爬了起來。

隻是越往後,他爬起來的速度越慢,明明已經精疲力盡了,還是硬撐著一次次爬起來,沈離也快沒力氣了,喘著粗氣朝他擺手:“不來了,不來了,我也累了。”

邵柏青卻象沒聽到,踉蹌著站穩,又揮起了拳頭撲過來。沈離懶得跟他周旋,一個閃身,邵柏青就撲到地上去了,他還要爬起來,沈離真的有些火了,一腳踩住他:“你丫倒底怎麽啦?這樣做給誰看呢?妮娜又看不到,要不要我拍下去傳給她?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受不了就散夥,幹嘛弄得自已不痛快?”

邵柏青推他的腳,想掙紮著站起來,沈離偏不讓他起來,死死踩住他,邵柏青抬頭看他,聲音幹澀又無力:“你讓我起來。”

“起來也可以,不能再打了啊。”沈離跟他談條件。

邵柏青點頭:“我不打了,我不打你了。”

沈離便鬆開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站著,正要走到櫃子邊去拿水喝,邵柏青卻抓住他的手:“我不打你了,你打我吧。”

“我也不打你,咱們喝點水休息一下,然後回去睡個好覺,行不行?”沈離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跟他說。

“不,你打我,你打我吧!”邵柏青顫顫巍巍的站著,一隻手抓著沈離,一隻手使勁摳著自已胸前的衣服,苦苦哀求他:“我這裏難受,太難受了,你打我吧,求求你打我吧!”

沈離隻覺得鼻子一酸,罵了一句粗口,真的就一拳了過去,邵柏青立刻象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三米遠,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他掙紮著卻怎麽也爬不起來,又氣又惱的往地上一倒,突然大聲嚎叫起來。

沈離愣住了,回過神來才發現邵柏青是在哭,沒有眼淚,象是受了傷的野獸一般,不停的幹嚎著。沈離從來沒見過邵柏青這個樣子,心裏實在是難受,又酸又澀,還仿佛燒著火。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輕聲說:“如果你想見她,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不!”邵柏青啞著嗓子吼了一聲,卻是突然間就安靜了,隻是瞬間眼淚默默的淌了下來。

沈離在心裏喟然長歎一聲,一屁股坐了下來,什麽也不說,就那樣靜靜的陪著他。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沈離知道,邵柏青雖然還活著,但心怕是已經死了。他不明白,倒底是有多愛?才能讓一個花花公子變成這副模樣?

屋裏靜謐無聲,隻有呼吸聲清晰可聞,一個躺著,一個坐著,象兩尊雕塑一般。不知過了許久,邵柏青終於是唉了一聲,自已慢慢撐著爬起來,沈離趕緊扶著他:“要緊嗎?怕是有點淤青,我弄點藥油給你擦擦。”

邵柏青擺擺手,搖搖晃晃往外走。

到了樓下,沈離說:“你這樣子能開車嗎?我送你回去吧?”

邵柏青還是擺了擺手,沈離無奈,隻好看著他開著車子飛馳而去,倒底還是不放心,沈離開著車一路跟在後麵。

可是走著走著,沈離發現不對,邵柏青走的不是回家的路,他進了一處老舊的小區,把車停在樓前,人卻不下來,隻是停在那裏,沈離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卻也猜到這應當是妮娜的家。隻要邵柏青下車上樓,他就算完成任務了。妮娜看到邵柏青的樣子,一定會留住他,說不定就此合好如初。

可是呆了半響,邵柏青並沒從車裏出來,而是發動車子離開了那裏。

沈離倒是心一沉,邵柏青坐在車裏應當是痛定思痛,終於做了決定吧!他搖了搖頭,開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