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警察似乎還從黃天明的家裏搜到了很多的毒品,似乎就連種類都不同,毒品的重量已經達到販毒的重量了。
現在的黃天明已經被警察當場給帶走了,而他的公司也被封了。
蘇涼秋詫異的看著電視裏麵播放著的新聞,看著黃天明的手上帶著手銬,臉上再也沒有了上次見到時的意氣風發,反而是他的眼睛裏帶著股股的恨意。
恨?
恨誰?
恨自己嗎?
驀然間,電視裏麵的黃天明抬起頭,那雙帶著恨意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電視機前的蘇涼秋,嘴角似乎還帶著詭譎的微笑。
他……
蘇涼秋頓時倒抽一口氣,剛剛黃天明那帶著恨意的目光就像是緊緊的盯著她,她知道應該不是盯著自己,是盯著電視裏麵的那個機器,但是就是給她一種錯覺,就好像他那陰狠的目光就是盯著自己一樣。
砰砰砰……
一聽到敲門聲,蘇涼秋的心裏下意識的咯噔一聲,爾後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自己家裏臥室的時候,她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夫人,吃飯了。”臥室外麵傳來的是阿麗的聲音。
“知道了。”
餐桌上麵,菜色,色香味俱全。
蘇涼秋剛剛在臥室裏麵被電視裏黃天明的那個眼神一嚇,哪還有什麽心思吃飯啊,再說了,褚之信從下午走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回來,就連一通解釋的電話都沒有。
他就是這樣,以前的時候也是這樣,對於什麽事情,好像從來都是不屑於解釋的,但是他確不知道,也正正是他的不解釋,恰恰讓她的心裏就像是一個毛線頭一樣,心裏的那個線團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到最後,可能會成為一個毛線團,更甚至還會成為一個死結,有可能那個死結都解不開了。
褚之信,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蘇涼秋拿著筷子把麵前的菜扒拉了幾下,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麽都不想吃,將就的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夫人,今天的飯不合你胃口嗎?”阿麗看她就像是沒有吃的模樣。
“不用,我不餓。”蘇梓恬確實是什麽都不想要吃。
“夫人,我給您做點開胃的冰糖銀耳山楂湯吧,開胃的。”
蘇涼秋看著阿麗滿是擔心的模樣,到最後,她點點頭。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直接從餐桌上麵坐起來,阿麗扶著她回到了臥室,然後,這才出來開始熬粥。
蘇涼秋躺床上,把自己右腳的紗布給拆了,以前紅腫的地方,都已經消下去了,輕輕的的動幾下,還能感覺到疼意,似乎比上午的時候,疼意更加的明顯了,可能是今天去複試的時候,走路走的吧。
不過看右腳的這情況,怎麽著再過個三四天,也都能好了吧。
之前從醫院帶回來的藥都已經換完了,這一次她拆了紗布也沒有想過再包紮著了,躺在床上,無聊的拿手機刷著新聞。
今天的新聞都被黃天明的事情給刷屏了。
或許不止是北城裏麵的市民沒有想到,也有很多的人都沒有想到呢,包括蘇涼秋也沒有想到。
她以為黃天明也就是嘴欠了一些,色了一些,膽子大了一些,沒有想到,他居然幹這些違法的事情。
看這模樣,肯定幹了有一段時間了。
褚之信回來的時候,阿麗還在廚房裏麵熬粥呢,按照往常這個時間,阿麗應該早就下班回家了的。
“大晚上的,怎麽熬粥呢?”褚之信問她。
阿麗欠了欠身,說道,“夫人胃口不好,晚上幾乎都沒有吃飯,我想著給她熬點山楂粥開開胃,先生,您吃飯了嗎?我給您再做點兒。”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褚之信走進廚房一看,“這粥應該也快好了吧。”
“差不多了。”阿麗看著色澤,味道什麽的都有了,就直接關火,把粥盛了一碗出來。
褚之信接過碗,“我來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那好吧,先生,這些放著我明天來洗。”
阿麗離開了。
褚之信端著熬好的冰糖銀耳山楂湯端進了臥室。
蘇涼秋躺在床上,正在拿手機玩著天天愛消除,眼角的餘光看到他的時候,手指上麵的動作一僵,不過也就僅僅隻是三秒,她就直接忽略掉,繼續玩遊戲。
“怎麽了?”褚之信坐在床邊,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在她的額頭摸了兩下,“沒有發燒啊,怎麽沒有胃口了?”
“沒事。”蘇涼秋冷冷的一說。
“我來的時候阿麗已經快要熬好了,我就是接了個尾,我喂你喝。”褚之信先是自己吹了吹,然後放她的嘴邊一放,目光寵溺的看著她。
蘇涼秋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這種目光,似乎隻要是被他這麽一盯,好像心裏有多大的怨氣都能給消散了。
她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沒骨氣。
蘇涼秋從床上坐起來,褚之信伸手在她的背後墊了一下枕頭,喂著她喝湯,他看到她右腳已經拆掉紗布。
“腳已經好了嗎?”
“嗯。”蘇涼秋哼了一聲,乖乖的喝著湯。
“已經不疼了?”
“嗯。”
“不用再換藥了?”
“嗯。”
“你還在生氣?”
“嗯。”蘇涼秋剛說完,就後悔了,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她壓根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說的話上麵給她下套。
這個男人……
“還生氣呢?”褚之信的唇角微揚,眼看著她把碗裏的湯都給喝完了,“要不要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不喝了。”蘇涼秋的頭一偏,臉上升起兩朵可疑的紅暈。
褚之信拿著碗出去。
臥室的門剛一被關上,蘇涼秋就從床上下來,踮著腳走向櫃子前,然後抱了一床被子出來。
褚之信剛一打開門,就感覺懷裏硬被塞了一個東西,然後就聽到她說的話,“被子給你,你去側臥睡去。”
“側臥都已經好幾天沒有收拾了,再說了,側臥的房間一直都是給外公留著的。”褚之信抱著被子就要往裏麵衝。
蘇涼秋把自己受傷的那隻右腳放在門的後麵,眉頭一挑,得意的看著他,目光裏麵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是開門,就讓她已經受傷的右腳再受一次傷,所以,你看著辦嘍。
“小秋。”褚之信感覺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的跳了兩下。
“臥室不行,那你就換客廳的沙發,側臥的床,客廳裏麵的沙發,任君選擇,所以,晚安嘍。”蘇涼秋剛準備關門的時候,想起他應該是有臥室的鑰匙,她回眸,朝著他甜甜的一笑。
就在褚之信以為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蘇涼秋開口,“如果你要是硬要來臥室睡覺,那我就是把門鎖著了,你還是能進來,那不如我們兩個換,我去客廳的沙發,你在臥室,怎麽樣?”
“我去。”這還用選擇嗎?要去客廳沙發睡覺的話,那必須是他這個大男人去啊,難不成還能讓蘇涼秋去嗎?
褚之信的懷裏抱著被子,一步三回頭的朝著蘇涼秋看著。
蘇涼秋的心裏也於心不忍,但是他不讓她去上班的事情,不能就這麽的算了,哪怕是他的心裏有什麽想法,直接跟她說出來,也好過他把手裏的話都藏在掖在心裏,這一次的事情,如果他不能跟她好好的解釋清楚。
那麽,他褚之信就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呆著吧。
夜,漆黑如墨。
蘇涼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明明以前自己一個人都可以好好睡覺的,結果是因為現在太過依賴褚之信的懷抱了嗎?為什麽感覺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是這麽的孤單呢?
繼續翻,再翻,到最後就是怎麽也睡不著。
數綿羊吧。
臥室外的客廳裏,褚之信一米八三的個頭窩在沙發上麵,未免也顯得有些……將就,可是他不在這裏睡,如果真的進去臥室了,依蘇涼秋那個倔脾氣,到時候肯定是她自己要從臥室裏麵出來的。
所以,他就在沙發上麵睡著吧。
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還是一點的睡意都沒有,他拿過茶幾上麵的手機,打開微信,找到蘇涼秋的微信號碼,把消息發了過去。
褚之信:睡了嗎?
蘇涼秋收到微信,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沒回。
褚之信:睡了嗎?
他接著發。
兜兜有糖:睡了。
黑暗中,褚之信的唇角微微的上揚。
褚之信:你都睡了,那誰給我回的消息?
兜兜有糖:睡覺。
褚之信:老婆,別生氣了。
蘇涼秋看著他發過來的消息,每一次是要有事情跟她說,或者是哄著她幹什麽的時候,他總是會叫好聽的,“老婆”啊之類的。
他每一次都是哄她,但是確不會跟她解釋。
蘇涼秋不想要去猜他的心思,為什麽他心裏有話就不能跟她直接了當的說明白呢?非得要讓他去猜嗎?
褚之信到底知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氣什麽啊?
褚之信:老婆,睡了嗎?
褚之信:老婆,你真的睡了嗎?
褚之信:老婆,我睡不著,想你了。
褚之信:老婆,我想抱著你香香的睡覺了。
蘇涼秋看著他發過來的一條條信息,心裏說不沒有一點的感覺,那都是假的,到最後,她還是硬著心腸沒有給他回消息,她倒是要讓他好好的想想,她到底是在生氣什麽,而他到底是錯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