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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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該死的字條

顧念彬一邊著手籌備婚禮,一邊暗中查找杜小仙的生父,他覺得隻有把那個男人找出來,才能把過去的事情搞徹底清楚。

派了人去大涼山秘查,回饋的消息令他吃驚,村民們居然都一致保持緘默,雖然他們的目光裏有不屑和輕蔑,可是對外邊的人,竟是一個字也不肯說。

無論怎麽利誘,都得不到有用的線索,最後費盡周轉,也隻知道當年有兩個青年男子到過山裏,但並沒有呆很久就離開了。

如果其中一個是顧廣賢,那另一個是誰呢?

顧念彬想來想去,這個事情還是隻能找父親問個明白。

顧廣賢靜躺了幾天,身體好了一些,已經下床走動了,由蕭伯年陪著在院子裏賞花。

午後的陽光明媚的照耀著大地,雖是初冬,萬物蕭條,但院子裏卻是一派姹紫嫣紅的景象,黃色白色粉色的菊,綠色的萬年青,筆直的青鬆,紅豔豔的茶花,梅紅的三角梅,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顧廣賢顯得興致勃勃,眯著眼睛打量著一樹紅豔豔的茶花,又扭頭去看旁邊一株尚未開花的臘梅,對蕭伯年說:“總得下了雪,這花才得開。”

“是啊,今年的雪下得晚,都快臘月了,還沒見初雪。”蕭伯年遞了熱茶給他:“老爺,出來很久了,回吧,別累著了。”

顧廣賢啜了口茶,突然說:“誰來了?”

他一說,蕭伯年就聽到很細微的車聲,他往前走了幾步,伸了脖子去看,“好象是少爺的車。”

顧廣賢把茶放在石桌上,拄著拐往院門口走,剛走到門口,顧念彬的車已經停在了樹下。

顧念彬開車門出來,叫了顧廣賢一聲:“爸,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些了,”顧廣賢說:“這不出來走一走。”他往後麵探了一眼:“小仙怎麽沒來?”

“我過來有點事,馬上就要走的,”顧念彬走過去攙扶著他一起往裏走:“媽呢?”

“在佛堂做午課。”顧廣賢說:“你找她?”

“不是。”顧念彬扶著他在藤椅上坐下來,躊躇著沒往下說,他不知道再次提及小仙的阿媽,父親會不會又激動得發病,但是來都來了,總得問點什麽才好。

“找我有事?”顧廣賢看他半天不說話,便問道:“是想打聽小仙阿媽的事?”

“我想幫小仙找到她的生父。”顧念彬說:“爸,我不知道你和小仙的阿媽是什麽關係,也不想知道,那一點都不重要,我現在隻想幫小仙找到她的生父。”

顧廣賢沉吟了一下,“那張條紙雖然不是我寫的,但應該是有人仿我的字跡寫的,如果我沒猜錯,留字條的人是我的大學同學。那一年,我們一起去了大涼山,一起遇見月娘,我們兩個同時愛上了她。”他苦笑了一下,看著顧念彬:“你是不是覺得爸爸很荒唐,我那時結了婚還有了你和姍姍,可是居然對旅途中的一個陌生女孩一見鍾情。”

顧念彬啞然笑了笑,做為兒子,他當然會覺得父親荒唐,可是當他見識了愛情的魔力,親身體會了愛情的滋味,他也無話可說。

當愛情來臨,誰都跑不掉,愛上並不是錯,如果有錯,也是錯在遇見的時間不對。

“爸,那後來呢?”

“後來……”顧廣賢望著遠處的一叢怒放的菊花,目光幽遠,過了一會才說:“後來我就回家來了。”

“你那個同學……他是誰?”顧念彬問:“如果是他給小仙阿媽留的字條,他就一定是小仙的生父。”

顧廣賢搖了搖頭:“他那個人……脾氣很怪,我們在大涼山呆了幾天,可是他突然就走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我一路追趕,終於在火車站追上他。可是他莫名其妙對我大打出手,我們在火車站打了一架,然後各自回家,從此再沒有聯係。”他頓了一下,皺起了眉:“你說他是小仙的生父,我覺得不可能,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如果他和月娘有什麽,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隻呆了幾天的時間,這個機率真的有點小,愛上一個人隻是一瞬間,可要發展到製造小生命的程度,應該要有點時間吧!難道他被那張字條一葉障目啦?是小仙的阿爸說了假話,還是小仙的阿媽病得糊塗了才說那字條是小仙生父留下的?或許小仙生父另有其人,根本就不關那張字條的事!

這樣一想,顧念彬的心涼了半截,如果小仙生父不是父親的那個同學,找起來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沉默了一會,顧念彬說:“爸,這件事你沒告訴過媽?”

“沒有,”顧廣賢搖頭:“月娘對我來說,是一次美麗的邂逅,就象一生中做的最美的一個夢,可是夢醒,我必需回到現實,我有太太,有兒女,我不可能把夢變為現實。這件事我沒有跟你母親說過,因為我不想讓她傷心。”

顧念彬想問他那天為什麽沒有否認私生子的事,想一想,還是算了,他活了三十幾年,從來沒聽到過有關這件事的半點風聲,如果真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仙阿媽的事已經讓母親有些不痛快了,再把陳年舊事搬出來,隻會讓她徒添了煩惱。

跑回來一趟,可是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顧念彬有些失望,怏怏的又趕回城裏去。

顧廣賢坐在藤椅上,看著顧念彬開著車絕塵而去,突然歎了一口氣,柱著拐杖站起來,蕭伯年過來扶他:“老爺,進屋嗎?”

“夫人呢?”

“夫人還在佛堂,”蕭伯年說:“夫人這兩天在佛堂呆的時間稍長一些,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出來。”

顧廣賢點了點頭,又問:“我讓你查的號碼查到了嗎?”

“查到了。”

“好,你去拔通,我來接。”顧廣賢慢慢的往房間裏走:“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夫人。”

“我知道,老爺。”蕭伯年扶著顧廣賢進了房,讓他坐在紅木大椅上,拔通了桌上的古董電話,恭謹的把聽筒遞給顧廣賢,然後退出了屋子。

顧廣賢握著聽筒,心裏還有些茫然,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他其實並沒有想好,當年的事他一直沒搞明白,但現在大約是明白了。

大概響了五六聲的樣子,電話那頭終於有人說話,很低沉的一聲:“喂。”

“是我,”顧廣賢說:“我想你應該還聽得出我的聲音。”

接電話的人大概是很意外,一直沉默著,一聲不吭。

顧廣賢接著又說:“你不要掛我的電話,我隻是有件事想問你。當年你和月娘是不是有露水情緣,你們……”

“你居然還敢提月娘?”電話那頭的男人低聲咆哮:“當年那一架打得還不夠嗎?不管你想說什麽,我都沒興趣,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等等,”顧廣賢知道對方要掛電話,趕緊說:“你知不知道當年月娘懷了你的孩子?”

電話那頭一下安靜了,連呼吸聲都輕得似無,顧廣賢等一會子,以為講電話的人走開了,他叫了一聲:“定深,你在聽嗎?”

陸定深站在那裏,如五雷轟頂,再也聽不到任何話,隻覺得耳邊轟隆隆作響,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在做夢,顧廣賢怎麽會打電話給他呢?絕交了二十幾年了,怎麽突然打電話給他,一開口還是這麽嚇人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他總是夢到月娘,大概是陸皓辰的事影響了他,牽扯到顧家,讓他想起過去的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怎麽會有這種夢?月娘懷了他的孩子?這不可能,他們是有過一次,但也僅僅一次啊!

手機,手機呢?他手忙腳亂的撿著手機:“顧廣賢,你胡說八道什麽?”

“月娘是不會說假話的,當年你給了她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我的名字,對吧?”

記憶象一道閃電,刹那間劈開塵封的舊事。

手機再一次落地,他的臉白得象一張紙,想站起來卻已無力,搖晃了兩下,轟然倒下,陷入昏迷的瞬間……他終於記起了那張該死的字條!

遠處有人驚叫,可是一個更快的黑影象一陣風似的跑到他身邊,是黑俠,它一邊用舌頭舔/他的臉,一邊大聲叫著,企圖讓他睜開眼睛。

傭人們慌作一團,陸定深的身體一直強壯得象中年人,連感冒都很少,怎麽突然就暈倒了呢?

大家七腳八手的把他弄回屋子裏,肖美媛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慌得六神無主,趕緊叫管家打電話請家庭醫生來,又給陸皓辰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陸皓辰正在開會,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往家裏跑,他進門的時侯,家庭醫生已經給陸定深做了仔細的檢查,並也沒查出什麽毛病來。

肖美媛有些不放心:“陳醫生,要不要上醫院再查一查,他身體一直很好,怎麽會無端端的暈倒呢?”

陳醫生想了想,說:“陸夫人,陸先生心髒沒問題,也沒有三高,按道理不應該暈倒的,還是等陸先生醒了,我問問情況再說。”

陸皓辰問跟著陸定深的傭人:“老爺倒底怎麽會暈倒的?”

那傭人是負責狗舍那邊的,他把自已知道的說給陸皓辰聽:“老爺喂狗的時侯還好好的,後來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走出好遠才接電話,可能沒拿穩,手機掉在地上了,老爺撿起來,沒說兩句,手機又掉了,然後老爺就暈倒了。”

陳醫生聽到這些,推斷說:“陸先生暈倒大概跟那個電話有關,就算很健康的人,如果突然受到刺激,也有可能暈倒的。如果是這樣,最多半個小時就能醒過來。”

肖美媛和陸皓辰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什麽樣的刺激會讓陸定深暈倒呢?在他們心裏,陸定深一直是那種泰山壓頂都麵不改色的人,遇到再大的困難,再大的波折,也鎮定自若,心理素質強大得無人能比,怎麽會因為一個電話暈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