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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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並不在乎被救的是誰

人行道上的綠燈亮了,夏小宛用手貼了貼發燙的臉頰,快步朝街對麵走去。停在紅綠燈前的一輛車突然亮起雪白的大燈,驚得她用手一擋,還來不及思考,隻聽到轟一聲踩油門的聲音,車子竟快迅向她衝過來。

夏小宛驚慌失措,趕緊抬腳朝對麵跑,卻是晚了,車子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跟前,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撲過來裹著她就地一滾,堪堪的避了過去。

夏小宛的尖叫聲還沒停,那輛黑色的車子早已飛馳得無影無蹤了。

那樣迅猛的撲倒在地,夏小宛卻沒有受傷,她完全倒在那人的身上了,隻除了手上擦破點皮,有些刺辣辣的痛。

趕緊坐起來,顧不上自已,去看墊在她身下的男人,那樣的力度當然是男人,隻是,她瞬間僵住,怎麽又是他?

感激的話滯在嘴邊說不出來,隻是愣愣的看著他。

薑凱威皺著眉,神情淡淡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

“沒事就站起來,壓著我……”

夏小宛一下醒悟過來,趕緊爬起來,薑凱威慢慢的坐起來,手撐在地上剛想站起來,卻是倒抽一口冷氣,又跌了回去,好象哪裏受了傷的樣子。

夏小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粗聲粗氣的問:“你怎麽樣啊?”

薑凱威把褲腿挽起來查看腳踝,“好象腳扭到了。”

“你司機呢?叫他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用司機,”薑凱威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衝著前麵一按,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閃了閃燈,“我車在那,扶我起來,我自已過去。”

夏小宛是真不想碰他,但怎麽說人家剛剛救了自已,一碼歸一碼,真把他這樣撇在地上,她也做不出來。隻好彎下腰,抓著薑凱威的胳膊用力把他拉起來。

薑凱威一站起來,便立刻把胳膊從她手裏抽出來,仿佛帶著點嫌惡的意思,夏小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求自已拉他起來的,還裝腔作勢,惡心!

薑凱威一瘸一拐的往車子走去,夏小宛注意到他傷的是右腳,那……還能開車嗎?她默默的跟上去,看薑凱威打開駕駛室的門,便說:“你這樣還能開車嗎?可別撞車了。”

薑凱威嘴角揚了揚,譏諷的笑道:“我撞不撞車,不勞你費心。”

“我不費心你,我是怕你撞了別人,沒有人是活該讓你撞的。”不由分說,從他手裏奪過車鑰匙,自已鑽進了駕駛位。“

薑凱威大概也知道自已這樣子確實開不了車,所以也沒說話,默默的一瘸一拐繞過車頭,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夏小宛發動了車子,輕踩油門,將車駛入馬路中間。

兩個人都沉默著,空氣象是滲了膠,慢慢在凝固,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夏小宛終於忍不住,先開口說話:“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這輩子我隻會恨你!”

薑凱威麵沉如水,兩眼直視前方,淡然的說:“無所謂。”

“其實你知道救的是我後,是不是有些後悔?”

“沒有,我又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救人隻是一種本能,並不在乎被救的是誰?”

其實算起來,他已經救過她三次了,但那又怎麽樣?比起她所受的痛苦,那根本不算什麽,她更不會領他的情!

她冷笑:“哪怕你救我一百次,我還是不會感激你。”

“說了無所謂,”薑凱威撐著身子換了個姿式,重心都壓在左腿上,“都知道我討厭你,我不需要你欠我的情。”

“既然討厭我,為什麽要救我?”

“我不知道是你。”

夏小宛卻冷哼一聲:“救了也可以再殺一次。”

薑凱威聲音沉沉:“我雖然討厭你,還不至於要殺了你。”

“你已經殺過一次了。”夏小宛扭頭看他,目光森冷:“不記得了嗎?或許今晚是個好機會,你和我可以同歸於盡。”

薑凱威默不作聲,隻是突然伸手把方向盤把控住,車子並沒減速,在馬路上一個漂亮的甩尾又順直了車身。

夏小宛回頭一看,嚇得出了一身汗,差點撞上護欄,如果真的撞過去,對麵的車避之不及,那必然是車毀人亡。

她心裏慌張,嘴上卻不肯罷休,冷笑一聲:“怎麽?還是怕了?”

薑凱威淡淡的說:“你想我死而已,沒必要讓自已也陪葬。”

夏小宛又扭頭看他,薑凱威低喝一聲:“看路!”

大概是心虛,夏小宛被他喝斥竟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的開著車。

深夜總是寂然,路燈的光鋪灑開來,象輕柔的綢緞,暖暖的撫慰著夜歸的人。

夏小宛兩眼直視前方,兩隻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微蹙著眉,但目光不象先前那般冷森,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倒是薑凱威突然開口:“你怎麽總是這麽晚回家?”

夏小宛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問:“什麽?”

她語氣平常,象是跟朋友說話一般,讓薑凱威稍稍一愣,他的聲音也不覺輕緩:“我問你為什麽老這麽晚回家?”

夏小宛很快的瞟了他一眼:“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我倒是奇怪,為什麽總是遇到你?不會是你在監視我吧?”

“我閑得有病才會監視你。”薑凱威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別開那麽快,要超速了。”

夏小宛沒吭聲,卻是把踩油門的腳輕輕抬了抬,減了速下來。

過了一會,夏小宛又開口說話:“聽說你在跟顧念彬打戰?”

薑凱威用她剛才的話回擊:“這個也不需要你操心。”

“本來是輪不到我操心,”夏小宛漠然的說:“不過顧念彬是要跟我結婚的人,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薑凱威哼哼笑了兩聲,極盡諷刺:“人家都當眾求婚了,跟你求婚?癡人說夢。”

夏小宛倒是自信滿滿,眉毛輕揚:“不信走著瞧!”

薑凱威淡然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就象一片樹葉落在水裏,漾起輕緩的水紋,他突然想那天上午看到夏小宛從酒店裏出來,事後他讓司機一查,果然就是和顧念彬在一起,手不覺握成了拳,眼神也變得陰鬱,連呼吸都粗重起來,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幸虧已經到了醫院,夏小宛把車停在前坪,鑰匙丟給薑凱威,不再理他,徑直進去找護士給自已處理傷口。畢竟是擦傷了,地上又有灰塵,以防萬一,還是消個毒的好。

坐在治療室裏,看護士熟練的替她消毒擦藥粉,夏小宛卻突然覺得可笑,難得他們可以呆在同一輛車裏,說著還算心平氣和的話。沒有吹胡子瞪眼,也沒有喊打喊殺。

隻是隱隱有不安,一連幾次都在晚上碰到他,難道真是巧合?

莫非薑凱威知道她的意圖,所以一直派人監視她?以他的為人,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

可是他那樣有錢有勢,連顧念彬都不放在眼裏,難道還怕她不成?

恍惚間,好象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隱隱約約,聽不真切,是不是這裏挨著婦產科?所以有嬰兒啼哭,可是她的心突然劇烈的跳起來,臉色漸漸發白,頭上也冒了虛汗,竟象是生病了一般,踉蹌著站起來。

護士看她臉色不好,不由的問:“小姐,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做個詳細的檢查?”

她卻不吭聲,隻是推開護士,快走往外走,象是有人在背後追她似的。

可是剛出門就被人攔住了,是另一個護士,“你是和剛才那人一起的吧,這個單子麻煩你去交個費。”

她惶然的看著護士,隻看到她嘴唇蠕動,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麽,她很著急,把護士拔到一邊,急促的說:“讓我走,求求你快讓我走!”

護士奇怪的看著她,這時給她消毒的護士也出來了,說:“小姐,你倒底怎麽啦?哪裏不舒服,我們可以幫你的呀!”

“不,你們幫不了我,沒人可以幫我的!”夏小宛突然一下歇斯底裏起來,狠狠的撕扯著自已的頭發:“讓我走,我不能呆在這裏,快讓我走啊!”

兩個護士被她的樣子嚇倒了,一個說:“你在這裏看著她,我去找醫生。”

另一個有些緊張,說:“你快去,她好象受了什麽刺激。”

那個護士飛快的跑遠了,留下來的護士試圖安撫她:“小姐,你冷靜點,你想說什麽,可以告訴我,我能幫你的。”

夏小宛用力錘著頭,好象痛得不行,尖利的叫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回蕩著,顯得有些可怕。

護士上去捉她的手:“小姐,你別這樣,有什麽事可以說出來的啊!大家都會幫你。”

夏小宛發起狂來力大無窮,一下就甩開護士的手,竟直直的朝牆上撞去。

護士啊了一聲,趕緊想拉住她,卻隻扯住了她的袖子。前麵一群人飛奔而來,跑在最前麵竟是扭傷了腳的薑凱威,因為護士扯了一下,減緩了速度,她這一下剛好撞進了薑凱威的懷裏。

來勢那樣迅猛,薑凱威傷了腳,一下沒站住,幾乎跌倒,所幸後麵的人扶住了他。

薑凱威抓住夏小宛使勁搖晃:“醒醒,你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夏小宛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咧開嘴笑,手指著他,聲音淒愴:“你這個凶手!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還……”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很有些恐怖,舞著尖尖的指甲就朝薑凱威的臉上抓去。

旁邊的人趕緊捉住她,醫生說:“快,帶進去注射鎮定劑!”

幾個護士強行把夏小宛推進了治療室,隻有薑凱威還愣愣的站在那裏,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