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秋愣了一下,回神,“我為什麽要開門?這裏是我家,我愛開門就開門,愛不開就不開,我想要應一聲,我就應一聲,我要是不想,沒有人能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怎麽,你現在又是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在這裏教育我呢?”
沒錯,剛剛聽著她那麽嚴厲的聲音,心裏的委屈就更加的明顯了。
他憑什麽?他憑什麽現在對她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他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她以前的丈夫,別忘了,現在他們兩個可是正在協議離婚的期間,他有什麽權利?
“我……”褚之信這下子才感覺出來自己剛剛的口氣似乎是有些嚴厲了,他的口氣放柔,“我就是擔心你。”
“你現在又是在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來擔心我?”蘇涼秋一想到他在這麽深情對待她的時候,或許也用同樣的態度對待過別的女人,一下子,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褚之信,我跟你說過幾次了,以後你別出現在我的麵前,也別來我們家,如果你非得出現的話,那就帶著你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來找我,要不然,你就直接從我的麵前消失,消息。”
最後麵的兩個字,蘇涼秋差不多是用低吼來表達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做了媽媽之後,懷了寶寶之後,情緒放大話了,總是在安靜下來的時候就會亂想,會感覺有些多愁善感,總是會胡思亂想,有的時候明明不想要去想的,可是到最後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現在沒有直接把褚之信給推出去,都是很難得了。
“小秋,你不要這麽的激動。”褚之信說話的時候往前走了兩步。
蘇涼秋立馬出聲,“你別動,再別往前走了,出去,你現在就給我消失了。”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他是這麽的厚臉皮呢?
都說過讓他消失了,結果他不僅反而沒有消失,反而是還在往她的麵前走,他以前的麵子和裏子都去哪裏了?
他的驕傲呢?
他的天生的桀驁不馴呢?
“好好好。”褚之信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安撫的說道,“你現在懷著寶寶,可千萬別激動,我出去,我出去就是了。”
“出去。”
褚之信的心裏盡管千百萬個不願意,但他還是乖乖的從她的臥室離開了,走出去,站在她的臥室門前,他在心裏不由的歎氣,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從樓上走下來。
邱淑雲看著他,“之信,小秋睡了?”
“沒有。”褚之信搖頭,“媽,我公司裏麵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要是家裏有什麽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好了。”
“去吧。”
……
褚氏集團。
褚之信到達褚氏集團辦公室的時候,總裁辦公室裏已經有一個婀娜多姿的異國美女在等著了。
看到他的時候,風情萬種的一笑。
“信,好久不見了。”
異國美女快速的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朝著他伸出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等很久了嗎?”褚之信並沒有排斥她的擁抱,象征性在她後背的位置輕拍了兩下,然後,說道,“我剛剛有事情,出去了一下。”
“我懂的。”
麵前的這位風情萬種的異國美女不是別人,正是這幾次頻頻與褚之信在一起通過電話的女人,傳說中的海倫。
“不過,我能不能跟你提提意見啊,你派出去接我的那個手下,還真的是你手底下的人啊,冷冰冰的,說話的時候也是一點的溫度也有,而且,我問他三句五句的,他能回答給我一句就不錯了。”
“所以,他惹你不開心了?”褚之信心情大好的挑了挑眉頭,打趣的說道,“你這算不算是來我的麵前靠黑狀的,或者是說是打小報告的。”
派去接海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疤臉男,他平常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管是對他也好,還是對別人,都是如此。
所以,海倫這麽說,他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海倫撇嘴,“你真的是夠了好嗎?”
“好了,一會兒讓他進來給你道歉。”褚之信從抽屜裏麵拿出之前他和蘇涼秋一起去醫院做過的全身體檢報告,與她一起坐在沙發上麵,“這是之前我就發給你的那一份有關於我們的全身檢查報告,你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問題?”
雖然他的心裏已經開始懷疑了,但是,她能再看看,再給點什麽意見,或者是直接看出點什麽問題,那樣,更好。
海倫把臉上的表情收起來,直接換成了她在醫院上班時那副嚴肅冷板的模樣,然後,拿過他手裏的全身檢查報告,從包裏拿出她的眼鏡,帶好,然後,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一頁一頁的翻看下去,她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然後,秀眉緊緊的擰成了一個結。
“信,我記得當初我就已經跟你說起過,這份報告有問題。”海倫看著他,說道,“我現在依舊可以告訴你,這份報告是真的有問題,宮寒的問題並不大,其實,像女孩子家家的,宮寒這種,因為平常他們來大姨媽的時候,如果會有肚子痛,痛經這種症狀,多多少少都是帶著這種宮寒的整合症狀的。”
“而且,像是宮寒這種症狀的話,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問題,而且,有的時候,這種病根本就不會影響懷孕,該懷孕的時候還是會懷孕的,可是這報告上麵說是右側的輸卵管有問題,很明顯的,數據不對。”
“你確定?”褚之信問道。
海倫很是肯定的點點頭,“我很確定,這份報告上麵說的這右側輸卵管有問題的數據,很顯然,是被動過手腳的。”
這點,依她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很是確定。
“原來……如此。”之前的時候,褚之信隻是在懷疑,現在,聽到海倫的這番話之後,他就敢直接的肯定了。
“所以……你的愛人呢?”海倫把手裏麵的報告放下,“說來說去,說了這麽久,我還沒有看到你愛人的廬山真麵呢?而且,我之前在外國跟我們那些老同學提起你結婚的事情,他們可是都嚇了一大跳呢,知道我直接要北城來的時候,他們可是嚷嚷著要我給他們拍照片,傳MSN的。”
“人嘛,你不是不可以見。”在提起蘇涼秋的時候,褚之信臉上的表情不由的變得柔和起來,“照片的事情嘛,還是算了。”
“喲,還真的是這麽的寶貝啊。”海倫打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就會孤獨終老呢。”
“你不也一大把年紀了,沒結婚嗎?”褚之信毒舌的說道。
海倫瞪他一眼,“要你管,我這是萬草叢中過,片夜不留身。”
……
北城的夜,月黑風高。
蘇涼夏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病房,先是在外麵朝著裏麵看了看情況,然後,她這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你怎麽現在才來?”塗思雅的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既然你已經來了,那麽裏麵的人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等到明天我來了之後再交差。”
“好。”蘇涼夏隻是淡淡的說出一個字。
塗思雅拿過自己的包包,頭也沒回的離開了,走出病房,剛拐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等待著她的男人,她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直接走上前去,挽著這個男人的手臂,樂嗬嗬的離開了。
蘇涼夏走進了病房內的套門,然後,從一處櫃子裏麵拿出一件類似於護士的衣服,然後,也沒有過多的顧慮,直接把身上的衣服給換掉了。
躺在床上的易之臣翻了一個身,然後,喊了一聲,“思雅。”
蘇涼夏聽到他的聲音,走了過去,“怎麽了?你是想要喝水還是想上洗手間?”
“怎麽是你?”易之臣的眉頭漸漸的擰了起來,“塗思雅已經走了嗎?”
“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好了。”蘇涼夏說話的時候,直接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自己來……”易之臣的耳根處微微的升起一抹紅暈。
他雖然看不見,但是,並不代表他也聽不到,他知道麵前這是一個女人,他之所以現在會去叫塗思雅,那是因為他想要上洗手間,他的腿骨折之後,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都是塗思雅在照顧著,就連剛開始上廁所的時候,也都是塗思雅幫著忙上的洗手間。
可是,這冷不丁的一下子換成一個別的護工,而且還是一個女護工,他怎麽好意思當著別的女人的麵上洗手間去。
他的腿骨折了。
老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多長時間啊,骨折的腿還沒有好呢,也就剛剛隻是恢複了一點點,別說是走路了,就是動一下,碰一下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疼。
可是,疼也得去上洗手間啊。
易之臣從病床上麵坐起來,摸著床邊的位置,先是把自己的那一條腿給伸下來,然後,剛動他那條骨折的腿,就立馬倒抽一口氣,“嘶……”
“你要去哪?”聽到他的聲音,蘇涼夏這才反應過來,走上前去扶著他的手臂,“不知道你的腿還傷著呢,現在還不能動,你需要做什麽,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我……我想上洗手間。”易之臣最終還是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