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姵嗎?
他剛剛對她又是抱又是親的,是不是把她當成了那個把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個女人嗎?
褚之信的鬢角暴出了青筋,他的呼吸急促,聲音暗啞,“蘇涼秋,你是我的女人,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人。”
他們結婚了,她是他的合法妻子,自然那是他的女人。
“你醉了嗎?”
要不然,怎麽會問他,她到底是誰呢?
“我看要說醉的人是你才對吧。”蘇涼秋冷冷的看著他,她很明顯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欲望,“你這是喝醉酒跟我耍酒瘋呢?還是趁機對我而流氓呢?”
裴姵找他的時候,電話永遠都是通著的,每一次他都是急急忙忙的趕過去,無論時間有多晚?
可是她呢?
剛剛她以為公寓裏進了小偷的時候,她給他打電話,她就不相信沒有聽到,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到底是在褚之信的心裏是因為裴姵更加的重要,所以才會一個電話都不錯過?還是因為她就是沒有一點的份量呢?
“如果我說,我喝醉了就是因為想要回來睡你呢?”褚之信的聲音如大提琴般,撩動著蘇涼秋的心弦。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蘇涼秋莞爾一笑,下巴微昂。
她的小臉微紅,但在昏黃的燈光下,並不明顯。
“如果我要強上呢?”褚之信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繼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
蘇涼秋唇角輕扯,“那你試試。”
如果今天他敢強上,她非得跟他拚個你死我活不行。
褚之信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明明之前就已經答應過她,不會逼她,最起碼這一年的時間裏不會逼她的?
結果呢?
現在跟她說什麽強上。
褚之信,你信不信我找我大哥,告你一個婚內強奸?
褚之信的黑眸灼灼的盯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的眼底看出她剛剛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半晌之後,他鬆開了她,翻身,躺在她的身側,氣喘籲籲。
蘇涼秋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不知為何,突然間有一種感覺,好像,他真心想要上的人並不是自己。
又或者是說,他是回來家,準備找她發泄的。
褚之信,我到底在你的心裏,是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這一夜,同一個世界,同一張床上,兩個人無眠到天亮。
……
再次開庭,案件難分難解。
就在易氏集團那邊的律師張亦然覺得會很難有個結果的時候,蘇涼晨拿到了關鍵性的證據,到最後,案子還是蘇涼晨勝利了。
易氏集團,賠款,在原簽定合同上麵的違約數字往上麵翻了一番。
蘇涼夏整個人也覺得很激動,這是她參與的第一個案子,自然是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果然,蘇涼晨沒有讓她失望。
退庭之後,蘇涼晨在前,小劉和蘇涼夏抱著資料跟在他的身後。
蘇亦然擋在他們的麵前,沒有一絲要退讓的意思。
“蘇律師。”蘇涼晨冷冷的一笑,“這官司輸了不丟人,勝敗乃兵家常事,可是你這失敗之後,氣急敗壞的擋在我的麵前,是幾個意思?”
“蘇涼晨,你說你的證據是從哪裏拿到的。”蘇亦然在開庭之後早就打點好的,不應該出任何問題的。
“自然是用合法的手段拿到的。”蘇涼晨整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蘇亦然,我送給你幾句話吧,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失敗,失敗之後,你要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問題,那樣或許下一次勝利的人就是你。”
話音剛落,他越過蘇亦然,帶著身後的小劉和蘇涼夏,離開了。
案子勝利之後,一瞬間,蘇涼晨在北城裏的名聲大噪,一個小公司與易氏集團打官司居然勝利了,可見他的手段是多麽的厲害。
一時之間,北城,更甚至是從很遠的地方,有很多的人慕名而來。
這一天,蘇涼晨送走了最後的一個客人,朝著蘇涼夏說道,“今天誰也不見。”
“知道了。”
下午五點,蘇涼夏接到了內線電話,掛斷了電話,她敲門,走進了蘇涼晨的辦公室內。
“頭兒,你找我什麽事兒?”
“你坐。”蘇涼晨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
蘇涼夏聽話的坐下。
“老三,找你進來,是有點私事。”蘇涼晨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一次我幫林家打贏了官司,有一筆可觀的訴訟費,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給你的。”
“你這是於公還是於私?”蘇涼夏看著自己麵前突然出現的‘紅包’,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不明了。
“這才幾天,你怎麽跟傻了似的?”蘇涼晨打趣的說道,“當然於私了,於公,我傻啊,給你這麽大的紅包。”
蘇涼夏拿起麵前的紅包,剛才還冰冷的麵目,頓時,燦笑如花,“謝了,哥。”
“忙去吧。”
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夜幕就像劇場裏的絨幕,慢慢的落下來。
蘇涼秋換好了衣服,拿著包,在玄關處正換鞋的時候,名城公寓的門突然的開了,褚之信身姿頎長的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時候,一愣,“你要出去?”
蘇涼秋吝嗇的看他一眼,繼續著換鞋的動作。
“你跟林森雅約好了?”褚之信想她要好的朋友也就隻有林森雅一個人了。
蘇涼秋換好了鞋子,理也沒有搭理他,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你站住。”褚之信手利索的拉著她的手臂。
蘇涼秋回眸,‘賞’給他一眼,聲音冰冷刺骨,“鬆開。”
“如果我說不呢。”褚之信眼若寒潭,清澈難以見底,“蘇涼秋,你到底要跟我鬧到什麽時候?”
他對她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
可是為什麽,她的眼睛裏總是看不到他呢?
無論從哪點看,褚之信他哪裏比不上易之臣了,可她硬是把心落在了易之臣的身上,一發不可收拾。
“鬧?”蘇涼秋冷哼一聲,“我跟你鬧嗎?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啊?我哪裏有在跟你鬧啊,是你自己眼瞎,怪得了別人嗎?”
要怪就怪他自己,看上了裴姵,跟她有幾毛錢的關係啊。
“小秋。”褚之信急急的喚了她一聲。
蘇涼秋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名城公寓的門再一次的被關上,褚之信一個人站在玄關處,目光幽深的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
蘇涼秋到底去了哪裏?
蘇涼秋從名城公寓出來,在街道上麵徒步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就會那麽的在意褚之信和裴姵的事情?
褚之信隻是自己名義上麵的丈夫啊,而她也有自己心愛的男人,就是易之臣啊,一年之約到了,到時候她就會和褚之信離婚的。
一想到離婚這個問題,蘇涼秋感覺自己的心莫然的抽痛了一下。
沒有理由,就那麽硬生生的抽痛了一下。
十字路口,車水馬龍,車前的燈光,令人眼花繚亂。
蘇涼秋就站在斑馬線的一頭,手不由自己摸著心髒的位置,不明白為什麽它會突然的感覺到痛苦。
人行道上麵的綠燈亮了,站在她身側的行人紛紛的走過,她自己一個人呆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的腦海裏閃過的是褚之信的那張俊容,甩甩腦袋,把褚之信從自己的腦袋之中甩掉,回神,穿過了斑馬線。
私人穿菜館。
蘇涼秋到的時候,蘇涼晨已經早早的坐在那裏等了。
“大哥,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蘇涼秋訕笑道。
蘇涼晨瞪她一眼,“我特地找了一家和你離的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你還硬生生的給我遲到了,你就是走路來的估計也該早到的吧。”
“大哥,你不要這樣嘛。”蘇涼秋諂媚的說道,“都是我的錯,今天我請客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了。”
他約她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
所以每一次他們兄妹之間的約會,她都格外的上心,今天是有點走神了,所以這才來的有些遲了。
蘇涼晨冷冷的瞪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上菜,開吃。
吃了七分飽的時候,蘇涼晨放下了筷子,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推到她的麵前。
“大哥,這是什麽?”蘇涼秋瞪大眼睛,有些不明白。
“給你的。”蘇涼晨眼皮都沒抬的說道,“私房錢。”
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蘇涼晨做為大哥,都會給她們兩個做妹妹的包個紅包什麽的,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怎麽還給私房錢了。
蘇涼秋疑惑的拿起來,打開一看,頓時,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大哥,你這是中獎了還是搶劫了?”
這裏麵的錢,後麵的零也太多了。
“給你的,你就拿著。”蘇涼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我這不是前幾天打贏了一個官司,這是對方給的律師費,給了老三一點,我可是一視同仁,也想著你了,就給你送來了。”
“大哥,這太多了,我不能要。”蘇涼秋裝好,再一次的把信封推回到他的麵前,“我現在都結婚了,可以自己養活我自己了。”
“給你的你就拿著。”蘇涼晨的身子往後麵一靠,“今兒個不是說你請客嗎?結賬去。”
“哦。”蘇涼秋拿著自己的錢包結賬去了。
蘇涼晨看她走出了包廂,然後拿過她的包,把桌子上麵的信封放在了她包裏的夾層處,爾後再把包放回了原位,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