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她。”褚之信看著明明已經被勒的很不舒服的蘇涼秋,在看到他的時候,還對著他笑,他的心裏,別提有多心疼了。
蘇涼秋現在是他捧在手心裏,是他最舍不得讓她受到傷害的人,怎麽能任由著他們傷害?
“不要。”蘇涼秋搖頭,眼眶漸漸的泛紅。
老大看著褚之信一直往前,他拿著槍把朝著蘇涼秋的頭就是一下,血頓時就流出來,“你們再往前一步,下一秒,我直接打破她的頭。”
褚之信在看到蘇涼秋頭流出血,目眥欲裂,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恨不得這一刻就把把傷害蘇涼秋的那個人,給殺了。
老大一看這方法奏效,心裏頓時得意起來,“讓開,讓你的人都讓開,要不然……”
“退後。”褚之信陰惻惻的朝著身後的人說了一聲。
果然,剛剛還在身後緊跟著的那些男人,頓時,都往後麵退。
老三要挾著蘇涼秋,老二手裏抱著錢箱,亦步亦趨。
越是走到外麵空曠的地方,老大的心裏越是有底,空曠的地方越是能看到沒有埋伏的人,“老二,把我們的車開過來。”
老二立馬小跑步的往前,朝著不遠處跑去。
老大的目光時時都在提防著褚之信和他帶來的手下。
老二一直都遲遲未開車過來,老大等著不由的著急,額頭冒出一層薄汗,頻頻朝著身後他們停車的方向看去。
驀然間,老大看到他們的車開了過來,心裏暗喜,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兄弟三個一起胡天海地在一起吃喝玩樂的日子。
“上車。”老大拿著槍頂著蘇涼秋的後背,蘇涼秋腳步踉蹌的上車,剛一上去,另一側的車門就被打開,蘇涼秋被人給拖了下去,等到老大和老二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被褚這信帶來的人給包圍了。
“你們……”老大感覺到頭被頂著的槍,這個時候才發現,開車的並不是老二,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而另一邊,老二和老三都被人要挾著,漸漸走近。
這一次,他們輸了。
褚之信把蘇涼秋抱在懷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這個時候,蘇涼秋才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伸出手,緊緊的抱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他是為自己來的。
傻瓜。
“褚之信,你個傻瓜,你個白癡。”蘇涼秋在懷裏朝著他開始破口大罵,“我不是都讓你別來了嗎?我不是都讓你報警了嗎?你……”
驀然間,褚之信低頭,吻住她的唇,把她剩餘的話都給吞咽在了吻裏。
蘇涼秋抬起頭,回應著他,被綁架之後,她心裏害怕過,不是害怕別的,隻是害怕以後可能都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家人。
她害怕。
這一輩子,她沒有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最重要的,她沒有來得及跟這個男人說一句——
“老公,我愛你。”
“什麽?”褚之信感覺自己就像是出現了幻聽一般,他先是扶著蘇涼秋的身體站直,然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脫掉了,披在了她的身上,看著她光著腳的模樣,橫腰,抱起了她,不顧後麵的情況,往外麵走去。
“你剛剛說什麽?”
蘇涼秋感覺到身上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懷抱,聞著獨屬於他身上的香氣,這一刻,她感覺格外的踏實。
她主動的伸出手,抱著他的脖頸,在他的耳朵不停的念叨著,“老公,我愛你,老公,我愛你。”
老公,我愛你——
這一句話,如同魔咒一般,在褚之信的耳邊一直回蕩著,他的腳步一頓,黑眸灼灼的看著她。
很難想像,這一句話是從蘇涼秋的嘴裏說出來的,他們兩個之間早就已經變成‘老公,老婆’的稱呼了,關係早已經是親密無間了,但是,蘇涼秋以前說過喜歡他,確從來都沒有說過愛他。
這是第一次,蘇涼秋對他說,愛他。
褚之信左邊胸口處似乎有一顆心在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他吞咽著唾沫,什麽都沒有說,手確像是兩把鐵鉗一般,緊緊的抱著她。
褚之信把蘇涼秋放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麵,然後自己開車,離開。
蘇涼秋下意識的往後麵瞄了一眼,“後麵……他們會怎麽樣?”
她問的是綁架她的那三個人。
“我當然是聽你的話,報警了。”褚之信看她一眼,眼底的感情是那麽的明顯,“你放心,警察一會兒就到,到時候我會替你去錄口供,再說證據確鑿,直接抓人好了。”
“我傷了人。”蘇涼秋看著他說道,“不過,我屬於正當防衛,如果到時候警局那邊有需要,我會積極配合的。”
她是傷了老三之後才逃跑的,在跑的候,她一度擔心老三會不會死掉,剛剛看到老三被人帶過來,她安心了不少。
“放心吧。”褚之信揉揉她的頭頂,看著她受傷的地方,“我帶你去醫院。”
不說去醫院蘇涼秋也感覺不到痛,一聽他提起醫院,她感覺頭頂的傷口好像在隱隱作痛著。
她也沒有逞強,由著他帶她去醫院。
到達醫院,醫生清洗她的傷口,消毒,到最後,把她的頭包起來,腳踝處上藥也包了起來。
“腦袋受傷,拍個腦CT。”醫生開好單子。
褚之信全程都在陪著,腦CT結果出來。
醫生看著片子,“有輕微腦震蕩的跡象,病人有沒有感覺頭暈惡心的感覺?”
“沒有。”蘇涼秋搖頭,剛被打那會兒,連疼都不覺得。
“最好留院觀察一晚。”
蘇涼秋朝著曲褚之信無聲搖頭,她不想要住院,她想要回家。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她覺是自己有必要回到名城公寓,好好的把這些事情給捋捋。
最後,褚之信還是由著蘇涼秋,帶著她回公寓。
坐在車裏,蘇涼秋看著褚之信的表情嚴肅,“老公,你說,我要不要去找個寺廟好好的拜拜,燒燒香,拜拜佛,去去黴運,最近我的點兒太背了。”
她的話半真半假,前段時間去麵試的時候,無緣無故的被踩到腳,現在是好好的被人綁架,還受了傷。
她點兒背到不行。
“別亂想。”褚之信一手掌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頭頂。
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該要如何跟她說,所以,與其那樣,還不如什麽都不說,有些事情,他替她處理了就好。
“你有查到幕後指使之人嗎?”蘇涼秋側目,盯著他,“我聽到他們一直都在說,那個人,那個人,但是我被綁架的這段時間裏,我並沒有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褚之信黑眸一眯,沒有說話。
“你知道是誰。”蘇涼秋看著他的模樣,篤定的說道,“你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是誰,對不對?”
“老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好好養傷。”褚之信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安撫的說道。
“是誰?”蘇涼秋繼續追問,她得罪過的人一隻手都數得清,她猜想是黃天明,但是確不能肯定,不知道是不是。
“老婆,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褚之信目視著前方,“難道,你對我都不信任嗎?”
“我就是想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不管是不是黃天明,蘇涼秋都想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也好想想,自己因為什麽得罪他,還鬧到現在被綁架的地步。
“老婆。”褚之信知道她脾氣強,“黃天明。”
黃天明。
蘇涼秋在清醒過來,她就想了一圈,到最後得到的結論好像除了黃天明也沒有別人了,不過——
“他不是已經被抓進去了嗎?我看到新聞上麵說他吸毒,還偷稅漏稅。”蘇涼秋的秀眉漸漸的皺起來,
那也就隻能說,黃天明綁架她之事,應是早早在計劃,所以在他抓進局子裏麵,外麵綁架她的事情也沒有暫停過。
“他的事情交給我。”褚之信的車子漸漸的開入名城公寓。
蘇涼秋一瘸一拐的下車。
褚之信下車,急步的走到她的身前,抱著她,走進名城公寓。
今天,這綁架的事情一番折騰,都已經過了淩晨。
褚之信把蘇涼秋放在臥室的床上,因為她受傷的緣故,不能洗澡,他去衛浴間打了一盆熱水出來,把毛巾放進去擰幹,然後給她簡單的擦拭著。
蘇涼秋的手腕處都有被勒出來的紅痕,褚之信擦拭的時候,黑眸閃過危險的光芒,越是擦拭,就會發現她身體上麵的傷口很多,有的是簡單的擦傷,手腕和腳腕處都是被勒出來的紅痕。
他想,那個候她一定很痛。
“沒事。”蘇涼秋看著他一直都低著頭,擦過她受傷的地方動作都放的輕柔,就好像是她是一個一碰就易碎的瓷娃娃。
褚之信抿唇,沒有說話。
他一定要讓黃天明付出代價,一定要讓今晚那三個男人付出代價,付出血的代價。
蘇涼秋全身都有大小不一的傷口,最為嚴重的是蘇涼秋的頭和崴的腳。
擦拭過身體,褚之信把薄被給她蓋好,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乖,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蘇涼秋點頭,躺在床上,闔起眼睛。
褚之信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才走出了臥室,他拿出手機,拔出一個號碼,“給我約和黃天明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