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褚之信是他最恨著的人了。
比恨易之卓都要恨。
在這個時候,他最不想要看到的人就是褚之信了。
“我當然是來看看你,在這裏過的有多麽的逍遙自在。”褚之信的身體往後在同靠,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裴佑庭,恐怕,你長這麽大,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你會在這裏過年的吧。”
他說的話,讓裴佑庭無法反駁。
裴佑庭從小在孤兒院裏麵長大,年幼的時候雖然沒有受到過親人的關心,但是,對於孤兒院裏麵的那些小朋友,還有從小把他給養大的院長媽媽,對他都還是很好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這種拘留所裏麵過年。
中國人,例來是把過年當作是很重要的節日。
哪怕是他從小在孤兒院裏麵長大,也不例外。
他所謂的家人,爺爺,爸爸,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而這大年初一,第一個來看他的人,居然是他的同父異母,有血緣關係的大哥,是他打心底裏恨到極點的大哥。
其實,這不能算是來看望,這算是來看笑話的。
“褚之信,這裏也沒有外人,就算是有攝像頭,也早就被你外麵的人給關掉了,別裝了,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現在來這裏看我,無非就是來看我的笑話,我現在能一直在這裏關著,我知道,你出了不少的力,不過,我得要提醒你一句……”
裴佑庭惡狠狠的模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最好是能讓上麵的人關我一輩子,要不然,等我出去之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他們兩個早就已經彼此看不順眼了。
“不過,我聽說了一件事情啊,也不能算是聽說,而是我早就已經知道,你的女人,又懷孕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褚之信眉頭漸漸的蹙了起來。
裴佑庭譏諷的一笑,“如何嗎?以後會如何,我確實也不知道,不過,做為我的好大哥,好大嫂,我得有必要給你們提一個醒,出門要小心,別哪一天,車毀人亡了,到時候,別說是肚子裏麵那個小的沒有保住,就連你們兩個,都得要……gameover。”
隻要讓他出去,他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手段,把他們那個孩子給整掉了,不信的話,走著看啊。
反正,從褚之信動手腳把他關進這裏的那一刻開始,他們這間就已經杠上了。
他早就已經是跟褚之信……勢不兩立了。
“裴佑庭,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上次我出事的時候就是你做的,你以為你做的這一切都很精密嗎?我告訴你,你早就計劃失策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能夠永遠不被人知道的,若人要不知,除非己莫為。”
褚之信冷冷的一笑,“裴佑庭,你說你怎麽現在還不死心呢?你怎麽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感覺到,易家的人,你的那些親人,早就已經放棄了你呢?如果他們真的在乎你的話,會讓你大過年的都在這裏呆著嗎?”
“我原本沒有想著要把你關多長時間的,但是,鑒於你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等到你出來
之後,你會對我的家人造成一個傷害,我覺的,你這一輩子,還是在裏麵呆著的好。”
“褚之信,你是傻了嗎?我就是一個珠寶的鎳超標,就算是上麵的人要抓典型,你覺的,能讓我在這裏被關一輩子嗎?就算是你出事的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有本事查到,你告我去啊,起訴我啊。”裴佑庭知道自己不會輕而易舉的出去。
但是,總是會有一個時間限製的。
別等到他出去,要不然,他會跟他們魚死網破的。
在這一刻,裴佑庭的心裏麵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裴佑庭,在北城裏,我捏死你,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似的那麽簡單,人死了不可怕,就怕活的是生不如死,在這個地方,關你一輩子,都是小事,你懂我的意思嗎?”
褚之信猛的一下子站起來,身姿頎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他把身後的凳子狠狠的一踹,會客室裏麵發出一聲刺耳的刺啦聲音,然後,他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徒留下裴佑庭坐在那裏,耳邊回蕩著的是剛剛他所說的那一句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嗎?
嗬嗬——
褚之信走出去的時候,疤臉男第一眼就看出了他生氣了,陰沉著一張臉,眸色晦暗不明。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裏麵的那個人,不怕死的又惹生氣了。
“老大……”
“大過年的,你回去吧。”褚之信的聲色低沉,“我先走了。”
他插在褲兜裏麵的那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手裏麵的那一隻手機。
疤臉男是等著褚之信開車離開之後,他才離開的。
*
褚之信開著車子,從拘留所直接彪車,彪到了易家老宅。
他的車子都停在了易家老宅的大門口,明明再往前麵開一點點,他人就都已經進去了,可是,在這一刻,他的心裏不知道為何,確猶豫了。
可是,猶豫不到三秒鍾,他的黑眸一沉,腳踩油門,直接駛了進去。
管家在看到褚之信的車子時,顯的格外高興,“少爺來了。”
褚之信下車,砰的一聲,重重的甩上車門,走了進去。
易老爺子和易之卓在看到他的時候,都顯的很高興。
“之信來了,怎麽也沒有提前打個電話,家裏麵也沒有準備,管家,快去,讓廚房做幾個之信愛吃的菜。”
“好的,老爺。”
“不用了。”褚之信冷冷的打斷,從褲兜裏麵拿出手機,“我是來讓你們聽這個的。”
手機裏麵的錄音打開。
“如何嗎?以後會如何,我確實也不知道,不過,做為我的好大哥,好大嫂,我得有必要給你們提一個醒,出門要小心,別哪一天,車毀人亡了,到時候,別說是肚子裏麵那個小的沒有保住,就連你們兩個,都得要……gameover。”
“裴佑庭,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上次我出事的時候就是你做的,你以為你做的這一切都很精密嗎?我告訴你,你早就計劃失
策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能夠永遠不被人知道的,若人要不知,除非己莫為。”
“褚之信,你是傻子嗎?我就是一個珠寶的鎳超標,就算是上麵的人要抓典型,你覺的,能讓我在這裏被關一輩子嗎?就算是你出事的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有本事查到,你告我去啊,起訴我啊。”
直到這個時候,褚之信把手機裏麵的錄音給關掉,看著坐在沙發上麵,似乎都沒有想到的兩個大男人說道,“當初我剛出事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這一次的事情是裴佑庭動的手,你們兩個都不相信,我覺的,你們可能不止是不相信那麽的簡單,或者,就連他做過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都用幫著他毀滅證據?”
“之信,你誤會了。”易之卓聽到這些話,並沒有很驚訝,“當初你說過的那一番話,我是相信你的。”
他確確實實是相信他的。
易老爺子的臉色很不好看,“之信,你想要做什麽?”
“我現在想要做什麽,還不簡單嗎?我這個,一向是睚眥必報的,他對我做過什麽,我也還給他什麽,就好了。”褚之信的眸色晦暗,喜怒不明。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弟弟。”易老爺子的黑眸裏麵已經漸漸的燃起了兩團怒火。
“弟弟嗎?”褚之信冷嗤一聲,“我怎麽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把我當作哥哥呢?”
“……”
客廳內,一陣的沉默。
“之信,不管怎麽說,他……”
“你還想要拿弟弟這個理由搪塞我多久?是不是哪一天等到我被他給neng死了,你們還會以這個理由來安慰你們?”褚之信這個時候的心裏麵是難過的。
這就是他的爺爺,他的爸爸。
出事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問他到底怎麽樣了?又或者說是裴佑庭確實做的不對,他們怎麽怎麽樣,反而是拿裴佑庭是弟弟的理由來搪塞他。
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又如何?
他就活該被搞死嗎?
不對,現在不是他被搞死,而是接下來,他會搞死裴佑庭,管他到底是不是易家的孩子,管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
“我今天來不是讓你們給我一個解釋,我也是想要告訴你們,裴佑庭對我們一家都動了下狠手的心思,我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你們也可以出手,把他保釋出來也罷,或者說幫著他對我下手也好,我和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站在對立麵。”
褚之信站起來,黑色的瞳孔中透著銳利,薄唇輕啟,“看在你們是……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
這一次,他們兩個的戰爭已經在易家人的麵前,正式的打響了。
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無論易家他們是怎麽對裴佑庭伸出手,施以幫助,他的心裏麵都已經有了準備。
他……絕不會再心軟。
拿著自己的手機,褚之信轉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易之卓愣了一下之後,也不顧牽扯著傷口處的疼痛感,小跑出去,結果,他剛一出去,就看到了他開著車早就已經駛離了易家老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