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琬又道:“爹,這是嬌嬌和大哥送給爹爹的。”
“哦,是什麽好東西?”琴東山一臉的興趣,將卷軸展開,眼睛頓時一亮,“這是王大師的字畫。”
“嗯,嬌嬌送給爹爹的。”琴琬撒嬌賣萌。
琴東山聞言,這幾日堆積的,對琴琬的懷疑與不滿稍稍平撫了幾分,到底是他從小慣到大的孩子,琴琬的性子他還是清楚的。
“嬌嬌懂事了,知道送爹爹東西了。”
琴琬脖子一仰,得意地說道:“爹爹最疼嬌嬌,嬌嬌長大了要孝順爹爹。”
“好,好。”琴東山滿意地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嬌嬌到娘那裏去了?”
“嗯,”琴琬委屈地看著腳尖。
琴東山立即道:“你娘可是讓你受委屈了?”
“沒、沒有,”琴琬怯生生地搖頭,“這些東西……是嬌嬌和大哥選了好久才買回來的,嬌嬌聽嬤嬤說祖母要來了,年底就是祖母五十大壽,所以嬌嬌特意與大哥買了好東西,可是,我們身上沒那麽多銀子,所以……”
“嬌嬌最是孝順,”琴東山抱著琴琬朝門外走,邊走邊說道,“別理你娘,這銀子爹爹幫你出,孝順長輩是應該的,隻有你娘才把黃白之物看得那麽重。嬌嬌,你記住,你是相府嫡女,是文人,文人要有文人的氣度與品味,別像你外祖一家那般,武夫就是武夫,眼裏除了那些俗物,就是舞槍弄棍,生生掉了身份。”
“嬌嬌記住了。”靠在琴東山肩上,琴琬用力點頭。
到了紀氏的院子裏,紀氏正在裏屋教琴明月刺繡。
紀氏雖然不是閨秀,琴棋書畫不行,可這刺繡的活兒卻是一絕,這點琴琬前世就見識過了,由紀氏親自教出來的琴明月,自然也是不差的。
在對子女的教育上,琴琬也承認紀氏很用心,很有一套。
“小姐來了。”紀氏放下繡活,連忙起身,“老爺。”
“爹,六妹妹。”琴明月也起身了。
琴東山點頭,將琴琬放在地上,琴琬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大姐這是在做女紅?”
琴明月淺淺一笑,“被姨娘拉著學呢,無聊死了。”
“是啊,很無聊。”琴琬附和。
紀氏讓丫鬟上了點心,又親手給琴東山倒了茶,“老爺到妾身這裏,可是有事?”
有外人在的時候,紀氏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琴東山朝琴琬看去。
琴琬不好意思地垂著眸子。
紀氏眼珠子一轉,忙走到琴琬身邊,將裝著點心的碟子朝她麵前一遞,“小姐嚐嚐,是您喜歡的荷葉酥。”
琴琬拿了一個,手指下意識地捏著點心,卻不朝嘴裏送。
紀氏見狀,主動問道:“小姐可是有什麽難處?是夫人讓小姐受委屈了?”
琴琬抽了抽鼻子,努力憋著淚水。
琴明月忙走過去,幫她撫著背,安慰道:“六妹妹不要擔心,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姨娘幫不了你的,還有爹爹在。”
在琴琬心裏,琴東山可是無所不能的。
琴琬點頭,將之前對琴東山的話又說了一遍。
“就這個啊?姨娘還以為多大的事呢,”紀氏一邊幫琴琬擦掉手裏的點心屑,一邊安慰道,“等會姨娘就讓人在門口守著,珍寶閣的人來了,就帶到姨娘這裏來。”
“姨娘可以讓人直接把銀子送過去嗎?”琴琬早就給“珍寶閣”的人說好了,他們會把銀子送過去。笑話,“珍寶閣”的人來收銀子,要是被帶到娘的院子裏,她不是白忙活了?
她這次的目的是讓紀氏破財,再順便……
琴琬緊了緊眼,抬眸,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期盼地看著紀氏。
紀氏沒有一點猶豫,立即應了下來。
終於鬆了口氣的琴琬被琴明月帶到偏房,姐妹倆說悄悄話去了。