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俠,劍下留人!”
司徒鍾一聲驚呼響徹了整個劍舞坪。
“嚓!”
“啊!”
一聲劍刃入骨的聲音伴隨著司徒影那殺豬般的慘叫同時響起,隻見一把純白的長劍橫劈入司徒影的肩頭,鋒利的劍刃將司徒影的左臂齊肩斬斷。
司徒鍾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一喊算是救下了司徒影的性命,可是看見那條摔落在地上、手指仍在顫動不已的斷臂,隻覺心中一陣絞痛。
林龔羽有些驚奇的解除了螺旋·爆狀態,雖然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一秒罷了,可是林龔羽卻發現自己身子竟然沒有太大的副作用,僅僅是有些疲倦罷了。但來不及多想,林龔羽一腳踩向正在地上慘叫打滾的司徒影的胸口,讓他停止那晃眼的滾動後,看著裁判席上的司徒鍾道:“願賭服輸,我贏了,他的命自然歸我。這是我同這司徒玩意的約定,怎麽,司徒鍾主,難道你想幹涉不成?”
林龔羽一邊說著,朱曦劍也不斷在司徒影身上指來指去,好像隨時都會給他一劍似的。
“不不不。”司徒鍾害怕他馬上殺掉司徒影,趕緊道:“這是你和影兒當著眾人麵做下的約定,老夫又怎能幹涉,隻是希望林少俠你能給影兒三天時間,讓他把後事都處理好後,老夫親自領他去找你!”
“哼。”林龔羽詭笑一聲:“我不答應。”
說完白光一閃,朱曦劍劃出一道好看至極的弧度,司徒影的左臂飛了出去。
“一天!林少俠,就一天好了!”司徒影咬牙切齒道,隻要能托過今晚,整個弈劍玉塵閣都要毀在他手上,屆時再找林龔羽算賬也不遲,現在的先保下司徒影的性命再說。
“一天?我一刻都等不了,我要他馬上死。”林龔羽露出一個十分陽光的微笑,他持劍的右臂又是兩劃,司徒影的雙腿也分別被無堅不摧的朱曦劍給切斷,司徒影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肉、棍。
“啊!!!你殺了我吧!快點殺了我吧!”林龔羽腳下,被他削去四肢的司徒影放出慘絕人寰的嘶吼,這種疼痛不親自體會一番,誰也體驗不到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
“林龔羽,你不要太過分了!”司徒鍾雙眼都氣紅了,他現在恨不得一掌上去將林龔羽拍死,但是他不能...畢竟那是司徒影和林龔羽的賭注,昨日自己也沒反對,再說,若是自己對一個晚輩出手,傅雨曦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
“過分?哈哈哈...”林龔羽冷笑了幾聲,“那好吧,我就不那麽過分吧!”
林龔羽在右臂加持區域雷爆,持劍刺向司徒影的胸部,一秒之間便刺出數十見,眼花繚亂的劍影在司徒影身上肆虐著,血肉橫飛。司徒影疼的兩眼翻白,上身急顫。經過數秒折磨後,司徒影的胸口已經爛的不能再爛,心髒早已被刺成一堆肉泥,而司徒影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林龔羽收回腳,抖了抖鞋上粘上的碎肉,擺擺手微笑道:“好了,原本我還打算將他折磨個三天三夜才弄死他,不過看在你萬般懇求的份上,我就舒舒服服的你兒子他下鬼界投胎了,嗯,你就不用謝我了。”
“你...”看到兒子慘死在林龔羽劍下,司徒鍾一陣眩暈。心中大罵:(投你老母啊,我們魔族不死不滅,是六界中唯一不墮輪回的種族,若是影兒還差一步便修煉出不死之身,如今卻...)
“哼!司徒影辱我女人,罪該萬死,我讓他如此舒暢死去,你還不知足麽?”林龔羽抖了抖朱曦劍上的血肉,怒目而視。
(小兔崽子,今晚必取你命!)
司徒鍾強自忍下想要將林龔羽撕裂的殺意,緩緩坐回了座位上。
“主人...”見勝負已定,柳依依心房甜的都快化了,她三步並作兩步奔上擂台,如風似的跑到林龔羽身邊,就想一把抱住林龔羽時,林龔羽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被司徒影濺出的血弄髒的衣服道:“髒。”
“我不管。”柳依依難得的嘟嘴一撒嬌,張開臂彎摟住林龔羽的脖子,櫻紅嘴唇湊了上去,在大庭廣眾之下,獻上一記綿長而熱烈的香吻。如果此刻再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那該是多經典的橋段啊。
等等!怎麽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就連陸明這個播音員也罷工不幹了?
林龔羽掙開了柳依依的侵襲,轉頭打量起四周,卻疑惑的發現,擂台下的弈劍玉塵閣弟子們皆是麵帶驚駭的望著自己,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望著林龔羽手中那把染血的朱曦劍!林龔羽再轉頭望向裁判席,卻見裴厶、易盃、鐵陽、清疏、滅絕和傅雨曦也是以一副驚駭卻隱約帶有一種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中的朱曦劍。
整個劍舞坪靜寂了下來了一般。
司徒鍾似乎也發現了周圍的異樣,隻是之前心係司徒影身上,沒有注意。他將身旁弈劍玉塵閣長老的表情和傅雨曦的表情都掃了一遍後,好像忽然憶起什麽大事一般,看了看林龔羽手中染血的朱曦劍,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林龔羽見氣氛有些詭異,疑惑問道。
“真是可悲啊,竟然連自己門派曆史、門規禁忌都不熟識,你還是問問你的師父吧,哈哈。”司徒鍾的笑聲充滿了幸災樂禍。
“完了完了...我沒有叮囑過他麽?該死,依依也沒有和他提起過嗎?這小猴兒,整天隻知悶在房中修煉,終是鑄下大錯啊!”終於回過神來的傅雨曦眸中竟然射出無盡的悔恨。
不知何時,弈劍玉塵閣的四位長老和兩位護法都已經來到傅雨曦身旁,裴厶率先問道:“閣主,該怎麽辦?”
滅絕答道:“還能怎麽辦,依法處置。”
鐵陽不忍道:“看情況,龔羽好像並不知道派中的禁忌,所謂不知者無罪...還是從輕處理吧!”
易盃卻冷哼道:“不知?他好歹入派半年有餘,竟然連本門禁忌和曆史都未熟識,罪加一等!”
“哎。”清疏歎了口氣頗為惋惜道:“龔羽也算是奇才一名,沒想到竟然....”
“夠了!”傅雨曦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過,但很快便堅定下來。“本座自有打算!”
擂台之上。
“糟了!”林龔羽身旁的柳依依也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的,驚叫出聲。
林龔羽急問道:“究竟怎麽了?”
“主人...您犯下派中大忌!”柳依依剛一說完,隻見她掩麵流淚道:“都怪奴婢...奴婢竟然把這麽重要的禁忌忘了告訴您了。”
“禁忌,到底是什麽禁忌?”林龔羽見柳依依如此失控心中疑惑更甚,想想自己的身份,不僅是『紫雷真訣』的傳人,又是傅雨曦的親傳弟子,更是下一屆掌門的內定人選,難道犯了那什麽莫名其妙的禁忌,也要被和諧掉麽?
“既然你不知,那便讓為師來告訴你吧。”一陣香風拂麵,不知何時,傅雨曦的仙影出現在林龔羽身旁。
弈劍玉塵閣初建時原本分為劍氣兩宗,氣宗修習劍訣法術,以真氣取勝,劍宗修習劍術招式,以技巧取勝。一般來說,弈劍玉塵閣門下弟子皆是氣劍雙修,數百年下來,一直相安無事可是兩種極端的模式糅合在一個地方,如若不能徹底融合那結果隻能分裂。
隨時間的推移,氣劍兩宗逐漸分化,他們都提倡以自己派別的功法招式為主導,而對方流派的功法招式為輔,如此一來,爭端便開始了。經過百年的爭論,氣劍兩宗徹底分化,而原本的爭論最終也演變成為了奪權之爭,他們都想讓自己代表的一派領導整個弈劍玉塵閣。
終有一天,悲劇發生了。
據典籍記載,在七百多年前,幻妖界現世,有妖物危害人間,當代弈劍玉塵閣閣主收到消息後,立即將自己一派的氣宗派下界除妖。然而就在氣宗下界除妖的這個間隙,劍宗在其代表的煽動下,盡數反叛弈劍玉塵閣,並殺入派中,將留在派中的氣宗人士屠殺了個幹淨,其中也包括氣宗的頭領——弈劍玉塵閣當代閣主。
但是幸虧有人從那場叛變中逃出生天,下界尋到除妖的氣宗,將叛變之事告之。初聞精驚變,氣宗弟子個個大駭,再聞閣主身死,義憤填膺。於是氣宗弟子在某位長老的帶領下,殺回弈劍玉塵閣,同劍宗展開了殊死搏鬥。這一場大戰共戰了三天三夜,整個弈劍玉塵閣陷入一片腥風血雨,約有超過六成的弟子死在這一場內戰中。
最終,實力稍強的氣宗終於戰勝了劍宗,但是也付出了相當慘烈的代價,氣宗弟子死傷過半。心中忿然的氣宗弟子們將被俘虜的劍宗弟子們統統斬殺,並將其功法秘籍統統銷毀,自此以後,劍宗徹底從弈劍玉塵閣除名,而氣宗則完全掌握弈劍玉塵閣。
為了讓後人謹記這個教訓,新一任閣主定下新規,派中弟子一律不得修行劍術技巧,隻準修煉劍訣法術。若是有誰修煉劍術技巧。重者就地處死,輕者廢去修為,終生監禁。
人類是一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生物,百年之後,有一為名叫孤影的小夥子為了增強自己的修為而偷偷修煉劍術,事後被長老發現,於是廢去功法,終生監禁於劍淩峰之上。從此往後,劍術技巧開始成為弈劍玉塵閣所有人心中的禁忌,別說是修行劍術技巧了,就算你對劍技一竅不通,但你若是舉起長劍同別人進行近距離交戰的話,也是要受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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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傅雨曦將這段曆史娓娓道來,林龔羽覺得有些可笑,難道就因為自己使用朱曦劍進行近距離交戰就要受到處罰嗎?人怎能死板到這樣一種地步!於是直接開口道:“說吧,打算怎麽處罰我?”
傅雨曦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林龔羽,道:“按理來說是應當眾處死,不過念你不知,從輕處理,廢去修為,終生監禁。”
“嗬。”林龔羽笑得有些悲涼:“若是我不從呢?”
傅雨曦眼眸一亮,但很快便掩飾了下去,轉而淡淡道:“這由不得你!”
“你要對我動手嗎?”林龔羽心中一涼。
“這是門規。”傅雨曦歎了口氣,聲音有些無奈。
“門規門規,你的腦袋裏就隻有祖宗的規矩嗎?殊不知,規矩正是用來讓人打破的!”
“放肆。本座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傅雨曦雖然話語嚴厲,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焦急之色。好似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麽。
“好。”林龔羽自知今天算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他餘光發現四位長老和兩位護法已經慢慢圍了上來,將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
“既然如此,那我便統統還給你!”林龔羽對傅雨曦的積攢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他從懷中掏出記載有『紫雷真訣』的玉牌,然後從將身後背負著的朱曦劍劍匣脫了下來,將這兩樣東西統統扔到傅雨曦腳下。打量了全身,林龔羽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把扯下自己初來弈劍玉塵閣時傅雨曦送給自己的紮發的骨簪子,悲涼道:“要廢我修為,那便來吧。”
(哎。平時你就那麽聰明,怎麽這關鍵時刻你就犯傻呢!)傅雨曦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剛想開口時,一旁的柳依依抱住了傅雨曦的一隻手臂,祈求道:“師父,您不要這樣對林師弟,他整日刻苦於修煉,根本不知弈劍玉塵閣的門規啊,所謂不知者無罪,若是是在要罰,你便罰依依吧!”
“依依,你不要求她!”林龔羽怒目而視,十分氣憤道:“柳依依,你記住!這世間除了我,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讓你去求!”
柳依依從未見他如此氣憤的語氣說話,頓時一愣,但細細琢磨起林龔羽說的話,柳依依眼淚突然流了出來,她柔聲道:“奴婢記住了,日後奴婢斷不會求主人以外的任何一人!”
“哎。”傅雨曦又是一歎,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兒女情長,於是隻好甩甩衣袖道:“暫將林龔羽囚禁於劍淩峰!日後處罰!”
“是!閣主!”
易盃和滅絕兩人一左一右的走到林龔羽身邊,用真氣將林龔羽的行動封鎖住,然後托起他的身子,禦起劍向主峰側麵的劍淩峰飛去。
整個過程林龔羽沒有一絲反抗,論修為,他連四位長老兩位護法都打不過,或許爆發螺旋·爆能夠斬殺掉一兩名長老,可是那樣一來傅雨曦也不會放過自己。
憶起曾經玉鏡前為自己梳頭的傅雨曦,憶起素影劍上讓自己摟住她腰肢的傅雨曦,憶起踏秋殿內那驚鴻一瞥。再看著站在擂台上,鏡頭越來越遠的傅雨曦,她的決斷與無情,讓林龔羽心中一陣刺痛。
柳依依雙眼噙滿淚水的望著柳依依被易盃和滅絕帶往劍淩峰,她使勁抽噎了一下,強忍住淚水。
(沒錯,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有資格讓我低下高傲的頭顱,其餘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師父,她也沒有資格,因為,柳依依永遠都是你的專屬啊。)
她忽然又笑了起來。(主人,放心,依依待會便去找你!哪怕是救不出你,依依也要同你一道受罰!)
“依依!”身旁忽然傳來一聲輕喚。
“啊?”柳依依嚇了一跳,轉首一看,卻見傅雨曦正盯著自己,心下有些發虛,道:“怎麽?”
“你跟我來一下。”說完,傅雨曦轉身朝踏秋殿的方向走去,才走兩步,她步子一頓,轉過頭來吩咐道:“啊,對了,把龔羽扔掉的這些東西,這孩子,亂扔東西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嗯?”柳依依似乎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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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弈劍玉塵閣天安門的廂房中,鄧純純將幾個修為低下的外派弟子用麻袋拖回了自己房中。然後往地下一扔,隻見這間寬敞的廂房的地麵上,早已密密麻麻鋪滿了幾十個麻袋,想來都是被鄧純純敲暈之人。
“嗬嗬,這麽多人應該夠了!”鄧純純將肩上的兩個麻袋往下往地上一扔,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放出異形皇後吧,哼哼,不知道待會魔族攻山的時候,麵對這群戰鬥力強悍的外星生物回事怎樣一副表情呢?真是期待啊。”
“隻可惜我的異形皇後隻強化到雙A級罷了,隻能召喚一個小時,若是能夠強化到無時間限製,嗬嗬,到那時,隻要給我充足的時間,我就足以將一個星球控製在手中!”
鄧純純自言自語了幾句,舉起雙手,嘴裏吟唱起生澀的咒語,一分鍾後,房間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隨後聽他大喝一聲:“出來!異形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