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你怎麽來了？”拐至另一條長廊，林小碗才追上楊遠。
楊遠頓住腳步，沒應聲。
“你不放心欣欣是嗎？”林小碗暗喜。
“夫人，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看看她有沒有配合醫生看病。”楊遠微微垂眸，“欣欣是個好女孩。”
“你內疚？”
“是我做事優柔寡斷。”他以為對孫欣欣冷一些，她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反而更癡迷他的酷。
林小碗歎聲道：“感情的世界裏哪能說得清誰對誰錯呢？快走吧，別讓欣欣發現你來了醫院。”
“嗯。”兩人一並走進電梯。
“欣欣的脾氣我了解，她隻要有一點兒希望，都會盡量爭取，所以你一定要盡量避開和她的接觸，要讓她徹底死心！”
“夫人，我知道怎麽做了。”
“嗯，我希望你好……”
隨著電梯門合上，也將林小碗後麵的那句“我更希望欣欣好”的聲音關進了電梯。
孫欣欣從拐角處走出來，雙眸含淚，冷冷地盯著緊閉的電梯門……
*
夜幕低垂，午夜酒吧的霓虹燈開始閃爍。
因為時間尚早，客人並不多。服務生湯寧和調酒師正在聊天，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走了進來，四下掃了下，在一個僻靜角落坐下，湯寧見狀連忙迎過去。
“時小姐，今天一個人啊？”
“嗯。BloodyMary。”時芯月一邊應，一邊從坤包中摸出香煙。
“馬上給您準備。”湯寧看出她情緒不佳，幫她點好火後，趕緊快步走往吧台。
時芯月煙才抽一半，手機便響了，見上麵顯示無主叫電話，她連忙掐來煙，飛快接通問話：“你知道周洲已回家的事兒嗎？”
“知道。”電話裏聲音用了變聲器，聽不出男女。
“你不是說他會坐牢嗎？”
“這不正合你意？你不是還沒占夠他便宜嗎？”
時芯月微微咬唇，試探著問道：“周洲這樣對榮盛，還能這麽快就出來，看來他來頭不小啊？”
變聲器裏立刻傳來譏笑聲：“你這是想打退堂鼓呢，還是要倒向周洲那邊？指望周洲娶你這隻萬人騎過的雞？”
“請你說話客氣點兒！”時苡月頓時沉了臉。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電話中傳來冷笑聲，“不過你真想嫁給周洲，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一定一字不漏地把你對他的‘愛’告訴他，肯定很容易‘打動’他。”
時芯月頓時慌了，急聲解釋：“別誤會，我，我這不是為自己擔心嗎？雖然他出來了，但養種殖場已報廢，他成了窮光蛋，聽說他*媽下午把他的車都抵出去了，我怕他連累我啊。”
“有榮盛撐著，他撥根汗毛也能撐死你。”
“他這麽坑榮盛，榮盛能放過他嗎？還是他和榮盛有著密切的關係？要不然榮盛這麽包容他？”
見時芯月還在試探，變聲器很不高興，語氣卻不緊不慢：“時芯月，你跟在周洲身邊也有這麽多天了，該了解他脾氣了吧？如果他知道了你在背後做的這些事兒，你說他會不會把你活活掐死，然後棄屍荒野？”
“你，你別亂來啊！我都聽你的！”時芯月手機都差點兒滑落。
“那就給我閉嘴！不該問的別問！做好份內事，捂好該得的錢。”
“我明白。現在要我做什麽？”時芯月暗暗擦汗。
“像之前一樣暗中配合聞煥東，他誘引周洲做什麽，你就在一邊慫恿。”
“好。”
見時芯月回答得很幹脆，變聲器這才輕笑起來：“隻要按我的吩咐去做，一定不會虧待你。”
“謝，謝謝。”
“各取所需，不用說謝。”對方說罷掛斷了電話。
“時小姐，您的BloodyMary。”湯寧微笑著將杯子放至時芯月麵前。
時芯月忿忿地收起手機，也沒看湯寧，拿起包便走。
湯寧連忙指著桌上喊道：“時小姐，您點的BloodyMary。”
時芯月很不耐煩地給他扔了幾張鈔票，匆匆離開。
湯寧耐心地撿起那幾張鈔票，一張一張疊好，走至前台，交待了幾句，便上了酒吧二樓。走至走廊盡頭，他輕輕推開門，裏麵沒開燈，黑漆漆的，隻有靠窗半空中亮著一道火光。他沒開燈，熟門熟路地走過去，抱住隱在黑暗中的女人身影，將頭擱至她肩窩中笑問：“時芯月對周洲動感情了？”
“這種女人也配有感情？”女人扭頭衝他吐了一口煙圈。
湯寧接過她手中的煙，隨手掐滅，輕問道：“那你相信我對你有感情嗎？”
女人嬌笑：“你不是一直在用實際行動證明這點嗎？”
湯寧笑著湊至她唇邊，女人頭一偏，他的唇便落至了她耳側，他也不介意，借著窗外照進來的燈光，掀起她的裙子，一雙手在她身上歡快地彈奏。
女人既不製止、也不配合他的動作，轉身看著窗外迷人的夜景，幽幽地問道：“你說榮少琛和周家或林家到底有什麽淵源呢？”
湯寧邊忙碌邊叮囑：“隻有林小碗和榮少琛自己知道。我們對周洲做了這麽多，你可別再向林小碗旁敲側擊什麽，別叫她起疑。”
“要你說？哼，我一定會查出來的！給我盯緊點時芯月，別讓她壞事。”
“她那一撂床照我都存著呢。放心，她是聰明人，這兩頭賺錢的事兒對於她來說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她拎得清。來，寶貝兒，轉個身。”
“你不是喜歡從後麵玩嗎？”女人不肯轉身，感覺後麵男人動作微滯，她馬上一手扶至窗台上，半彎下腰，反手抓過他的手，撫至自己胸前道，“這樣抓著最有手感呢。”
“你就不能專心和我做一次？”湯寧賭氣似地手上用力一抓。
他當然知道每次親密時，她把他幻想成誰。
“輕點兒！”女人有些不高興。
湯寧也不顧及她，強行將她掰過來按至窗台上。
女人倒也不抗拒，隻是不顧一屑地嘲諷：“能讓你在本大小姐身上肆意馳騁，你還不滿足？還想妄圖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你這白日夢是不是做得太美了？”
這話湯寧也聽多了，他不再接話，隻顧忙碌——他知道這是他唯一能讓她心悅誠服的地方。
果然，沒過一會兒，女人居高臨下的說教聲便變得斷斷續續，直至完全轉為吟唱。
“阿寧，你也觀察調查了這麽久，說說你的分析。”女人穿好衣服，這才開了燈，柔柔的燈光映出蘇綣綣那張精致臉蛋。
湯寧十分留戀地看著她，半晌才接話：“榮少琛找林小碗給Leo當媽，當初純粹是為了保護Leo，動情是後一回事兒。燕玲雲心髒不好，受不得刺激，所以林小碗不敢把她和榮少琛的戀情公布於眾，這不是很正常？畢竟榮少琛身份地位很不一般。”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蘇綣綣瞟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哪不對勁兒？”
“我要知道還用糾結？”蘇綣綣頓了頓，像自語似地又道，“肯定是調查過程中漏了什麽細節。”
湯寧補充道：“連周洲都不知道的細節。”
蘇綣綣雙眸一凜：“難道是和周大力、林蘋或燕玲雲有關的細節？”
不過隨即她又搖頭，“他們之前都和少琛哥沒有交集啊。”
“少琛哥？”湯寧冷笑，“你這麽心心念念榮少琛，他知道嗎？”
“閉嘴！”蘇綣綣十分惱火。
“我是為你好，榮少琛他根本……”見蘇綣綣拎包要走，湯寧慌忙上前拉她，“大丫……”
蘇綣綣驟然變了臉色，猛地甩開他，怒聲威脅：“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了？”
“不，不是，大……綣綣，我錯了。”
“湯寧，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麵，你要是再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別怪我翻臉！”
“是，我錯了，綣綣，別這樣。”湯寧又賠禮又賠笑，強拉她坐下，“好了，別生氣了，我們來商量下一步計劃，我又有個好主意，你聽聽。”
“什麽主意？”蘇綣綣這才緩了麵色。
湯寧對她一陣耳語，末了道：“也許這樣能試探出榮少琛與林小碗之間的秘密。”
蘇綣綣略一尋思，臉上也露出了陰陰的笑意。
*
榮少琛臥室。
“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吃一暫長一智呢，別擔心了。”林小碗正在電話中安慰姑姑。
這時，榮少琛走進來了，她見狀連忙快聲道，“姑姑，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又寬慰了幾句，她掛斷電話起身問道，“你吃飯沒？”
“吃了，我回來得不晚吧？”榮少琛笑著抱住她。
“正好呢，衣服給你拿好了，我去叫Ｌeo。”
“好。”
林小碗到Ｌeo房間喊出Ｌeo，兩人在樓下沒等兩分鍾，換了身休閑衣的榮少琛便出來了，Ｌeo高興的牽著兩人的手往小區中心花園走去。
中心花園新建的音樂噴泉今天第一天投用，喜歡湊熱鬧的Ｌeo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幾天前就和榮少琛與林小碗說好了要來圍觀。
Ｌeo拉著林小碗找了個最佳賞泉的位置。隨著音樂聲緩緩響起，噴起的七彩水注開始變幻各種造型，引得他倆不時連聲歡呼。
在他們賞噴泉的時候，榮少琛則麵含笑意地站在一邊欣賞他們開心的樣子。
看到一半時，楊遠突然快步走過來，衝榮少琛耳語，榮少琛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