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麽？”榮少琛仍是一頭霧水。
見他一臉莫名其妙，林小碗越發惱火，強忍噴他的衝動，再次質問：“今天，你們車上做的事，我已經發現了。”
因為過於激動，她有些語無倫次，雙頰漲紅。
“我們？發現什麽，不要拐彎抹角。”榮少琛有些不耐煩。
今天他心情本來就不太好。
林小碗憤懣不已，斜睨著他冷冷出聲：“榮少琛，你是敢做不敢當呢？還是自以為做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嗬，我嗅覺靈敏得很呢！什麽都不良氣息我都聞得到！”
“講重點。”榮少琛皺眉。
“我講得還不夠明白？”見榮少琛臉上表情沒變化，林小碗再次點撥，“就是你表妹的事兒。”
“什麽事兒？”
“你還裝蒜？”林小碗氣得直跺腳，知道他不見棺材不落淚，咬牙直聲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表妹那檔子破事兒！”
她還在懷疑他和貝貝琪之間有曖昧？
榮少琛臉頓時陰得厲害，煩躁地反斥：“我昨天沒解釋清楚？還不相信我和琪琪？”
“傻瓜才相信你哄三歲娃娃的解釋，”雙眸蒙上了一層霧氣的林小碗，沒注意看榮少琛臉色，微微揚起臉，極力不讓眼淚掉下，一邊哽聲自嘲，“我偏偏當了一回傻瓜，高高興興地接受了你的解釋，真的相信你和你表妹之間清清白白，我果然沒腦子，果然腦子裏都是水啊。”
“你能不這麽無中生有、無理取鬧嗎？有意思嗎？”
“我無中生有？我林小碗是那種愛嚼是非、添油加醋的人嗎？我要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至於這麽質問你嗎？”
“證據在哪兒？”
“我在你車後座聞到了精夜氣味兒——那車今天除了你和貝貝琪坐過後麵，再沒別人坐過！”林小碗言之鑿鑿。
榮少琛笑了，笑得有些不屑：“就因為車裏所謂的精夜氣味兒，你就斷定我和琪琪有染？你取過‘精夜’樣品做鑒定？”
“沒有。”
“光憑主觀臆想，你不覺得太武斷？”
“小飛說這車今天隻坐過你和貝貝琪，別人連門把手都沒摸過。”見榮少琛做思考狀，林小碗迅速補充，“你可別告訴我那是你自己擼出來的玩藝兒！”
“我沒那麽無聊。”
“所以，那就是你和貝貝琪親熱後留下的‘罪證’！別想抵賴。”林小碗忿忿至極。
榮少琛為她的自以為是覺得好笑，嘲諷道：“要是警察都像你這樣斷案，那國家還有必要成立專門的技術部門？”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好，我馬上拿它去做鑒定，看你怎麽狡辯。”林小碗迅速掏出手機撥打小飛電話，怕榮少琛阻止，她緊握手機閃開數步，沒想到榮少琛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隻是遠遠地冷瞟著她。
“夫人？”小飛的聲音很小，幸好林小碗開了揚聲器，聲音還算大。
林小碗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洗車，您有事兒嗎？”
林小碗驚呼：“洗車？！不能洗！”
“已經洗完了啊，我正準備開走呢，有什麽不妥嗎？”小飛有些緊張。
“車後麵的座墊也洗了嗎？”
“裏裏外外都洗了。夫人，您落東西在車上了嗎？”
完了，車子洗了，那“證據”就找不到了，現在理都是榮少琛的了。
難怪他從頭裝到尾，原來有恃無恐。
林小碗氣得衝電話中發飆：“你好好地什麽車啊？誰要你那麽勤快？”
“我，我……”小飛忐忑多於委屈，急聲轉問，“夫人，你落的是什麽貴重物品？別急，您下車後就沒人坐過車，東西肯定在車上，我這就去找……”
“算了。”林小碗悻悻地掐斷電話，轉而怒視榮少琛，“現在無據可查，你達成心願，滿意了？可以繼續背著我在外麵勾三搭四了？”
“林小碗！”榮少琛被她冷嘲熱諷得煩躁至極，賭氣道，“既然你認定精夜是我的，你說怎麽辦？”
林小碗左右撇了把眼淚，盯著他狠狠出聲：“立刻和貝貝琪一刀兩斷，然後送她離開蘭城！你別想讓我妥協，不管你使什麽手段，我都不會把你老婆的位置騰出來！更不會允許你家外有家，你這輩子我纏定了。”
後一句話把榮少琛的心說暖了，他臉色緩了緩，再次試著解釋：“琪琪隻是我表妹，昨天她水土不服不舒服，晚上好些後央求我陪她看電影，我看她挺可憐才同意——她來蘭城這麽多天，我還沒陪過她……”
林小碗冷聲打斷：“那今天的歌劇呢？又是看她可憐？”
“歌劇？那是……”榮少琛臉色頓時由晴轉陰，“你怎麽知道她要看歌劇？”
“我不止知道她要看歌劇，我還知道要不是Leo手受傷，你就要陪她看歌劇。和你在一起這麽幾個月，你連電影院的門都沒陪我進過！”更別說歌劇這麽高大上的東西。
榮少琛聽出端倪，厲聲質問：“為了阻止我陪琪琪看歌劇，你就指使Leo把夾板弄錯位？”
“我，我沒想到他會這樣。”
見她神色有異，榮少琛以為看出了什麽，冷哼道：“難怪你故意出去買東西，還買那麽久，原來是為了避免唆使嫌疑。林小碗，我還真小看了你，原來你還會玩心計！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顧Leo危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沒把握好，他胳膊再次受傷，可能會廢了那條胳膊？”
“不——不，我怎麽會自私地拿Leo的健康開玩笑？”突轉的話題讓林小碗措手不及，她慌忙擺手解釋，“我愛Leo的程度絕不會比你低，如果我在家發現苗頭，我一定會勸阻他——讓你回家的理由很多，根本犯不上用這樣的苦肉計啊。”
榮少琛顯然很不相信她的話，上下掃了眼她問道：“你晚上在哪兒買東西？”
“吉，吉祥小百貨。”
“買了什麽？”
“隨便逛了會兒，等想買東西的時候，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榮少琛掃了她一眼，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林小碗心虛地瞟向他的手機，不知道他要給誰打電話。此時她特別沮喪，她不知道為什麽才眨眼功夫，自己就處於了劣勢。
“晚上在哪兒接的夫人？”
林小碗一驚，這是給小飛打電話求證呢！
“吉祥小百貨？”榮少琛反問。
小飛果然沒出賣自己，林小碗暗暗籲了口氣，不過榮少琛下一句話卻給她澆了冷水，“把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給我。”
與其被他查出來，不如自己交待。
定了定神，林小碗低聲道：“我沒去吉祥小百貨。”
“去哪了？”榮少琛目光凜凜。
“蘭城大劇院。”
“嗯？”
林小碗吞了吞唾沫，勇敢抬頭：“我就想親眼看看你們倆看歌劇時會不會有親熱舉動，如果沒有，表示我想多了，以後我再也不懷疑你。”
榮少琛冷笑：“如果有呢？”
“……我會很傷心。”林小碗眼裏再次蓄滿淚水。
“所以一直躲在暗處等我們？”
“嗯。”林小碗下意識地拍褲子上的泥漬。
“捉奸過癮嗎？”
林小碗全身一震，用複雜的目光盯著榮少琛。
榮少琛睨了她一眼：“你去的目的不就是捉奸？”
“你以為我想去嗎？”林小碗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語，各種委屈一時襲上心頭，情緒失控，痛哭起來，“誰叫我昨晚聞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兒、看到了你外套上有粉粉的唇彩印呢？我在乎你，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沒辦法忽略這些可恨的香水味、唇彩印，我必須要弄清你到底愛不愛我，到底背著我做了些什麽，我……”
榮少琛打斷她的話：“我昨天的外套上有唇彩印？什麽位置？”
“這兒。”林小碗指指右手胳膊往上的地方，“不相信？你等著。”
她快步跑進更衣室，將昨天那件特意沒洗，就是為了當證據的外套拿了出來，扔給榮少琛。
榮少琛看著清晰可見的唇彩印皺眉。
昨晚看電影時，貝貝琪幾次想摟他的胳膊，都被他拍開了，隻有一次貝貝琪被劇情感動得流淚的時候，他沒避開她。
這臭妮子。
見林小碗還站在一邊啜泣，榮少琛將外套扔至沙發上，一邊問道：“你入場券？”
“綣綣的票，她今天不舒服，去不了，把票給了我。”
“那晚上去大劇院是臨時的主意？”
林小碗搖頭：“白天我去網上高價求、購本場歌劇演出的票，但是沒買到，當時打算晚上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買到票。後來有了票，我打算跟你們進去，確定你們的位置後，再高價換離你們近的位置，關注你們的舉動，你看我還帶了口罩呢。”
她將口罩掏出來，一邊繼續抽噎著出聲，“不過這些都隻是我的計劃，如果真的看到你們倆手牽手進去，我也不能確定我有沒有勇氣跟進去看你們親熱，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和她撕逼。不過我真的沒有沒有唆使Leo做什麽，我也不知道他會那麽做，真的！”
想到Leo是除母親和肖煜以外最關心自己的人，她忍不住俺麵而泣。
為什麽榮少琛就不能像Leo那樣對自己呢？
半晌，榮少琛上前拉住她歎聲道：“我該誇你蠢呢，還是誇你聰明？”
林小碗反手抱住他，哭得更凶了：“我蠢，蠢得無可救藥。但凡聰明一點點，我也不會愛上你。”
“不許胡說。”榮少琛摟住她，“既然愛我，就應該相信我。”
林小碗才記起精夜的事，眼淚都沒擦，忽地一下推開了他，臉色驟然變冷，決然出聲：“我是愛你，但是我絕不能接受你在外麵勾三搭四。你讓貝貝琪立刻離開蘭城！”
榮少琛見她還糾結這事兒，也沉了臉，冷聲回應：“如果我不讓她走呢？”
“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